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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不好意思地冲宁轻吐了吐舌头:“我来帮你捡。”
后退了两步就要蹲下来捡药。
宁轻担心她踩到碎玻璃,急声阻止:“别乱动。站在那里就好,等阿姨把地板打扫干净。”
“可是……”朵朵心虚地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和药片。
“没关系的。”宁轻软声安慰她,“乖乖在那站着别乱动,小心玻璃割到脚。”
“哦……”朵朵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站在化妆桌前不敢乱动了。
走廊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门被从外面推开。
“发生什么事了?”开口的是秦止,嗓音很沉。
徐盈和宁峻也先后出现在门口,一个个看向屋里。
秦止直接看朵朵:“秦朵朵,又闯祸了是不是?”
朵朵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单脚来回晃着。
宁轻没想着还惊动了几人,温声解释:“没什么事,只是不小心弄撒了药。”
转身去门口拿扫帚。
秦止往满地的碎玻璃和药片扫了眼,拿过了她手中的扫帚:“我来吧。”
地板在清理,朵朵听话地不敢乱动,看着桌上还有其他药,好奇地一个个拿过来拧开,凑到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就摊开手掌心把药片倒了出来,再侧过头将药片一粒粒装到外套口袋里。
宁轻帮忙清理完地板上的碎玻璃和药片时,一抬头就看到朵朵正捏着外套口袋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随口问道:“朵朵,在做什么呢?”
朵朵扭头笑:“没干什么啊。”
然后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这里还有好多药哦。”
秦止侧头往她望了眼,视线在药瓶上停顿了半秒,出声提醒:“秦朵朵,放下!”
宁轻过来将药收好。
朵朵看地板清理干净了,拍了拍沾了药粉的小手,牵着宁轻的手垫着脚尖一蹦一蹦地走了出去。
秦止黑眸扫而来过来:“不能有下次了,知道吗?”
朵朵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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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聚餐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小插曲而有什么不愉快,只是因为宁峻和徐盈的意外回来,宁峻又一直臭着张脸,气氛多少有些微妙,吃过饺子也就各自散去。
朵朵待得不够尽兴,临走时一个劲叮嘱宁轻以后要来她家包饺子,看到宁轻点头了才放了心,和秦止回家。
秦晓琪没在家,难得有空又去找她那些麻将友搓麻将去了。
朵朵跟着秦止在沙发上坐下,看他一直没说话,忍不住仰着小脸看他,却见秦止手上多了两片白色的药片,捏在指尖上,拧着眉反复打量。
朵朵认得这药片,是她打破的那瓶。她看秦止看药片看得出神,以为秦止很喜欢,扯了扯他的衣角:“爸爸,你很喜欢这个药吗?”
秦止垂眸看了她一眼,朵朵马上献宝似的掏口袋:“爸爸,我这里还有好多。”
“……”秦止看着她跪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掏口袋,小手掌上抓了不少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药,一边掏一边将药片放到秦止手中,还不忘碎碎念,“这里还有一个,这里也还有,等一下,那个口袋还有……”
没一会儿,秦止掌心上已经躺了一小堆大大小小的药片,朵朵还在翻着口袋找,直到将口袋里最后一片药放到秦止掌心里,仰着小脸冲秦止傻笑:“就这么多了。”
“……”秦止第一次发现他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朵朵开始清点秦止掌心上的药,一边点一边解释:“这些药是我在阿姨桌子上看到的,看着好多我就拿了一些回来。”
说完仰头看秦止:“爸爸,奶奶说药吃完了病就好了,我把阿姨的药都拿完了她很快就能吃完药,那她的病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好了?”
秦止发现自家女儿有时候真是可爱得……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蛋,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
不过可爱归可爱,该教育的还是得教育,尤其是这不问自取和拿完药病就可以好的问题,秦止还是很认真地教育了一番。
朵朵听得似懂非懂,看秦止说不能不问就拿宁轻的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两只小手马上朝秦止手掌抓去:“那我明天给阿姨送回去。”
她没能拿到,秦止手掌合上了。
“这些药脏了不能再乱吃,但是你不能再有下一次了知道吗?”
