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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还是女暴君给力!赵庭那老家伙只说不干!嘿嘿,还趁机抱了一把,感觉软软的,手感不错!”
支菲呆呆地站在办公室,脸上早已绯红遍布,想着这小子竟敢趁机吃自己豆腐!他到底是有意还是一时高兴才这样的……
支大主任在办公室愣了半天,才想起还忘了一件事没跟张小洛讲,但那小子占完便宜之后早已不知道跑到那个旮旯里去了。
张小洛此刻正在楼下的骨科楼层,他又去看了看那被魏巡一脚踹爆宝贝蛋的健身教练,确认他不会有生命之忧后才迈着小步走回了妇产科。心里想着要是那刁什么再缠着张钰,自己也给他来上这么一脚!
他又去了趟护士长肖梅的办公室,毕竟,人家对张钰的事这么上心,自己怎么也得过去聊上几句。人情嘛,你来我往,自己媳妇还要在人家手底下干活不是。
临下班的时候,柳巧巧竟拦住了要开溜的张小洛,告诉他支主任让他晚点走,主任找他有事。
“完了,这是那一抱惹出事了啊!”
张小洛一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一边暗暗想着如果支菲找他麻烦,自己打死不承认是故意的!
支大主任留下张小洛并不是为了找他麻烦,而是告诉他由他主刀的那个手术患者的家属晚上请吃饭,让他陪自己一起去。
庖丁酒楼是J市的一处特别存在,这里的酒菜不算贵,但有钱也不一定能吃得着。庖丁酒楼做得一手好菜,却只招待那些非富即贵之人,赵军便勉强算得上这种人之一。
J市是S省的省会,作为J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才三十岁出头的赵军已是副厅级干部,再加上自己和妻子的家庭背景,他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信心。
赵军跟妻子陈馨结婚三年,终于有了自己的儿子。在妻子和家人的督促下,他在庖丁酒楼订下了一桌饭菜,要宴请附院妇产科大主任支菲,以及亲手将自己的小宝贝接到人间的张大医生。
直等到晚上8点,宴请的客人才姗姗而来。赵军早已见过妇产科大主任支菲,但对支菲身后那个耷拉着脑袋,似极为腼腆的青年却并未见过。当日陈馨做手术他因出差并未到场,也就没见到张小洛这个主刀住院医。
“赵局您好,好久不见!这位就是给尊妇人做手术的张医生,张小洛。”
支菲朝着赵局点了点头,简单介绍了两句,便在赵军拉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又回头招呼张小洛,坐在了自己身旁的位置上。
赵军见支菲对张小洛如此照顾,不由微微一愣。但想到对方怎么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了,性情耿直的赵军便哈哈笑着朝着张小洛伸出了手。
张小洛忙站起身,双手握住这位J市的实权人物的手,脸上满是谦虚的笑意。
“还要谢谢赵局前几日帮了我那鲁莽的朋友,谢谢!”
赵军脸上闪过疑惑之色,忽然想起支菲曾半夜给自己打电话让帮派处理北城区派出所的一桩打架斗殴的案件。心想原来支大主
任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张医生啊!赵军不由得在心中对张小洛看重了几分。
“小事一桩!张医生客气了!支大主任和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今天赵某冒昧将二位请来吃个便饭,聊表谢意!哈哈!”
赵军寒暄了几句,便再次请张小洛坐下,回头吩咐服务员上菜后,便端起桌上的茶壶给支菲倒了一杯放在支菲的面前,然后弯腰拿起自己带来的两瓶白酒,放在了桌上。
赵军知道支菲滴酒不沾,甚至连饮料都不喝,只喝白开水。他本人明日也要出差,所以只带了两瓶珍藏很久的古贝春。
“张医生,我赵军是直性子,也不会拐弯抹角,我家那媳妇怕疼,死活要剖,我也只能由着她了。您算是我那儿子的贵人!今天呢,我家那媳妇准备了两份薄礼,还望主任和张医生收下!”
赵军说着,再次弯腰从桌下拿出两个厚厚的红包,推到了支菲的面前。
“赵局长,您客气了!手术是张医生做的,我没帮到什么忙,受之有愧!”
支菲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瞅都没瞅那红包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赵军脸上微微露出尴尬之色,他又笑着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张小洛。
“张医生,您可是我那儿子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总不能再推辞吧?”
