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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王跃过得很悠闲,无非就是守个卢沟桥而已……
呃,还没有桥。
这样还能有什么压力?
现在他手中可是有三千绝对的精锐,全是六年血腥战争中磨练出来,每一个都是死人堆里爬出的,而这年头战场上的优势往往不需要太多人,三千这样真正身经百战的老兵,就已经足够压倒绝大多数对手了。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其实不只是女真。
真有一万平西王的家丁,在局部战场上也一样是不可敌的。
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真正具备决定战局能力的精锐军团,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几千人的规模。
如玄甲军之类。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更多随时可以调动的仆从,还有充足的后勤,就是想从饭店定桌酒菜,都能保证送到时候还是热乎的,李处温这个地头蛇,在后勤供应上堪称无微不至,他连妓女都提供。王跃面前还有一道宽达两百米,实际上已经处于山洪爆发状态的大河,永定河可是号称无定河,又号称小黄河,这种盛夏季节从太行山上倾泻而下的山洪,带着乱石卷起浊浪排空,一下大雨城里面都得提心吊胆,生怕这洪水扫荡城市。
事实上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这么好的条件他要是还守不住,那真就不如自己跳进洪水。
接下来的整整半个月里,萧干一次次试图踏上北岸,却又一次次被王跃率领着常胜军打回去。
实际上他也没真正大规模强攻。
萧干也知道他那些游牧骑兵,很不适合这项工作。
这些天很多乘坐小船在桑干河的浊浪中英勇进攻的奚人勇士,其实根本没踏上北岸,就因为翻船被淹死在河里,而下游也没有合适的地方渡河,析津南边可是后来的南苑,这个季节和沼泽差不多。
想真正渡河得到固安。
那他得差不多兜一个五百里的圈。
虽然作为一支骑兵,这也算不上太难,但萧干依然没有做这个选择,他的大军始终驻扎对岸。
然后就这样和王跃恍如菜鸡互啄般纠缠。
这期间甚至一支从居庸关跑回来的援军,都被王跃给轻松击退,而析津周围各州县全都保持观望。
顺州,也就是顺义,檀州,也就是密云,蓟州等地那些实际掌握控制权的汉人豪强们,虽然因为知道南线战局,并没有随之倒戈的,但也没有忠心到出兵勤王的。包括南线固安,永清等地的也一样,他们的确知道耶律大石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但这种胜利改变不了什么,损失万把人对于童贯来说不值一提……
大宋光在河北理论上就三十七将。
白沟宋军的损失顶多也就是一个将所辖的兵力而已。
更何况连李处温这个汉人豪强之首都已经选择了倒戈,对于析津周围这些来说唯一明智的选择就是观望。
实际上李处温和析津那些汉人豪强,很快也知道了真实情况,虽然王跃下令析津外城各门同样关闭,但对于这些人来说想知道外界消息还是很容易的,甚至就连赵鹤寿这些人也都知道了。王跃吹嘘着童贯大军三天后到达,然后三天过去没见人,这些家伙就已经醒悟并迅速开始探听外界情况,战场距离这里无非两百多里而已,就是民间传言半个月也到了。
但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贼船已经上了,手上契丹的血也沾了,还想退出?
问过内城那些每天站在城墙上,咬牙切齿看着外面的契丹贵族了吗?
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王跃吧,反正从这家伙的战斗力看,守住这析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城内又不缺粮食,至少半年内毫无压力,谁都明白大宋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宋军终究会来的,三天的确是骗人的,但三个月恐怕是用不了的。
所以剩下就看童太师……
童太师不给力啊!
“又败了?”
王跃表情夸张地说道。
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南下送信的武松返回,而且给他带来童太师二次兵败的消息。
而且是惨败。
不得不说我大宋总是这样让人看不到惊喜。
“童贯的确诱降了高凤。
后者得知你这边打进析津,原本就已经派人联络童贯意图投降,童贯再以重赏招诱,立刻就囚禁了契丹监军起兵。
耶律大石在得知你打进析津后,弃新城并全军退守涿州,杀了赵鹤寿全家然后将城内其他人全部逐出,以城内存粮固守。
童贯以种师道为都统制,合辛兴宗部共计十万大军攻涿州。
他们倒是包围了涿州。
但却在半夜遭到萧干的偷袭,首当其冲的冀景不战而逃,并带动了临近的焦安节和曲奇两部跟着逃。
种师道亲自弹压,但城内耶律大石突然杀出。
之后就是各军一起跑了。
据说种师道差点在乱军中被俘,亏得杨惟忠等人血战才得免,我来时他们已然逃入新城,耶律大石和萧干一路追杀,涿州到新城七十里间伏尸无数,各部加起来损失估计不下三万,不过绝大多数都是河北禁军,也不光是伤亡,大多数其实是做了逃兵,另外为攻打涿州运到前线的军需全扔给了耶律大石。”
武松说道。
好吧,童太师又被耶律大石玩了。
耶律大石是故意弃新城的,目的就是拉近与萧干的距离,然后吸引宋军围攻涿州,而后者利用速度优势在外偷袭。
种师道肯定也防着,但他终究不适应人家一人多马的速度优势。
短时间奔袭一百二十里对宋军来说的确挺夸张,但对于萧干的奚人骑兵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他这边佯攻牵制,那边以精锐奔袭涿州,本来就有心坑王跃的宋军将领们,还不赶紧趁机跑路?至于死的那些河北禁军,那个对于西军将领们来说就是用来死的,别说三万,三十万都无所谓。
“那萧普贤女的开价呢?”
马扩问道。
“朝廷的消息还没到,不过童贯说实在不行咱们就弃析津南逃,他说咱们已经尽力了。”
武松说道。
“南逃?不,咱们为何要南逃?
子充,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李处温,告诉他童太师已经兵败,顺便告诉他们赵鹤寿全家已经被杀光,现在他们不想自己全家也被杀光,那就横下一条心与咱们死守析津。城内所有青壮全都武装起来,让那些豪强带着他们,都外面大街上操练起来,没有武器就用锄头,铡刀,斧子甚至白梃,没有铠甲的就穿皮甲,总之一个时辰内我要看到这座城市所有人都摆出血战到底的架势。
对了,就说耶律大石血洗涿州,男女老幼一个没剩下。”
王跃说道。
既然要吓唬,那就吓唬的狠一些。
“你真准备死守?”
马扩疑惑地说道。
“不,我要让人以为我们要死守。”
王跃说道。
死守肯定是没希望的,没有援军守个毛啊。
经历这场惨败,估计三两个月内童太师是没有勇气继续北上的,难道王跃还在这里守三个月?真要那样的话,就不是童太师北上,而是女真大军南下了,那王跃还玩个屁,所以现在就得看萧普贤女了。
(感谢书友茵塔希缇,书友20190623235032668,书友20170706001014387,梦想天天睡懒觉,尤文图斯的球迷,yuyueyu,汉族网麦冬,书友20181114202159380等人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