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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发蚀刻的子弹擦过欧普拉提的皮肤,但他不能放慢自己的脚步,身后的自治队追的越来越近了,他虽然不明白这些商业联盟的走狗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但是对方想要自己死掉的决心可丝毫没有掩饰,更进一步,他在前线的行踪绝对被某些人发现了,对方想要的是他口袋中的记录,收掉他的命也只是顺手而为。
“商业联盟的高层中竟然也有叛国者……原本以为他们还是会有些底线的……”
他翻身跨过街角的花坛,准备向下一道城关跑去,只要越过下一道城关就可以到达核心城区了,到那时即便是他们行事也要收敛不少,然后他就可以……
“轰!”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砖石混杂着金属破片四处飞散,剧烈的震荡感随着疼痛一同充斥着欧普拉提的脑海。
自治队在城区范围内动用了重火力,虽然现在的位置还处于偏远区块,几名自治队员趁着欧普拉提被爆炸掀翻的时机快速跑来,而负责行动的其他人则准备持械警戒,防止有其他的市民因为爆炸声的吸引而发现现场。
“唔……”
眩晕,疼痛,他甚至能感觉到喉咙中蔓延的铁锈味,血的味道。
欧普拉提尝试从被炸毁的花坛后起身,但榴弹爆炸后遗留的震荡感让他几乎控制不了他的身体,他拼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扶住眼前碎裂的石条,再往后便被赶到的自治队成员直接拎住头发抬起。
“是他吗?”
持弩的自治队员回头看向自己的队友,
“是的,老伙计了,不是吗?”
为首的领队从后面习惯性端详了下上面传下来的照片,随后把手中的铳器举向了被扔在一边的欧普拉提。
“上面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你是说他的摄像机?”
队员指了指已经被踩碎的摄影录像带。
“算了……反正也没说要带回去,只是说把他和他的东西处理了。”
队长摇摇头,准备扣下扳机。
“喂!滚开,没看到这里有他妈违法人员吗?!”
其余的队员开始驱离被爆炸声吸引来的市民,但临近中心城区的区块在下班高峰发生这样的事件,周围的市民越聚越多,议论声开始慢慢遮过队员们的驱离。
“你看那群人又在作恶!”
“那群执法队怎么跑到城区作乱了!开枪?怎么敢的!?”
“那个在地上伤的这么重的人怎么看着好熟悉啊……”
“对哦,诶,那不是……”
“是啊,那不是那个报道……”
“天啊,他怎么被伤成那个样子……”
“那群畜生指定没干什么好事!”
“……”
市民们的议论声在不知道谁人的第一声抗议后变成了咒骂和推搡
“放开他!你们这是在违反卡兰德的法律!”
“你们这群资本的走狗!”
“滚开,这里是内城区,谁来联系日升领的警署!”
人群越来越躁动,前排推攘的群众和被持续吸引来的人们堵住了原来的退路与自治队员的视线,他们只能用棉面罩遮住自己的面孔,同时联系自己同事的支援。
“队长,要不要把他带到海关外解决,在这里的话……”
一旁的队员想要按下队长抬起的弩箭,
“废话!老子能不知道在这里把他杀了的后果!”
他招呼两名周围警戒的队员,三人一起抬起浑身是伤的欧普拉提,此时的欧普拉提虽然已经从爆炸的震荡中恢复过来,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从三名全副武装的自治队成员的手中挣脱了。
“喂?是第二分队吗?我这里还是有些麻烦,把你那边一百多人给我调过来,顺便让……”
队长手中的对讲机就没停下传音过,穿麦声逐渐熄灭了欧普拉提心中最后的希望
他就这样在如此多人注视的情况下被押向装甲运输车。
他想他失败了,就和那些无名的先驱者一样。
但是都一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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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释放辉术吗?”
塞西莉丝全神贯注的控制着自己的短剑,它隐藏在众多手机与通讯器的闪光中,直指着正在举起通讯器说着什么的自治队队长。
“能的,这种程度的话……没事的。”
通讯另一端传来艾文娜的肯定。
“那就解决他们,把我们的可怜朋友救出来,呵呵……你外围,我去带上他。”
刚挂断通话,短剑瞬间透过了那位队长的头部,微小的血花甚至让他身旁的队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他很快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了,
三把辉晶制成的法术短剑在自治队警戒的范围内优雅且致命的飞舞,一道黑金色的身影从同样没反应过来的群众中冲出,刺剑在短短几秒内快速收割了押送着欧普拉提那几位队员的生命,而稍远的自治队员则在反应过来后忙着躲避天空中飞翔的诡异飞剑而无法开枪。
“还能动吗?”
没机会问太多,塞西莉丝闪到欧普拉提的身边顺势提起他。
“能。”
他忍着剧痛起身
“能带我到蔷薇报的公司大楼吗?”
“很抱歉,我们可能不行……”
塞西莉丝刚控制飞剑刺穿了一名想要开火的自治队员,然后一把抓过欧普拉提拉向反方向的掩体后。
反应过来的幸存队员发疯般向他们还击,丝毫不在意不远处还有同样被吓坏的围观群众们,弩箭和子弹疯狂洗刷着装甲运输车的侧面。
“他们的援军不少,毕竟现在全部隶属于联合政府的执法单位可能都接到了缉捕你的通知,只不过这些人的手段更加极端罢了。”
塞西莉丝掏出手枪还击,但却将自己的通讯器递给了欧普拉提
“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不太懂城区的道路。”
周围受到惊吓的群众四散而逃,与此同时,关于自治队在城区内开枪迫害记者欧普拉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卡兰德的通讯网络,现场由群众拍摄的视频和消息如洪水般淹没了商业联盟设置的屏障。
塞西莉丝在反击后低身换弹时察觉到地上流淌的血液开始微微颤动,她转头严肃的向欧普拉提喊道:
“十秒。”
刚得到支援而从初始的袭击中反应过来的自治队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死命令,只会有更多的自治队赶来这片区域,无论伤亡。
在装甲车后再也没有动静后,新的自治队小队开始呈队列向车后的两人压过来
“五秒。”
自治队的狙击小队已经架设好了狙击点
“三秒。”
欧普拉提甚至可以透过单向模糊的防弹玻璃看清最近一名持盾队员的面孔,他不知道眼前这位萍水相逢的“游客”竟然会愿意帮忙到这种地步,更不知道她们有什么手段能对抗这么多的自治队员
“就是现在!”
