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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黛儿坐在床边,紧紧抓着陷入沉睡的男子的手,不愿放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带给那个虚弱的男人一份力量。
王兄,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昨天就要逼那个女子做出回答了,可你为什么要在最后的关头阻止我?
是,她的确是一个独特的女子,从昨天的那番言辞看来,是她之前小看了她,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作为埃兰的王,难道你连征服一个女人的自信都没了吗?
况且,王兄,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哪怕再像,她也绝对不会是辛姐姐。那就这样吧,既然你选择放弃,命令她离开,那现在就让她来做最后的决定。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以为是贴身侍女,安黛儿没有犹豫的下令道,“娜莉,以国王的名义传令下去,召回阿尔提克里特大人,阿克萨特的贪污问题交给下面的人去解决。叫他回来带走那个异族的女人,不要再让她出现在埃兰的王宫里。”
身后的人半天没动,她不耐的转头“娜莉,还不快……”转头才看清楚来人,半天才震惊道,“……祭司大人是你,我还以为是娜莉。”
安黛儿口中的祭司大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普通的丘尼克短袍,通体的黑色。普普通通的容貌,说不说好看,并没有丝毫的特色,很难让人把他同高贵的祭司联想起来。
安黛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让开了位置,“祭司大人,快来看看王兄吧。”
男人未置一词,走上前,仔细的查看了床上的人,但表情没有一丝的起伏。
安黛儿保持着冷静询问道,“王兄怎么样了?祭司大人,我已经给王兄用了药,但好像没有用。”
祭司用余光看她一眼,平静道,“难道巫医没有告诉你国王的情况吗?”
安黛儿解释道,“没有,我已经下令封锁了消息,没有人知道王兄现在的情况,包括巫医。这就是我请叔叔来的目的。”
他看着安黛儿的眼睛,“为什么?”
安黛儿愣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国的国王,她的王兄,埃兰最伟大,最有权势的人,连接受治疗的权利也没有吗?
她刚想要回答,娜莉突然从殿外走了进来,跪倒在她面前,双手捧着一块方形的泥板。
“公主殿下,这是前方传来的紧急密报。”
紧急密报?安黛儿毫不犹豫立刻接过泥板,打开上面的一层封印,看着泥板上的字,神情越发阴暗。
她沉声,对着侍女道,“你先退下。”
侍女走后,安黛儿摇着手中的泥板,对着祭司一笑,美艳的眼角泛着不屑和血腥,却不是对着眼前的人,“祭司大人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吗?这就是原因。”
男人接过递向他的泥板,扫了一眼,几个关键的字眼刻得的十分明显。
埃兰,东部,阿克萨特护卫残余,叛乱,暴动。
男子看完后,将泥板顺手放在了石桌上,身后传来安黛儿的声音。
“如今的埃兰,并没有人们看上去的那么平静,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无法预知的危险,而且……那个男人还在宫中,祭司大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她继续道,“所以,现在埃兰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的国王,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王者,才能带国家走出困境,创造辉煌。”
看着如今躺在床上的王兄,安黛儿低声,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心疼,“所以,我不得不向臣民隐瞒一切,这就是原因。”
她突然走到宫殿的中间,大声喊道,“娜莉……”
“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
她冷静的发号施令,恢复了她的果决,“传我的命令,立即传赛斯,赛特两位将军和亚特斯勒大臣进宫,前去议事殿。”
“是。”侍女领命前去。
安黛儿转身看向祭司,“祭司大人也随我一同前去议事殿吧。这里会有侍女照顾王兄的。”
“我来正是为了此事。昨夜东南方的一个星辰发出淡淡的红光,一个时辰之后,红光减退,恢复了原样,看来正是东部□□的象征。”
“那占卜的结果如何?”
“红光微弱,但隐含黑气,表面不足为患,但或许在暗地中有更深的危机。”
“什么是暗地中的危机?若是派兵结果会怎么样?”
“殿下,我只能告诉你,结果会是你期望的样子。”
安黛儿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男人走上前去,站在公主的身旁,俯身开口,明明是放低姿态的动作,可他却不自然的露出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公主殿下,国王没有事,他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安黛儿开心道,“王兄没事吗?太好了。叔叔,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急急的跑到床边,看着床上的男子,“王兄,我就知道你没有事的,叔叔说了你没事,那你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祭司,作为一个国家最高的神使,祭司的话就是神的旨意,不会有人怀疑,只有无条件的信服和接受。
就在安黛儿自顾自的言语的时候,她没有发现,不远处站着的祭司正在看着她的方向,继而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
十九岁女孩子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有的不该是国家,征战和政治,而是,美丽的服饰,精美的首饰和甜蜜的爱情。
我埃兰高贵的公主,这些苦难本不该让你一人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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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距墨提斯受伤一个月的时候,雅洛终于在王命下回到了宫里。
他对此十分的歉疚。墨提斯为了救他而被刺伤,可是他不得不执行国王的命令,抛下了她一人的离开。为了对前亲王阿克萨特抢占的所有财物进行估算和处理,他一连多日都不曾休息,只是为了能尽快完成国王交付的任务,从而赶回宫中。
顺着记忆来到墨提斯暂居的那座庭院,就在他刚要踏进院子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廊下的台阶上,一个白色单薄的身影翩翩而立。
揪着眼前矮树叶子的女子抬眼看他,眼神似是埋怨,语气好似调侃,“我说雅洛,你再不来,我真的就要被人赶出去,无家可归了。”
雅洛失笑,不想那么多天不见,她还是那随性的模样。看来没有他,她在这王宫中也活的很好啊。
墨提斯拉着雅洛走进了殿内,屏退了侍女。“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雅洛。”
两人在了石桌旁,相对而坐。
墨提斯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人,“雅洛,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进宫,相信你肯定听到有关我的事了。你们的国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封我做侍妾。不过,后来他又叫我……滚出王宫。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国王究竟在想些什么?”