张小洛瞅了那红包一眼,又抬头瞅了瞅面前的赵军,忽然伸手拿过面前的红包打开抽了一张出来。
“我是医生,有些事是我的职责,所以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但我忽然想给赵大哥算上一卦,取一张算作卦酬,否则卦也就不灵验了!”
算卦?他还会算卦?
赵军哈哈笑了两声,连声说好,将身下座位拉了拉,朝着张小洛凑近了些,甚至连一旁的支菲都凝目看了过来。
张小洛望周围瞅了瞅,见并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便索性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硬币,放在了赵军的面前。
“赵大哥应该出门在即,那我就来算一算赵大哥这次出门能否达成心中所愿!赵大哥觉得可好?”
赵军闻言微微一愣,他在来庖丁酒楼之前才接到的上级通知,明天出差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这件事甚至连他爱人都不知道,这小医生怎么会知道呢?
赵庭这次出去明面上去开会,其实是为了拜访他父亲的一个老友,如果获得他的认可,那自己仕途将会更进一步!所以,他对自己这次出门能否达成所愿,是极为看重的。
“这……哈哈,张老弟有这个雅兴,哥哥便陪你一回,这个……要怎么玩?”
张小洛笑了笑,对面前这个性格直爽,仕途无量的公安局副局长,他还是有些好感的。既然支菲有意让自己与他认识,那不妨就帮他一把。
“很简单,你将这枚硬币随意抛起,然后接在手中,告诉我字面朝上朝下即可!”
“好!”
赵军拿起面前硬币高高抛起,待硬币下落之后,忽然伸手抓住,朝着张小
洛打开了那握着硬币的手掌。
硬币字面朝下。
“赵大哥,继续!”
张小洛瞅了一眼硬币,便开口让赵军继续抛硬币。
赵军一连抛了六次,其中字面有朝上的,也有朝下的。正当他要抛第七次的时候,被张小洛伸手拦住。
“赵大哥,不用抛了,已经足够了!”
赵军闻言,将硬币放在桌上,双目看向张小洛。
“此枚硬币乃国之钱币,所以,有国徽面当为阳爻,与之相对的有字一面为阴爻。赵大哥方才抛了六次,为一卦。其中第一次和第四次为阳爻,其余四次均为阴爻,此卦为艮为山卦,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兼山,君子暂可不出其位,风云散去,所图自得!玩笑而已,赵大哥一笑即可,不必当真!”
“君子暂可不出其位,风云散去,所图自得!”
赵军默念了一边,不由得心中微动,低头沉思起来。支菲在这样的场合本就不愿多说,而张小洛已解完卦,正给自己倒茶喝,一时之间房内竟安静了下来。
包间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然后房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唐装的中年男子走了笑着走了进来。
“赵老弟,你来我这招待贵客也事先打个招呼,要不是下面的人说你来了,我还不知道呢!哈哈!”
赵军抬头望向进来的唐装男子,忙站起身跟对方握手。
经赵军介绍张小洛才知道,这唐装中年人姓白,叫白阳,是庖丁酒楼的老板。白阳的生意可不仅仅是这座酒楼,他的生意在房地产,建筑,医药等各领域都有涉及。同时,他本人也喜欢收藏一些古玩之类的物件。
“支女士,张兄弟,你们尽情吃,今天算我的!”
白阳说完,眼角再次朝着张小洛瞅了一眼,便跟赵庭打了招呼,走出了房间。
菜已上齐,整整上了满满一桌,赵庭将带来的白酒给张小洛倒上,自己也满上一杯,便与张小洛碰杯喝了起来。
支菲吃了些菜,便起身跟已有些醉意的赵军告辞,又示意张小洛少喝点,便走出了房门。
支菲离开后不久,白阳就进来了。他见赵军已喝得趴在了桌上,而张小洛仍面不改色,不由得一阵苦笑。
白阳转身给身后的一个大堂经理打扮的青年男子低声吩咐了一句,男子便搀扶着赵庭离开了房间。
“张先生,不知道您大驾光临,还请恕罪!”
白阳抱拳对着张小洛行了一礼,他的这番举动竟让张小洛微微一愣。
“白老板认识我?”
白阳并未说话,目光望向张小洛的前胸。
张小洛低头一看,也许是刚才掏硬币时不小心,竟把个案调查厅那枚银质号牌带出来半面,那精致的骷髅图案已露了出来。
“张先生,如您不着急离开,能否借一步说话?”
张小洛低头想了想,又瞅了瞅那满面笑意的白阳,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