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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苏凝雪手里的糖水差点洒了。
要知道，赵靓他们家自从搬来，赵太太跟赵先生恩爱的相处模式，就成了大院里除王淑珍跟江韬之外的第二对模范夫妻。
他们俩离婚，苏凝雪觉得比王闯带周晓棠私奔还离谱！
“哈哈，吓你一跳吧？连你也不敢相信。”赵野叹了口气，突然就把脑袋砸在她肩膀上了，“我也不敢信，要不是前天听见他俩在书房研究，我都不知道，他们俩都这么虚伪！”
“在我们面前扮演和睦，背地里已经到了商量离婚的地步！还要在我们面前表演，也不嫌累得慌。”赵野说着，疲倦的闭上眼睛。
苏凝雪问他：“那你姐知道吗？”
“她？”赵野突然睁开眼，哼了一声：“就她那炮仗性子，知道了还不把家给掀了，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她，正好今天我也不想在家看他们表演，烦得慌！”
苏凝雪听他喋喋不休如发泄一样的絮叨，没有说什么。
赵先生与赵太太不论离婚与否，必然有他们自己的原因，作为外人没掺合的意义。
“赵野，你把你那个脑袋瓜子给我拿起来！”赵靓在滑雪场里头看见了，脱了冰刀气冲冲的抛出来。
眼见着她抡起拳头要揍人，赵野起身撒开丫子就跑了。
“我去还茶缸。”
苏凝雪手里一空，下一秒就被赵靓用冰凉的手给拽起来，黑着脸道：“你怎么就让他往你身上贴？外头这么多人，也不注意影响！”
苏凝雪搞不懂赵靓为什么这么大火气，莫名的说：“他就是个小屁孩儿，有这么严重？”
“怎么不严重，你是不知道……”赵靓憋了半天，本来不想在人前揭短，但是看着苏凝雪天真的表情，还是决定提点一句，免得臭小子再过分。
江墨沉不知道还好，如果知道，那他就死定了！
“他一个小屁孩跑到黑影院去看黄片？上学的时候就会掀女生裙子，死小子，骨子里就坏透了！”
苏凝雪：“……”
好吧。
赵野那个小孩儿，确实熊！
苏凝雪默默在心里记上了，当然，这些话赵靓说的很小声，只透露给她一个人。
经过这么一闹，赵靓也玩够了，取代了赵野在边上陪苏凝雪，没一会儿，徐北武也疲倦的从场上下来，见到不远处有卖冰棍的，去买了几根回来给大家分。
滑冰场上，陈丽对孙小浩叫了停，长时间的滑行让她也很累了，抓着男子的手心都出了汗，对上孙小浩的眼睛，她脸颊通红的说：“我们去歇会儿吧？带我半天你也累了。”
“我还好，你要不要去坐扒犁？”孙小浩扬手一指。
一个扒犁只能坐两个人，陈丽看了眼湖边，见苏凝雪跟赵靓他们在聊天，便点了点头：“好。”
“走。”孙小浩又拉起她的手向外走，脱下冰刀鞋，陈丽双脚得到解放，刚弯下腰，发酸的脚踝就被握住了。
“我帮你按一下，是不是这里疼？”孙小浩一边按摩，一边给她说：“我一直在部队训练，累了都是自己按摩，还挺有效的，要不然明天你起来，会疼得走不成路。”
陈丽的脸又红成了苹果，觉得这样不好，可是又抽不回来。
低垂着眸，她能清楚的看清孙小浩的五官，跟他站起来时的仰视角度不同。从正上方看，他那张娃娃脸，不论是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弧度自然上翘的唇角，都那么的附符合她心中的美学。
当她心脏在一次失去规律的那一刻，陈丽知道，梦里的意中人，从此有了模样。
“好了。”孙小浩给她按摩完，顺便将鞋子给她穿好。
陈丽跟他一起往溜扒犁的地方走，寒风袭来，感觉像是一下子被冻透了。
一只大手，突然包裹住她的掌心，温暖通过神经传递而来，陈丽仰起头，就看见男人满是笑容的脸。
她张了张嘴，把心里话问出来：“你对所有女孩子，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孙小浩突然站定脚步，郑重其事的看着她说：“陈丽同志，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姑娘。”
陈丽：“你说啥？”
她听见了什么？
面对孙小浩的不矜持，她脸颊通红的低下头，忽的一下，身上的冷意都跑没了。
“陈丽同志，我说我喜欢你！”孙小浩又重复了一遍。
见她实在害羞，他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缓解尴尬。
“抱歉，吓到你了吧？我怕不早点儿告诉你，等你走了，咱们俩就错过了。”
大抵这便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年轻的男女互相喜欢，不需要很多了解，更不需要什么套路。
这个时代的车马很慢，没有手机，一生，也只够爱一个人。
陈丽坐在了扒犁上，孙小浩坐在她身后，两只手拉住了缰绳，轻轻一抖，四只庞大的雪橇犬就拉着她冲出去了。
呼啸的冷风吹过，但是陈丽的耳边，却只剩下男人的呼吸声，有点儿发重，又透着热意包围着她。
你看狗扒犁明明走的很快，可是那一切不断在眼前变化的景物，竟然都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它停了，狗子们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当老板问他们还要不要再坐一圈的时候，陈丽摇了摇头。
“可以了，我们不坐了。”
孙小浩主动给了钱，那之后与陈丽往回走，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城里突然有些不习惯他的安静，侧头看去，发现孙小浩也在时不时的用小眼神瞄她。
四目相对，害羞的姑娘先将脸转到别处。
孙小浩笑了笑，问出了心里埋藏已久的问题：“陈丽妹妹，你在百花城，能停留几天？”
“我不知道。”陈丽两只手摆弄着衣角，原本只是单纯出来放松，没想到因为一个人，让这趟出行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而这个意义的背后，似乎也酝酿出了某些别样的情愫，被命名为——不舍得。
“要不你等到正月十五之后呗？我们这里的元宵节，每年都有冰灯，我希望，能陪你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