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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嘻哈的像个二百五,张杰瑞认起真来也是不得了,这个中秋节过得是贼有意义。他好久没喊过妈了,这一声叫出去,还真有点撕心裂肺的感觉。也许俞太太只是开个玩笑,他收的干儿子数不胜数,但张杰瑞是当真了,这酒一多眼泪就哗哗的。
俞曼丽那语气比她妈还她妈,语重心长的一塌糊涂,说杰瑞最近表现还可以,但是还需要继续努力。另外,你也老大不小的,也该成个家了,赶紧找个喜欢的姑娘结婚算了,将来生个小小杰瑞给她遛着玩。
张杰瑞说,你遛的那是狗,我可生不来。再说现在找个姑娘多不容易啊,光彩礼钱就能让我吐血,再买套房子就只能跳楼了,还不如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
俞太太接过话头,对俞曼丽的行为大加指责,她的年纪可比张杰瑞还大两岁,倒还有脸说别人找不着对象。俞总人很随和,看起来也很疼女儿,忙掺合进来解围,说年轻人重要的是事业,现在的都市白领,三十岁不结婚的多了去了。
看起来和蔼的俞太太,对俞总可是不怎么客气,几个白眼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问俞曼丽道,来过的那个小朱不是挺好嘛,怎么说散就散了?俞曼丽自然不能明说,哄骗她说性格不合。俞总更不敢插话,那事情可牵扯到他坐下的女秘书。张杰瑞也不能说,他为此住了好长时间的院。李汤姆倒是想说,被张杰瑞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嚎了两声就没动静了,他那嘴哪都好,就是缺个把门的。
张杰瑞看俞曼丽那窘迫相,看来平时因为找对象的事情,也没少受俞太太挤兑。脑袋稍转想出解围的办法,移花接木、转移视线,把李汤姆最近和苏青青打得火热的事情曝光,添油加醋的陈述一遍,那故事的意境不亚于白娘子与许仙的断桥相遇,故事的曲折更胜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百转千回,最终还来了个双双化蝶。
俞太太听得那叫一个痴迷,伸手摸摸李汤姆的脑袋,外甥长大了,会追女朋友了。俞曼丽感激的致意,这个弟弟没白疼,关键时刻懂得护着自己。俞总也对张杰瑞刮目相看,这家伙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编故事的本领就是超强的,公司也需要这样的人才。
也许是因为太高兴了,大家这酒喝的有些多,尤其是这血气方刚的张杰瑞,一谈到感情就不能自已,认了个妈更是激动万分,喝着喝着就多了。如果说刚才“眼泪哗哗的”是个形容词,这会已经变成了现实,张杰瑞哭得都有些哽咽,把这些年的辛酸那么一说,尤其是小时候没父母、在孤儿院被人欺负,说到激动处那叫一个凄惨。俞太太一把拉过去抱着,说孩子别哭,你以后有妈了。
张杰瑞记不清楚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安安稳稳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脑袋晕的厉害,爬起来又跌了回去,拿着手机眯着一只眼睛看,好多未接电话,是大黄、英雄他们打来的,估计也没什么正事,无非是去哪泡美女的事情。再看短信,也有那么几条。
大黄邀请去酒吧,说一个人过中秋节没意思,今晚准备找个大波美女共度良宵。张杰瑞笑笑,那小子才是老大不小呢,颓废的无以复加。
英雄发短信说,杰瑞你小子别装了,兄弟们知道你好这口,抓紧过来吧,全部费用大黄出。
再向前看,张杰瑞愣住了,另一只紧闭的眼睛也睁开了。短信是中午的时候馨儿发的,当时急着朝餐厅赶也没在意,上面说晚上要一个人值班,如果有空的话去医院找她,好朋友嘛,一起聊聊天。
张杰瑞从床上跳起来,几下套上那身西装到了客厅,正要出门时发现衣服上一片狼藉,可能是刚才吐酒了。三两下又把西装扒下来,看到李汤姆放在那里的夹克,GUCCI的,这小子平时都不舍得穿,张杰瑞也管不了那么多,披在身上就走。
深夜的都市回归平静,至少在街道上看是这样的,那些躁动的灵魂都隐藏在角落里,或者狂舞或者癫狂,又或者在风liu快活,更可能是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地上酣睡。
医院里倒还是灯火辉煌,急救室门口人声鼎沸,好像是一群打架斗殴的被抬了进去。还有几个刚刚接受完治疗,不顾医生的劝阻又冲了出去,说是要找回点面子。
馨儿正在护士站忙碌着,趴在桌子上写着护理记录,一双大眼睛在护理本与医嘱本之间腾挪。张杰瑞把从24h便利店买来的饮料水果朝桌子上一方,馨儿抬起有些困倦的脸庞,发现张杰瑞后变得喜悦,放下手里的东西便扑进了张杰瑞的怀抱。
馨儿很轻,抱起来柔弱无骨的感觉,转啊转,转啊转,直转的张杰瑞眼睛里满是星星,馨儿还是一脸的幸福,被放下后晃荡了两下,扶在身后的桌子上。张杰瑞干脆一屁股坐下,这一折腾酒劲又上来了,用手狠砸两下脑袋,感觉才好了些。
馨儿翻着那一塑料袋食物,很赞赏的说,你很细心嘛,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张杰瑞爬起身来说,我住院时的好东西都让你吃了,看哪样少的快,就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了。馨儿笑骂着,说张杰瑞耻笑她,她哪里有那么贪吃。一边却打开了那包薯条,吧唧吧唧又吃了起来,张杰瑞还是感觉她特像一只偷吃的小猫咪,可爱极了。
“杰瑞,我们会永远都是好朋友吗?”
“那当然,你是我唯一的红颜知己。”
张杰瑞没有撒谎,他还认识别的女人,但看到她们后更多的是****,在馨儿这里才真正找到心如止水的感觉,心灵平静的如同一滩湖水,连波澜都难得一见,即便有也是微风吹起的涟漪。
刚才抱着馨儿转的时候,张杰瑞还以为她会是自己一生的幸福,静下来却总感觉有些隔阂,木木仍然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影子。杰瑞需要时间忘却,馨儿也需要时间适应,没有谁甘心这样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