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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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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门港海外商业区,夜。

    荆子棘一身黑色风衣黑色长裤,肩披棕色皮制护肩,束棕色皮制腰带,脚穿黑色长靴,手上撑着形式朴素的阿比利手杖踏过几层台阶,推开住宿旅店到大门走了进去。

    旅店大厅中的柜台后,一位身着白色长袖女士衬衫,外套黑色无袖女士西装的前台姑娘看向了客人,正要开口问候,猛的看清来人是谁,立刻觉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霞飞双颊,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继续看这穿着冷峻深沉的少年房客。

    她身旁一位同样穿着的姑娘本来正拿着笔在面前的书册上奋笔疾书,眼角余光扫到同事奇异的举动,抬起头奇怪的看向她,问道:“你怎么了?脸怎么……”

    话音未落,她也恰好看见正走向楼梯的荆子棘的侧颜,脸颊一下通红,连忙也和同伴一样低下头去。

    等眼角余光看不到那黑衣少年的身影的时候,这脸上带着些雀斑更显青春活力的姑娘才抬起头来,撞了下身旁同事低声说道:“脑袋别低着了,人家都走了。”

    一直埋着脑袋的姑娘这才如梦初醒的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些红晕,她看了眼一样脸上微红的同事,声音微不可查到嗯了一声。

    荆子棘刚刚眼角余光自然是见到了这两位前台姑娘的反应,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嘭的一声把房门关上,走到盥洗室的镜子前仔细打量镜中皮肤微黄的自己,微微点头。

    “化妆品虽然不能完全掩盖,不过总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低下头,打开水龙头,挽过水快速的清洗脸上的化妆品,过了片刻,拿起毛巾慢慢擦拭着,再一照镜子,只见镜中少年皮肤晶莹如玉,眸如点漆,气度不凡。

    荆子棘摇了摇头想着:“外貌比上午时候变化更大了,在用化妆品遮掩一段时间就好,等修成法体彻底成就术士之身,自然有的是方法掩盖,或者干脆离开大崇去新汉,也无需掩盖了。”

    话说今日一早他出门窥探学社里有什么变化,意外发现会长修习了术法,然后买了化妆品和手杖剑。十一点多钟回到旅店用了午餐后回到屋子里修习《坎离水火剑气》,之后出门继续打探消息,入夜后又进了叶府摸进叶清颜闺房丢下示警的字条。

    这一天下来是安排的满满当当,所幸并无什么不利消息,看来那几个密探还挺擅长逃跑的,还在拖着官府,荆子棘得意的想着。

    “对了……”

    突然心中一动,一种心血来潮之感浮上心头,荆子棘放下手中物件,快步走到行李箱旁边,从中摸索着,没多久就取出那块家传玉佩。

    摸着这玉佩上面的种种纹路,先前他看这玉佩是毫无感觉,如今已开始术法修习的荆子棘却突然觉得这玉佩给他一种血脉相连之感,荆子棘立刻结合前世记忆有了联想。

    “难道说……系统!”

    系统光幕立刻出现:

    【任务:荆家之秘

    任务描述:你发现家中先辈传下的玉佩中隐藏着秘密,似乎荆家祖上并非寻常百姓,而且搬迁到津门也有更深的原因,这块玉佩也许可以帮你找出真相。

    任务目标:解开其中秘密

    任务奖励:前尘之遗*1】

    荆子棘凝神看着任务面板片刻,然后把手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咬,他闷哼一声,抽出手指,让伤口溢出的血液一点点滴到玉佩上。

    血滴落在玉佩上,滑到玉佩边缘又低落下去,而玉佩上的纹路仿若从血液中吸取到了什么,微微放出红光,然后在玉佩表面化作一个“荆”字,没多久纹路中红光消散,这“荆”字也无影无踪。

    “果然是血脉信物!”

    荆子棘精神一震,立刻结合前世游戏中的记忆想明白了自己的出身:“按照前世游戏中的记忆,新汉有个荆姓家族,这么说来曾爷爷曾奶奶中至少有一个或者两个都是出身新汉荆家。”

    再一看系统光幕,见蓝色字符并无变化,荆子棘摇了摇头,知道光靠他自己猜想得到的结论大概是没用,系统不认。必须有确切证据真正了解真相,才算是任务完成。

    “算了,也不知道其中这任务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也许有危险也说不定,还是先成就术士再说,这任务先放一放。”想到这,荆子棘走进盥洗室清洗玉佩上的血渍,再将其收好,然后脱去衣物,进了盥洗室。

    一阵水流声之后,荆子棘披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到椅子上闭目养神,为稍后的修习术法做着准备。

    ————

    津门港津门司,深夜。

    咚咚咚。

    敲门声惊醒了睡的正香的港长孙长胜,惊醒的他恼怒的喊道:“谁啊!”

    “老爷,巡捕局的治安司司长孙国平大人来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儿,在下面等着您呢。”

    门外传来他熟悉的男性声音,这是他孙家的家生子兼管家的孙全。

    “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门外这管家孙全跟了他几十年,乃是亲信,而且有正儿八经的理由,他立刻压住情绪,起床穿好衣服。

    “老爷?怎么了?”孙长胜的夫人睡眼朦胧的问着自家夫君。

    “有些公事,你继续睡。”

    安抚完床上的妻子,孙长胜出了卧室,见门外走廊灯也没开,一片黑暗中只有管家孙全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散发着些许光明,他低声问道:“国平呢?他来,没人知道吧?”

    面目忠厚前额无发扎着狼尾的孙全低声回道:

    “老爷,孙大人在楼下候着呢,他走的是侧门,看门的都是我们家几代的家生子,都是亲信,进来的时候也走的小道,绝对没人看见。”

    “那就好。”

    孙长胜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带路,小声点。”

    “是,大人。”孙全低眉顺眼的说道。

    一路无话,孙全搀着孙长胜凭着这盏煤油灯的一点光亮在一片黑暗中下了楼,走到角落处,见到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年轻人在黑暗中等候着。

    “叔父,我在这。”

    巡捕局治安司司长孙国平低声问候道。

    “嗯,怎么样,那丁远山在巡捕局有什么动静?”

    孙长胜低声问道。

    “那局长郑复礼和那巡术司的丁远山勾搭上了,还有巡捕局海外司的捕司王友善疑似也投奔丁远山了。”

    青年捕司低声说道,然后将自己在巡捕局的所搜集的情报一一汇报上去。

    “呵,好个郑复礼,好个王友善,本官还是四品知府呢,这两个狗东西就急着投靠那丁远山……可恨!可恨!”

    孙长胜命令丁远山去巡捕局协助追捕那四人,本就存着引蛇出洞看看哪些人心怀二心的主意,但此时听完,心情还是不免激荡,立刻眼睛一瞪喘着粗气恨恨说着。

    “还有,叔父,昨日那丁远山已经把白木那三个密探抓住了,今夜去抓最后一个张正,现在巡捕局上上下下都很佩服他。”

    孙国平想到这两日所见,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而且他们甚至不怎么掩饰,明目张胆的私下勾结。”

    孙长胜只是冷笑:“呵,早有预料。由得他去,爬到多高摔的多狠,区区一个有点法术的术士,他那点心思本官早看出来了,他那点微末伎俩凭什么和本官几十年官场练出来的本事抗衡!且看他日后的下场!国平,你且回去,再有异动,立刻和我通报!”

    “是!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