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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山疗养院所坐落的地方是个秘密,只知道称呼那里为坪山,没有门牌号,没有邮寄地址,没有经纬坐标,连神秘所的人也不知道它在哪里,每次所里有重伤患需要急救、治疗的时候,都是由神秘所里24小时待命的疗养院职工监护转移,因为这里不单单是专门负责国安局、神秘所、风水院的一个综合性医院,还是很多肚子里装着秘密的退休头头们颐养天年的地方。
罗文在这里已经三个月了,医生对他的病情没有给出个明确的诊断和治疗方法,邢松给罗文灌进肚子里的液体,到现在也没法确定是什么东西。
罗文这三个月里每天都要进行例行的全身检查,包括血液常规化验、尿样分析、外光骨扫描、神经机能监控等等,可这液体就好像是白开水一样,在身体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但是反过来,它造成的临床症状却是异常明显的。
罗文起初会经常性的会休克昏迷,无来由的体温爆表,而且邪眼的能力也会变得不稳定。最严重的一次,罗文胡思乱想间,竟隔着眼镜散射出幻术,造成一位换药护士当场认为自己是一朵蒲公英,只要感受到风,就会自己满屋子乱飘,不过大多时候都会安静的站在某个墙角,自顾自的左摇右摆。
会诊专家经过对罗文长达一百六十八小时的监护观察发现,罗文的血液会在体内慢慢凝结,形成血栓,而且随着多点凝结后会蔓延到整个血管。但是采集的血样却完全不会这样,和普通血液没有不同,并且这种凝结过程发生频率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减少,从刚开始的每五到十分钟一次的频率,慢慢降到十到二十分钟一次,好像在逐渐的自我好转。
检查结果表明,肝脏造血细胞完全没有异常,这样专家就猜测说,罗文的血液中应该有一种药物混合或者沉淀,或者这种药物在胃中分解后依附在血管壁上,对血液造成凝结。但这种混合沉淀物会随着血液流动,通过新陈代谢逐渐被血液流动冲刷,慢慢失去药性。
这也就是为什么罗文在心率过快的时候反而会行动正常。原因在于当罗文心率正常的时候,血液便逐渐凝结,等待血液在整条血管中凝结成血栓后,身体自然逐渐瘫痪,无法正常行动;
而且越是无法行动,血液流速就会越慢,血栓形成会再加速,最后在反作用于心脏上,造成心脏就会供血不足导致停止跳动;可当罗文剧烈活动后,心脏跳动速度变快,血液流动自然也加快,身体也就跟着变得行动自如。
最后,经过多次检查和专家反复会诊后,只敲定了一个尝试性治疗方案,就是换血。
在坪山疗养院里,各种怪病奇伤见得太多了,即便最有经验的主治医师,也无法对任何一种病症做出彻底的根治。这里随便一种病症都够一个泰斗级的医师带领团队研究一辈子,所以大多只能通过临床表现找到标治的办法,换血就是其中之一。
换血这种治疗方法就是加速罗文体内血液流失,将现在体内的血液排出体外。但同时进行输血,通过外部手段加快血液新旧更替,虽然这样罗文会始终保持在一个非常虚弱甚至危险的状态下,但是无论是血液里有药物沉积也好,还是血管壁中有药物附着,都将因为这一放一输把药物逼出体外。
好在这个治疗方法对于罗文来说还是非常见成效的,大约经过两个月的换血后,罗文现在状态非常稳定,身上的大小伤口养的也都差不多了。
祖龙身体恢复的还是比较快的,三个月的时间基本已经没有大碍了,用大海的话说:这小子是大姑娘脸长在驴身上了。心、肝、脾、肺、肾、胃、胆,膀胱以上没有没震到的地方,整个胸腹腔全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和损伤,但是祖龙就好像吃了仙丹似的硬挺过来了,现在比活驴还有精神头。手术的时候大夫还顺道给切了阑尾炎,算是因祸得福,万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阑尾炎急性发作,保不齐就会要了祖龙的小命。
说到这不能不提一提大海,他自从这次回来就一步也没离开过坪山疗养院,严传江给下的死命令:护理罗文、祖龙直到出院。
这小子从此开始就当上了职业男护,帮着翻个身、倒夜壶、喂饭什么的,除了正常医务护理,所有的生活护理都是他一个人两头忙。罗文还好说,刚开始经常性昏迷,昏迷的时候跟死了差不多,里外两圈都是大夫护士,也用不上他,他就在祖龙那屋当老妈子。
祖龙这小子也不地道,一会看电视,一会听音乐,一会脖子疼要换枕头,一会觉得身上黏要擦身子。大海心眼实在,就溜溜的赶紧侍候。后来升级到要让大海给念故事才能睡觉,大海气的当场就差点把祖龙从病床上掀下去,四五个医生护士几乎没拦住,祖龙又说大海说话声音太大,震得他肝疼,大海气的一脚就把病房的踹飞,然后甩头就走,可是第二天还是一大早给祖龙送饭来。
