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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张秋生就听到王绍洋几个还是在吵架。
准确的说王绍洋没吵,吵的是李卫军与胡斌,王绍洋是在一旁当和事佬。不过现在吵的内容变了。车到垃圾场不是要掉头吗?这条路不是国道,也不是省道连县道都不是,就是一条什么级别都没有的通往垃圾场的道路,确实不好掉头。胡斌应当再往前开一点,找一处能掉头的地方。可胡斌不这样,他一打方向盘车就一头插进垃圾场。垃圾场嘛,肯定是坑坑洼洼,大货车摇摇晃晃就像狂风暴雨的大海里的小船,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这还不算,王绍洋和洪明杰坐驾驶室还好点,李卫军和何强正腾云驾雾神魂颠倒时,胡斌突然一个大转弯,右边车轮从一个大土堆压过去,整个车几近四十五度倾斜差点要翻车。要不是车厢板挡着,李卫军和何强就要像垃圾一样被倒出车外。
车开到路边停好,李卫军和何强哆哆嗦嗦下车,腿都吓软了,李卫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李卫军手指着驾驶室里的胡斌,点了几点竟然无话可说。有什么可说的,李卫军和何强虽然粗、横,但并不傻。回头还得坐这车,要是骂狠了回头胡斌再来这么几下,这条小命非交待在这小子手里不可。
那就干活吧,可胡斌这小子坐车上不下来。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就没见过要司机干搬运工的。
在九十年代初期以前,司机都是有组织的。不是国营就是大集体,司机确实是大爷。在七十年代甚至有首顺口溜叫:四个轮子一把刀,白衣战士红旗飘。四个轮子就是指司机,一把刀指卖肉的,白衣战士当然是医生了。红旗飘是指解放军官兵,那时取消了军衔制,领章就是两块红布。这四种特别吃香的群体,司机排在第一位,可见是多么牛逼了。没办法紧缺经济时代就是这样,到国家允许私人跑运输后,司机的地位才急速下落。
可这会情况不同啊,这会是大家共同出来作案,你装哪门子大爷充哪门子的六指?你开个破车就比大家多长个仔耳朵?忍无可忍,李卫军暴跳如雷,**刚才差点没把老子弄死,这会又装大爷。
张秋生听到的吵闹,就是李卫军一边问候胡斌家十八代祖宗,一边强行要他参与搬运。凭什么司机就不动呀,那铜还是老子费力从厂里搬出来的呢。不过这次是大家一致针对胡斌,连王绍洋也不装和事佬了。这些人全是懒货,干力气活偷jiān耍滑是一个赛一个,少一个人搬运,他们就要多干一份活。
胡斌犟不过大伙,只得从车上下来,拿着扁担绳子和大伙一起往垃圾场里去。
张秋生偷偷跑出来,钻进车底下鼓捣一阵,爬出来想想又跑到车后,在挂车的连接处鼓捣一阵。拍拍手,回家去了。虽然在心里决定前世的事一笔勾消,但给这几个杂花来个恶作剧也无伤大雅。这么多天,在这条路上就没见过一个人,也没见过一辆车,不会出什么车祸吧。
张秋生悄悄打开家门,突然灯亮了。姐姐坐在门口的电灯开关边,张秋生吓了一跳。姐姐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就回了自己房间。张秋生明白那一眼的意思:现在不跟你说是怕吵醒爷爷nǎinǎi,天亮再找你算账。敢半夜外出,哼!
