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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下好人卡的某王爷稳步踏入厅中,风度翩翩,虽未替谁主婚,但这种小事却难不倒他。
“新人进场,一拜天地。”他朗声高呼,混杂了内力的磁性嗓音,传遍宅子内外。
坐在二席的知府等人,乍一听到他的声音,吓得够呛。
“怎么会是十王爷主婚?”师爷惊呼道。
“看来这白灵儿在王爷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啊。”知府敛去眸中精芒,低声呢喃,打定主意要多与这王家来往,绝不能与之为敌。
若是能通过王家,抱紧十王爷的大腿,对他的仕途必有帮助,也许他还能借着这个契机,平步青云。
相较于他的想法,白家人却是面上无光,白可儿气得一张脸阵青阵白,凭什么又是白灵儿?
“二拜高堂。”
刘孜与白宝儿手握红绸,郑重地跪在蒲团上,向白祁耀夫妇行叩拜大礼。
王氏喜极而泣,她终于看到女儿嫁人的这一天了。
“好,好。”喝过女婿茶,她抹了把泪,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
“夫妻对拜。”莫长歌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地说道,待到礼成,他方才道,“送入洞房。”
白灵儿急忙上前,亲自送白宝儿去新房休息,刘孜还得留在外边敬酒。
新房里红烛淌泪,她偷偷把怀里的一块馍馍塞给白宝儿:“这一等还不晓得要等到多晚,你从早上就没吃过饭,多少吃点,垫垫肚子。”
“可是……”白宝儿蒙着盖头,有些犹豫。
按照规矩在丈夫还未回门前,新娘子是不能吃饭的。
“得了,哪有那么多可是,反正这儿啊,就咱们姐妹俩,不会有人知道的。”比起所谓的规矩,白灵儿更在乎妹妹的身体。
她深深觉得,古代成亲的过程,分明是在折腾新娘子,一整天不吃不喝,身体能撑得住吗?
这馍馍可是她在离开王家前,偷藏的,还在空间里用灵泉泡过,必能饱腹。
白宝儿犹犹豫豫地接过馍馍,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外头帮忙。”白灵儿交代一句后,扭头离开新房,她还得去外边看看情况。
刘孜一路敬酒,村里人还算照顾他,没使劲灌酒,毕竟新郎官还得留些力气待会儿入洞房不是?可到了白家人这儿,他却跑不掉了。
白祁光与白祁祖拉着他,一顿大喝,他们还嫌用杯子喝太小家子气,愣是让王安拿了酒坛子,非要和刘孜论论酒量。
刘孜几次想要拒绝,但白祁光却用一句话把他的后路封死:“不行?咱们白家的女婿可不能说不行!你是看不起我这个大伯吗?”
几名村妇乐得看戏,在一旁起哄:“对啊,老刘你还是喝吧,哪家人结亲不得喝到爹妈不认识?”
刘孜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这顿酒他若是不喝,怕要惹来闲话,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白祁祖递来的酒坛。
“大伯、四叔,我先干为敬。”
白灵儿出门时,看到的就是他被白家人怂恿灌酒的画面,眉头顿时猛皱。
“这得喝到什么时候?待会儿还要进房掀盖头呢。”刘氏在旁边干着急,“他们是不是故意的?这会儿灌什么酒啊。”
王氏也是一脸焦急,这成亲还有最后的一道坎没走完,若是新郎官喝醉了,没力气掀盖头,不得被人笑话吗?
“我去代他喝。”白祁耀一咬牙,杵着拐杖想上前去替刘孜解围。
“你这腿上还有伤呢,怎么能喝酒?”王氏吓得赶紧拽住他。
莫长歌坐在席上,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眸光微微一闪,唤道:“陌影,你去。”
“哟呵,”孙复就坐在他身边,一听这话,对着笑凑了过来,“王爷,这人还没弄到手呢,就维护上啦?”
莫长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就是维护了,又如何?
既是看上了白灵儿,他就容不得任何人欺负她,包括她的亲人。
旁人只以为莫长歌玩世不恭,仿佛对任何事任何人皆无所谓,但他骨子里却是护短且霸道的。
陌影领命,当即现身在白家那桌,代替刘孜,与白祁光、白祁祖拼酒。
白灵儿拍了拍胸口,有陌影在,相信大房也不敢再放肆了。
“爹,娘,你们想把刘大哥附近屋,这儿啊,有十王爷看着,应该不会有事。”她低声说道。
王氏和白祁耀见状,赶紧将刘孜从白家那桌给拽走,省得他再被缠上。
白灵儿提着酒壶,想向莫长歌道谢,人还没过去,白可儿却先她一步,从隔壁桌跑了过来。
娇滴滴地站在莫长歌身旁,掐着嗓子开口:“十王爷,您还记得民女吗?”
