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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入座后,众人又起身举杯同庆。
龙云轩便只能忍下心里的忐忑,等待时机再哄媳妇儿了。
太后唇角含笑的望着众人,眼里光芒闪现。
朱红色的豆蔻举起杯,她将杯中酒饮下,算是宣布寿宴正式开始。
大长公主就坐在太后身边,一身珠华风采直接盖过了满身金玉镶嵌的皇后。
她的一颦一笑,就连端坐在一侧的龙未央和龙霓裳这些年轻一辈儿的小公主,都未能胜过她半分。
堪堪的倾国倾城,绝色佳人,果然是岁月不败美人,就连她眼角那不着痕迹的细纹,都没有让她的容颜衰败。
太后瞧着自己女儿的盛世容颜,真是越看心情越佳。
一晃都好几年了,她这女儿随着那楚慎之回江州老家治丧,修建祖祠,终于在今年赶回来,为她这个老太婆贺寿了。
太后一直握着大长公主的手,都不舍松开。
爱屋及乌,就连只是个郡主的楚嫣,都得到了和公主一样的待遇。
古乐响起,宫中尚舞坊的女伶们随着乐声缓缓入场,一曲仙姑贺寿,将寿宴的开场氛围彻底拉起来。
“芸儿,你瞧瞧,这舞啊,她们跳如何?”
“哀家还记得,早年你们的父皇过生辰,你还是小霓裳那般年岁。
但是你啊,最是孝顺,特意寻了陈娘子学了这舞,在哀家的乾坤殿里跳给你父皇看,你父皇那时候,可是乐得都可不拢嘴了呢……
哎,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们的父皇也离开那么多年了……
好在你和越儿啊,都过得好,老太婆我等到了你父皇身前,也能挺直了脊梁,同他说,看看,孩子们都过得很好!
哎……“
先帝的子女中,只有东陵帝和大长公主是太后所出,所以,她们姐弟俩的感情和太后也是最深。
“母后,是芸儿不孝……”
大长公主知道,太后这是想念她们的父皇了。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只顾自己的情思,没有尽到女儿的职责,又看到太后耳侧几根没有染全的银丝,大长公主的心里一阵自责。
太后慈爱的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抚她道:“诶,傻丫头,你才没不孝!
你让人给母后送来的那些江州的吃食,还有你亲手抄写的祈福佛经,母后可都是喜欢的紧。
你的孝心啊,母后都记着心里呢!“
“嗯。”
大长公主心中一暖,这才转过眼,和太后一起看起了表演。
贺寿舞曲之后,便是寿宴的重头戏,献贺礼。
与东陵关系时而紧张,时而和平的北越使臣最先起身。
他将手在身前抬起,冲着太后行北越之礼。
“北越使臣巴托鲁,祝东陵太后福寿安康,岁岁吉祥!
在此由我,替我北越皇帝敬献给东陵太后,如下贺礼!“
他的话音一落,从花墙之侧,鱼贯而入数位穿着北越服饰的侍者。
前面四人手中捧着四个托盘,其中各自摆放着一个镶金的锦盒。
后面两人手上分别擎着一件纯色的裘皮大衣,一红一黑,绒细若丝,只看不触就能知其价值连城。
随着那六位侍者身后缓缓而入的是一名戴着玫粉色串珍珠面巾的女子。
那女子怀中抱着一只兔子大小的动物,通体雪白的皮毛泛着银光,头面埋在她的肘间,叫人看不清它的脸。
银狐崽子?
只凭身子,苏梨落一眼就看出了那动物是啥!
之前执行任务时,她曾在北极圈见过。
从前,龙霓裳和她说想要一只银狐的时候,她还想着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应该去哪给她寻呢!
如今,竟然就见到了。
“银狐?”
“你也知道那是何物?”
苏梨落没想到龙云轩也会认得它。
“嗯。”他点了下头,道:
“从前和北越打仗时,曾经在雪原上见过,不过,听说这东西灵性得很,一般人没办法抓到它。
就跟别说是饲养了。 “
“哦……”
苏梨落看着那满身银亮的小家伙,心道,这北越使臣送一只银狐来给皇祖母贺寿,是何意?
总不能是拿来给她做围脖的吧?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苏梨落想着,这毛要是拿来做围脖,一定很暖和。
不过,龙霓裳那小哭包要是见了,估计会直接哭晕过去……
巴托鲁无比傲娇的甩开步子走下长桌,来到那些侍者身前,亲手打开了那四个锦盒。
第一个盒子里,拳头大的夜明珠在夜色中绽放光芒,瞬间将周围那些烛光的风采夺走。
第二个盒子里,赤金色的花钗分量十足,光彩夺目,闪亮无比。
第三个盒子里,婴儿手臂一样粗的古老人参,须长根茂,千金难寻。
第四个盒子里,一把嵌满了各色缤纷多彩宝石的银质匕首,横卧其中,尽显风华。
四个锦盒全都打开的瞬间,整个宴会中响起一道道吸气声与窃窃私语声。
“天啊!这北越如今竟是这么富庶吗?”
“是啊,拳头大的夜明珠啊!咱们可是从未见过……”
“你看,那人参,竟同萝卜一般粗!这得长了多少年!?”
……
也不能怪东陵这些官员和家眷发出如此感叹,倒不全是他们没见过世面。
实在是这北越国送来的贺礼,太过令人震撼!
算上后面那红、黑两件质地俱佳的裘皮大衣,这些贺礼,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就连同样是来为太后贺寿的南庭使臣和大漠使者,也都没忍住连连称赞。
与北越这贺礼一比,他们的贺礼,倒是真有些显得寒酸了。
当然,南庭是因为想着在不炫耀,不失礼的情况下,由丞相特意选好了经由南庭皇帝拍板才送过来的白玉佛像,还有珊瑚项链。
也不能说明,他们国家国力不行。
至于,大漠王庭的贺礼,本就是他们可汗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要羞辱龙未央。
可是,从前他们不觉得有何不妥。
这一刻,被北越国这些东西闪了眼,一想到自己带来的贺礼,他们都有种略显寒酸的错觉。
效果达到,巴托鲁黑红的脸上饱经风霜的褶子笑的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