雅洛后悔道,“墨提斯,将你一人留在宫中,对此我真的很抱歉。”沉思片刻,雅洛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直打量着墨提斯。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雅洛,你这么看我干嘛?”他的眼神太过于专注了。
雅洛微笑着收回了视线,解释道,“我知道国王为什么会那样了。”
墨提斯急急的询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摸摸自己的脸,墨提斯疑惑道。
“……前王朝的公主辛。”雅洛不着痕迹的眯眼。看着墨提斯好奇的表情,他继续道,“仔细看的话,你长得很像她,尤其是你的眼睛。”
“眼睛?可是我的眼睛是黑色的。再说,这和那个暴……他封我做侍妾什么关系?”
“她的眼睛在埃兰也是独特的黑色,像灿烂的黑曜石。而且,她曾经是国王最心爱的人。”
什么?她长的像那个暴君的爱人。那她算什么,代替品吗?不对不对,她又不喜欢他,哪来什么替代。
“那她人呢?你不是说她是公主吗?”
雅洛露出惋惜的神色,“她是前王朝的公主,死在七年前。那一年我17岁,就是在我逃往亚述的同一年。在离开前,我曾经远远地见过她一面。那是埃兰一年一度伟大的盛会,当时她穿着一身美丽的蓝色的长裙站在城墙上。”
墨提斯用手支着头,含笑斜眼看他,“她很美吧。那你呢,也喜欢她吗?我没记错的某人曾经说过他喜欢黑发黑眸的女子,莫非那位公主也是黑发。”
雅洛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墨提斯会这么说。
“当然不是。当时的我只是一个逃亡途中脏兮兮的男孩子,怎么会懂得喜欢是什么,而且对方是那么高贵的公主。但不可否认,她确实很美。后来,前朝地位最高的将军为了王位谋反作乱,杀了前国王,夺下了整个王宫。可是,他还未登上王位就突然猝死了。同年,他唯一的儿子清除了所有虎视眈眈的贵族和周围伺机而动的危险,成功当上了国王,就是现在埃兰之主——泰温曼。那年他才15岁。”
墨提斯张大了嘴巴,15岁?那个暴君15岁就当上了国王,而且还那么厉害!
“你是说,如今的埃兰是谋逆的产物?”
雅洛看着墨提斯,微微点头。“不过,埃兰一直是埃兰,从未变过。要知道,如今的埃兰比当初在那个懦弱无能的前国王的领导下要好太多了。墨提斯,你必须要明白,无论当权者是谁,只要他能带领这个国家走向富强,那他会得到所有人的臣服。”
她有些出神的思考。是啊,在这个弱肉强食,战争不断的古代,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不是所谓的文明社会的那一套冠冕堂皇的标准。在这里,只有力量,权势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臣服。这是一个以杀人为自豪的奴隶社会,她早就清楚的不是吗?
“后来呢?你不是说你们的陛下爱她吗?那她怎么会死呢?”
“她的王朝灭在他父亲手中,她的父亲死在了他父亲的刀下。他们是注定不能再一起的。”雅洛踱着步子在殿中走着,“墨提斯,国王封你做侍妾,我想这就是根本原因。”
“雅洛,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会被封为侍妾?”她不是调侃,而是他的表现真的太过平静了。
雅洛摸着石桌走过,“为什么要担心?”看着墨提斯受伤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相信墨提斯是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难道你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吗?”
看着他笃定的表情,墨提斯幽幽的开口,“我还真不相信我自己。”像猫一样挠挠头,她犹豫了半天,“雅洛,我现在真的不能出宫。”
停住了脚步,雅洛的眸子带上了少有的严肃,“难道你想违抗王命吗?”
“我……”墨提斯看着雅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真的不想和雅洛为了同一件事再徒增不快了。
这时一个人的出现缓解了两人的尴尬局面,但他们却未料到,就是这个人的出现,却彻彻底底地改变了他们两人未来的命运。
命运之轮,到如今才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