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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郑顾问没揭穿徐老头的险恶用心,中年女人也许还会觉得等在楼下酒店大堂的张黎生出现的让人生疑,可现在她却没有了丝毫疑心。
领导的队伍本来就是强行拼凑的乌合之众,再加一个也是无妨,不过为了显示权威女人还是面无表情的沉思一会,才开口做出决定说:“老徐,你这次的情况的确比较特殊。
我今天就特殊破例,把你师侄内部消化掉,让他加入‘队’里。
但这件事要通报全队,下不为例,你师侄是通过什么途径来南非的?”
“打工,名言辞叫‘劳务输出’。”
“打工,那他在南非一定认识很多华人工友,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这样,老徐一会你让他打个电话,给工友道别,就说家里出事,必须马上回去。
崔组长,我把老徐的师侄也编进你领导的小组,一会你问一下他的具体情况,做个登记,就算完成入‘队’手续了。
非常是时期,我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冒险和国内联系,一只能切从简,以后他的工作就是保护老徐的安全。
记住,他和其他队员不一样,没经过集训和思想动员,你要做好监控,从现在开始直到我们行动结束,都不能让他和外界做单独的接触。”
“是,领队.”崔小东严肃的点点头。
“太好了胡领队,谢谢您的宽宏大量,”徐老头则欣喜的搓着手说:“郑顾问,您还给把把关、长长眼吗?”
“不用了,修习‘巫’道又练成了好拳脚,耐不住性子,年纪轻轻就走上了歧路,我就不专门看了,反正以后总有见面的机会。”
听到郑顾问说的话,同样功夫在身的徐老头心里不觉一片黯然、愤怒,却只能陪着笑脸,“既然这样的话,那郑顾问、胡主任,我就先出去了。”
“嗯,你和崔组长先下去吧。”中年女人点了点头,徐老头和崔小东马上如释重负的走出了房间。
事情虽然稍有波折,但总算有了圆满的结果,两人轻轻松松的下了搂,就看到张黎生正若有所思的坐在酒店大堂供客人休憩的沙发上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吕青几个人则面露顾及不平之色,围在少年四周,冷眼旁观。
“吕组长怎么样,我这师侄不好惹吧。”看到这种情形,徐老头嬉皮笑脸的走到了张黎生旁边,拍拍他的肩膀,“爷们,你老叔的这张面子还买的过,一会你给崔组长报个来历,以后就是国家地人了,好好努力…”
张黎生肯跟着徐老头、崔小东回酒店,一是觊觎老人口中那虚无缥缈的修行秘法;二是觉得在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根底的情况下,自己完全可以尽情展现实力,以杀破局。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报出自己的真实来历,随口胡诌道:“我阿爹姓胡,阿姆姓李,给我起了个名就叫胡李生。
籍贯是川西聚山城远郊蛤蟆村,十五岁爹死娘嫁人,就没再上学,一直出来打工,就这来历。”
“这,这也太简单了吧。”
“行咧我的崔大组长,你以为修行‘巫’道之人都能像你一样,要啥有啥,刚成‘巫’就能抓到带神通的‘金牛虫’啊!
你那是买彩票中大奖都求不来的命,普通练巫的大都是一辈子歹命,说起来,像我老汉这样儿女双全的都算是有福之人。”
“那吕青他不也是和我一样,成‘巫’就抓到了有神通的‘搬山子’…”
“那不是因为吕组长也不是普通人吗。
成了成了,你们这些大少爷是不明白老百姓的苦,这就叫同人不同命啊,”徐老头说着脸带伤感的又拍了拍张黎生的肩膀:“你就别为难我这师侄了,胡玲队都说了一切从简…”
张黎生却毫不领情身体轻轻一抖,脚下借力,硬生生坐着震开了老人的手臂,笑笑说:“老叔,我通报了来历,也算是入了伙了,你说地奖励是不是先预支一些哈。”
“啥入伙,这,为政府、国家做事怎么能叫‘入伙’这么难听,而且这总要先完成了任务出了力,才好提奖励吧,爷们。”徐老头脸皮一僵,支吾着说道。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想平白无故让我冒着风险出力那是做梦咧。
老叔,你们再一毛不拔,接下来地局面无非就是我要走,你们不让,你们一挡,我就把你们杀地干干净净。
事情真到了那种地步,人死可不能复生,那又有何必呢。”张黎生嘴巴里平平淡淡的说道。
他这样狂妄的话,自然引得酒店大厅里所有好胜的年轻人怒火中烧,吕青怒吼道:“你,你这是用马桶刷子刷牙,好大的口气。
别以为刚才占了我们哥几个一丁点小便宜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我们刚才要是用了巫咒,你早趴下了…”
“那你娃见过我地巫虫吗?
