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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不管她们对东燃是怎样的情感，面对一个不会再回来的人，她们又该如何寄托这份情感呢？
这一刻，所有人都茫然了。
最终，还是安澄心打破了沉默。
“这样吧，我来替你们复盘一下，燃东的攻略过程。”安澄心这样说着。
东燃站在一旁，伸手想要捂住安澄心的嘴巴，他不想这样公开处刑啊！
东燃透明的手掌穿过安澄心的身体，颇有一种惊悚的感觉。
“好。”
其他人点了点头，虽然她们可能都多少知道一点，但最准确最精准的还是要听安澄心怎么说。
“那我便开始了，先从第一位说起吧！”安澄心慢慢的来到了秦诗雨的身边。
“不出意外的话，秦小姐便是第一位了。”安澄心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的调查结果。
所有人都仔细的听着，听着东燃和别人的相遇相知相爱，然后分手。
“至于第二位，就是我们的大主播沫沫小姐。”安澄心继续说着。
“第三位，就是我了。”
说起自己的时候，安澄心的语气有些低沉，显然，将自己的伤痛处掏出来给别人看，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四位，是公主殿下，不，应该是女王陛下。”安澄心调整好了情绪，笑着看一下莉莉·多维亚。
“第五位，也是最后一位，我们的莫老师。”
所有人的攻略顺序被简单的说了出来，其中还夹在着一些她们的经历。
“安总裁……燃东居然那样，不仅带你去，还带表姐去……去云雾山。”秦诗雨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我记得那天还遇到了你们，他只说是普通朋友……”苏沫沫也皱起了眉头，显然是被东燃渣的程度给惊讶到了。
“那个时候，燃东还在和我暧昧。”莉莉·多维亚握紧了拳头。
她们每个人都显得那样的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把东燃抓出来暴打一顿。
东燃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的，还好现在的祂们没有像聚会上她们那么冲动，不然他肯定连全尸都留不下。
讨论还在继续，因为不知道东燃背后的东西对他的控制程度，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东燃的本意，还是其他。
她们继续谈论着，谈论着未曾见过的，另一面的东燃。
这样的渣，这样的海王，这真的是她们曾见过的那个，让她们心动的人吗？
莉莉·多维亚轻轻地笑了笑，明明来这里是想解决疑问，可为什么疑问却更多了？
她已经分不清她对东燃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了。
爱吗？恨吗？
还是两者的杂糅？
莉莉·多维亚没有办法回答，但是她知道，她的往后余生都无法忘掉那个男人。
她从未这样热烈的爱过，也从未这样深刻的恨过。
东燃将是她生命中最浓墨重彩一笔。
不要想这么多了，时间会给她答案的，不是吗？
想着，莉莉·多维亚注意力又回到了聚会上。
此时的她们已经停止了讨论，她们需要思考，思考自己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
她们要正视自己的内心。
她们是聪明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她们不会沉溺于爱恋之中，无可自拔。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能如此冷静的坐在这里，平静的讨论着这一切。
但这样的平静却并没有让东燃感觉到心安，反而跟着他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样的情绪在经过了数十年的积淀以后，又会变成什么呢？
东燃不知道神明是怎么想的，但他知道，他如果是个普通人，他会疯掉疯狂的爱，疯狂的恨。
系统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情绪吗？
东燃第一次猜想起了系统的真正目的。
它是能从这些情绪里汲取能量吗？
不过东燃还没有思考多久，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开始崩裂了起来，伴随着碎裂场景的是她们渐渐破碎的脸。
这一刻，她们似乎都不只再是回忆，反而变成了某种真实的，可以预知的未来。
东燃知道，如果他再纠缠下去，他们终究只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一个破碎的结局。
祂们都有着自己的骄傲，是绝对不肯屈居人下或者共享一人的。
他也不是什么龙傲天主角，虎躯一震她们便能为他抛弃骄傲。
他没有办法在祂们中做出选择，所以便让这场关系终结吧！
东燃下定了决心，等到洗礼完成之后，解决了系统，他便立刻离开。
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这样对他不好，对祂们也不好。
他已经开始留恋了，他不想让他的软弱伤害祂们。
等到回忆彻底消失，东燃再次出现在了那座水晶般的城市里，而他身旁站着沉默的静默之暗。
东燃闭了闭眼，然后说道：“我不知道我离开后会发生那种事情，那样无望的等待，真的很痛苦。”
东燃在回忆里也感受到了莉莉·多维亚的那种痛苦，他从未体会过的，比之他最痛苦的体验还要痛苦百倍的感觉。
果然，他就是个生性凉薄的人。
东燃自嘲一笑。
“对不起，莉莉，都怪我，要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那真的是太痛苦了。”
东燃抱住了静默之暗，成年后的他已经可以完全用身体包裹住静默之暗了。
静默之暗感受着从东燃身上传来的温度，祂慢慢的回应了东燃，反抱住了祂。
祂的耳朵贴在东燃的心口处，听着东燃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祂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好了，不抱了，梦境快要结束了，你该醒了。”静默之暗这样说着，但是身体依旧没有动。
静默之暗不动，东燃自然也不会动，他也贪恋于此时的平静。
一切都要结束了，以再一次的抛弃为结尾。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东燃从床铺上睁开了眼。
虽然一晚上都在做梦，但是他依旧感觉神清气爽的。
“看来，神明的祝福还是很厉害的。”东燃想起秩序之光，笑了笑。
“燃东，你醒了吗？”门外传来了伊娜的声音。
“等下，等我洗漱一下。”东燃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在梦里和静默之暗纠缠了一会儿，他算是起晚了。