张秋生没把姐姐的反应当回事,他本来就没有打算长期隐瞒。今天是最后一趟,明天开始卖烧烤。就是告诉家里我捡垃圾去了,你们也来不及反对了。
洗洗睡,一会还要练功。
王绍洋等五人站在垃圾堆旁不敢乱走乱动,这儿满地的破铜烂铁,一不小心就绊一跤,要是摔倒了划不来。李卫军挠着脑袋说:“咦——,明明是埋这儿的,怎么就不见了呢?杰子,你肯定是这儿?”这么一会儿,这句话他说了不止二三十遍。洪明杰鄙视地望望他懒得回答。
这种情况还用说吗,肯定是被别人提前搬走了。王绍洋叹了口气,一声不吭的掉头走了,其他人也默默的跟着。大家都无话可说,无jing打彩。说起来每个人都有错,所以大哥二哥麻子哥,咱们谁也别说谁。
胡斌这次起步还是很毛糙,他本来就是yin天学的手艺,能将车开动就很不错了。但比刚才还是好多了,起码没让车厢上面的李卫军何强再次摔倒。胡斌开了一小段路就觉得不对劲,车好像变轻了。想停车下来看看,发现更不对劲了,没了刹车。胡斌吓得冒冷汗,要是前面突然来个人或车,可怎么是好。
胡斌虽是个横人,但要是平白无故的撞死人,他可还没那个胆量。他发横时有个底线,就是不当场死人。他爸只是个运输公司经理,他爸不是某某。
胡斌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两眼紧盯着前方。王绍洋看出不对了问:“胡子,怎么了?”
胡斌紧盯着前方回答:“刹车没了,车停不下来。”
我cāo,王绍洋也吓出一身冷汗yu哭无泪,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恐怕是个煞ri诸事不宜呀。王绍洋心比胡斌要狠得多,敢当场把人往死里弄,他的底线是不给人发现,不把自己牵扯进去。但他又是一个绝对怕死的人。洪明杰也吓住了,大叫:“洋哥快跳车,你跳了我也好跳。”他是坐中间的,王绍洋挡了他跳车的路,倒不是那种你们先走我掩护的勇敢。
这段路恰恰是有点下坡,这车就一直往下跑。直到跑过六百来米,车才慢慢停下。李卫军和何强正坐车厢里抽烟,不是怕胡斌的车开的像跳迪斯科吗,坐着重心低老子不怕你跳。这次车很平稳,平稳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俩也不知胡斌根本就没踩油门,不由就夸胡斌学好了。李卫军还大发感慨:“这小子啊,就是要骂,要狠狠地骂,要不他学不了好。”
这时发现车停了,车厢里两人奇怪了,怎么好好的停了?
“挂车呢,挂车怎么不见了?”胡斌的声音疑惑中带着微微的哭腔,突然大骂:“李大头,和尚!我cāo,你们俩把挂车弄哪儿去了!你们今天要不给老子弄回来,老子就要你们好看!”
李卫军笑嘻嘻地说:“是啊,我刚才还琢磨着呢,胡子这开车技术见涨啊,啊,你老人家能把车开跑,挂车留原地不动,这得要多大的本事啊?我还以为你要在俺面前露一手呢。”
“胡子,你瞎说什么呢?那么大个挂车又还是芝麻,我们俩能弄哪儿去,难不成揣口袋里?”何强看见挂车原地不动没随车走,原本是打算说的,可是刚才让胡斌害苦了,就懒得说。不过他平时和胡斌关系还好,不像李卫军和胡斌是对头,所以说话不那么yin阳怪气。
胡斌拿他们俩一点办法没有,骂骂咧咧的去倒车。四百来米正常开车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段距离,可这倒车就难了,尤其是胡斌这技术,又是深更半夜漆麻乌黑非标准路面。
王绍洋站路左边,洪明杰站路边,一个劲的吆喝:“倒,倒,倒,倒——”
为什么一人站一边,有一个人站路中间不就行了吗?靠,这几个全是怕死鬼,谁放心胡斌那技术?要是这小子来一下猛的,死了倒也好说,假如给撞的半死不活?得,路中间给让出来给你小子折腾吧。
早晨,张秋生照例是先练功,再出去练拳,再回家吃早饭。爷爷出去摆摊后,张秋生没等姐姐开口,主动坦白交待。
张秋然听完没说弟弟没出息竟然去捡垃圾,而是睁大眼睛说:“是不是没考好不打算念高中了?”语气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吓着弟弟,其实更是怕吓着自己。她不愿相信弟弟没考好,不愿见到弟弟初中毕业就失学,不愿弟弟这么小就去为生活奔波。捡垃圾,多脏多累的活呀,是这么小的孩子能做的吗?不管张秋生心理年龄是多大,他现在的表面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初中生,在姐姐眼睛里就是一没长大的小男孩。
“秋生,你还小,捡垃圾这活不是你能干的,”张秋然眼泪都出来了:“没考好不要紧,重点高中咱上不了,不是还有普通高中吗?普通高中不行,还有职高还有技校。我们不去捡垃圾好吗?”
