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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加百罗涅继承人再次见到年幼的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是在新年的彭格列家族晚宴上。
他醒来不到一周的时间。感谢晴属性的死气之火的存在,皮外伤变成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一个月的修养,让他克服手脚无力的后遗症后,便又活蹦乱跳。作为加百罗涅家的继承人,迪诺又有着晴属性的阿尔克巴雷诺鬼畜家庭教师的教导,就算身体破了个大洞也不需要过分惊惶。
一袭得体合宜的黑色西装,颜色保守并不张扬的宝蓝色领带。迪诺有点不习惯的理了理白色衬衣竖起的领口,加百罗涅家的女仆温顺的将他的头发整理好,年轻又帅气的加百罗涅准首领就这样出炉了。在旁边等他收拾的reborn停止了手下护理枪支的动作,抬眼,黢黑的眼睛打量一番,在迪诺紧张的脸都要胀红时嗤笑一声。
“今天可别给你父亲丢了脸。”
就算是对迪诺很满意,鬼畜的reborn也不会直接夸奖,还是那副‘真是有辱师门的不成器弟子’的冷淡嫌弃表情。用还带着婴儿肥的孩子面容做出来,虽然反差萌的直击人心,但被reborn压迫已久的年轻的加百罗涅继承人大气都不敢出。被玩|弄般教导了这么长时间,reborn在迪诺还不成熟的内心,已经将可怖大魔王的印迹刻之入骨(……)说起来,这也是第一次迪诺代替重病的父亲,也就是加百罗涅九代首领出席这样重要的宴会。还没出门,迪诺又想去趟洗手间了。
reborn拔|枪|顶着迪诺的脑袋――
“想去彭格列城堡|裸|奔几圈吗?”
迪诺瞬间摇头如拨浪鼓,他感觉绷不住的膀胱终于可以自如的重新自我控制了。一脸血一脸泪的迪诺在reborn第一个上车后哭丧着脸对罗马里欧小声抱怨,信奉斯巴达教育的鬼畜家庭教师真是太讨厌了。罗马里欧爱莫能助的给自家少爷一个发自肺腑的诚挚同情的眼神,他虽然明白reborn大人是为了让自家少爷能够在最恰当的时间到达彭格列,但是手段……确实让这位对加百罗涅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等迪诺以年轻的加百罗涅准首领的身份,风度翩翩的在彭格列总部大门下了车,骄傲而自信的朝宴会大厅而去时。这位本性无争甚至有些羞怯的加百罗涅继承人后背,都已经生出一层薄汗,两股不由自主地在有些宽大的挺直裤子里颤颤。周围全部都是黑手党大人物,让他非常的不适应,甚至是局促不安。还好,reborn就站在他肩头,稳如靠山。
就算有人对年轻的他生出几分轻视,也会在reborn的威名下收敛。能来这儿的都是家族规模庞大,与彭格列同盟或有合作交易的家族,以及政府高层和商业巨鳄。
被父亲相熟的家族首领留住寒暄几句,大部分都是问候重病的父亲,不然就是看在reborn的面子下,上前来表示善意。几圈下来,脸部都要笑僵的迪诺有些撑不住。
reborn适才似乎看到了熟人,对他又威胁了一番不许丢了加百罗涅家族的脸以及辱没师门后就离开了。迪诺还没反应过来,罗马里欧已经为他端来杯果汁,跟在这位如父如长兄的加百罗涅老部下身边,迪诺心里还算有了几分安慰。
但当他望着装饰堂皇明亮的彭格列宴客大厅里,衣着光鲜艳丽的权贵名流,觥筹交错间大概只有他感到孤独,能说的上话的认识的朋友一个没有。
迪诺兴致寡寡的站在角落里喝着果汁,吃了份点心。
等彭格列九代首领的暗杀部队varia首领及作战队长来到会场的时候,气氛达到了白热。迪诺看到了一头银发长长些许的同窗,现任的暗杀部队作战队长斯贝尔比?斯库瓦罗。