脚下的步伐猛地顿住,心头有些膈应。
她站得那么近干嘛?次奥,身体都快靠到莫长歌身上去了!
白灵儿双目喷火,可她又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生气,握着壶把的手指用力到几乎要将把手给捏碎。
“主人,你吃醋了哦。”红红笑着调侃,它就说嘛,主人对莫长歌是喜欢的,偏生主人平日里口是心非,不肯承认。
吃醋?
“轰!”
小脸红如火烧。
“我!我哪有!”白灵儿结结巴巴的解释,可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幽幽飘了出来:真的没有吗?
离他远点!
这是白灵儿此时此刻的心声,也是她拒绝承认的。
喷火的视线扎在莫长歌身上,眸中染笑,似乎她生气了?
恩,不错不错,看来她对自己也不全是没有感觉的。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大好,这一好,面容不禁又多了几分柔和,宛如一颗闪闪发亮的璞玉,勾人心魄。
至少白可儿的魂是被彻底勾走了,双眼发直地看着眼前俊朗无涛的男人,只觉口干舌燥。
世上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呢?比当初的二呆还要漂亮。
“哟,哪儿来的姑娘,瞧瞧这样子,王爷啊,你可小心点,免得被人吃掉了哦。”孙复邪笑着,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隔壁几桌的人纷纷扭头看来。
“那不是白家大房的女儿吗?真是不知羞,竟敢在这种时候勾引十王爷。”村妇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对白可儿的行为很是不齿。
这些嫁做人妇的女子最看不得的,便是勾三搭四的狐媚子,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白可儿。
她那点小心思,怎瞒得过旁人?光是那双恨不得黏在十王爷身上的眼睛,就已暴露了她的心思。
“这位姑娘,还请自重。”莫长歌微微后仰,微笑着提醒,语调礼貌且生疏。
自重?这话一出,任谁都能知晓,十王爷对白可儿的不满。
怕只怕是因着王家,才没当众翻脸吧。
白可儿从花痴状态回神,荡漾的心情被一盆凉水迎头浇下,被胭脂涂满的小脸由青转紫,仿佛一个调色盘,煞是精彩。
“大姐,你是喝醉了吧?舅舅,麻烦你扶大姐去屋里歇息。”白灵儿这才上前来圆场,今儿可是宝儿成亲的大好日子,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就算她不喜白可儿的行为,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与她争执,否则这场婚礼就要成为一场闹剧了。
王安也是这么想的,他急忙上前将愣神的白可儿拽着拖进宅子里。
你说说同样是白家的血脉,咋个就如此天差地别呢?
这想法在不少人心里出现,有白可儿做对比,白灵儿矜持、和善的姿态,被衬得分外出众。
“王爷,方才大姐她……”白灵儿举杯想为白可儿开脱,不是她有多在乎这个大姐,而是因为白可儿是代表的白家,在旁人眼里,她们是亲姐妹,她只能出面为其善后。
丫,还有比她更郁淬的人吗?要不是有这么多外人在场,她管白可儿去死!
莫长歌心头好笑,她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是可爱啊。
“无妨,喝醉了酒说些胡话,本王能理解。”他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带过,并无追究的意思,“你年纪小,此等烈酒莫要多饮,伤身。”
说着,他伸手将杯子从白灵儿的手中夺去,动作利落且迅速,让她根本没有阻止的机会。
他是在关心她吗?
心跳顿时加快:“我……我还要招呼其它客人,王爷您请便。”
扔下这么一句话后,白灵儿落荒而逃。
“呵。”莫长歌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她这样子,只会让他更加想捉弄她啊。
眸中荡漾的宠溺之光,浓郁得似要溢出来。
“咳咳,王爷,悠着点啊。”孙复压低声音提醒,王爷难道没发现,这桌的人都快石化了吗?公然调戏白姑娘,他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莫长歌这才收回视线,目光挨个扫过同桌的知府等人:“诸位还不动筷,在等什么?”
这话一出,愣神的众人讪笑着动了筷子,绝口不提方才所见所闻。
白灵儿逃进宅子,躲到无人的墙角,双手捂着脸蛋,努力想要镇压下那不断升温的面颊。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起来,那股子不受控制的燥热和小激动让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貌似是很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