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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洛心知这吞鬼尸也只是肉身强悍,并没有其他的能耐,但却没想到这才八年的怪物,肉身竟强悍到如此地步。
好在今夜虽黑,但仍有少许的月光撒下。这吞鬼尸极惧光亮,只是站在屋内阴影处朝着张小洛挥舞着那伸出的双臂,丝毫不敢迈出屋门,将自己置身在那月光之下。
张小洛活动了一下那仍有阵阵酸麻之感的右臂,双眼眯起,向着那屋内走了两步,脚下用力,忽然凌空跃起,朝着那屋内吞鬼尸飞扑而去。他手中天蓬尺直直刺出,直捣老妪那满嘴参差不齐的惨白利齿。
这吞鬼尸竟对张小洛手中的天蓬尺不管不顾,伸出的双臂快速收拢,迎面抱向张小洛飞扑而来的身体。
牙齿四溅,老妪那满口利齿被天蓬尺迎面一击打落大半,可她那抱向张小洛的双臂早已收紧,鬼爪之上那两寸的尖锐指甲,已牢牢扣在张小洛的后背之上。同时她身体向前一送,犹如投怀的少女一般,那干瘪的身躯已贴上了张小洛的身体,张口咬在张小洛的肩头之上。
张小洛被这老妪牢牢抱住,却仍然面色平静。
一阵似指尖抓在铁皮之上的刺耳摩擦声传出,老妪那抓在张小洛背后的鬼爪竟未能抓破张小洛背后皮肤,而那咬在张小洛肩头的利齿,也未能入肉分毫。
“跟我比身体强度?你才多少年道行!你给我出来吧!”
张小洛双臂忽然伸手,将已与自己身体紧贴在一起的吞鬼尸拦腰抱住,生生将那老妪抱离了地面。他后退一步,竟将那始终置于身屋内黑暗处的老妪抱出了屋门,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啊!”
那老妪张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几乎传遍了大半个村子,似正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老妪的双抓似陷入了黏稠的泥潭一般,竟一时难以拔出,她慢慢抬起头,一脸怨毒地看向张小洛。
随着老妪的抬头,月光撒在她那张已腐烂过半的老脸之上,一股股黑烟快速地散溢而出,她的整张面孔开始肉眼可见地快速消融。
“晒月光的感觉如何啊?你这个老怪物!”
张小洛轻声开口,却仍紧紧抱着那剧烈地挣扎,似想再次缩回屋内的老妪。
“晒月光的感觉确实不错!”
张小洛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然后他的后背便猛然传来一股大力,他的身形向前踉跄几步,竟被那背后一脚再次踹进了屋门之内。
张小洛怀中的老妪在那屋内的黑暗之中明显力气大增,她双手再次用力,将那陷入张小洛后背的鬼爪拔出,双臂上移,一把掐住了张小洛的脖子
。
“卧槽!”
张小洛被人一脚踹进屋内,一边伸手抓住吞鬼尸那已掐住自己脖颈的双爪,手腕用力向外掰开,一边回头瞅向屋外。
不知何时,屋门外竟站立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袍,背对着月光,整个面部都笼罩在那宽大的黑袍的阴影之下。
“你一个小小阴阳天师,竟敢坏我大事,该死!”
黑袍男子望着那被吞鬼尸紧紧箍住咽喉的张小洛,缓步上前,伸手从张小洛的手中夺过了那把天蓬尺。
“有天蓬尺在手,却只懂蛮力,阴阳一脉竟已不堪到如此地步了吗?”
黑袍男子话语之中充满着浓浓的不屑,随手一挥,那把天蓬尺便被仍进了屋内黑暗的角落之处。
张小洛只觉得箍住自己咽喉的鬼爪越抓越近,几近窒息。他奋力将手放在那老妪的双肩之上,向外用力推去,要将这与自己紧贴在一起的老妪推开。
老妪低低的咆哮着,忽然张口,一条夹杂着浓浓腥臭之气的黑色长舌伸出,瞬间绕上了张小洛的四肢,长舌收紧,张小洛竟被这长舌束缚住了四肢,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黑袍男子迈步进屋,在张小洛的身旁站定,俯身朝着张小洛的面孔打量了几眼,站起身来,不再说话。他的目光望向了那紧闭的院门,似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不久,张小洛似隐隐听到那紧闭的宅院大门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脚步声逐渐临近,最后竟消失在宅院门外。
陈明堂已吩咐过村里的村民,连白天都尽量远离这座宅院,现在夜半三更,又是谁在门外徘徊?
