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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随着他伏低的身体扑面而来, 裹着沐浴露的清新,宁轻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她望着悬在眼前的紧实胸膛, 想推开,又不敢乱动, 右臂屈着搁在耳旁,屏着呼吸,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秦止身体伏低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幽深的眼眸异常的黑亮。
“沁沁。”他叫着她的名字,嗓音异常嘶哑,“你在紧张。”
“废话。”宁轻不敢乱动, 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手臂, “你想干嘛,朵朵在旁边睡着呢。”
秦止侧目往朵朵看了眼,小丫头睡得正酣,半侧着身子, 一条腿大喇喇地搭在棉被上, 粉嘟嘟的脸蛋被挤压出半个苹果型来,不时咂着嘴。
秦止视线移回了宁轻脸上。
“我会轻点。”他说。
“……”宁轻下意识想踢人,秦止手掌已捧住了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黑眸有些眷恋地胶结在她脸上。
“沁沁。”他的嗓音温柔低哑,夜色迷人,听着特别容易让人迷醉。
宁轻有些抵挡不住, 下意识“嗯?”地应了声,一时间忘了还在旁边躺着的朵朵,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缓缓侧低下头来,以着轻柔却又不容拒绝的力道,吻住她。
她的意识有刹那的回笼,但很快又在他炽热的唇舌里迷失。
秦止刚开始还吻得温柔克制,慢慢就有些克制不住,渐渐失控起来,手掌揉得她的头发凌乱,但到底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在失控前放开了她,气息有些凌乱。
“我们到隔壁去。”他说,混着情¥欲的嗓音异常沙哑诱人,宁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秦止手臂已经按压着她的肩将她带了起来,想将她带到隔壁去。
宁轻刚刚起身到一半,朵朵就咕哝着睁开眼。
“妈妈,你要去哪儿啊?”小丫头没睡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哝,说完时翻了个身,大腿压在了宁轻身上,惊得宁轻心脏跳得有些快,好在秦止早已是翻身侧躺在了她的身侧,手臂绕过她的后颈环着轻按着她的肩。
宁轻不敢乱动,侧抬头看了下秦止,这一吓神智也回来了。
秦止垂眸往朵朵看了眼,正要将她的腿拉开,没想着朵朵又咕哝着往宁轻怀里缩,一边缩还一边抬头往秦止看了眼,叫了声“爸爸”后又继续往宁轻怀里蹭,边蹭边嘟哝:“爸爸,今晚我要和我妈妈睡。”
小手还拦过了宁轻的腰,紧紧搂住,轻蹭着。
宁轻手肘轻轻撞了下他的肋间:“你去隔壁睡。”
秦止往大床扫了眼,看着还有位置,人就按着她躺了下来。
“今晚我睡这里。”
宁轻还不太习惯,还想赶人,秦止已经拉好被子,还顺手关了灯:“睡觉。”
人就直挺挺地躺着了。
两个人身体贴得近,宁轻明显感觉到他绷紧了的身体以及身体上的温度,滚热滚热的。
他躺得笔直,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极力调顺身体的气息。
宁轻试着轻推他一下,指尖还没碰到他手臂,手掌就被他的手掌给包覆住拉开了。
“别乱动,安心睡觉。”嗓音听着都有些克制的嘶哑。
宁轻倒是想安心睡觉,身侧躺了那么个大热炉,蒸得她一晚上没能睡安心。
秦止就更不用说,几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躺了一晚上,鼻间都是熟悉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撩动着,他也一晚上没能安睡。
第二天醒来时就朵朵一人神清气爽,一睁开眼看到爸爸妈妈都在,小丫头还很开心地在宁轻怀里蹭,蹭了会儿后就蹭到了两人中间去了,不时去瘙秦止的胳肢窝,然后“咯咯”地笑。
秦止侧过身,单手撑着头抬起,垂眸看她:“今天早上精神这么好了?”
