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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与尚楠夜宿白云观,晚饭后数小时,正是夜深人静,院内外一片漆黑安静,哥俩还在房间里讲话。
李虎丘问:“你是否注意到老鬼子刚才用斋时有何特别?”
尚楠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特别的。”反问:“虎哥有什么发现?”
李虎丘道:“他只吃软一些的豆制品,咸菜则只吃酱土豆。”
尚楠恍然,“是啊,白云观的腌黄瓜这么好吃,他一口都没碰。”又道:“不过他都那么大年纪了,牙齿掉光了也是有的。”
李虎丘摇头道:“决计不是!他少年学剑法忍术,中年开始修道养生,身体保养的非常好,气血活泼不输壮年,不可能早早把牙齿掉光,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个暗之上忍,从小被拔掉了满口牙齿,换成一副黄杨木的假牙!”
尚楠吃一惊,问:“这是为什么?练功夫有句话叫,牙顶千斤力,颌骨的咬合可以震动脑干,刺激细胞活泼,对练功非常有帮助,而且他拔掉了满口牙,许多东西都不能吃,对身体也没好处啊?”
李虎丘笑道:“你个吃货只想坏处,却不知拔了牙齿就可以随心所欲换上假牙,可以随时根据需要装扮成男女老幼而不至于因为牙齿露出破绽,这是暗之忍者流的秘密道具,除了化妆功能外,据说还藏有一记杀招。”
尚楠也算见多识广了,听虎丘说罢仍不免咋舌道:“这帮狗日的,真不白称为忍术!果然能忍人所不能忍。”
李虎丘道:“吃得苦中苦,方为忍上忍,忍者这种超常规的本领都是从小经过艰苦的特殊训练获得的,忍者家庭的小孩不论男女,都必须继承祖先的职业传统,一般从五岁开始就接受训练。”
尚楠恨声道:“从小拔掉满口牙齿,我看这忍术就是一门万恶邪术。”
“术法无错,用之不当才成邪术。”李虎丘接着说道:“忍术的前身是华夏道家五行遁术和孙子兵法,元朝初年兴佛灭道,中原道门一些高人不得不东渡避难,将一些奇门武技传入日本,并在日本得到了极大的发展,逐渐形成忍术,日本民族的秉性刻苦至诚,猥琐鬼祟,诡诈多变,忍术成为今天的样子与大和民族的根植入骨的特性息息相关。”
尚楠恍然大悟,骂道:“这帮狗日的,好好的本事被他们学的不伦不类!”
小楠哥难得说脏话,虎丘笑道:“不是不伦不类,而是风格上做了些变化,更加狠辣也更加猥琐鬼祟,公允的说,仍算得上是一门了不起的技艺,日本忍术巨著【万川集海】中写,五行遁术不是妖法邪术,利用金属的反光,烟火的遮蔽功能,水土可以藏身,木色可以用于伪装等物质特性,脱胎自五行遁术的忍术是日本人学习华夏古代军事精华和密术玄学修炼之道后的概括总结。”
尚楠轻蔑的:“再好的技巧也只是技巧,就好像王一山的大杆子和我的拳法,尽管已经是神仙技,但在真正的神道力量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神道宗师,不止强在神道体力强横无匹的力量上,更强在五感六觉的敏锐,对敌手弱点的准确把握,对力道和体能的更合理分配能力,对格斗环境内的自然条件的了解和运用上。尚楠功夫越高,对武道的理解越深,就越明白自己和虎哥之间的差距在哪。
李虎丘道:“也不能这么说,武道修行,别说是神道境界,就算是绝顶宗师的境界都是可遇难求的,而忍术却是一门可以依靠各种道具和奇技弥补战斗力不足的格斗艺术,在宗师之势未成之前,忍者越阶战胜对手的几率要远大于一般武者。”说到这儿顿住,耳目微动,轻轻一笑,续道:“忍术在日本的幕府时代达到巅峰,忍者们干出的离奇惊险、令人咋舌的事件举不胜举,熊野寺盗秘籍一事便是一例。”
熊野寺的主持拥有一本来自华夏的秘籍,从不示人,一个名叫上野守直的武士千方百计想得到它。但主持武艺超群剑法高强,于是上野决定派忍者堀川去盗。