随着那铁门被从外面推开,那跑向陈德水家宅院之内的陈德土,推门迈步走进了宅院。而跟在陈德土身后的那个单薄的身影,竟是张小洛一直避而不见的张钰。在张钰的身后,陈德鑫悬空漂浮着,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陈德土一言不发,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大的纸轿,这纸轿竟是那陈德水纸糊,放于家中西屋的那架阴轿。
陈德土踌躇了片刻,便迈步走到堂屋屋门之外,将肩上的阴轿放在门口一侧,低头站在了一旁。
张钰脸色煞白,身体轻颤着,朝着小院内打量了一会,便将目光看向了陈德土所站之处,已及隐隐传来张小洛挣扎之声的屋内。
她紧咬着嘴唇,哆嗦着走向堂屋,走向那已迈步而出,站在屋门口的黑袍男子。
“啪!”
黑袍男子挥手一巴掌打在了一旁站立着的陈德土脸上,竟将陈德土那魁梧的身躯打得原地旋转了一圈,嘴角溢出鲜血,脸颊肿
起老高。
“没用的废物!你不是说她已经配成了阴婚吗?”
陈德土捂着那已肿得变形的半边脸,嘴里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最终再次低下头去,竟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黑袍男子看向张钰身后那陈德鑫的鬼魂,忽然从黑袍之下伸出一只手臂,一把抓住了陈德鑫的脖子,将陈德鑫拉到了面前。
“帮你躲避轮回,你竟吃里扒外,监守自盗,我搜集的那些鬼魂味道如何?你很想吃是吧?”
随着黑袍男人抓着陈德鑫的那只手逐渐收紧,陈德鑫那鬼体竟剧烈地颤抖着,隐隐有溃散之势。
“不要!不要杀他们!我……我答应你便是!”
张钰朝着屋内那被吞鬼尸压在身上动弹不得的张小洛看了一眼,又望向那满目惊恐,魂体不稳的陈德鑫,最终对着那抓着陈德鑫的黑袍人,颤声开口。
笼罩在黑袍之中的瘦小男子缓缓转向张钰,沉默了片刻,抓着陈德鑫脖颈的手松开,陈德鑫便软软地瘫在地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准备阴婚之礼!”
他朝着仍低头站在一旁的陈德土低声喝了一句,陈德土忙走进屋内,点燃那罩着一层绿纸的油灯,开始忙碌起来。
借着那幽绿的光亮,张小洛终于看清了此人黑袍之下的那张脸。瓦罐村村长,陈氏一族驮谱人,陈明堂。
陈明堂竟是阴阳之人!张小洛心中不由疑惑。
陈德土拿出了一套鲜红色的婚服婚冠,递到了张钰的面前。张钰颤抖着手接过婚服,默默地穿戴起来。陈德土又把另一套婚服扔在了那仍瘫软在地上的陈德鑫身边,便走出门外,将屋门一侧的阴轿扛进了屋里。
“你莫非真想魂飞魄散不成?”
陈明堂见陈德鑫仍瘫在地上,对那身旁的婚服看都不看,目中露出厉色,朝着陈德鑫冷冷说了一句。
陈德鑫见张钰已穿上了那婚服,犹豫了片刻,便也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婚服,开始穿戴起来。
等陈德鑫穿戴完毕,陈明堂脸上怒色才稍稍敛去。他转头看向仍压在张小洛身上,不时咆哮着的吞鬼尸,大手伸出,竟将那吞鬼尸提在手中。
“将你腹内之魂,一个一个吐出来!”
随着吞鬼尸被陈明堂提起,她那缠绕着张小洛身体的长舌也快速地缩了回去。张小洛终于仰起身,缓缓站了起来。
陈明堂似并不在意张小洛已脱离了束缚,他朝着那被自己抓在手中,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瑟瑟发抖的吞鬼尸吩咐了一句,便将吞鬼尸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