朵朵重重地点头:“昨晚睡得好舒服,抱着妈妈好暖。”
秦止侧眸看宁轻,看她刚睡醒,神色还很困顿的样子,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还没睡够?”秦止问。
这还是一家三口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醒过来,混沌了多年的脑子像是突然清明了般,宁轻不觉一笑:“还好。”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看着就像没睡好。”秦止说,微微倾过身,冷不丁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带朵朵再睡会儿,我先起来准备早餐。”
把朵朵往被子里一塞,人就掀被下了床。
朵朵已经睡饱了,人也从被窝里跪坐起身:“我也去帮忙。”
宁轻也没了什么睡意,坐起身,伸手拉过朵朵:“来,妈妈帮你穿衣服。”
很自然而然地一句话就这么说出口了。
秦止不觉往她看了眼,宁轻被她看得突然有些不自在,拉过朵朵,替她拢着头发。
秦止穿好衣服,低头在朵朵脸颊上吻了下,对宁轻说:“你先帮她收拾一下,我去准备早餐。”
宁轻虽然算起来算是第一天当妈,但给朵朵打扮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朵朵没什么衣服在这里,发饰什么的也没有,想好好打扮一番也打扮不起来。
宁轻想起朵朵平时穿的衣物,也不是说不好看,就是搭配起来比较随意,到底是妈妈不在身边的孩子,平时穿着打扮都有些粗糙。
吃饭时宁轻就和秦止提起这个事来,想带朵朵去多买些衣服发饰,好好帮她打扮。
今天刚好也是周末,朵朵不用去学校,吃过饭后秦止也就亲自开车载着两人去逛商场。
平时朵朵的衣物都是秦晓琪负责买,也是她看中了就顺道买回来了,秦止偶尔也会带朵朵亲自去逛商场买一些衣物,但毕竟是跟着爸爸出来,商场里哪里都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或者和妈妈一起去的,朵朵每次出去买衣服时兴致都不高,往往都是秦止拿起一件衣服问她喜不喜欢她点个头说“喜欢”秦止就付账带着她回来了。
今天大概因为有宁轻在,一到商场朵朵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看到好看的衣服鞋子,就可劲儿地拖着宁轻的手往店里钻,一会儿拿起这件在身上比划比划,一会儿再拿起那件比比,一边比一边扭头问秦止和宁轻好不好看,看着总算有了这个年龄的小姑娘该有的快乐。
宁轻和秦止是恨不得把过去几年欠朵朵的时间都能一一还回去,因此一整天很尽心地陪她逛各种童装店和精品店,任由朵朵挑,只要是她喜欢的,无论多贵都给她买回去。
一整天逛下来,宁轻和秦止手里已经大包小包地都拎满了衣服鞋子和玩具,全都是给朵朵买的,朵朵全身上下也换了一身行头,经过宁轻一番精心挑选和打扮,整个人看着更可爱时尚了些。
买完衣服时一家人就近找了家餐馆吃饭,没想着会在那里遇到了徐z。
徐z是和客人来吃饭的,远远看到了宁轻和秦止,眯了眯眼,人就走了过来。
秦止为了让宁轻情绪彻底平复下来,这几天刻意让她关了机和远离网络,避开宁家和徐家那些人,没想着出来吃个饭还会遇上。
经过这两三天的恢复,徐z看着已正常许多,只是大概因为那天他突然用力扯住她的头发将她往后拉的事,宁轻发现自己对徐z似乎有些阴影,看他走过来时人就下意识绷紧了些,连握着汤匙的手都不自觉地捏紧,戒慎又警惕地看着他。
秦止桌下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无声安抚。
朵朵不明白大人间的恩怨,看到徐z走过来就嘟了嘟嘴,先发制人:“不许和我抢妈妈。”
徐z往她看了眼,沉默地在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有事?”秦止问。
徐z视线落在宁轻身上,沉默了会儿:“宁轻,那天……对不起。”
他的神色是认真的,隐约还能看到晦暗的神色下的懊悔。
宁轻抿着唇角没说话。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徐z继续问,“我和伯父伯母找了你几天,担心你出事。”
秦止直接伸手招来服务员买单。
朵朵奇怪地扭头看秦止:“爸爸,可是我们还没吃啊。”
秦止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儿再吃。”
让服务员买了单,和宁轻朵朵想先离开。
徐z下意识想伸手拉住宁轻,手伸到一半又有些悻悻然地收了回来,苦笑了下:“我只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秦止看了他一眼,将东西交给宁轻。
“你和朵朵先到车上等我会儿,我一会儿就过去。”
宁轻有些担心。
