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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道本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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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神和西游正式衔接上了^-^】

    天元圣母幽幽地问道:“是你主动反水到接引那一派去的,还是他们主动联系你的?”

    孔宣道:“当时准提算出多宝转世为释迦牟尼,正在雪山顶上修行,恐怕不日便要修成丈六金身,化而为佛。因为燃灯是他这一世的师傅,所以他若修成佛,定然是站在燃灯——也就是接引那一边的。所以准提命我去将释迦牟尼杀死,就算杀不死他,也要污他金身法相,于是儿子便去了雪山顶。当时释迦牟尼正在坐禅……他法力虽然了得,但身手不行,就算有准备,也照样只能我一口吞将下去。”

    天元圣母嗯了一声,没有答话。

    孔宣继续道:“不过那时候却是儿子估计错误了。儿子见他还在坐禅,以为他还没成法相金身,所以才一时托大把他给吞了。哪知道他当时金身已成,坐在那里只是在等最后功成。这一下儿子就遭了罪了,那法相金身在腹中化之不去,折腾了半天,释迦牟尼以佛光破开儿子脊背,从后背中出来了。他本来因金身差点被污而十分恼怒,当时恐怕有杀我之意,但诸多西方教的菩萨罗汉都找他说情,没奈何只好跟我打了个商量。”

    天元圣母有些意外,问道:“那些菩萨罗汉们为何不许他杀你?”

    孔宣笑了一笑,道:“儿子在灵山也不是混吃等死之人,许多菩萨罗汉都跟儿子关系不错,有人替儿子说项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母亲,您不知道,西方教那些人,长于法术,短于搏战,虽说二弟大鹏承袭速、力之长最多,但儿子毕竟也是玄女凤凰之子,搏战天分和能力比起他们那叫云泥之判,不知道多少罗汉金刚想找儿子学上几手呢。”

    天元圣母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哑然失笑。

    孔宣笑毕,又道:“那释迦跟儿子说,他乃是奉人教教主之命乃掌佛教大权的,希望儿子念在大家同是道门之人,不要跟他为难。又说希望儿子跟他和燃灯联手云云。儿子便说,我不过准提一坐骑,有什么身份跟你们联手?他便笑了,说要身份还不容易吗?当下便向诸天神佛宣布封我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儿子想,在准提那里,我不过是个坐骑,如果站到多宝这边,既是为我道家做事,又能重拾尊严,何乐而不为?便同意了他的话,和他一起回到灵山大雷音寺,受了他的封。原本儿子还想弄个佛当当,不过他们都说儿子佛性不显,不好封佛,儿子想菩萨就菩萨吧,我这个菩萨可比佛还大一辈呢。”

    “然后,准提就找上门来了。接引跟他暗斗了一场,准提果然还是差了接引半分,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多宝和我自然明白得很,最后准提还想我出手助他,我自然不干,告诉他我已经受了封。准提脸色大变,但毕竟是圣人,最后便离教而去,找了一处地方,将之改名叫灵台方寸山,把他住的那洞府叫做斜月三星洞。”

    天元圣母哼了一声“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好名字啊,可不就是说一个‘心’字嘛?而且还寓着‘天上灵山’之意。他自己又改名叫‘菩提老祖’……哼哼,菩提与莲花乃西方教象征,他与接引一个菩提、一个莲花,也只有他准提敢自称‘菩提老祖’的了。”

    孔宣道:“后来,因为我、多宝和燃灯三人联手,接引越发感到独木难支,他本身又是个清净之人,便将西方教的掌教大权交给了释迦牟尼,自己安心做他的阿弥陀佛。此后,释迦牟尼便将西方教改名为佛教,以区分接引准提为尊的西方教和以他为尊的佛教之不同。”

    天元圣母皱眉想了想,道:“小猴子闹天宫的时候,为何那张玉皇不请元始,倒请多宝去了?”

