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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扉突然有些迷茫, 他为什么当皇帝来着?
其实当初只是为了快速成长, 投我以桃, 报之以李,一开始花溪,明生, 余欢为他撑起一片天,换他以后为他们撑起一片天,仅此而已。
不知不觉竟已然走了这么久,皇位也越坐越稳, 身在其位当其职,早就不能再是单纯的为花溪, 明生和余欢撑起一片天,还要为整个大昌的黎民百姓。
担子很重, 任道重远啊。
唯一能让他欣慰的是, 嗯,花溪和明生, 余欢都在,一个没少。
“花溪, 等闲下来,咱俩的腿好了,去找明生和余欢吧?好久没去了,突然有点想。”当初不去见,是因为他俩太狼狈了,一个腿脚不便, 一个身受重伤,不想让俩人担心。
告诉他们还活着就好,等伤好了再回去,彼时一大家子齐全。
花溪目光放柔,“好。”
其实明生和余欢,是古扉的朋友,她反而不熟,不过古扉想的话,她不介意也当最好的朋友,毕竟她的朋友,古扉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她的朋友很少而已,唯一一个还崩了。
难为古扉和明生,余欢的友谊一直那么好,而且她有预感,以后也会那么好。
“一起去吃明生包的小馄饨。”露出了纯洁的微笑。
花溪失笑,这厮还记得呢,大概在几个月前,她还是器灵的时候,跟古扉一起出宫来找明生和余欢,明生不情不愿给他包了顿小馄饨。
从那以后就念念不忘了,一直琢磨着再去吃来着。
“你先把面吃完再说吧。”花溪已经做好了,给他端去,一大碗,因为不小心做多了,好久没做过饭,把握不住火候。
古扉倒是很开心,“你做再多我也能吃得完,我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了。”
其实下午的时候,元吉有准备茶点,但是他等了花溪很久,一肚子气,一点没碰,全赏给别人了。
饿了小半天,饭量大,第一碗吃得狼吞虎咽,第二碗才缓下来,等吃完已经累的瘫在椅子里。
花溪去给他盛第三碗,他吃不下了,连忙转移话题,“花溪,元吉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咱俩一起消失,他肯定吓坏了。”
花溪何其聪明,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没有戳穿而已。
她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去把碗洗了。”
古扉颌首,只要不是让他继续吃,干什么他都愿意,麻溜站起来,去刷锅洗碗了。
自从花溪醒来,空间变成这幅模样,他已经很少自己动手,到底干了好几年,只是重温了一下而已,手脚还是很麻溜的,没多久全部洗完擦完,拉着花溪出空间。
花溪进去时是在凉亭,古扉进去时顾着其他人,绕到假山后,他拽着花溪的手,带着花溪,出来时亦在假山后。
彼时元吉刚组织了人,没来得及四散开来找他俩,他俩已经从假山后出来,然后若无其事的反怪元吉大惊小怪,俩大活人还能消失了不成?
元吉心说可不就是消失了嘛,方才他找了一圈没找着,刚刚又是背对着皇上的,皇上从哪冒出来的都不晓得。
当然表面上一句闲话和抱怨都不敢说,只伸长了脖子,往皇上出来的方向瞧。
那地方也找过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到底哪冒出来的?
“缩头缩脑的作甚?你是贼吗?”古扉一只手抬起,“还不快过来扶着朕?”
他为了找花溪,轮椅丢一边去了,现在和花溪互相搀扶着走。
花溪可以走一小段路,他倒是可以走远一点,但是一瘸一拐不好看,还不如坐轮椅呢。
元吉连忙朝这边跑来。
古扉翻了个白眼,“轮椅。”
元吉又拐回去,很快推着轮椅过来,古扉坐进轮椅里,脸上表情还很臭,转头艳如桃花一般,对花溪笑开了,“花溪你也坐。”
花溪对他两幅面孔已经习以为常,话虽如此,嘴角依旧会不自觉勾起。
元吉是贴心小棉袄,古扉是开心小棉袄,在逗人方面很是拿手。
回去的路上有古扉陪着,果然便不无聊了,古扉话很多,他找不着话题,元吉适当接话,元吉也找不着的时候,桂圆接,一定把气氛弄的热热闹闹的。
花溪不喜欢热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不讨厌这种感觉,大概是变成器灵时,晓得那种深夜无人,她却只能醒着的独孤吧,那时候格外希望有个人能陪她聊聊天,因为太无聊了。
现在身体和生活恢复正常,但是这个爱好保留了下来。
喜欢看古扉和元吉打打闹闹,喜欢看古扉一肚子坏水,笑的像个偷了腥的狐狸一般,也喜欢他厚着脸皮做一些自导自演的小聪明。
“古扉。”回到长明宫,花溪突然喊了他一声。
整个长明宫只有她一个人喊古扉名字,其实从第一次见他开始,到在冷宫,她一直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起初是刚穿来,不太适应,加上发现这厮不在意,所以没人的时候都连名带姓的喊。
后来是习惯了,她每次喊古扉的时候,古扉无论在做什么?耳朵都会动一动,然后愉快的跑过来,跑不过来,也会立刻转身,面对着她。
开始以为对谁都这样,现在才发现其实只对她。
“怎么了?”
果然,古扉又像平时一样,转身回头看她,望着她的眼睛,自己的瞳子里就像装了满天的星星一般,那样耀眼和明亮。
“其实我的腿早就好了。”没错,她的腿和空间是连在一起的,应该说她的身体状态和空间连在一起,所以空间好了,她也好了。
她是空间的第一主人,又做过几年器灵,空间对她更亲,她有的好处古扉没有,所以没感觉到,其实她已经能走很远了。
“恩,我知道。”古扉比划了一下,“你刚刚是站着做饭的。”
“我早就好了。”花溪又说了一遍。
古扉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我知道了呀,难道你想庆祝一下吗?”
花溪垂眼,瞳子里有一丝失望。
还是没懂啊。
都十六岁了,为什么还不开窍?
是以前做的工作不到位吗?
“你怎么了?”她突然的情绪低落,古扉看在眼里,“真的想庆祝一下吗?”
记得花溪不是这样的人啊。
“没事。”花溪下了轮椅,脚步平稳的走在寝屋里,直接坐在床上,去脱鞋袜,“很晚了,该睡了。”
古扉点头,“确定不要庆祝一下吗?”
花溪叹息,“不用了。”
边说边掀开被子躺在床上,衣裳都没脱。
“花溪?”
身后传来古扉的声音,“穿着衣裳睡觉半夜很容易惊醒,脱了吧。”
不放心,加了一句,“要是想庆祝就告诉我一声,我立马帮你办。”
花溪:“……”
很是无语,“快睡吧,别说话了。”
古扉明显感觉她不对劲,但是哪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想叫她起来洗漱一下,或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跟他说,又担心吵着她,思来想去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了。
回来的时候认真琢磨了一下自己做过的事,好像没哪得罪花溪。
古扉洗漱完,准备歇息时,元吉告诉了他一些事。
今儿在御花园发生的,跟随花溪的十几个带刀侍卫都消失了,伺候花溪的宫女和太监也曾经被花溪支走。
花溪一定是去见了谁。
他很快想到是谁,脸色一变,娆玉。
那个女人还不死心啊,且不说她是先帝的女人,就单说俩人的性格,不可能玩到一起去。
古扉睡觉的心思没了,蹬蹬几步跑到床边,正打算摇醒花溪,低头一看。
哎呀,花溪睡觉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