“那个,好吧,”张秋生装做听话的说:“那就不捡吧,从今天起我不捡垃圾了。”就汤下面,借风过鄱阳湖,反正计划内改行卖烧烤,能哄姐姐高兴也挺好的。
“唉,秋生就是听话。”张秋然确实被弟弟哄高兴了:“趁暑假好好复习功课,学习主要还是靠个人,普通高中照样出人材。你也不能老这么背吧?逢考试胖子哥就挨打?”
“复习当然是要复习了,”张秋生前世一直梦想着能回学校上课,今世有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但发财梦也要做:“姐,告诉你啊,我下一步打算改行。”
“改行?”张秋然被弄糊涂了,弟弟现在是哪行?又改到哪行去?
张秋生向姐姐解释:“是啊,由捡垃圾改卖烧烤,前期捡垃圾是为卖烧烤积累本钱。”
“卖,卖烧烤?”
张秋生继续解释:“是啊,就是羊肉串,主要是羊肉串,也可以烤里脊肉、小鲫鱼、茄子、韭菜、卷心菜还有其它的,什么都可以烤。这个来钱的很。”
弟弟的话超出了张秋然的想像。张秋然一直都是好学生好孩子,在她的生活中从来都只有学习。当然从nǎinǎi瘫痪后也管家,柴米油盐买菜做饭,置办一家人衣服鞋帽。可是做买卖,还卖烧烤,那都是大人做的事,离她那小脑袋很遥远很遥远的事。她们家虽然穷苦,但生活的艰辛一直是爷爷nǎinǎi妈妈承担着,从来不要俩孩子cāo心。
张秋然没有瞧不起捡垃圾卖烧烤,穷人家的孩子没那么清高。只是认为卖烧烤弟弟行吗?难道他不想读书啦?她从报纸书刊上也看到过,许多男孩子因家庭困难主动辍学,然后辛辛苦苦挣钱养家。张秋然眼前甚至出现了弟弟在烟熏火燎中卖烧烤的画面,心中不由一酸。
张秋然忍着眼泪问:“你,你会做烧烤吗?”
“会,那有什么难的,又不是造飞机、原子弹。”
前世张秋生除了坐牢,其他时间一个人,生活没规律,经常是来几串烧烤就几瓶啤酒,就算一顿饭把自己打发了。吃的多了,烧烤的口味就有点讲究。后来有一个牢友就是卖烧烤的,打了城管被判刑。这牢友详细说了做烧烤的方法,其实监狱是一所大学校。
张秋然擦了擦忍不住流下的泪水:“那好,我和你一道去卖。我也不上学了。”
张秋生知道姐姐这是没明白他的计划,只得向她解释:“姐,你别急,我和你说啊。这上学与卖烧烤没冲突,上学是白天,卖烧烤是晚上。我也没说不上学了,我不仅要上学,我还保证不管上哪所学校,成绩绝不会比省重点差。”他说这话有十足底气,因为这些天他复习功课,就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和理解力非常好,无论什么课看看就懂,懂了就能记住。他把这现象归结于是练功的效果。
张秋然听弟弟这么说,高兴异常:“你还能上学,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愿上学要去挣钱了呢。”
“学是当然要上的,但钱也要挣,”张秋生对姐姐说:“上学的重要意义你比我清楚,就不用多说。我来和你说说要抓紧时间挣钱的道理。党和zhèngfu是号召要勤劳致富的吧?这也不用多说了。党的政策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对吧?问题就在这儿。干什么都要趁早,所以要想富也得比别人先富。趁着别人还没醒过神,我们从小处做起,几年内也不想发大财,弄个衣食无忧,不让爷爷nǎinǎicāo心钱的事,总是可以做到的。就像我捡废铁,要是人人都捡哪儿有我的份呀。这卖烧烤也是,要是现在那些待岗的下岗的都一窝蜂的去摆烧烤摊,卖的比吃的还多,那还有我什么事?”
“哎,你别说这么多,这些我都知道,我们一个同学的爸爸都辞职下海去了。”张秋然为弟弟能懂这么多感到高兴,更为弟弟想到就做的xing格感到自豪,这才像个男子汉:“你以为姐傻呀,什么都不懂?”