    孔宣笑道:“母亲有所不知,那张小子哪里是不请元始,他本就派人去请过元始,奈何元始知道那猴儿乃是从母亲大周天神石的母石中孕育出来的,而二师伯原本就因为商周封神一事开罪了母亲,正想找机会解释仇怨,那时候又怎么会为了张小子再惹母亲一场?俗话说‘兄则友,弟则恭’,当日老祖下界虽然只点名说了三师伯的不是,实际上也是暗中批评大师伯和二师伯为兄不友。对这一点,他们二圣自然清楚,所以不想再生什么圣人之争。于是对那猴子的事情也就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敷衍着。”他忽然笑了一笑,道:“最好笑的是大师伯赔进去不知道多少九转金丹,最后还要帮那猴子练个火眼金睛,委实让人好笑。”

    天元圣母脸上也不禁有些笑意,道:“李耳也是有趣,炼那么多丹药,实际上他又用不着,也不知为什么……”她说到这里,忽然一怔,心道:怪了,那猴儿当时就算拜在准提门下学了些东西,也顶多只能算妖仙,以李耳的实力,完全可以料知他日后的作为,怎么仍然那么大意,使得那许多九转金丹被小猴子当成炒豆吃了个饱?难道说……这根本就是李耳故意为之?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猴子修为大涨,对他有什么好处?就算想跟我解释仇怨,也犯不着下这么大的本钱吧?以他首圣的情面,哪怕只是嘴上道个不是,难道我还好意思一直跟他闹个没完不成?可如果不是因为这点,他又何必对小猴子这么好呢?

    孔宣却没注意母亲面色有疑,依然道:“后来猴子闹得太凶,张小子没办法,眼看着大师伯跟二师伯装楞,又因三师伯自商周封神之后从来不问世事,不敢派人去请。想来想去,只好命人去请多宝。多宝倒也干脆,一听那仙使请求,立刻就带着些菩萨罗汉金刚赶了过来。猴子那时候可不知道佛教是什么,也不认得多宝是谁,更不晓得佛家最擅斗法,于是就中了多宝之计,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贴身肉搏,反而跟多宝较量起法术来了,结果不用说,多宝只用了一手须弥掌就将猴子哄得死死的,楞以为自己没飞出他的手掌心。”

    天元圣母却道:“须弥掌原本虽然不算什么高深大法,但多宝能将猴子瞬间须弥化为微尘十万之一,却也算得上不错的手段了。”

    孔宣虽然不敢反驳母亲的话,但还是不由得撇了撇嘴,道:“他也就是能抓抓当时的小猴子,若是换做二弟去飞,他还能困得住?他要有那么厉害,我把这孔雀明王菩萨还给他。”

    他顿了一顿,忽然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他说小猴子在他须弥所化的五指山下,要压上五百年,算起来离现在已经不远了……”

    天元圣母点了点头,道:“的确不久便到那五百年之期了。”

    孔宣一怔,想了想,问道:“那猴子出来之后,母亲要亲自教他么?”

    天元圣母摇了摇头,道:“我教他什么?他出来之后尚有因果要去完结呢。为娘算过他,他日后当归释门。”

    孔宣楞了一楞,反问道:“当归释门?那猴子性子那样跳脱,他进了佛门,还不得闷死?”

    天元圣母笑道:“他自有他的因果,你不必为他担心。”

    孔宣道:“那道也是。”

    天元圣母道:“为娘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多宝将用什么方式引小猴子入释。”

    孔宣奇道:“猴子斗不过他,他随便怎么让他入释都成啊?”

    “那不同。”天元圣母摇了摇头:“随便用个办法让他入释的话,给他封个什么呢?猴子没有功德、没有佛法,佛和菩萨肯定不用考虑,而罗汉则更要求严格持戒,也不必提。那么小猴子了不得就是个金刚,不然其他诸佛和菩萨都不会同意的……不过你想,封个金刚,小猴子会愿意吗?”

    孔宣怔了一怔,不由得道:“那倒也是,依小猴子的跳脱顽劣,又喜欢大名头,还爱出风头的脾气,肯定不愿意只弄个金刚做做……那多宝该怎么办呢?”

    天元圣母略一思索,道:“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给他功德。”

    “给他功德?”孔宣奇道:“功德也能给吗?怎么个给法?”

