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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中介, 几乎能够在任何时间堂而皇之出现在公寓楼里而不引起任何人,包括楼下看门阿叔的怀疑。
也是中介,可以第一时间掌握居住在其中的房客的信息, 既能够光明正大地接触到碧芝和阿mark, 也可以和在公寓大楼里租房的内地大学生有联系。
他们默默无闻,却又像无所不在,情商过人, 擅长攻心, 最擅长和人打交道,常常驻守在一个片区经年累日, 对楼内房源和住户都无比熟悉。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香港衣食住行都常对风水讲究的大环境下,一个合格和靠谱的中介, 也会有自己的渠道替客户联系到风水大师,甚至就连他们自己,也可以懂一些最基本的住宅风水。
方岚沉思片刻,颇有些拨云见日之感。
“中介这个身份,并不容易引起旁人怀疑。按照你的说法,阿mark和碧芝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勒索。如果一个陌生人,凶案前后多次出现在公寓大楼中, 很容易引起查案的警方的怀疑。”方岚说。
“但是中介并不会。他不但可以正常出入大楼,甚至可以以身份为掩护,多次前往碧芝家中而不引起怀疑。”
詹台点点头表示赞同:“中介对于楼内情况一般都很了解, 也愿意多与楼中业主交好,方便第一时间掌握房源动态。甚至可以借用手头之便,找到安全的公寓做勒索案的大本营,并在后来因为事败而杀掉阿mark之后,作为分尸的据点。”
方岚胳膊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咬了下唇说:“所以说…现在那间曾被用来分尸的公寓,很有可能已经…”
詹台接口:“不错,很有可能已经悄悄地被租出去,甚至被卖掉了。”
狗仔阿sam仍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直到听到这里,才似回过神来,轻轻地啊了一声。
方岚十分敏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
阿sam再不敢小觑她二人,低下头来端端正正地说:“你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阿mark和碧芝最初相识,就是因为他参选香港先生之前,做公司职员的那段时间,曾经和同事在碧芝居住的公寓维景湾畔住过。”
阿mark和碧芝相识相恋的过程一直都是一个谜。两人因为巨大的年龄差距遭受了很大的舆论压力,在公众面前一贯谨慎小心,从不主动提及恋情。
碧芝已是半隐退,而阿mark在恋情被曝光之后也处于半停工状态,外界甚至连想采访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碧芝和阿mark到底是如何相恋,以及他们是何时得知母子关系的,也是方岚和詹台非常想知道的案情关键。
狗仔阿sam此时明显还不知阿mark和碧芝实为母子。詹台和方岚别有深意地对视一眼,双双将这件事隐下不提,只作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阿sam:“还有这段渊源?他们两个人是那时就在恋爱了吗?”
阿sam不敢隐瞒,说:“我们搵食,讲究的就是广撒网,多铺线。碧芝虽退隐多年,但是近年来我们也未曾断过这条线,总有人惯常盯梢。”
“阿mark那时和碧芝同住一栋公寓,两人曾在二楼的健身房里遇见,彼此认识。那时虽然相识,但是应当没有相恋。”阿sam说得委婉,语气却很有把握。
“阿mark参选香港先生之后,从维景湾畔搬至半岛豪庭。搬家那天,与碧芝恰好在电梯中遇见。你知道的,碧芝是港姐出身,见他也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多聊了几句,就一起约埋食餐饭这样。”
“这一餐饭后,才越走越近,没过多久就在埋一起。”
方岚奇怪:“你既然知道前情后果,为什么没有在报纸里报道?”