“我没事的,听话。”秦止揉着她的头发侧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推着她和朵朵先出去了。
徐z神色有些黯然,站在原处没说话。
秦止走了回来:“谈谈吧。”
人就率先往餐馆厕所旁边无人的走廊走去。
徐z也跟着走了过去,刚走到拐角无人处,秦止突然转过身,手掌以着极快的速度,出其不意地拎住了他的领带,用力一扯,将他整个人给扯着往身后的阳台护栏一压,徐z半个身子几乎悬空。
秦止紧紧抵着他,压低了嗓音,很沉:“你到底还想怎样?别以为我现在不追究就是放过了你。”
拎着衣领又是一收,秦止继续道:“你要真的对她感到抱歉,那就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会一直认定自己就是宁轻。她到底有没有失忆,到底要怎样才能想起自己来?”
“她现在就是宁轻。”徐z因为悬空的身体气息有些喘,侧头往楼下看了眼,面色却是平静的,定定地看着秦止,坚决不肯松口。
秦止拎着领带的手差点就失手松了开来,任由他这么摔下去一了百了,只是理智到底还是在的,勒紧了领带,将他整个人拉了起来。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人为地把她变成宁轻她就是宁轻了?我告诉你,真正的宁轻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宁沁!”
“她没死!”一提起宁轻已死的事徐z就特别激动,人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秦止的禁锢,试了几次没能挣开,也就放弃了挣扎,只是定定地看着秦止,稍稍侧过头,贴着他的耳朵,“我告诉你,宁轻没死,现在活着的就是宁轻,我把宁轻……”
徐z贴着他的耳朵,很细声,却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秦止也听得清晰,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浮起,在他终于说完时,秦止神色一冷,一个克制不住,一拳头就照着他的脸狠狠揍了下去,揍得他的头歪向了一边,再拉起,又是狠狠一拳。
“你他妈混蛋!”又是一拳。
秦止几乎从不爆粗,现在却似乎只能借由这句粗话和手中的拳头才能发泄心头的怒火,一拳一拳地揍得徐z鼻孔都流了血。
动静太大惊动了厕所的人,有人跑了过来,想要将秦止拉开。
秦止只是狠狠地扯着他的领带,双目赤红:“你老实告诉我,她还能不能恢复过来?到底要怎么才能恢复过来?”
徐z吃力地摸着嘴角的血丝:“你该担心的,是她会不会还有其他后遗症。我才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这么多年我一直注意着她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状态,你得把她交给我,要不然……唔……”
嘴角又狠狠吃了一个拳头,揍得又狠又重,刚补上的牙齿又被揍得飞了出去。
旁边人怕出人命,赶紧着上来将两人给拉开了。
秦止双眸赤红着,手指狠狠指着他:“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偿命。”
用力一挣,从拉着他的人手中挣脱开来,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宁轻和朵朵还在车里等着他。
宁轻等得心里着急,等了半天没见着人,带着朵朵又不好下去找,又急又担心,忍不住掏出手机给秦止打电话。
手机在一遍遍响过后秦止终于接起。
“你到底去哪儿了,没事吧?”宁轻问,担心不已。
“我没事。”秦止软声安慰,怕宁轻担心,先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这才往车里走去。
宁轻看着他走过来,人不像有事的样子,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你们谈什么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宁轻问道,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往外面瞥了眼没看到徐z。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秦止没明说,摸了摸她的头,“先去吃饭。”
带着她和朵朵先到附近吃了饭。
秦止看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总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宁轻直觉和徐z有关。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