忍者崛川打听出秘籍收藏在寺内一间小建筑里,寺庙戒备森严,无法进入。于是他花了七个月的时间,挖了一条地道通到建筑底下,这时才发现,该屋建在一块大石头上,根本无法挖通。熊野寺主持耳目灵通,也已经发现有人在挖地道想盗秘籍,他派人在地道口突然用火攻,将堀川活活烧死。
上野又派了另一名忍者八郎去盗秘籍。八郎长得年轻貌美,且能歌善舞,他被当作侍童招进寺里,心术不正的僧侣将他打扮一番,当作同性相恋的对象。八郎终于引起了熊野寺主持的兴趣,两人也勾搭上了,八郎巧妙地利用副主持的嫉妒,打听出主持是是半夜躲在密室用很幽暗的灯光来读秘籍的。一天晚上,当主持在密室幽光下读秘籍时,八郎像猫一样潜入密室,勒死主持,将秘籍收入圆筒,立时飞遁回去复命。
小楠哥听罢呸了一口,道:“又是挖地道,又是牺牲色相的,全是歪门邪道!”
李虎丘笑道:“挖地道是忍术中的必修课,上忍当中有武道修行至宗师境界的,在土质适宜的地方,甚至能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挖出几十米长的地道,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敌人的房间,趁对方睡觉时,用汗香将对方迷晕,然后跳出来将之一刀斩杀,死人是没资格挑剔手段的。”
尚楠忽然神色一动,李虎丘笑眯眯看着他,意思是你也听到了?悄无声息一指屋子的左边墙角位置。故意加大音量说:“之前我给你讲了崩和挂的后劲,其实这两种发力技巧也可以用在刀剑上,崩的力道起于足底,运劲发力时应有一顿,打在对方身上时,要猛的顿住,在刹那间将力道爆发出去,应有山崩地裂一般的气势,所以叫做崩劲,这种发力技巧最适合用刀者,常闻剑有灵,难得刀有义。刀招沉猛,与剑相比,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剑是君子,刀是豪侠,崩劲打的便是豪侠的勇猛无畏,运用到刀法中的发力技巧与崩拳迥异,需与步法配合,近身时不是顿而是撞??????”声音越说越小。
尚楠已经悄无声息走到墙角,李虎丘微微点头,道:“轻点。”小楠哥突然抬起腿发力在地上猛的一跺!那里的青砖顿时深深凹陷下去,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自地下又传来一声惨嚎!
李虎丘一瞪眼,“不是告诉你轻点了?”
尚楠低头,探手伸进地道内,一把将下边被踩的昏迷不醒的忍者拉上来,只见这家伙腰间跨刀,背负忍者杖,斜跨忍者包,头缠包巾,浑身上下挂了许多零碎装备,腿上绑着一对儿穿山耙,这家伙就是仗着这么一对儿玩意挖到这儿的。尚楠一把摘掉此人头上包巾,皱眉道:“不是伊庭天早!”
李虎丘笑道:“这个只是前来探听消息的小卒子,所以才会被几句刀法诀窍吸引,伊庭天早毕竟曾经达到过绝顶境界,就算现在年老体衰了也不至于被你走到头顶了还不能察觉,今晚上有热闹瞧了,现在是挖地道的崛川,保不齐一会儿色诱的八郎就要来了,到时候全交给你应付。”
尚楠凶狠的比划了一个一分为二的手势,“全扯成两片!”
李虎丘嘿嘿笑道:“那个望月艳佛,我怕你下不去手,童颜美胸,身材婀娜的小处女呀,杀了她忒造孽。”
小楠哥没好气的:“你道人人都是你呢?我才不管她来的是老头还是少女,不然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李虎丘摆手道:“粗人,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哥得睡觉去了。”
时间已过凌晨,夜更深沉。
李虎丘所谓的睡觉便是打坐,尚楠抱着肩膀坐在凳子上,脚下踩着之前被他擒下的忍者。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明亮的月光下,清秀可爱的小萝莉迈着细碎的步子来到房门前。
“李先生,尚先生,你们还在吗?请开一下门好吗?”