接下来的两天,张秋生和姐姐抓紧时间做准备工作。姐姐坚持要和他一起去,实在拗不过,也只好同意。他天不怕地不怕,杀人都敢,就是没家里人办法。谁让他最小,在家里向来是被管制分子。自己安慰自己,凭现在的身手,几个小混混还是能轻松对付的,也没什么好耽心,姐姐要去就让她去吧。
两天后,没看黄历也没选什么宜开业的好ri子,姐弟俩都不懂也不在乎这些玩意儿。提前吃了晚饭,今天的晚饭主菜是烧羊肉,羊骨头汤,都是做羊肉串剩下的。
提前吃晚饭的目的是为了早点去摆摊,刚刚准备出发,张秋生突然心里一动。嗯?到练功的时间了,今天只想着要早点出发,把这事给忘了。张秋生往床上一坐开始练功,这可是头等大事,万万耽误不得,其他的神马都得让路。
张秋然就奇了怪了,弟弟这搞的什么鬼?提前吃晚饭提前出发,抢占根据地的主意是你说的,临了临了倒在这打起坐来。你这打坐也太不伦不类了吧?看电视里,人家打坐无不在深山老林古刹道观,还得坐在蒲团上。即使是落难的武林人士,那也得在四处无人的静室里打坐。可你张秋生倒好,就在家里,就在床上打坐。你这是练功吗?我看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看入了迷。
张秋然越想越生气,不能让弟弟养成做事三心二意的毛病,做任何事都可以失败,但绝不能是因为三心二意而失败。
想到这儿张秋然准备拉弟弟起来。幸亏她向来对弟弟都是轻手轻脚惯了的,她手还没接触到弟弟手臂,突然就感觉一阵发麻。怎么回事?难道弟弟真的在练功?而且还练出了一点明堂?
张秋然吓的没敢再碰弟弟,听说练功的人最怕打扰,轻则受伤重则走火入魔。她悄悄地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快晚八点张秋生才收功,也来不及跟姐姐多说,赶紧下楼蹬着辆三轮出发。三轮是在修自行车人那儿买的,很破但便宜。三轮上放着烧烤架、折合桌椅板凳、木炭、啤酒等一应家什,还有张秋然抱着个二胡琴盒坐在上面。她说要是买卖好,她就帮忙,要是不好她就在一旁拉二胡,算是做广告。
许多邻居正在外面乘凉,都好奇的看着这姐弟俩。爷爷想送送两个孙子,但姐弟俩跑的太快,等爷爷下楼早跑没影了。
邻居们就问爷爷他孙儿孙女是做什么买卖去。姐弟俩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是做买卖,但做什么买卖有些人就不明白了。
爷爷笑着回答说是卖烧烤。
许多邻居们羡慕这张爷爷有两个这么好的孙儿孙女,这么小就懂事知道为家里分忧,还会做烧烤,许多邻居吃都还没吃过呢。于是就开始骂自家的孩子,成天只知道疯玩就不知道替家里想想。
这些都不说了。其实爷爷听了姐弟俩要去做买卖,一开始也是不同意。他心里难受哇,自己没本事,让两个孩子受苦了。可要是不同意,让孩子跟着继续受苦,心里又过不去。主要是孩子还太小啊,这么点大的孩子就让他们去挣钱,这张老脸就算不要心里不忍啊。
当秋生一下拿出两千多塊钱,并说了这钱的来历。爷爷惊呆了,半天没说话。回到自己房里待了很长时间,左盘算右盘算,要是不答应孩子们,秋儿还半夜偷偷摸摸去捡垃圾的话,那可怎么办?说不定然儿也要跟着去,她一个女孩子去捡垃圾?然儿看着柔柔顺顺,其实骨子里刚强的很。
爷爷最终还是同意了,他把那两千塊钱递给张秋然,做买卖要本钱的,要他们自己看着添置东西。爷爷说了很多,主要的还是要他们以功课为重,不要耽误了学习,爷爷nǎinǎi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俩都考上大学。
路上张秋然忍不住问:“秋生啊,你真的在练功夫啊?”
“那当然。”他既然就在家里练,本来就没打算隐瞒。
“功夫练厉害了,以后就好打架了,是不是?”
