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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这锦绣庄园的事情,竟是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肖睿干脆约了明露明天见面再谈,嫌|疑人死亡消失,他们如今也抓不出任何线索。
“当时他死在外省,我们来不及赶过去,只是让当地有关部门帮忙调查他的身份。没想到,查出来更蹊跷!”肖睿简直脑袋都要炸了。
“他的身份是伪造的,而且尸体当晚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下可好,对方有关部门那边蒙了,我们也蒙了,身份都是假的,现在连尸体都不见了。你说……”肖睿低声怀疑地问,“会不会是诈死?”
“不可能。”明露皱眉,“如果他真的是下厌胜的人,我毁了那么多,他遭到的反噬足以致死。除非他有小说里的逆天法宝,但这种东西在如今的年代,已经不大可能存在。”
“好吧……”肖睿气馁地耸耸肩,“现在线索算是断了,我们也查不下去,只希望对方别再来对付我们。”
“但愿没有下次。”明露说。
两人下了车,便到了一处幽静的茶楼,匾额上写着“玲珑斋”三字,甫一迈入,弦轻轻一拨,古筝清灵的乐音轻轻滑过耳际,清淡的竹子香飘入鼻尖,恍若置身于竹林深处一般,让人不由放松身心,连呼吸地变得更加缓慢绵长。
在这种地方谈事情,真是吵架都吵不起来。
“到了。”
两人站在包间外,拉开门,就见到坐着的中年男人立马站了起来,他保养地相当不错,年纪将近五十,却丝毫不显老,戴着一副眼镜,气质斯文,看起来相当正派,待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主动与他们握手。
“小肖啊,真是好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去年年初的时候。”
“的确是很久不见,我爸原本还说,什么时候您来咱们这儿,请您吃饭呢,晚上要不就留下,吃顿便饭?”肖睿客客气气地寒暄着。
其实他们也不算特别熟悉的朋友,平日都是各忙各的,请吃饭也是客气话,他们倒也乐得请,就是得对方也乐得有时间跟他们吃顿饭。
“我就客随主便吧。不过你也知道我今天来这儿是干嘛。”说着,沈先生转头对着明露,“这位就是明师傅吧。”
“嗯,我就是明露,沈先生不必太客气,您是我的长辈,我也有求于你。”明露笑了笑说。她还挺不习惯人家一口一个明师傅地叫,可没办法,这圈子里为了以示尊敬,都习惯叫对方x老师,x师傅,x大师,像她这样的,直接称呼名字也不太合适,总之,能者居之。
就是硬生生被叫成个仙风道骨的大师似的。
“我也求着明师傅你呢。”沈先生笑了笑说,“两位请坐。”
明露和肖睿坐下喝了几口茶,也不磨叽,明露直接摆出单刀直入的架势:“来之前肖睿已经和我提过,沈先生是想问问父亲的病情,这样吧,我先给您起一局,起完局,我直接告诉你,如何?”
沈先生依旧笑地温和,点点头,不着急,也未有激动,只是平静地瞧着她。
明露暗自咂了几声,所以说她当初没先去找肖董事,而是找了肖睿,就是因为知道,像他们这般活了半辈子的人,又是成功人士,个个都快混成人精了,想取得他们的信任,不是那么容易。
可他们这般的人,却有一个别人所不及的优点。
他们敬畏命运,却又不被命运所摆布,而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掌控命运。
明露专心起局,在白纸上排布计算时,沈云山也正暗自衬度这姑娘的本事,今日见到明露,不得不说,虽有年龄差距,两人站在一块儿,她的气场也决不会低他一头,有这般气势的人,其实做什么都容易出色拔尖。
人和人的精神气都是不一样的。
老肖名下那小区的事情,他老早就在圈子里听说了,原本以为老肖这次指不定就回天无力,从此式微,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东山再起。
没想到,却有高手相助。
世光集团最近猛烈迅速的一系列公关,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怎么转眼之间,这形势就逆转了?
沈云山也是从别人那儿听说,最后才找着老肖,打听到明露的事情,得知对方的年纪,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哪怕如此,他今天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形态,到这儿出差,和这姑娘见一面。老肖没必要骗他不是,如今他们这行也在更新换代,继续传承下去,涌现了不少年轻人,他们要是真学到一招两式,都比那些走江湖的要强。
若这姑娘真有本事,这明师傅,他认定了!