尚楠道:“门没锁,你何不自己进来?”
吱呀一声,木门一开,望月艳佛低眉碎步进了屋子,脆生生道:“尚先生,伊庭老师希望您能放过他的学生弥生君,他会在道观外用忍术与您进行一场决战!而我是来找李先生共同研究一下饭岛老师的绝学的。”
尚楠的目光平静如湖注视着她,坐在那儿丝毫不为所动。
望月艳佛躬身施礼又道:“伊庭老师说如果您不肯出去应战,他就守在白云观外,等着杀掉第一个来进香的信众,我想您一定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吧?听说白云观第一道香是最灵验的,每天都有人抢着来烧,也许今天来烧第一道香的会是位母亲,起这么早只是为了给她患病的小女儿求个平安,也可能是一位中年人,为求挽回他失意的事业,总之,再过一会儿,一定会有一位无辜者死在伊庭老师的刀下,而这都只是因为你怯战。”
尚楠仍一动不动。但他的手已经握紧成拳,蓄势待发,随时有可能暴起将这花朵儿一样的小萝莉分成两片。
李虎丘的声音响起:“你去吧,看看他们准备了什么花样,我还没虚弱到要你保护的程度。”
望月艳佛眼睛一亮,消息无误,李虎丘果然受伤未愈。
尚楠默不作声,用脚将地上昏迷的忍者一勾,抡腿将其甩到院子里,丝毫不理会望月艳佛,径直走出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望月艳佛和李虎丘两个人。
她说:“李先生睡觉的方式很特别,似乎身体有所不便?要不小女改天再找您切磋?”
李虎丘道:“不必,我这人一辈子都在危险里打滚,越是看着虚弱时其实就是最强时,等一会儿你亲身体验一下就知道”。
望月艳佛道:“李先生一直闭着眼,莫非是嫌弃艳佛模样不如家中夫人,辱没了您的一双慧眼”?
李虎丘道:“不睁开眼,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把你想象成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我怕一睁眼你就会变成一个百十来岁的糟老头子,背两把镰刀,把自己包的像只粽子。”
望月艳佛惊诧的:“李先生这是哪里话来?你莫不是把我当做伊庭老师了?你难道认为忍者的化妆术可以瞒过尚楠先生的眼力吗?”
“不会!”李虎丘道:“所以他刚才一直不肯离开,而你就是伊庭天早。”
“望月艳佛”的声音变了,苍老而尖锐,像一只锋利的钩子在摩擦骨头,让人感到不舒服。
“李虎丘,你看出破绽来又怎么样?你身上有伤,这屋子里已经被我下了暗之忍者流的午厌香,这么长时间,足够渗透进你的毛发汗孔里了。”
李虎丘依然端坐不动,语气轻松透着轻蔑,“我都懒得跟你这蠢货说话,还是让地下那位上来吧。”
地下没人上来,却传上来一个声音:“李虎丘,我们漂洋过海来到华夏目的不是与你结仇做对,如果不是你辱人太甚,我们绝不会想到要对付你,如果你现在肯说一声抱歉的话,我还愿意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道歉?”李虎丘嘿嘿一笑,问:“我为何要道歉?之前我哪句话说的不是事实?你们难道不是犬戎之国?夜半三更的一个百十来岁的老头化妆成十六岁的小姑娘,跑进老子的房间要跟老子切磋饭岛爱老师的成名绝技,这么变态猥琐的事情都做得,为何就不许老子说两句?”
“李先生!你不配被本部先生尊敬,你的表现就像个缺少教养小混混!”地下的声音愤怒道:“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得罪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暗之忍者流的力量的可怕程度是超乎你的想象的,你惹恼我们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李虎丘道:“所以我之前没有急着动手,正是为了等你们的人都到齐了。”
地面下传来砰地一声,青砖翻起,一股白色烟雾从地下升腾起,与此同时,伪装成望月艳佛的伊庭天早猛然往地上丢了个小球,也爆开一股白烟。
李虎丘拍拍腿,纵身跳下云榻,站在屋子当中,袖手而立。任凭屋子里白烟缭绕,他始终没睁开眼。
望月艳佛的声音:“李虎丘,你何不睁开眼看看四周的形式?”