在这种晚宴并不能随身携带佩剑,似乎让斯库瓦罗感到不适。坐在靠窗沙龙处的九代亲子xanxus则一如既往傲慢张狂的不可一世,举杯有着年份的上等红酒,灯光下耀眼的有翎羽装饰的黑色披风和猩红色隐约着残暴的眼眸,就隔绝了不少想要靠过来攀扯关系的投机者。
不过,对于暗杀部队首领xanxus的恐惧远远比不上内心对于利益渴求,还是有不少人靠过去,但都被作战队长斯贝尔比?斯库瓦罗给拦了下来。迪诺心底里纠结那么多年,还是完全不能明白斯贝尔比就算被经常性的抡墙也不改的忠诚,他没有办法感同身受那份因为对方的霸气便折服,决定效忠一生的触动感。
迪诺收回目光,正巧看到了与彭格列九代首领并排走下楼梯的未来彭格列十代首领。
褐色蓬松的头发,白皙稚嫩却面无表情的可爱容貌,恍如暴雪冰原的金褐色瞳眸漠然。穿着合身的衬衣小马甲,打着领带的年幼的彭格列十代首领的是第一次出现在人前。迪诺偷偷看过去,年幼的未来教父的伤听说比他痊愈的更早,大概是接受专门的训练了,迪诺总感觉对方长高了一些,看着消瘦了不少。
忘记了曾在未来的迪诺?加百罗涅记忆之海看到的过往,年轻的加百罗涅继承人却是保留下来,对于g田纲吉毫无理由的本能亲近。迪诺控制不住想要靠近那个站在中心,被彭格列九代首领拉着,介绍给里世界时下中流砥柱的权利核心,也没有丝毫触动与多余表情的孩子。
“纲吉有些害羞,还请各位见谅了。”
客套话被现任里世界掌权人说出口,所有人摆手表示并不介意,接二连三的夸赞着小首领。谁敢那么不识趣的真的找茬,这位可是传闻,回彭格列第一天就以死气之火打败了那个xanxus的存在……更别说,还有个叫g田家光,号称彭格列年轻狮子并在彭格列担任二把手的门外顾问的爹。
身份地位和傲慢了那么多年的xanxus一个级别,实力比那边的狂狮(xanxus)还要可怕,谁敢没事去招惹。不少人还记得,xanxus刚回彭格列时,有不长眼的家族继承人嘲笑那位大少爷的生母身份低劣连彭格列的大门都进不来,之后是如何被操纵着愤怒之炎的xanxus折断了小腿骨扔出彭格列去的。
这回这个小首领大概也只是看着年纪小。
想想彭格列家向来过分强悍的血脉力量,在场不少人被那双冰冷至极的金褐色眼睛扫过就已经歇息了没事找事的心思。就是连支持xanxus为下任彭格列首领的追捧者,也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欺负’下小首领,来讨好xanxus,表明自己的立场。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彭格列九代首领身边那位年幼继承人已经自行走开,朝着放置着食物的长桌走去,还是孩子的年幼继承人似乎对别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还好没人要求一个五岁的孩子会客套的去谈论合作事宜,亦或者武器供给,势力划分啊这样的事情。一直注视着年幼的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的迪诺不可避免的微笑起来,因为那一身冰冷却被甜点诱惑的移不开眼睛的孩子,就算身份地位卓然,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啊。就像――
咦?就像什么……?
年轻的加百罗列继承人突然脑中思绪中断,他努力去想自己本来要说出口的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耸了耸肩,端着果汁朝那长桌便取了块蛋糕用叉子一下没一下戳着的年幼彭格列十代首领身边,迪诺忍不住唇畔上扬,之前的惶然与孤独已经全部抛在了脑海。
“纲吉――好久不见!”
