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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上门来拜访,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他是为什么,绝对是来看笑话的。
周述宣本想闭门不见,又觉得太过于懦弱,既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太子针锋相对,那就不能因为一时的失利,灭了自己的威风,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了。
皇上停他的职不过是一时而已,迟早得给他恢复过来。他现在管的可不止一个御史台,还监管着户部,以及河政盐政全部都是要害部门,管着钱的。许多账目只有他知道,有些政策也是他定的,离开他根本不可能运做。
所以太子既然要过来,他就大大方方的请太子进门。
见到人,太子就亲热的勾着他的肩膀,像是感情好到不行的兄弟,不见半点龃龉。
“老三,你今儿做这事儿可真不地道,知道你管着都御史台,也知道你是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那也没有拿着自家哥哥下手的。父皇那边我已经帮你求过情了,老爷子让你认真反省,若是表现不错,就让你官复原职。”
这番话说的亲切,实际上是威胁。什么叫好好表现?就是让太子满意而已,并不是让皇上满意。如何才能让太子满意?只有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视若无睹,跟他同流合污,他才会满意。
很不好意思,他在南书房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深明大义。走了那么多地方,见了许多百姓疾苦。身为一个皇子的责任,绝对不会允许他那么做,他和这样的太子是永远的敌人。
心中是这样想的,表面上却还是要说,“那就多谢殿下了。”
太子很不客气的说:“什么殿不殿下?咱们都是兄弟,谁都是殿下,没个高低贵贱。以后哥哥有一口吃的,断然不会少了你的。”
这些话听着还算勉强,周述宣没有出声,往里面走了几步,就看见了盛装打扮迎出来的夏氏。
可不是应了太子那句话吗?太子吃了之后,也分了他一口,多恶心。
又被勾起了一股怒气,周述宣板着脸对夏氏训道:“你出来做什么?”
“妾身听说太子殿下来了,出来迎接,给殿下请安。”夏氏飘飘下拜,娇媚动人。
周述宣厉声训斥,“你个妇道人家,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也不知道避避嫌!”
说完之后,周述宣就看见夏氏满含委屈的望了太子一眼,像是在诉苦。当着他的面就眉来眼去,这么的按耐不住。
太子看到了她的目光,还对她的目光做出了反应,笑着对周述宣说:“老三,你这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避不避嫌的。弟妹也是一番好意,你此时拂了她的面子让她心中多难受是。老三,你得怜香惜玉。”
你的玉你自己惜,和他有什么关系?恶不恶心!
周述宣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就想吐,聊了没有多一会儿,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休息一下,自己就走了。
可是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没有任何礼义廉耻。他走了之后,两个人竟然还聊了许久的天,眉来眼去。就差拉拉小手,睡个小觉了,差点把周述宣气死了。
不开心的事情全部堆在这里,饶是是他承受能力再强,也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些。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了,唯独想到一个,借酒浇愁。
反正他是难得的清闲,不用上朝,不用处理政事,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他好好的醉一场吧,适时的放纵一下自己。压力全部堆在一起,迟早会把人给憋坏。
便让厨房准备了些下酒的小菜,也不需要任何人陪,就自己喝着闷酒,自己浇着愁。不管是因为感情的,还是因为别的东西的。
妙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还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倒是方便她做想做的事情,可是她不想,人已经醉成这般模样了,就算发生了什么,他醒过来可能会不承认,甚至还说她是故意勾引。
之前就有人被赶出府,她得小心些,不然下一个就是她。
妙荔就费力的把他扶到床上,喂了他些醒酒的茶,然后把他衣服脱了,让他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个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看着人好像已经呼呼大睡了,她估计可以不用守那些规矩,勉强可以偷懒一下,不需要再站一夜了,站的腿痛脚痛。
妙荔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刚好看见桌上那张纸,大胆的伸手拿过来一看,“月明星疏三更半,妾坐空闺独自哀。”
这种酸溜溜还在写女子闺怨的东西,若不是刚才看见他挥笔,妙荔真不敢相信是他写的,实在太违和了。
妙荔兴致大发,想给他补一句,提笔刚要写,又赶紧换了左手。给他补了一句更酸的,且给他续了一个比较好的结局。虽然没有很高的艺术价值,但是她很满意。
妙荔写完之后,也觉得困意来袭,趴在桌子上就睡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被惊醒,妙荔人迷迷糊糊的。夜已经结束了,这里没有她什么事情,就偷偷摸摸的跑了回去。
到了大天亮时,周述宣才醒了过来,头痛欲裂。昨天晚上太放纵了,所以今天白天才遭殃。晕乎乎的站起来,想给自己倒杯茶喝,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纸,以及他诗下面续的两句。
这个字写的又丑又漂亮,歪歪扭扭的但看得出来又有那么一丝功底,应该是故意写的这么难看,或者说是用左手写的。
补得这两句,他觉得说不出的可爱。
周述宣叫来了魏海,问:“昨晚谁过来了?”