算了,左右不过是费点手脚,这里又没人认识我…”张黎生嘴巴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一直柔软缠绕在他腰间的蛟龙,嘴巴一张,松开了尾巴。
就在巫虫即将游动而出,吞云吐雾,尽情展现狰狞身姿时,一旁的徐老头脸色阴晴不定的变了变,突然艰难的喊道:“别激动,都别激动。
成,成,爷们,你想要秘诀,老叔我就拿给你秘诀真册,这东西现在其实真是没人稀罕,就是太少,这才一法难求。
不过给你真诀前,咱们可得先说好了,这东西是我私人所有,你得了我的好处,那以后就要踏踏实实用尽全力的保护我,你得起誓,起‘娘娘誓’!”
“老叔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这样你先把秘诀给我,让我看看价值再做决定。”
徐老头妥协于张黎生的强硬,打算拿出自己年轻时奇遇得到的‘巫’道秘诀安抚他,并不是失心疯的觉得少年真的可以像嘴巴里说的那样,把所有人杀的干干净净。
而是怕争端一起,暴露了秘密,张黎生固然难逃一死,自己也一定会因为把他招惹进‘队’里,被牵连着遭个大殃。
这时看到少年还在拿乔,老人又急又气,只觉的头脑发昏,解开西装,抓开衬衣,露出精壮的胸膛,朝手心‘呸’的吐了一大口唾沫,在胸前一搓,一下揭下一张透明的薄皮来,“终日打雁今天是被雁啄了眼了,拿去拿去。
用巫力催动,就出现图画字迹,看不懂可不要怪我。”
“神物自晦,倒像是珍本…”张黎生劈手夺过薄皮,用巫力一闪即逝的催动出内容扫了一眼,眉毛不易察觉的一扬,嘴巴里却遗憾的说道:“可惜只是术法,不是修行秘法…”
“这年头修行真诀有个屁用,深山老林都成了旅游区,游客比动物都多。
实在是穷山恶水引不来人,当官的就圈上地,挂块牌牌来个啥产业梯次转移,盖座大工厂排的污水都能把方圆几十里的毒虫药死。
就这社会,这环境,你还指望有了好真诀,‘蜕壳还真’怎么地,你有那千古无一的天赋么!
行了爷们,别装了,老叔我常在江湖漂,今天才挨刀,还看不出你的小心思,你要说一句这真册不是‘好东西’,你就还我,和他们打去。”
看到徐老头心痛的火急火燎的样子,吕青、崔小东几个常被他倚老卖老的套住话,死乞白赖占便宜,还言不得,语不得的年轻人,都不禁解气的‘哈哈…’笑出声来,“徐老头,你也有今天,找到个师侄比你还贪心还奸诈,真是活该…”;“老徐你该高兴才对,你这师侄本心向上,只要坚持以后一定能有大成就,到时候你要是还在,说不定也能跟着‘鸡犬升天’…”;“徐老头还用靠他师侄,我看他满面红光,这一步老运马上就能走上,没准过几天就能有所突破…”,随着四周响起接连不断的调侃,酒店大堂本来僵住的场面一下子变得缓和下来。
如果是硬碰硬,化生后的张黎生自然是毫不害怕,但人家已经献出了‘巫’道真册,他却做不到再斩尽杀绝。
“行了老叔,你说的不错,这真册虽不是修行秘法,但也是非常珍贵,我就答应你,这次无论去哪,我都陪你走一遭,保你平安。”
听到少年这么说,徐老头遭瘟一样的脸色稍稍好了一点,他也不再要张黎生起誓,“好,爷们,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像个不轻易吐口,可说出话来一个吐沫砸一个坑的人,老叔这次就无条件的信你。
记着可千万别再惹事,你也是国家地人了…”
“对我地信用,你就放心吧,”张黎生笑着点点头,嘴巴问道:“不过老叔,你老是‘国家地人’、‘国家地人’说个不停,这到底是啥意思?”
“啥意思,啥意思咱们去酒店食堂边吃边说,这酒店的伙食不错,就是吃多了有点腻味,不过肚皮饿了也能忍住。
崔组长,我这师侄答应入‘队’就算是自己人了,一会我把咱们的任务给他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