李虎丘道:“你这么希望我睁眼,是希望你们释放的毒雾能侵蚀我的双眼,而我之所以不肯睁开眼却并非因为惧怕你们的毒雾。”他不等伊庭天早出言质疑,又道:“你们本来的打算是把尚楠引出去就动手,但没想到尚楠并非如你们想象的那么好糊弄。”
望月艳佛哼道:“他最后还不是出去了?”
李虎丘笑道:“那是因为我让他出去,而不是中计离开,这里边的区别大着呢。”
伊庭天早道:“事到如今,你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如果你胸有成竹,为何还不敢睁开双眼?”
“关公不睁眼,睁眼便杀人!”李虎丘寒声道:“因为我在等第三个人滚出来,比较而言,我最想杀的人是他,其次才是你。”
屋子里响起第三个声音,先是一声叹息,接着一人说道:“李虎丘,咱们又见面了。”白色烟雾中,一个人身影如山缓缓走到李虎丘面前,竟是赫赫有名的日本第一武道家本部朝!
他沉声道:“华夏之行意义重大,少主不宜留下冒险,等一下动手时还请天早先生保护少主先逃一步。”
此刻屋子里三个对一个,一个圆满大宗师,一个忍者宗师,另一个则是继承了最强忍术的天才少女,虽然只是暗劲,但一身家传奇异忍者装备的威力同样不可小觑。最重要是李虎丘身上有伤,不得施展心之神道。但本部朝的口气里却充满了担忧和落寞,分明是半分把握都没有。
李虎丘没有急着睁眼看他,唇角微翘,带着一丝笑意,“本部先生,你违背了诺言,从你入关进入华夏一刻起,咱们之间这一战就已不可避免。”
本部朝手按腰间刀柄道:“此战非正式比武,所以我会用最强技,短刀流小太刀向贼王请益!”
伊庭天早闻言欣喜道:“本部君只凭一双铁拳便称霸日本多年,您的小太刀已经多年不曾出鞘了。”
本部朝叹道:“你觉得我的小太刀了不起,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识过真正厉害的人。”又对李虎丘道:“聂先生曾点播我和艾力格的武道,当时他批五轮书狗屁不通,他说宫本武藏所以能成为绝世剑雄,是因为他身具天赋雄力,出手速度和力度都非常人可及,所以才会平生不败,这几年我回到日本,仔细琢磨聂先生的话,真是字字千金,过去我太执着于技巧了。”
伊庭天早已然按捺不住,但本部朝不先动手,他便不好出手。只好在一旁急的团团转,纵有千百种狠辣阴险的杀招也只能留在手心中不得施展。只听李虎丘又对本部朝说:“你刚才若想走,凭你的脚程,外头没多远就是树林,在进入树林前,我也拿你没有办法,事到如今,这又是何苦来哉?”
本部朝往身边看了一眼,紫色的忍者道服里包裹着漂亮的女子,她是此行华夏的关键所在,绝对不容有失!叹道:“人这一辈子必定会有所执着,我是武士,更是个日本武士,我的民族正夹在巨人之中求生存,有些事,我责无旁贷!”说罢,屋子里突然亮起刀光一泓,本部朝骤然出手!
一刀劈下!宛如一弯明月,刀光照亮了贼王的脸。他的一双眼猛地睁开,瞳孔中森寒的冷意和凶厉的纹理迅速扩散,凶狠的瞪向包裹在一团紫色中的望月艳佛!
啊!望月艳佛如中电击,惊骇的心神失守,完全不知所措。李虎丘鬼魅一般的身形已经到了她面前。一直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出手的伊庭天早只来得及亮出背后两把镰刀,眼睁睁看着李虎丘杀到望月艳佛面前。李虎丘的手几乎就要碰到望月艳佛的胸前,屈指欲弹。这一下藏着死亡的意味,一指弹出,送出的绝不是快感。伊庭天早在心中痛苦的叫了声完了!
