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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呜……
冷夜,一阵秋风,扫过空寂无人的操场,枯黄萎缩的叶子,嘎吱嘎吱滚做一团。高大挺拔的宿舍楼群零星着几点灯火。漆黑的图书馆,沉默的三层楼,阴森的小树林,在风中咣咣乱响的旗杆……这里是,泗水技校。
某个昏黄的路灯,照不到的角落,几束手电筒的光柱,晃动着,缓缓前行。
“科长,差不多了,咱回去吧……”一个30岁上下的小胡子男子紧了紧大衣领子,有些畏惧得望向前方静谧的小树林,“为了那点奖金真是不值得……”
“闭嘴,你还当我是为了那点儿钱才留下的吗?”科长回头骂了一句,这人,正是当年救过杨羽的保卫科科员,李军,几年的光景,竟是已经当了科长。
“小严,少说几句,咱科长是那种人吗?头儿,别生气,小严他也是担心咱们的安全嘛……”凑上来劝解的校警也是熟面孔,当年,就是他开着车拉着李军,杨羽等人去泗水中学的。如今的他沧桑了许多,头发已有些斑白,“照我说,再把那边的图书馆巡一下,咱就回吧,那片林子不会有问题的……再说……”
正在说话的当口,仅仅十几步外的树林中,忽然传来一串哗啦啦的响声……5只手电筒齐齐得照了过去。
“是……风吹树叶吧……”会开车的那名校警舌头都有些大了。
“胡说!风吹树叶能是……”
“嘎巴……”没等李军说完,林子里又是一声树枝断裂的脆响。
众人集体陷入沉默,这种程度的风,绝不可能将树枝都吹断!
“走!去看看!”说完,李军抽出别在腰间的警棍,打着手电,当先走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其他4人互相对视几眼,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刚才被骂的小严,却是不着痕迹得拖在了最后。
可恶,就是为了以后好升职才报名留下来的……我可不能死,我的未来光明着呢……我可不傻……
5个谨慎的身影,陆续消失在小树林深深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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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的这叫什么字?!”杨涌泉捏起一张写满字的白纸,很是轻蔑得对趴在茶几上,奋笔疾书的杨羽说道。
副校长的办公室自然很宽敞,里外套间,50多平米的面积,大书桌,老板椅,宽沙发,里间还有一张休息用的单人床,花草,金鱼,藏书,字画,更是一应俱全。
然而,胁迫爷爷带着自己一起到技校值班的杨羽,可不是来此享受的。先将这办公室所在的整栋机关楼巡查了一遍,接着,又偷偷将早已准备好的大悲咒护身符分别粘在办公室的窗棂外,屋内的门框边。均是些不起眼的地方,却封住了阴魂可能进入的一切通道。这般布置还不算完,见爷爷聚精会神得持笔伏案,临摹着毛笔字帖,犹自不放心的杨羽,也寻了一管钢笔,趴在茶几上继续制作起了护身符。
刚做了没几张,杨羽便听到耳边传来了杨涌泉的嗤笑。
“大悲咒啊,怎么了?”
“别糟践东西了。”杨涌泉将纸还给杨羽,“你写的这也算字?哼,要是佛爷看见你把他们的经文写成这样,非得气得破戒骂街不可。”
看了眼背手而立,一脸傲然的爷爷,又瞅了眼自己苦心写就的大悲咒……
嗯,虽然有些潦草,但也算得上工整嘛……干嘛这么打
击我,切,定是被我胁迫,心中不爽,借机挑刺,想挤兑走我,爷爷啊,您可真对不起您这岁数……
当然,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杨羽可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谄媚得一笑,拽了了拽爷爷的衣袖,道:“嘿嘿,爷爷,我跟您哪儿比得了啊,20多年的书法造诣呀,比您孙子岁数都大了,是,我小时候也跟着您描了几年红,可我确实不是那块料嘛……这样,您给孙子露一手,开开眼,咋样?”