欧普拉提闭眼,信任的向自己熟悉的方向冲出去,而就在此刻,震耳的轰鸣与无形的涟漪从未知的位置瞬间扩散了几乎整条十字街道。
每一位自治队员几乎在欧普拉提露身的同时扣下了扳机,但自己的武器如同生锈般没有丝毫反应,广域的,属于存护之力的爆发几乎过载了每一个范围内由艾文娜指定的辉晶造物。
“喂?是总指吗?喂?能听到吗?我们的武器都出问题了?!”
“喂?!”
“妈的!”
队伍末尾的突击队队长将手中的通讯器摔在地上,然后眼睁睁目送着欧普拉提逃向通往核心城区的最后一个关卡。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几支逼近装甲车的自治队小队都变的不知所措,而在下一秒,躲藏在装甲车后的神秘人则主动走出掩体。
“很好……”
这位身姿优美的女士将自己手中的配枪插回腰间,她重新拿起自己的刺剑
“现在我们终于能公平对决了,呵呵……”
无心欣赏面前的身姿,自治队员们只觉得无声的恐惧开始蔓延上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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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哈…他做了什么?能让整个联合政府从上到下通缉?”
芬恩在办公室座椅上看着记者的照片失笑,大额武器走私,即便是卖给洛恩克斯人,也不至于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追捕一位现在名气较大的记者,尽管他本人一点都不知道罢了。
“总督,自治队和其他单位向我们发出协助要求了,刚刚传来消息说自治队在我们辖地区块外被不明人士重创了,到现在自治队的两个中队还在和那群不明人士交火。”
值班的通讯员向他报告着最新的消息,
“人缘还不错……”
芬恩看着自己私人手机中的那条未读消息,寻思自己至少可以保住他的性命,等到公众舆论压过联合政府中某些人的脸面后就能让事情得到尽量妥善的解决。
他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带几位警督和他们的队伍前往最后的城关迎接卡兰德的“媒体英雄”,芬恩在整理自己装备的间隙下打开了欧普拉提早些发给自己的消息,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自己这个不经意间的行为,
但没有降低音量的炮火与喊杀声已经充斥着整座总督府四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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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普拉提还在逃,自己的步伐愈渐沉重,自己的呼吸愈渐急促,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微弱的心跳,感受到自己快要流尽的血,他没有检查过自己的伤势,从装甲车那侧跑出的一刻他就再也没有将视线从前路上移开过。
如果不是最后的城关检查站近在眼前,他可能自己都不会相信以自己的体质,就算没有受伤也怎可能不间断的奔跑到此处。
但他要怎样越过这道城关呢?他甚至可以看到城关周围闪烁的警戒灯,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的了,越来越近的灯光刺痛着他的眼睛。
“妈的,他的脸面可是够大!”
负责此处城关的自治队队长环视着周围因网络上消息而被吸引过来的下班群众们,私人手机的闪光灯和镜头让他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地在对讲机中分配着手下的队员尽力维持住警戒线,防止愤怒的人群冲破摇摇欲坠的横条。
“喂,这里是第一城关,是,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嗯,两个队伍的支援已经到了,但我们还只能勉强维持住警戒线……”
“……”
“什么?!要我在这里就把他杀掉?!”
队长压低了声音,他走进城关的岗哨中
“……”
“你们是疯了吗?!他究竟身上带了什么东西让你们这样疯狂?!”
“放心,我们会安排好你接下来的一切。”
“……”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对吗?”
“……”
通讯挂断了,而那位记者也在围观人群的惊叹和欢呼声中迈入视线内,他握了握自己腰间的手枪,走出了岗哨。
“你好,欧普拉提先生。”
他向眼前那位浑身是伤,衣衫不整的记者伸出了自己的手,而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你好,请问能放我入城吗,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我自己究竟触犯了哪条法律。”
“……”
“抱歉,可能您确实需要和我走一趟。”
他和记者握了握手,然后从后面扶住了记者,两人搀扶着走向岗哨,他能感觉到这位记者的生命正在剧烈的燃烧,直至燃尽。
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他还真想和这位知名的记者与“反政府人士”聊一聊其他的东西。
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已经吃了这口饭,他也没有退路了,自己最大程度能做到的或许就是在岗哨内给这名记者一个痛快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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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没有第一时间开枪,你来解决这一切。”
“……”
“收到。”
看到自己的老队长意料之中的没有开枪后,他举起了手中的连铳。
“他在掏枪!”
“喂!”
围观人群中传来的喊声让队长几乎晃神,他在思考的一瞬才用余光看到自己的老部下将铳器瞄准了自己。
已经来不及了,或许他该认命,他闭上眼睛,也准备掏出枪械。
人群发出惊呼。
预期的连发枪声并没有响起,一只手按下了那位队员的铳器。
那是一位身着蓑衣的青壮男子,长沿草帽遮住了他的面孔,而一把炎国制式的长鞘弯刀则横在了开枪队员的脖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