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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首发>
【心怀鬼胎】
小吴子方一探进头来,就被里面冷冽的气氛吓得腿一哆嗦,如意瞧着他那没出息样,也懒得让他进去通报了,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这一走,又把小吴子吓了一跳,若不是还有点理智在,早上前拦人去了。
“皇上,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送茶。”如意屈膝福身,声音沉稳的说道。
苏珩正在气头上,突有人进来,还没有通报,直接一个眼神扫了过去,骇的小吴子差点摔在地上。孙得忠眼睛凌厉的看过去,急忙使眼色,心里委实为自己这个小徒弟捏了一把汗。小吴子会意,忙不迭的起身作揖退了出去。
“起吧。”苏珩揉了揉额角,微沉了眸色。
如意闻言起身,不慌不忙的说到:“皇上,这是娘娘新煮的菊花茶,送来于皇上解乏。”方才小吴子一事全然没影响到如意半分心绪,侍候皇上三年,如今又在皇后身边侍候,她自然晓得皇上不会迁怒于她。
此话落地,孙得忠便上前接了那托盘过来。瞧着皇上面色缓了缓,不禁感慨皇后这茶送来的真是及时。
苏珩望了一眼,便吩咐如意回去复命了。
待如意出了殿门,瞧见小吴子正蹲在地上抹汗,便道:“以后行事长点心眼,这回是皇上没有迁怒于你,若下次还这般经不住事,任你师傅也救不了你。”
小吴子眉心蹙成一个川字,抬脸看着如意转身离开,一袭橘色的衣裙端的是大方沉稳之姿。
宣政殿内,苏珩浅尝了一口花茶,呼出了口浊气,瞄一眼孙得忠道:“将段明旭给朕叫来。”
孙得忠行了个礼便退下了,段明旭乃皇上身边御前侍卫,平日里不是侯在殿外,便是在宫中巡逻。这会子应该是去巡逻了,孙得忠瞧见小吴子蹲地上发呆,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拍了一下他后脑勺,皱着眉道:“别愣着了,快去把段侍卫给找来!”
小吴子捂着脑袋连连点头,“哦”了几声,站起身来带着几个小太监一溜烟的跑没了影。看得孙得忠一阵摇头叹息,平日里看起来挺精的一人,怎么也变的这么呆了!
不多时,段明旭便和孙得忠一道进了宣政殿大门。
“属下来迟,不知皇上召属下来有何要事。”段明旭单膝跪地。
苏珩心情已不似方才那般,将手中茶盏搁下,沉了声音说道:“有人上奏夏右督御史收受贿赂,你私下里给朕查清楚。顺便让人适当的放出些消息,提醒一下夏右督御史,若不知收敛……”苏珩没有说下去,段明旭心里已经落了数。
“属下领命。”段明旭沉声回道。
“连震这些日子可还老实?”苏珩手搁在扶手上,指尖敲打出有规律的节奏。
“回皇上,连大人这些日子并未有何动作。”
苏珩沉吟了片刻,才道:“先下去吧。”
待人出了殿门,苏珩扫了眼桌上的奏折,微眯了眯眸子,“过些日子萧清珏就该大婚了吧?”
“回皇上,是二十天后。”孙得忠躬身道。
苏珩闭目“嗯”了声,尾音拖的略长,听着有几分意义不明。在皇帝身边待了许久的孙得忠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许多时候,皇帝看似平静的时候却远远要比他真正发怒的时候危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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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
周修华依靠在床头,伸手接过惜文递过的药碗,看了眼里面黑黢黢的药汤,便一口气的喝了下去。
她装病装了两三年都没事,没想到昨天让风一吹,就吹成了风寒。这大热的天居然得了风寒,真是让她心口窝了一口气。不过,看在外人眼里,却也成了一把□□,让她们都知道周修华还未彻底好利索,是个病秧子,于她多少都是有利的。
惜文接过空掉的药碗,看着周修华好了许多的气色,笑道:“娘娘气色比早晨好多了,想必明天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周修华慢条斯理的用丝帕擦拭着唇角,听见惜文这话,露了露笑颜,那稍显苍白之色的脸上红润了几分,“早知道就该听你话,早早去睡,哪里会想如今似的得了风寒。”
惜文道:“那娘娘以后就多听奴婢几句劝吧。”
“对了,怜儿呢?”
“回娘娘,怜儿刚回来,可要给您叫来?”