“好。”伊娜正在门口等待。
15分钟后，东燃推开了门，他已经洗漱好了。
“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东燃有些奇怪，他刚才特意看了一下时间，还没到洗礼的时候呀。
“这个，就是有点事情问你。”伊娜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什么事情？我们都这么熟了，怕什么？”东燃看着略有些犹豫的伊娜，笑了笑。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了。”伊娜咽了咽口水，“我在无拘之风在头上看到的那个发带了，你……”
东燃没有想到伊娜会问这个，他呆了呆，“那个……”
伊娜看出了东燃的犹豫，她又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是这样的，我在大陆遇到了无拘之风，那个时候我以为祂是普通人，然后就和祂成为了朋友，这根发带是送祂的礼物。”
东燃避重就轻，“没想到祂竟然是五大主神之一的无拘之风，我也挺惊讶的。”
倒不是他不想说实话，实在是实话太惊世骇俗了，伊娜要是知道他渣了秩序之光，怕不是当场要把他打死。
“这样啊。”伊娜点了点头，她还以为是什么呢，之前的猜想也太天马行空了。
伊娜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这样的装扮可不行，洗礼见证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到时候你要先记得沐浴一番，然后要把头发扎起来。”
伊娜一点一点的对东燃讲述着规则。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伊娜。”东燃点了点头。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然后伊娜便离开了。
东燃回到了房间，然后对着镜子开始扎头发。
刚才因为太急了，头发是披着的。
因为还算心灵手巧，东燃很快就扎好了自己的头发，他会自己扎了个侧马尾，然后又颇有心机的用发带装饰了一下。
到时候可是要去见他的五个攻略对象的，不心机一点怎么行呢？他又不是那种糙汉。
见证仪式是从九点钟开始的，然后之后便是洗礼。
因为伊娜的叮嘱，东燃提前半个小时洗了个澡，头发他昨天洗过了，便没有再洗。
“时间到了，走吧。”执政官为东燃领路。
他走的这条路是东燃之前从未走过的，入目满是陌生。
“这是要去哪？见证仪式不是在正殿吗？”东燃问道。
“并不是的，挑拨阁下，我们等会儿要前往的地方才是进行见证仪式的地方，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执政官笑了笑，语气非常的恭敬。
东燃听着那句挑拨阁下有点别扭，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反正总是要习惯的。
让人走的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目的地。
入目便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上面镌刻着五位主神的符号，而周围的其他符号簇拥着五位主神的符号。
这个祭坛并不是突然常见的风格，而是一种非常古老古朴的风格，整个祭坛都充斥着一种自原始而来的气息。
东燃向着祭坛上看去，五位主神已经站在了上面，祂们各自站在属于祂们的符号之上，神情肃穆。
“挑拨阁下，请您站到中间去，我要退下了。”执政官这样说着。
东燃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向上走去。
越是往上走，东燃越发感觉那自心灵深处而生出的震撼感。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这个祭坛从千年来的蜕变，那样浩瀚，那样无垠。
东燃一步一步的向上，一直到走到祭坛的中心。
等到东燃站定以后，五位主神开始诵念着那拗口繁杂的咒语。
“至高之天，那万物的创造者，那……”
祂们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东燃则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
突然，他感受到了那来自众生的目光，它们正在审视着他。
这种感觉是非常奇妙又诡异的，哪怕是已经免疫了眼神注视的东燃都有些心里发毛。
不过他还记得伊娜的叮嘱，他没有睁开眼，准备一次见证仪式可不简单，他要是睁眼了得功亏一篑。
伴随着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他能渐渐感受到力量的汇集，真正属于他的神格正在凝聚。
东燃享受着这种拥有力量的感觉，快了，很快他就能彻底的摆脱系统了，彻底的回家了。
不过那股力量越凝越多，多到东燃几乎无法承受，在短暂的舒适过后，便是无止境的疼痛。
无数的力量拼命的挤压着他的肉体，仿佛能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挤压出去。
他的精神识海里，处于沉睡中的系统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险，不过它受损的实在太严重了，仅仅只是抖动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东燃想要调低痛觉，却发现哪怕将痛觉调到最低，他依旧能感受到那股身体挤压的痛感。
这不是源自身体的，是自他灵魂而生的。
最初的疼痛东燃尚且能够忍受，越到后面，东燃越发承受不住了。
他的皮肤开始冒血，甚至七窍都溢出了鲜红的血珠。
痛苦的尖叫声从他的口中溢出，那凄厉的声响让无畏主神都忍不住一怔。
“燃东看起来好像太痛苦了，要停下来吗？”宁和之水看着几乎成为血人的东燃，不忍的说道。
“不能这样结束，如果他想要变得强大，只能是这一次。”热烈之火却是非常的狠心，祂咬牙说着。
“这是最好的时机了，不能错过。”静默之暗也表示了赞同。
“没错，确实不能错过。”秩序之光继续诵念着咒语。
无拘之风没有说话，祂的沉默代表了祂的态度。
“好，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吧。”宁和之水点了点头。
东燃的痛苦在加剧，在这种痛苦下，他没有办法昏过去，只能清醒的面对这一切。
对于每一位神明来说，见证仪式都是至关重要的，越是尊贵厉害的神明为其见证，祂便会拥有更高的位格。
而这样的规则只有第一次进行见证仪式时才适用，所以祂们才会说机会难得。
祂们想要给东燃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