明露并没有让沈云山等太久,三分钟的时间,奇门局便起好了。
外行人自然是看不懂这复杂的奇门局。
肖睿也是一头雾水,明露给他测事那天,他压根连局都没看到,这回还真是第一次瞧。
沈云山也终于显露出一丝疑惑:“明师傅,这局……”
“我自会给你解释。”明露抿嘴一笑,指了指右下角乾宫的位置,“您问您父亲的病,这便是以您父亲的角度起的局,问病,便要看病灶在哪里,天芮星在奇门中是病星,代表疾病,天芮星落乾宫,乾宫的信息就是您父亲的病况所在。”
“嗯,您继续说……”沈云山依旧似懂非懂。
明露瞧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真正的干货还在后头呢。
“乾卦为领导,为长辈,为首,乾宫中又有值符,值符的象意和乾卦类似,也是为领导,为高,为名贵,放在人体上,乾宫加上值符的信息很强烈,就是头。”
沈云山闻言,眼神闪烁了几下,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明露却没有让他有机会开口。
明露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断对了。
若是碰上那些走江湖的算命先生没什么真本事的,说到这儿,准了,也就罢了。但明露不,就这么含糊不清地划个大范围有什么意思,要断,就断清楚了。
“天盘为天干戊和辛,就是天干地支的天干,一般一宫的天盘只有一个天干,这里却有两个,我们称之为寄宫。寄宫的意思,就好比你腿上长了疙瘩,这个疙瘩就是寄在上面,多出来的那个天干。“
重点来了。
“戊属土,为厚重,为财,也为大肉,头上的大肉是什么,大脑。”
“寄在戊旁边的辛呢,辛属金,阴金,奇门中经常用它来比拟小件金属物品,而在人体上,它也代表疙瘩,颗粒状的东西。”
“地盘壬,壬水,阳水,特性是流动的,长长的,为动脉。”
“宫外还有一个天干癸。”
“乾宫里所有的信息组合起来就是,你父亲大脑右下方的动脉附近,长了一颗颗粒大小的肿瘤。”明露正视着沈云山的眼睛,笃定地说。
沈云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隔着厚重的眼镜,仍然能看见他努力睁大的双眼,放大的瞳孔,嘴唇半张,僵直着,看着明露,却半饷都不说话。
不怪他,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从不知道,竟然有人断病能断地如此详细。
仅仅通过一个画在纸上的局,几个零星符号,就能断出千里之外的人的病症,简直……闻所未闻。他父亲的病,几天前才做了检查出了结果,只有家里人知道。沈云山不知道这圈子里其他师傅的本事如何,但是明露的本事,他是真的觉得,了不得!
不过,这还没完。
明露低头,又圈起了左下角的艮宫,之所以圈起这个宫,因为这个宫是时干所在宫位,也就是起局的时辰所对应的宫位,不可不看。
艮宫的信息更明显。
一个天心星,一个惊门。
“沈先生看这两个字是什么。”明露用铅笔圈出来问,看着他,似笑非笑。
“心惊?”
沈云山无意识地念了出来。
明露冷不丁接上说:“你父亲经常心慌,走路的时候更严重。”
沈云山唰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瞧她。
艮宫外有个马字,即是马星,当一个宫外有马星时,就会附加一些情况,马星的意义和它的名字相似,为蹦跑,为迅速,为动。
如若宫内格局不好,像沈云山父亲这种,本来就心慌,宫外有马星有冲动,就会发地更加厉害。至于走路时更加严重的说法,马星本身就有外出奔波的意思,加上预测者本身的灵感和客观情况,得出的结论。
沈云山盯着明露,半天一声不吭。
肖睿在旁边瞧地一头雾水,差点以为沈先生这是魔怔了呢。
他刚要开口缓和一下诡异的气氛,忽地,沈云山开口,平地惊雷似地,都不带喘气地说了一大串:“我父亲的大脑的确有一个肿瘤,压迫着动脉,走路时经常心发慌。”
他顿了顿。
“您说得太对了!”
明露只是微微笑了笑,继续开口:“我们继续来谈谈怎么解决吧。”
“行!”沈云山几乎不假思索就应了下来,结果刚答应完,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明露刚刚说了什么,她说……谈谈如何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怎么可能?!
沈云山这回是彻底淡定不下来了,小心翼翼地问:“您的意思是说,解决这病?”
“当然不可能保证百分百解决,至少可以让您父亲的身体渐渐往好的方向改变。我也不可能让已经长出来的肿瘤消失,但是我可以让一切条件都变的有利于病情的好转,或者清除,比如让您父亲碰到好的医生,手术一次成功,恢复时不出意外,不让病症更加恶化。”
“说句实话,您父亲这局,光是这肿瘤,其实有恶化加剧的趋势。”
病灶的宫位临了景门,景门五行属火,有发散,前景,蓬勃发展的意思,放到病上,可不是在加剧嘛。
沈云山猛点头:“是的,医生也这么说!”
“所以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避免病情恶化,增强有利于病情的有利条件,清除掉对您父亲不利的东西,实际操作的话,和风水化煞有些类似。不过奇门布局调理,更注重细节上的调理,对你们来说,操作也更简单。”
沈云山现在完全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乖乖跟着明露的思路走,心服口服。
“那明师傅,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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