闻周修华点头,惜文应了声“是”,手端着药碗便先退了出去。
怜儿这些日子可都是在凤栖宫华清宫两头转悠,虽说没被人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她也未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挺多是摸清了这后宫里头那个妃子与皇后往来密切。
这是被周修华头一次叫来,看来是要找她问成果了。昨天里生了病,难不成这么快就好了?怜儿抱着这种想法,略有些心不在焉的进了殿门,福了福身问周修华唤她何事。
果不其然是问起了凤栖宫的事情。怜儿眉头皱了一下,低着头回道:“回娘娘,这些日子奴婢虽然时刻关注着凤栖宫的动静,但……与奴婢接触的皆是一些新调到凤栖宫里头的宫女,虽然是由如意姑姑亲自教导的,但能打探出的消息真心是少。”这些小宫女除了每日要受到如意教导外,有的不是被分到了小厨房帮忙,便是打理凤栖宫里头的一些花花草草,像内侍司以上的殿内宫女基本上很难见到。
周修华沉吟了会儿,嗓子还有些哑音的说道:“你且说说罢。”
“是,奴婢倒是摸清了一些与皇后关系颇好,往来密切的妃嫔。”怜儿轻声道来,闻周修华没有说什么,便继续往下道:“容修仪往来凤栖宫最勤快,再就是颜昭容、顾芬仪和沉嫔,近来皇上新宠的陈顺容往来凤栖宫也挺勤快的,而且今儿的早上,赵妃也去了趟凤栖宫。”
周修华本来就是兴趣缺缺,可听到赵妃两字,眼睛亮了一下,凝着怜儿问:“赵妃?她嗓子不是坏了,躲在扬子宫不出来了吗?你看她神色如何?”
怜儿愣了下,回道:“虽然赵妃脸上用胭脂盖了粉,可是那脸色还是差的遮不住,眼睛也有些无神,看着确实像病了。但赵妃那嗓子……奴婢确实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传闻了。”
周修华蹙眉想了一会儿,突地勾唇冷笑一声,斜眼看着怜儿,“罢了,不问你这个了。你刚才说那个沉嫔?本宫有点想不起来了,是那个叫沉茜的吗?”
“回娘娘,正是。”沉嫔说起来也算是个怪人了,听说彼时风光了一段日子,可有次侍寝的时候不知因何吐了皇上一身,自此便失了宠,得了皇上厌恶。她这一吐也吐的阖宫上下皆知,那段时间宫里头大到高位妃嫔小到低等太监宫女,皆是茶余饭后拿来一说的笑料。直到如今,一提沉嫔,第一想到的还是她这事,然后又要笑说上半天。
彼时沉嫔是整天窝在殿里不出来,待到事情过去段时间,还是由皇后开导着出的殿门。听说对皇后很是感恩戴德,往凤栖宫走的勤,也是应该的。
周修华神色有些嘲讽,斜了怜儿一眼,“接着说吧,把你这些日子打探到的都说出来。”
她声音有些沙哑,听在怜儿耳朵里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也有些窜凉气,还不是一般的渗人。听见周修华这话,忙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全说了出来。
待怜儿全部道出,只觉得口有些干,前头周修华并没有说些什么,她便只能低头站在那儿,看着地上铺着的毯子上绣制的浅紫色的琼花,抿了抿唇角,这才听见周修华用她略哑的嗓子说道:“先下去吧。”
怜儿如蒙大赦,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忙不迭的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周修华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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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雅搁下手头的书卷,望了眼窗外的夜色,问:“皇上今儿的歇哪儿了?”想起早上如意跟她提起苏珩心情不好,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回娘娘,皇上今晚歇在了长生殿,并未召人侍寝。”青竹在一边轻摇绢扇,张口回道。
另一头春分端着一个托盘步出内殿,福了福身子,道:“娘娘,小厨房刚做出来的糯米圆子,仔细着烫。”
萧君雅瞧着那碗圆子色泽明丽,汤水清亮,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唇角笑意大了几分,却听一旁青竹小声抱怨道:“这么热的天,娘娘怎么想起来吃这东西来了?奴婢瞧着冒着的那白烟,就热的很。”
萧君雅轻声了一笑,把汤碗端了过来,用瓷勺舀起一个圆子凑近嘴边咬开了一个小口子,里面浓黑的芝麻馅流淌了出来,霎时香味更浓。她想是想起来了什么,突地问道:“春分你说,这汤水烫不烫人?”
春分面露诧异,还是回道:“自然是烫的。”
闻言,萧君雅没再说话,而是慢慢的吃起了圆子,香糯可口,满口留香,真令人胃口大开。“这圆子还剩了许多吗?”
“回娘娘,是还剩了一些,您可还要?”
萧君雅摇头笑笑,将空掉的碗搁在了案桌上,“本宫纵使再馋,这大晚上的也不能再吃了。若是还剩了些,你便问问有谁想吃,分了罢,万一凉了再温,反倒没那个味了。”
这话说的轻快,春分笑着应了下来,道:“雨桐那个小馋猫可就等着娘娘您这句话呢。”
此话一落,主仆三人都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