幸好还有本部朝,那迅疾若电的刀光及时回援,精确的在贼王的手指和望月艳佛的胸之间斩落,李虎丘不得不微微一叹,手向下,在望月艳佛腰间一摸,一把太刀已经落入他手。身形丝毫不停留,猛的向后一纵,刚好在间不容发的缝隙中避让过伊庭天早丢过来的两把镰刀。
日本的镰刀很特别,暗之忍者流的镰刀更特别,这种镰刀只在日本一个小地方的小作坊里能打造,名曰村正!德康幕府时期,有德康死于村正之说,因此这种刀被禁止制造。时至今日,它一直都有传承。标准的镰刀造型,蓝色的光弧散发森冷之意,掠过的瞬间,闪电般回追过来。
李虎丘赞了一句好刀!
另一边,受贼王眼神打击而失魂的望月艳佛已被本部朝丢出门外。
李虎丘赞刀的同时夺刀,手中得自望月艳佛的小太刀丢向本部朝丢出门外的望月,他真正要杀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向来惜命的本部朝不惜拼死保护的望月艳佛。小太刀飞出去,被本部朝一刀斩落。
接着是镰刀!
两把镰刀翻滚着,带着诡异的弧线继续飞向望月艳佛,本部朝怪叫一声,横身堵在门口,小太刀劈落一把镰刀,另一把却是用手刀斩落,凭着宗师之势,准确的斩在镰刀背上。手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伊庭天早以百年不曾失手的‘双燕回翔’绝技对付李虎丘,却被贼王儿戏一般摘走镰刀头。他大惊失色之余,终于知道本部朝为何之前要力劝他隐忍,在拗不过望月家少主后,又为何非要派人试探,并且迟迟不肯露面。这个李虎丘的战力,果然不可依常理衡量。他身受暗伤,实力只能发挥八成的情况下,在如此狭小的环境里赤手空拳以一敌三,竟能在眨眼间将三人逼的如此狼狈。
伊庭天早一手拔出忍刀,猛往前纵,对准李虎丘后心刺过去,另一只手拿出一把叫做苦无的特殊器具,这玩意是用来攀爬的,但也可以当做武器使用。
李虎丘头也不回,背手夹住忍刀,反手一夺,已抢到手中。再看本部朝已经堵住门口,他仍不理会伊庭天早的纠缠,穿窗跃出。眼见那团紫色已经在一个身着灰蓝色忍者服饰的家伙护送上院墙。举步欲追,本部朝亡命奔来,举刀就斩。李虎丘见事不可为,手中忍刀反手向后,身形倒退,避过本部朝的太刀,顺原路跳回屋子,在窗口刚好迎上伊庭天早。后者怪叫一声,丢出两只手里剑,都被虎丘用忍刀拨落。掉在地上发出叮叮两声。李虎丘身形毫不停留,忍刀继续追击伊庭天早。
伊庭天早被贼王来去如电的身法逼的团团转,眼见漆黑如墨的忍刀刺到眼前,吓得魂不附体,倒翻向后,往地上一躺。李虎丘追击而至,忍刀如跗骨恶虫贴着伊庭天早的胸前刺入。老鬼子目光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采,心中后悔不该轻视本部朝,硬怂恿望月艳佛,前来刺杀李虎丘。临死前,他发出啊的一声,张开嘴,露出满口黄杨木的牙齿,一点乌光无声无息从他口中射出!
这是暗之忍者流的舍命绝技,号称十码之内百发百中,非到生死关头不能用。伊庭天早的心脏已被忍刀刺穿,临死前他终于发出了这最神秘也最具威力的一击。
李虎丘猛然向后倒翻出去,穿过窗户倒在院子里。屈身弓腿一动不动。
本部朝正提刀欲走,听见动静回眸一看,顿时又惊又喜,止住脚步。立身墙头左右为难,返回去还是再逃一次?东瀛大宗师感到左右为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