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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本王不需要
厉苍旻冷冷地打断了宣武帝的话,“本王不需要。”
“旻儿,如今你后院空虚,除了王妃之外并无妻妾,多添一门侧妃也没什么。”宣武帝不明白他的想法,不过后院多一个女人罢了,喜欢就宠幸,不喜欢就搁置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
想到这个儿子傻了十几年,以为他不明白,便小声劝他,“旻儿,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违命侯身份特殊,你把他女儿娶回来,以后如何随你处置。”
“父皇,你可知母后为何一直没有原谅你?”
厉苍旻突然问了一句,宣武帝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皇后,只见她面无表情,眼神里带着嘲讽和厌恶,似乎他是什么脏东西似的,他整个人如遭重击,说不出来话来。
似乎没发现他的异常,厉苍旻继续淡淡地说着,“因为儿臣从来都不觉得,三妻四妾是正常的。”
他点到为止,宣武帝心中却已经有了明悟,原来皇后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怪他,他眼神哀痛,低哑着声音看她,“澜儿,你为什么不说……”
“有用吗?”皇后轻嘲道,“已经没必要了。”
宣武帝僵住了,眼中的光彩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高台上的讨论并没有传到下方,大家只看到圣上与秦王皇后说话,虽然听不到实情,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气氛不是很好。
难道皇后和秦王一样,不喜欢这一门婚事?这也太奇怪了,娶了吴明珠,相当于娶了十万兵马,秦王一派不该是庆幸喝彩吗?
吴桂芳也想不通,他对秦王府已经恨之入骨,眼看离京在即,刺杀行不通之后便打起把吴明珠送进秦王府当探子的主意,将来不仅能把秦王府搅得天翻地覆,还可以与他里应外合,没想到秦王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巨大的诱惑。
他不由把视线落在慕容泠身上,觉得她才是最大的变故,“秦王妃,昔日小女多有得罪,如今她已经赔罪,又仰慕秦王,愿意进秦王府伺候秦王和王妃,难道王妃还记恨往日之仇,故意阻拦我儿进门?”
莫名其妙被加了一项罪名的慕容泠一点也不生气,毕竟就算秦王不拒绝,她也是决不允许有另外的女人占据她的领地的,“王爷不喜欢吴小姐,本妃何曾阻拦过?违命侯,听本妃一句劝,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吴桂芳明锐地抓住她话中漏洞,“这么说来只要秦王同意,秦王妃不会阻拦?”
“除了本妃,秦王怎么会喜欢其他的女人?”慕容泠微微一笑,本来就风华绝代的容貌愈发的光彩夺目,成为宫殿中最明艳逼人的一颗明珠,“秦王府有本妃一个女主人就够了。”
她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宣言干脆利落地落下,砸得本来有些嘈杂的寝殿顿时一静,数不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震惊、鄙夷、厌恶、好奇、惊诧……等等,他们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盛名在外的秦王妃,居然敢在文武百官面前说出如此霸道的话,也不怕被文官弹劾。
果不其然,以顾太傅为首的嫡长子派系就坐不住了,纷纷出言反驳,“三从四德乃女子典范,秦王妃怎可如此口出狂言,不顾体统,大逆不道。”
“秦王金尊玉贵,怎可只娶你一人。”
“秦王妃善妒,犯了七出之罪,就该休了,另选王妃。”
“对,休了!”
……
群臣沸腾,慕容华幸灾乐祸地看着被围攻的慕容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秦王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让秦王对她忠贞不二,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历史上还没有哪个王爷只取一位王妃的。
大家都在看慕容泠的笑话,然而这时候秦王站起来了,冷峻的眉峰微微蹙起,神色郑重而坚定,清冷的视线在殿内微微一扫,奇异地让众人都消了话音,怔怔地看着上首散发着巍峨凛然气势的男子,“亲王府的私事,无需尔等置喙。而且王妃说的没错,本王只娶她一人就够了,无需其他侧妃侍妾。”
“秦王,这不和礼法,请三思啊。”顾太傅不甘心地再次劝导,“我大周子嗣不丰,您是嫡长子,应该充盈后院,传宗接代,兴盛我大周。”
厉苍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王只要嫡子。”
慕容泠脸上一红,忍不住看向厉苍旻,却见他也看过来,深邃的目光中倒映着她的影子,缱绻而温柔,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全世界花开的声音,芬芳与甜蜜溢于心田,像是被人灌了一坛子蜜,甜的让她眉眼都温柔起来。
两人在含情脉脉地对视,而顾太傅一时怔然,说不出来反驳的话来,谁让他是嫡子一脉呢,总不能砸自己招牌让秦王多生庶子吧。
不过他好歹是两朝元老,对如今恢复正常的秦王有期待甚高,不愿意他误入歧途,被秦王妃把控,于是再次劝道,“王爷您成亲许久,秦王妃一直没有消息,根本不能承当孕育子嗣的重任,还请您慎重考虑,莫要耽误了子嗣传承。”
好心情再次被打断,慕容泠顿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当初秦王装傻时被欺负,也没见他们站出来为他说话,现在却有脸站出来讨论秦王子嗣的问题,“顾太傅是朝廷重臣,两朝元老,居然紧盯着本妃的肚子的不放,与长舌妇人何异?也不怕有扫斯文,让天下人耻笑。”
顾太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你你你了大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突然开口,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本宫直到顾太傅关心旻儿,只是他大病初愈,不宜耽于女色,目前以调养身体为要,子嗣一事以后再谈。”
“皇后所言极是,是老臣心急了。”
顾太傅这才反应过来,秦王成亲不到两个月,而且才恢复正常没多久,若有子嗣也不该这么快的。尽管如此,他对咄咄逼人的慕容泠还是心生反感,女子以温柔和顺为德,如此锋芒毕露,简直是有失体统。
慕容泠才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她,继续看向吴桂芳,“违命侯,秦王的态度想必你可看清楚了,吴小姐虽好,但不适合秦王府,你还是另谋佳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