“昨晚轮到妙荔姑娘了,她在屋里待了一晚上,今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去,王爷不知道吗?”
居然又是她,一次一次的引起他的注意。既然她特殊一点,就让她彻底特殊一点。
“现在知道了。”
魏海像是见了鬼一样,居然能从他脸上看见若有若无的笑意,说不出的惊悚之感。他也没有明示是什么意思,魏海只是偷偷摸摸的把妙荔的时间往前挪了两天。到他的时候,还特意提醒了一下周述宣。不过没有看见周述宣有多大的反应,以为他不在乎的。
妙荔回去之后胆战心惊的几天,担心东窗事发,毕竟自己在他的诗下面乱写乱画,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
突然魏海过来说又轮到她了,妙荔感觉时间有一点快,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或许是魏海算错了。
到了卧房之中,妙荔如同之前那样,就呆呆的站着。不敢冒进,至少先保持住现在的状态。他们已经说了话了,或许可以多说几句话,交流一下感情。
不知他今日在忙什么,好像是在看书,反正不可能是在看公文了。这一看就看了许久许久,看的人已经在打哈欠了,妙荔正在纠结要不要悄悄的出去给他要杯茶端进来。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或许劝他睡觉是个更好的选择。
纠结了半天还没有纠结出结果,却发现自己脚尖前突然多了个影子,好像人已经过来了。妙荔抬起头,从未跟他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让妙荔也有些惊慌,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周述宣面色不悦的问:“你躲什么?”
一个不待见他就算了,府里的女人还人人都不待见他,简直没有天理,他还做什么王爷?
妙荔努力的让自己心神稳定,一个要想个完美的回答,这可是关乎生死的,要是回答不好,相当于亲手毁了未来。
“奴婢第一次……第一次与男子这样,不……不……知道该做什么,并不是有意的。”
这结结巴巴的,周述宣突然没有那么生气了。妙荔正想着还要再说一点什么弥补一下,突然感觉自己脚底一空,好像被人抱起来了。然后就听见他近在耳边的声音,“侍寝都不会,没有人教你吗?”
没有人教过她,不过她迫不得已的学到了许多,对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情已经看得很淡了,只要可以靠着身体换到她想要的东西,她就愿意。
可是她毕竟是第一次,面皮很薄,把头紧紧的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头看他。周述宣莫名的心情好,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甚至可以照顾下她的感受,在她耳边轻声说:“有些疼,忍一下就好了。”
妙荔自然知道的,极力的让自己放松一些,让自己不要那么疼。
他还算得上是温柔,并没有疼的多厉害。只是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折腾了她许久许久。妙荔尽量的让自己保持着神志清明,看他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了。叫来了水收拾了一下,然后替自己穿好衣服,行礼准备告退。哪怕是侍寝之后,她也不能在这里留宿。
周述宣现在是吃饱了,半靠在床上看着她,两条腿在颤颤巍巍的发抖,突然有那么一丝心疼,伸手把她拉了回来,让她重新躺在床上,“已经很晚了,就在这里睡吧,明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