他出现在低头咬蛋糕的孩子面前,挥了挥手,语气很是欢快。
就像他理所应当,应以这个样子出现在g田纲吉身边。
……
再次遇见迪诺?加百罗涅的g田纲吉非常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喊响,他抬眼看到笑眯眯冲他打招呼的加百罗涅。少年之前受的伤应该是好了,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有活力的样子。纲吉的回应就很冷淡了,只是微微颔首连寒暄话都懒的说,然后继续低头吃自己的蛋糕。遭受到冷遇的年轻加百罗涅继承人当时就有些尴尬了。但是想起里包恩讲给自己听,因为他的缘故而被同一颗子弹击中受伤的纲吉……迪诺实在是不想去思考对方有没有因此而怪罪与他,因为离他最近而狙击弹穿透力又很强,反被牵连的纲吉无辜,毫无所知被子弹击中的迪诺觉得自己也很无辜。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觉得自己很无辜,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大概是眼前的孩子太小了,而迪诺又正是时光最美好纯粹的少年期。对眼前的孩子猛地一弯腰,迪诺非常诚恳的就纲吉因为自己而受伤的事情道歉。并没有料想到迪诺会道歉的纲吉扬起脸,看着即使弯下腰低下头也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少年迪诺,他唇畔紧抿,金褐色的眼眸中毫无波澜。
“我并没有怪罪你。”
纲吉相当冷漠的留下这样的话,转身又去取巧克力,将听到他的话而直起腰兴高采烈的少年迪诺?加百罗涅丢在身后。
想要杀死对方这种想法一次就已经足够了,清醒而理智的g田纲吉自己非常清楚。他想要的并非是什么以死谢罪,弥补过去等等亡羊补牢的东西。就算他曾经的友人们全部去死,未来真的不会伤害他又怎么样?过去的事情就可以当作没有存在过,他也真的就能够在这种未来里幸福了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g田纲吉更要明白。生命的重量。背负人命的沉重了。他所背负的东西已经足够沉重,他并不想要再增加无用的负担。
防范于未然,这种话听起来愚蠢的就像是个无聊的笑话。
“真的吗?!纲吉,我……”
少年迪诺追上去,喋喋不休的说。
之前也说过的,纲吉的忍耐力卓越,在年轻加百罗涅继承人没完没了的话题中,径自取自己喜欢的食物的纲吉因长桌有些高,偶尔也需要候在旁边的侍者的帮助。在他将最后将意大利面夹进自己盘子之后,纲吉转身看着他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那双棕红色的眼睛里总是有着温柔以及闪烁的星星,就像曾经的迪诺先生一样。g田纲吉的师兄。
可是现在的g田纲吉不需要。
他不需要师兄,也不需要迪诺先生,更不需要年轻的加百罗涅继承人。
“加百罗涅先生,可以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吗?”
于是他冷漠的说,非常直白的打断了少年迪诺双手奉在他眼前的坦率与热诚。
“咦?那个……我只是……”
迪诺懵然的望着眼前年幼的孩子,他下意识的继续解释,却又被打断。
“不需要。”
似乎看透了年轻的加百罗涅没能好意思直接说出口的话,g田纲吉脸上漠然如冰。
“什么?”
迪诺没领会年幼的彭格列十代首领的潜在意思,同样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年,他下意识反问。
“朋友也好,兄长也好,追随者也好。”
“无论是什么。我都不需要。”
似乎透过他的脸在向什么人讲。迪诺只是想和这个有着一双漂亮冰冷的金褐色眼瞳,却又会因为他的受伤而流那样多眼泪的可爱孩子亲近,只是想成为朋友,只是想像那个梦里那样――像梦里的什么?迪诺又不记得了。他似乎从昏迷中醒来后忘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以至于他这么大个人了,被一个孩子拒绝了善意后本应该感到尴尬从而离开,现在却看着孩子的脸只是想哭。
年轻的加百罗涅继承人怔怔站在原地,眼圈都红了。
“离我远点。”
他看得到那个孩子金褐色眼瞳中的冰冷与疏离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谁也敲不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