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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偷天换日
慕容泠开门见山，“药房在哪儿？”
御医们一脸犹疑，却不敢反抗慕容泠的威严，带着她走进了药房，谨慎地问道，“不知王妃需要抓什么药？微臣替您找来。”
御医院的药房极大，一排排的药柜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格子，若是不熟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药，花上一天的时间都未必找到所需药品。
慕容泠收回视线，问道，“皇后宫中的药在哪里？”
在场的御医俱是眉心一跳，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慕容泠猜测这些御医想必都知道些什么，不过是明哲保身没有透露出去罢了。兴许是她洞察一切的眼神让人心慌，那群御医不敢隐瞒，连忙带着她走近了东边的一排梨花木药柜前，“秦王妃，这边是皇后娘娘宫中的所有药材了。”
有意无意的，那位御医“所有”二字咬得极重，带着某种暗示的意味，慕容泠瞥了他一眼，唇角挂着冷笑。
这群狼狈为奸的御医，没有一个好东西。
药房的药柜极多，大部分都是国库所有，立在慕容泠面前则是皇后私人药柜，一些新鲜不方便保存的药材总会让人送到御医院来炮制存放，需要的时候再让来取，倒也方便。
药柜的小抽屉上都带锁，只有皇后娘娘的主治御医才有钥匙，然而这丝毫难为不了慕容泠，她的神识一一扫过，便可轻易地知晓小抽屉里存放的药材，天材地宝不少，独独没有她采集的那些灵药。
郑御医谎称抓错药，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岐王带进宫的灵药是谁处理的？”
听她一问，那群御医的冷汗都掉下来了，“皇后的药不归我等管理，都是郑御医他们处理的。”
再问了郑御医等人何时处理的灵药，收放在哪个位置，一群人俱是摇头说不知道，慕容泠在心里记了一笔，又听说宣旨太监回来了，便带着人离开了。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不见了踪影，御医院的御医们如蒙大赦，一个个都瘫软在椅子上没有动弹，气氛诡异得可怕，许久之后才有个年轻的御医出声，“这是怎么了？郑大人他们……”
“噤声，咱们是负责圣上的御医，郑御医等人如何与我们何干。”长着白胡子的御医淡淡地说道，“宫里要活命，得把自己当作透明人，不听不看不说，少参活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年轻御医顿时沉默了，再看其他御医也是一副赞同的模样，心里有些怅然，也有些好奇，秦王妃到底抓到了郑御医他们什么把柄呢？
凤鸣宫。
慕容泠回去时便发现主治皇后的另五名御医跪在大殿上，厉苍旻已经开始审问，有三个白胡子老头已经吓晕了过去，剩下的两位身子抖如筛糠，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即便这样，他们依旧嘴硬，“微臣抓错了药，请王爷责罚。”
连说辞都是一般无二，看来是早就串通好了。
皇后估计不想看这些糟心事，已经到后头休息了，厉苍旻坐在上首，脸若冰霜，就像一尊毫无感情的完美冰雕，让人望而生畏，难怪那两名御医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现在能够好好地说话已经是求生欲在支撑了。
慕容泠几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并使了个眼色，厉苍旻立马就领会了她的意思，眉眼瞬间凌厉起来，“好大的狗胆！药房里根本就没药，你等竟敢偷天换日，欺上瞒下，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那三名白胡子老头原本悠悠转醒，又被吓晕了过去，剩下的两名御医的身体像泥巴一样瘫软了下来，涕泪四横，不停地磕头讨饶，终于开始改口，“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微臣是无辜的，这一切都不关微臣的事，是灵药自己消失不见的。”
“笑话，灵药还会自己长腿跑了不成？”慕容泠见他们支支吾吾不说详情，也开始不耐烦起来，那些灵药虽然年份足，但都没有成了精的，根本不可能会自己消失不见。
“到底是谁贪拿了灵药！”
两名御医的脑门都快要磕破了，“王爷，王妃明鉴，那份灵药真的是自己消失不见的。岐王把灵药送来御医院，微臣还来不及炮制，只是把灵药锁到柜子里放好，第二天打开后发现灵药离奇失踪了，我等害怕担责，才隐瞒不报的。”
慕容泠和厉苍旻脸色瞬间不好了，“值守的是谁？当夜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两人之中的胖御医磕着脑袋说道，“是微臣和郑御医一起值守的，我们一直盯着药柜，除了我们之外根本没有外人接近。”
人的注意力有限，根本不可能一直盯着药柜不眨眼的，厉苍旻又让太监传召御林军首领，新上任的御林军首领乃宣武帝心腹，约莫四十岁左右，神色虽然有些紧张，还是稳重地行了礼，“臣徐州鸣见过秦王殿下，秦王妃。”
徐州鸣与上一任御林军首领徐州国面容有六分相似，比他还要年轻上一些，应该是有血缘关系，即便徐州国因为千秋节刺客一案被罢官，宣武帝能够继续重任徐家人，可见对其信任。
宣武帝知人善用，厉苍旻对他也放心，问道，“这两月宫中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徐州鸣心中一紧，立马明白肯定是有什么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立马跪了下来，“回禀秦王殿下，宫中御林军换班巡逻，未曾有缺漏，每宫每室、墙角宫檐都在监控之内，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见上首的秦王和秦王妃神色凝重，徐州鸣更加忐忑不安，从兄长手中接过御林军首领一职后，他生怕重蹈覆辙，时时刻刻都小心谨慎，若真的再发生什么祸难，他们徐家就彻底完了。
方才没注意，他这才发现殿内有不少御医，一个生死不知，三个昏倒两个头破血流，这几个都是皇后的专属御医，难道是和皇后有关？
可是皇后的仇人叶振天不少早就死了吗？
气氛实在太可怕，他顾不上礼数开口询问，“敢问秦王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