朵朵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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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止第二天将药送去做了药检分析。他有个朋友肖劲是从事药检工作,专门进行药物成分检测和分析。
两人高中三年同寝室的朋友,那会儿关系比较好的还有一个许昭。当年三人的关系好到连大学都报了同个学校,只是肖劲运气稍差点,第一志愿被刷了下来,被北方某大学的药检专业录取,秦止和许昭则留在了南方,同校同专业同班。
肖劲和秦止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对秦止突然找他检测那些药还是有些奇怪。
秦止没有明说太多:“你就帮我分析一下这些药里面含有什么成分,有什么功效就行。”
肖劲也是爽快人,看秦止没有多说,也不追问,点点头:“行,估计得要几天,到时再给你。”
秦止:“麻烦你了。”
秦止的客气让肖劲一时有些感慨:“什么时候我们也要这么客气了。当年我们三个……”
秦止手臂伸了过来,在他肩上压了压:“兄弟间肉麻话就不用说太多了吧。”
肖劲也忍不住一笑,这还是这五年来秦止第一次以“兄弟”二字定义两人的关系。
“许昭呢?”肖劲忍不住问。
秦止唇角的笑容收起:“阿劲,如果你还把我当兄弟,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
肖劲不太明白两人当年的恩怨。大学不同城市,大学毕业后他留在北方工作了几年,和秦止肖劲的联系也没以往密切,很多事也不了解,就连秦止交了女朋友的事也只是听他提起过,过年回来时带出来见过一两次面,不熟悉。
秦止和许昭突然闹掰是在五年前。那会儿他在国内,他们两人同在国外。秦止那会儿无故被卷进一起金融诈骗案,那时的许昭是忙前忙后帮忙的,只是秦止刚无罪开释没几天,两人突然就彻底闹翻了,还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肖劲也是过了很久才知道,秦止的女朋友在那段时间发生意外去世了,两者间是否有联系肖劲也不知情,这几年秦止不仅和许昭彻底断了联系,连和他也疏远了,许昭那边更是行踪飘忽不定,原本兄弟相称的三个人慢慢也就都疏远了。
“许昭听说也准备回国定下来了,估计这两天回来,要约他一起出来吃个饭吗?”肖劲还是忍不住问,两个人他都了解,总不相信秦止和许昭真能结多大的仇,连一起坐下来吃顿饭的机会都没了。
秦止站起身:“阿劲,这么说吧,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认识了他那么个人。药的事就先麻烦你了,改天再请你吃饭。”
话完时,秦止已转身离去。
肖劲五天后才给了他结果,他给他打电话时秦止正在陪朵朵和宁沁吃饭。
自从得到他的默许后,朵朵三天两头约宁沁一起,而他也这么由着她不管。
朵朵惦记着宁轻吃药的事,刻意挑起了药的话题。
她这一提起宁轻顿时想起早上发现药瓶里莫名少了一半药的事来,忍不住问起朵朵是不是偷拿了她的药,生怕她拿去乱吃。
“我没乱吃。”朵朵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就拿了一点点,然后被爸爸拿走了。”
边说着边指向秦止。
宁轻下意识看向秦止。
秦止面色淡淡:“那些药被朵朵直接装衣服口袋里,脏了都扔了。”
“你哪里扔了?”朵朵嘟嘴反驳,手很着急地比划着解释,“我那天晚上都看到你装进瓶子里了,就那个白色的小瓶子你忘了吗?”
秦止侧头幽幽看了朵朵一眼。
朵朵继续比划:“回去我帮你找找看。”
“……”
肖劲的电话很适时地在这时响起,药物分析结果出来了,肖劲约他过去一趟,他就在附近。
听到有结果时秦止眸光动了下,宁轻留意到了,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秦止淡应,低头看了眼手表:“你们先在这等我会儿,我有点事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