罗文知道祖龙是看大海跟个小媳妇似的侍候两个卧床的残疾人不落忍,所以想把大海气的撂挑子不干,好让他离了这。可大海不知道哪来的这股子犟脾气,不管祖龙出什么花招,大海就是跟这靠着,一天擦两遍身子,两个人就是四遍,一日三餐,收夜壶倒马桶一样不少,渐渐地祖龙也就不再折腾了。
刚开始忙活的时候其实还挺好,大海一天没有闲着的时候,两边跑的也挺乐呵,趁着这床上的两张利嘴说不了几句话的时候,也没少挤兑这两个人,但随着两人身体状况转好后,大海反倒话越来越少,倒不是说不过,就是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罗文问过一次,大海只是勉强咧着嘴笑笑,然后略带潸然的类似自言自语的答道:“我还是想不通猴子怎么能干出这事儿”
在所里大海和猴子关系是最好的,俩人好的就跟亲哥俩儿差不多,从大海进所的第一天,见得第一个人就是猴子,后来因为对脾气,俩人敢情就更没的说。在浙江出任务的时候,猴子因为自己在野外营地遭遇遁地兽,正在山半腰的大海怕来不及,连速度都没减,几乎是一路滚下山坡。
猴子右小腿刚被遁地兽衔在嘴里,大海就到了,眼看来不及的大海二话没说,两只手顺着猴子腿边伸进遁地兽的嘴里,替猴子硬扛着这一下子!
然后再将遁地兽的上下颚生生掰断了,也因为这个,大海的两只手和小臂都被遁地兽的牙齿刺穿,就算是大海恢复能力再好,可这剧痛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了的。可如今猴子突然毫无预兆的叛逃,连个招呼都没打,这对大海的打击着实不小。
想不通这事儿的不光是大海,就连所里的高层也想不通,抛开别人不说,单说猴子。猴子的履历是铁板一块,就算他站在严传江面前说自己要反叛,严传江也只能相信七成。猴子的双亲都是所里的人,猴子他爸是技术科一个科员,他妈是后勤科司务长,不过后来都是因公殉职。
猴子他妈是遭人暗杀至今死因不明,所里封锁消息封锁的很彻底,他爸是车祸。所里当时培养新人的状况就跟那年代培养运动员一样,都是娃娃兵,猴子顺理成章的就被编制到人才储备库里了,十三岁之前接触不到外界人,所以他的行为实在是令所有人费解。
所里对猴子、邢松、韵一态度很明确,所长签了所长令,只有一条:击毙或逮捕。这条命令的潜在含义是:在尽可能的情况下首先选择当场击毙,因为他们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多到有可能直接威胁国家三大暗地之柱中的一根,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除非有特殊情况或情报,不然他们必须在被发现的那一刻成为尸体。
信息科现在几乎暂停了所有正在跟进的案件,将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全国散开,哪怕这三个人中任何之一,在超过三个人的公共场合放一个屁,梁风谨都有能耐知道他上一顿饭碗里剩了几粒米。
梁风谨现在就像是等着鱼儿咬钩的姜子牙,因为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无论你是谁,你总会在某些场合留下痕迹,网络、通讯、公路摄像头等等,总有那么一个地方,会不经意间留下身影。所以最好你别动,只要你出现在人类社会里,那么不出五分钟,梁风谨的面前就会摆着一张纸,上面会详细记录你从脱管的那一秒的细节,到你现在脑海里下一秒的计划,全部都会在上面找到。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举个简单的例子。
我们都知道人确实是有“体香”的,这是一种由腺类、油脂、代谢等等综合起来的味道,而且每个人都不完全一样,这一点和指纹类似。这种独特的气体分子会飞散到空气中,与空气相混合,并在人体周围形成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人气体屏障,我们可以看做成是覆盖在身上的一层气体衣裳。
这件衣裳不单附着在你身上,还附着在你使用过的物品身上,就像我能从你衣柜里拿出一件附着着你气味的外套一样。
这不算完,到现在你能做的无非是牵着警犬搜擦火车,而神秘所却没必要这么干。因为这种气味分子是能够散发出一定波长的光波,技术科通过这件外套锁定你特有的气味,再通过特殊的光谱仪将这个气味分子无限放大,我们就得到了你特有的这种气味分子的光波频率。
我们在锁定这个特有的光波后,用卫星拍摄的高清照片下显现,再屏蔽其他所有光波颜色。比如你的光波是红色,屏蔽其他光波后,照片上进行去色,逐一地区排查后,唯一留下的的颜色就是你或者和你类似的人,我们再进一步加强屏蔽辨别力,好了,整张黑白照片上只有你是红色的,我们已经把你挖出来了!
当然,这需要一个庞大的技术支持和众多人员参与分析,恰好信息科负一层里有一百多人协同技术科正在做这个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