呃,可不能跟着姐姐话后面瞎答应,要是说练功夫就是专门为打架,姐姐非坚决反对不可。她的观念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她要是啰嗦起来绝对比唐僧还厉害,唐僧多少还是男人,姐姐可是女的。
“也不是为了打架才练功夫的,我练的这门功夫好处可多了,比如能增强记忆力理解力。”
张秋然点点头,弟弟这阵子的记忆力理解力确实厉害,初中课程一会就复习完,看教材比别人看小说都快。就算他初中功课学的扎实,可后来预习高中课程,也非常快。没见他怎么看书,该记的记了,该会的会了。看来,练这门功夫对学习还真有好处。
“练这门功夫还有一个好处,能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这也是张秋生刚刚发现的,对家里人他一般不隐瞒自己的事。因为家庭环境宽松没有隐瞒的必要,爷爷nǎinǎi年纪大了,有些事不告诉他们是不想要他们劳神。
还有这样的事?张秋然不相信。张秋生停下车,当场就要试验给姐姐看。他坐在绿化带的花坛上,拿过二胡,他一边拉二胡叫姐姐提问,他来回答。
张秋然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问题,就拿起随身带的一本英语书,点了一篇课文要弟弟背,这是她上午才抽查过的。
张秋生拉了一首《汉宫秋月》,一边拉二胡一边流利的背外语,一点不带打顿的。
张秋然惊呆了,这样也行?不服气又点了两篇要弟弟一口气背下来。
张秋生换了一首刘天华的《良宵》,然后又是流利的将两篇课文背下来。
张秋然服了,练武功还有这样的效果,这不仅不能反对还要大力支持。不过,那个,那个:“秋生啊,能不能教我啊?”
“能啊,我看你平时讨厌打架,不然早教你了。”
“是,吗?不是说武林门派不经师傅同意,不能随便传授的吗?”张秋然是根据武侠小说上的认识猜想的。
“我哪有什么师傅啊,我自己就是师傅,你要愿意学当然就可以教你了。”
“你自己创的武功?那不可能,你就瞎编吧。真要教我还得请求你师傅同意,也收我做徒弟就行了。”张秋然说的是心里话,她怕弟弟一心想教自己,不管不顾的得罪师傅。
“我哪有本事自己创武功啊,是一个老头教的,”张秋生当然不能说前世偷渡时遇上张道函,张道函教了他,然后他又穿越了重生了等等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这老头没让我拜师,只说和我交朋友。”
张秋然听说弟弟还有这么样的奇遇,大感惊奇,也为弟弟感到高兴。于是与弟弟约好,她明天就开始学。
时间真的不早了,得赶紧去开张。
张秋生选的地点离家比较远,在离市中心大约半站路的一条小街道上。这个街道傍着过去的知府衙门,所以叫府右街。出这个街道就是贯穿麒林市东西的大马路。他倒是想到市中心去,但那儿已被小商小贩占满,连附近的小街道都被占了。
张秋然问为什么不在大马路上摆,那儿的人流量不是大一些吗?张秋生受前世小商小贩被城管撵的满街跑,有的甚至被没收工具罚款的影响,不愿在正马路上摆摊。这时虽然还没有城管这种机构,但jing察也说不定也要管。
但城管什么的也不能跟姐姐说。张秋生就说烧烤油烟重,在大马路上摆影响人家商店门前的清洁卫生。姐姐对这说法深以为然。并且在今后的ri子,每天都要把周围打扫干净才收摊。
生意还真好,刚刚摆上摊,就有人来吃,还一来就是一帮,一人十串加一瓶啤酒。张秋生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姐姐可高兴坏了。羊肉串一烤好连忙掀开用棉被包着的泡沬箱拿啤酒,一一帮客人打开。家里没冰箱,这啤酒是吊在水井里放了大半天,再放泡沬箱里外面用棉被包起来。大规模城市改造后这些水井就全部被填掉了,张秋生想想都觉得可惜。
不多一会,爷爷也来了。老人家毕竟不放心俩孩子,在家怎样都坐不住。还有四五个与张秋生姐弟差不多大的孩子与爷爷一道来了,都是一个院子里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要来向张秋生学习,并且问张秋生,他们也来摆烧烤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