阿sam喏喏不说话,詹台却明白过来,拍拍方岚说:“他是打算说的。盯梢阿mark和碧芝的床 照就是为了这个。”
“只是还没讲爱情故事,就先讲了凶杀故事。”
方岚勾勾唇角,又说回案情:“这就对的上了。如果阿mark也曾经在同一栋公寓居住,那也有可能曾与同一位中介打过交道。”
“中介常在楼中来往,又认识碧芝和阿mark,情商高嘴巴甜,和看楼阿叔,和公寓中其他房客关系都好,别人也不会像防备狗仔记者一样防备他们。他能在你们爆料之前就摸到些两人恋情的蛛丝马迹,一点也不奇怪。”
“这样看来,一位负责维景湾畔的房产中介,懂些风水,曾经在阿mark出道前就有接触,在知道了阿mark和碧芝的真实关系之后,利用职务方便多次接触他们二人,并持续地威胁勒索财物。最终阿mark不堪其扰,奋起反抗,却被中介杀死在一间空闲求租或者求售的公寓内,分尸。”
“分尸之后,中介知道迟早案发,不敢自己出面抛尸。刚巧他手头的客户,四位内地大学生搬家在即,需要将行李搬运至租赁的储物仓内。”
“分尸之后,尸块被中介封在搬家专用的纸箱内,和几位内地大学生提前联络好,以代求合租储物仓的方式获得信任,成功利用几位搬家的内地大学生,将尸体从公寓中堂而皇之地运送到位于土瓜湾的迷你仓中。”方岚说。
“合租的迷你仓,存行李的时候统一设定好密码即可。后期谁来取箱子,只需要按照约定的密码打开仓门,再将自己的行李箱子取出即可。”
“中介在几位学生离开之后,立刻利用密码进入仓内,将藏有尸块的行李箱取出,再抛尸荒野或者海外。”
“这样,阿mark的尸体就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碧芝惨死公寓内,阿mark却失踪不见踪影的案情现状,又会将杀人的嫌疑完美地转移到阿mark的身上。”
“公众和警方都会怀疑碧芝死于阿mark手下,毕竟相差十七岁的恋情违反公众的期待。因财反目反而会成为极好的借口。”方岚垂下眼睛,轻轻说。
“如果不是恰好因为你们守在碧芝楼下,及时地发现了尸体,甚至主动放出口风,三天之内都不曾见过阿mark和碧芝出入公寓,这个案子甚至连引发公众的讨论都不会,就被盖棺定论了。”方岚转过来对狗仔阿sam微微一笑。
她容光极盛,冷着一张脸倒还罢了,此时神色温柔,便有种摄人心扉的惊艳之感。
偏偏身旁还有个詹台在虎视眈眈。
阿sam低下头,换了话题:“你们说阿mark是因为不堪反复被威胁骚扰才被杀害分尸。可是他们二人的恋情已经被曝光许久,中介又是握着什么黑料来威胁他们?”
他倒是嗅觉敏感,一问就问到点上。
詹台轻笑出声,拍拍阿sam的肩膀:“我说了这么多,你平白拿去,难道还不够吗?凶手和经过都给你理清了,还在等什么?”
詹台施施然站起身,捉起方岚放在桌上的手牢牢捏在掌中,带着她往外走。
方岚一急:“这就放过了?我们不留下吗?”
詹台低头看她,悄声说:“你要查的是真相。现在真相已经明了,凶手也已经呼之欲出。我们再留下去,要直面香港警察了,费时不说,我就怕说不清楚反而惹来一身腥。倒不如交给阿sam哥去办吧。他手段高明,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微微笑:“你想知道中介到底是怎么知道阿mark和碧芝的关系的,就等着看报纸吧。”
“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詹台轻声说。
方岚好奇:“什么事情?”
“碧芝足底心那朵白云。”詹台答,“你还记得和碧芝一起出现在血钟的那个白衣女孩子吗?她的脚底也有一朵白云。”
“我们之前猜测过,凶手为了逼问碧芝求财,极有可能先控制住阿mark,并且以阿mark的性命相要挟。”
“后来很有可能,阿mark宁死不屈,凶手恼羞成怒杀了他,又或者用刑过了头,不小心杀了他。无论怎么杀的,都是在碧芝面前将阿mark杀害。”
“碧芝既是母亲,又是情人。她一生无子女,后半生孤苦无依,阿mark既是她的孩子,又是她的恋人,称得上是一生所爱生命之光也不为过。阿mark被杀死在她面前,她心中怨恨激愤可想而知。”
“碧芝死状极为凄惨,胸口一道,自喉头直到肚脐。如果凶手不是天生的变态,这样一刀很有可能就是愤怒下的产物。他为什么愤怒?自然是碧芝临死之前说出了很多让他很恐惧的话语。我猜,无外乎作鬼也不放过你之类。”
“另外一刀,横剖腹部,也足以彰显凶手的狠毒和怨愤。”
“除此之外,我想,这样一横一竖组成一个十字状的伤痕,也很有可能是凶手出于恐惧碧芝的报复的心理,想给碧芝身上刻下一座十字架,将她镇在十字架下面。”
方岚双掌一拍,点头道:“香港自来讲究两文三语中西结合,奶茶加咖啡兑在一起当作鸳鸯来喝。有了十字架,自然还不够。懂些风水的中介,就在碧芝的足下刻下一朵白云,再去寻求高人,将碧芝镇在镇魂棺的血钟之下。”
詹台却笑了,勾勾嘴角:“对,也不对。”
“在那种情况下,凶手立刻能将白云刻在碧芝足下。说明他对风水堪舆奇门异术很有所知。”
“我猜,他并不是寻求高人,而是那位知道镇魂棺和血钟的知情高人,就是他身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点点,这个案子结束了。
之前告诉大家凶手,除了正文,还在作话里说过啊。
大家都忘记前段时间我在找房子了吗?
我被黑中介坑了五千块钱...
so..摊手...
(当然还是有好中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