    天元圣母笑了笑,道:“其实应该说是给他机会为自己建立功德,大体上就是找些机会,让他去做一些对佛门有益之事,当然最好还要是举世瞩目的大事,这样一来,等猴子功成之日,那功德可不就够了吗?到时候,莫说菩萨,就算封佛也不是没有可能。”

    孔宣笑道:“儿子我都不过混了个菩萨做做,那小猴子日后要是被封了佛,我定要找多宝理论理论,他少不得也要给我挪挪称号,哈哈。”

    天元圣母摇了摇头道:“一个虚名而已,你们却都这么执念着。”

    孔宣挠了挠脑袋,道:“儿子这辈子是被打算心修成圣了,还是法修容易一点。呵呵,反正到时候成了圣,心修不就自然成了么?”

    天元圣母有些无奈地摇头轻叹了一声,忽然静了一静,片刻后笑了起来,对孔宣道:“你赶紧回灵山看看,出了桩有趣的事,我看多宝已经有办法处理猴子的事了。”

    孔宣一怔,点头告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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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竺灵山中。

    天雨初霁,绵绵的细雨如同薄雾一般挥洒而去,清泉叮叮咚咚得在石上流淌,在日光下泛着一层五色光晕,有如一条洁白的素练,游走于山林之间。(

    一个身着素白袈裟的和尚,手托紫金钵盂,赤足站立于山林之间,和尚低头垂首,双目微闭,似乎在感受着山林之间的静谧。(

    和尚年轻俊秀,身材修长,双眉细致而富有光泽,眉尾处如尖刀般微微上挑,鼻子方正平直显得极有个性,上唇红润呈弓形下唇略薄但略微上翘,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使整张脸透着一股超脱人世的味道。(

    不远处两只鸟雀追逐嬉闹,不知为何却双双停在了和尚的双肩之上,或许和尚已经和天地自然浑然如一,鸟雀已然分辨不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和尚睁开了双眼,双目射出两道几可与天地争辉的光芒,遂又仰天长叹,似有无边烦恼,万般忧愁。(

    你身已成佛有何烦恼?你苦集灭道为何还看不透世情?你明心断念,身解脱,心寂静,证三法印,四圣谛八正道,十二缘起,难道还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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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迦牟尼盘坐于金莲花之上,两侧长老比丘,八百罗汉,手持法器,法相庄严,姿态各异。

    释迦牟尼口念佛号曰:“阿弥陀佛!”双眼似蕴含无上智慧,说道:“善哉,善哉,须菩提。金蝉子,你仍然无所悟吗?”

    释迦牟尼话音刚落,先前灵山中那身穿素白袈裟,手托紫金钵盂的年轻和尚从中僧人中走了出来,单掌竖于胸前,右膝着地,面容恭敬,说道:“弟子苦思三日,仍不解为何凡我所爱终将离去,凡有生命终将死亡。”

    释迦牟尼微微摇头,双眼似有怜惜之意,说道:“金蝉子,如是我闻,万物皆无常,有生必有灭,不执着于生灭,心便能寂静不起念,而得到永恒的喜乐。”(

    金蝉子摇头说道:“弟子无所悟,佛说万法无我,不可因传说就信而为真,不可因经典记载就信而为真,不可因合乎传统就信而为真,弟子无所悟,无所信,愿重堕轮回,寻生、死、离、别之道。””

    金蝉子话音刚落,长老比丘,八百罗汉便发出了阵阵惋惜之声。

    “善哉善哉,金蝉子,你虽已成金身法相,但若是重堕轮回之后,未能解开生离死别之道,将永世难逃六道轮回之苦。”

    金蝉子闻言站起身来,口念佛言,周身泛着淡金光芒,说道:“弟子一人得金身何用?但愿众生皆呈法相,塑金身。故愿重堕轮回,寻生离死别之道,若仍无所悟,甘愿永堕六道轮回。”

    释迦牟尼刚要再言,忽然门外一护法金刚唱曰:“恭迎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法驾!”

    【诸佛菩萨听闻,全体起立,齐声道:“阿弥陀佛……请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