对付老小孩儿,就是得捧,就是得哄。
果然,被宝贝孙子一番花言巧语捧得心花怒放的杨涌泉,早将心中那股由于被孙子算计而泛起的阵阵不爽抛到了九霄云外,呵呵长笑,捡出一份写好的护身符,拉着杨羽踱回书桌前。
“什么这块料,那块料的,你当初要是能把跟侯老头瞎比划的时间,拿出一半在跟着我练字上,不敢说现在能写得有多好,至少……”点了点纸上歪歪斜斜的“大悲咒”三个字,杨涌泉叹了口气,“也不会这般糟蹋汉字……把那管笔给我。”
杨羽闻言,面上微热,乖乖得将放在一边的狼毫毛笔蘸得了墨,又恭恭敬敬得递了过去。只见杨涌泉信手从一叠报纸中抽出一张,铺好,又拿过杨羽的那张大悲咒看了片刻,接着,身形一晃,笔走龙蛇,刚劲有力,气势磅礴的“大悲咒”三个大字,跃然纸上。
“字,就应该这般写……以心凝神,以神御笔,方才是……”
“叮铃铃……”
杨涌泉正准备借机给自己孙子上一堂书法课,却生生得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所惊扰。泗水如此的局面,现今这个时间,看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喂?我是老杨,哪位?”搁下笔,杨涌泉紧锁眉头,接起了电话。
“嘶……哈……嘶……哈……,你……哈……喀拉,嘟嘟嘟……”
电话筒中,先是传来一阵模糊的,恍若人喉咙中发出的呻吟声,接着便被挂断了。
耳听得电话中诡异的怪声,活了大半辈子的杨涌泉,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阵刺入骨髓的寒意。紧张得看了眼来电显示,173,保卫科值班室的分机号。
“有人捣乱?”怀着满肚子的疑惑与些微的愤然,杨老爷子将电话拨了回去,却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爷爷,什么事啊?您脸色可不太好。”敏感的杨羽本能得感觉到似乎有事发生,又眼见得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爷爷,接了个电话,连话都没说,转眼间就变得一脸凝重,这才连忙询问。
“唔,没事,没事,可能是有人拨错了电话……”杨涌泉放好电话听筒,敷衍了几句,依旧皱着眉,重新拿起毛笔,定了定神,“好了,咱们继续,嗯,这大悲咒也是不错的临摹对象,以后我也可以试着……”
“叮铃铃……”电话铃再次响起,杨老爷子手一颤,好好的一个‘無’字顿时花了。
眼疾手快的杨羽,这次没等爷爷反应过来,直接抢过了听筒,沉声道:“喂?找谁?”
“…………嘶哈……Jiu……嘟嘟嘟……”还是保卫科值班室的分机号码173,还是那般诡异模糊的呻吟。绝对出事了!
“爷爷,可能不太对劲,我去看看!”
“胡闹,你回来,要去也是……”杨涌泉连忙抛下笔,伸手欲拦下杨羽,却被杨羽一个跳步,灵巧得躲开。
“爷爷,您要是去了,万一一会儿有更紧要的事怎么办?没有扛旗的,
怎么吹冲锋号?对吧,我带着手机呢,有事我会给您打电话的,再说……”杨羽捶了捶自己结实的胸口,“咱这体格,10几人都近不了身呢,放心跟这儿等我吧。”
说着,抓起一个放在门口的手电筒,披好外套,杨羽回首冲有些发呆的杨老爷子嘿嘿一笑,转身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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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还真想睡在这儿啊?”肖震无奈得坐在椅子上,一脸苦笑。
“不走,就睡这儿了,你这儿书还真多……”从肖震的床上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正抱着书,借着床头桔黄的灯光,看得有滋有味的程瑜。
“别闹了,赶紧走吧,你家里人得多担心你啊!”
“这你不用管,他们那边我早摆平了,杨羽说了我得保护你……”程瑜放下书,一脸认真得盯向肖震。
“少来,我不需要!真出了事,指不定谁保护谁呢!”肖震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说道。
“别跟我打嘴架了,那段话你研究得咋样了?杨羽还等你信儿呢。”哈哈一乐,程瑜换了个姿势,问道。
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这家伙了,肖震也不再徒废唇舌,撇着嘴,拿起书桌上的一个本子,皱眉道:“问题还是最后那句话,‘以血止血,以魂镇魂’,有些想法,但是……”
“说说看!”程瑜收起笑脸,从床上起身,拖过把椅子摆在肖震旁边,坐好。
“首先,根据杨哥给的一些资料来看,这些被放出来的阴魂,基本都是抱团出现的,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我想应该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为了共同抵挡那白石阵法的炼化,才不得已为之……当然,也不排除出现强悍个体的可能。那么,问题来了,大阵已毁,如何才能仅凭一个阵眼,荡尽这批数目不明,仅剩本能的阴魂团,化去这场危机呢?以血止血,可以理解为用血终止这场血祸,以魂镇魂,或许是说用魂魄,再次镇压住这些阴魂,只是,如何用这血,这魂,就难解了……毕竟,连那红莲阵眼是个啥样子咱都不知道。”肖震抱着头,沉默了。
“血的用法啊,无外乎,祭,滴,泡这几种嘛……”
“咦?你怎么知道的?”肖震大奇。
“书上写了!”程瑜异常认真得指向刚才他看的那本书。
“《异界之我是XXX》……”
“……”
“嘭!”肖震卧室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敲打玻璃的闷响。
屋内聊得正欢的二人,顿时齐齐收声,大眼瞪小眼得互望着。
挂在墙上的钟表喳喳作响,时针刚刚指向12点……午夜,而肖震家,正位于一座6层建筑的顶楼……
“肖,肖震,你有杨羽给的护身符吧?”程瑜紧张得缓缓起身,侧耳倾听,见没了动静,这才小声问道。
手忙脚乱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叠的十分整齐的纸包,握在手中,晃了晃,肖震咽了下口水,同样压着嗓子,道:“有,鱼啊,该不会……”
挥手示意肖震不要再讲,深深呼了几口气,程瑜转身走向刚刚发出声音的窗户,伸手捏住蓝色的窗帘……
屋内变得很静,两个人又刻意放缓了呼吸,紧张的程瑜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鼓起勇气,定神,猛得一拉窗帘……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