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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人在灵力觉醒之前不可让人类看见其真身,否则会导致灵力外泄引来人类术士,让族人面临灾难。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人类胆小,若是不经意让其看到真身,便会一传十十传百,同样会引来术士及人类的攻击。
但如果是非王族之人,即便现形,灵力也不足以强大到外泄的程度。
况,若已然成年,灵力灵压等能让自己隐藏。
且若见其真身的人是不知事的孩童或头部有病症,即所说之话不足以被人信服的人,那么也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结果。
总结下来便是,非王族人可在人类中现形,只要最后该人类不会对其的出现让旁人信服,便不会对灵族造成什么后果。
浅浅的白光自屋中闪过,方才还端坐在小不点儿怀中的猫儿赫然变成了一个俊朗的男子。
阿三忘记了哭,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坐在她边上的人。
顾箜也不动,就这么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小不点儿的眼睛里没有出现排斥或惊恐之色,樱桃般大小的嘴儿微微张着,上面还沾着方才流下来的晶莹的眼泪,在外面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生得挺好,琼鼻樱唇明眸皓齿,跟她那姐姐一般,都是小家碧玉能让人舒心的小美人儿,若是生在大户人家,这个年纪的她该是有很多人上门求亲了。
“咪咪?”阿三眨眨眼,一小颗泪珠子从睫毛上滚下来。
顾箜失笑,小傻子就是小傻子,平常人见着早已屁滚尿流了,她倒是好,还抓了他的头发。
顾箜难得心情好,垂眸看了看她放在他胸膛前的小手,含笑问道:“不怕我?”
阿三往他面前挪了挪,抓着那律头发放在鼻尖上,然后抬头看他:“香香的。”
顾箜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病才会问她问题,方想着他有些冲动准备走人时,小不点儿却扯了扯他的头发,看下去,正对上那双水灵的眼睛。
“不怕,”阿三一脸天真地摇头,忽然伸手摸上顾箜的脸,小手冰冰凉,“咪……好看。”
如果喜如在这,定会意外今日她居然说了这么多以前不曾说过的话。
顾箜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让母妃摸过脸外还未曾有任何的雌性敢在他脸上乱来。
小不点儿的举动让他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却没有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而后歪了歪头,在那只小手上蹭了蹭,眸光流转。
“小傻子,你知道什么叫‘好看’么?”明知道她不会回答他的话,他却还是失笑问道。
当然,并未期待她的回答。
阿三这回倒是真的不知道了,只晓得面前有这么个可爱的咪咪。
就在顾箜好奇小傻子接下来会如何做的时候,小傻子放下了摸在他脸上的手,改为滑下来揪着他的衣裳,靠到了他胸膛上。
“咪咪,抱……”
阿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候已经明显没了刚才的欣喜,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小小的哭腔。
顾箜抿了抿唇,对小不点儿对他的依赖感到甚是新奇与复杂。
新奇的是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依赖,还是一个人类。
复杂的是他一向最讨厌麻烦的人和事了,然而这回他居然并未觉着这个人类麻烦,甚至对她的遭遇感到同情,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不对不对!
顾箜,你可不能被人类这弱小的外表欺骗了,他们可是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来对付族人的!
不过……
垂眸看着胸前的这颗小脑袋,顾箜勾唇一笑。
算了,他难得善心大发一回,就当是做一回好事了。
想着,他便有些生疏地抬起手,将那小小的一只往怀里搂了搂,入怀的骨感让他皱起了眉。
摸摸她的小肩膀,太瘦了,嗫嗫小腰,还是没什么肉,小屁股倒是有点小肉肉。
“小咪,”阿三在男人在她的小屁股上捏了好几下后终于忍不住笑了,然后从他怀里抬头,弯着眼儿看着他。
顾箜大掌便罩住了她小屁股的一大半,不知不觉已经换了个姿势,抱孩子一样的面对面,阿三的两条小腿儿放在他的腰两侧。
“记住了,”顾箜一只手便将她稳稳当当的抱着,抬起另外一只手伸出食指来点在她的唇上。
“不准给别人说你见过我知道吗?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不然我就不抱你了。”
虽然是个小傻子,但嘱咐嘱咐还是好的,没准儿她听得进去呢。
没听进去也没事,小傻子一个,回头抹去记忆就行了。
“不要……”阿三刚还笑着,这会儿一听他不抱她了,嘴角立马就垮下去了,然后一头扎进男人宽阔的胸膛里。
“小咪抱,咪咪抱,不说,不说……”
顾箜意外地挑了挑眉,对小傻子的反应还算满意。
忍不住笑了笑,他将阿三往身前紧了紧,笑着低声道:“什么小咪,咪咪的,我是有名字的,不过不能告诉你,诶?你可不能把鼻涕擦到我身上啊,脏死了。”
门口,晕黄的火光在微风中摇曳,将屋内的影子照得模糊不定。
高大俊美的男人怀抱一个小小的人儿低语,驱赶了上一刻的孤独与黑暗。
也让他怀里的小傻子很难得地记住了除却她最亲近的人以外的另外一个人。
他是一只猫咪,可以变成人,身上香香的,声音还很好听,他还抱她了。
很温暖。
与这边屋内的静谧温暖不同,喜如与荣猛两人从老太太的院子出来后不久,便在聚集了很多人的村所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
喜如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下来看看的,想着老太太不是爱凑热闹的人,这么晚了能让她去的地方大概只有两个,一个是阮家,另一个则是这儿了。
他们回来时从阮家那块地方过了,除了这么早他们就熄了灯好像睡了外并没有发现啥不对劲儿的。
那么就只剩这个地方了。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她以为陈桂芳跟阮喜福是睡了,没想到原来这二人也在这。
不仅他们三,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在这挤着。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喜如如是想着,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谢云峰道:“荣家的来得正好,免得还得上去跑一趟。”
喜如更不明白了,看了看谢云峰跟荣猛站在门口,“啥?”
天都黑了难道不该是各回各家么,有啥可说的?
谢云峰刚要说话,马大嘴就抢了先,说:“还能有啥?你大姐阮喜珠,不见了!”
跟马大嘴向来是穿一条裤子的陈三嫂这会儿也像是忘了之前跟喜如的过节了,说:“我下午路过那的时候明明都听到她声音了,咋的晚上就不见人了,会上哪?”
她这话是跟身边的马大嘴说的。
马大嘴道:“不知道啊,我早上听人说叫得挺厉害的,不晓得的还以为她撞鬼了呢,进去的人说也不晓得是从哪来的镜子,让她给弄得稀巴烂。”
整个堂屋的气氛显得凝重,人们虽小声地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却不轻松。
想着那可是杀人犯啊!
他们在这的人可是都说过杀人犯的闲话,现在不见了,鬼知道是躲在啥地方,万一走着走着突然窜出来把他们给杀了咋整?
“不见了?”喜如抬眼,看向谢云峰。
谢云峰点头,神情凝重严肃地道:“晚上我们的人去送饭,发现锁从外面被人打开了,里头的人不见了。”
他的话刚说完,便有人恶狠狠地道:“要是让老子晓得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人给放出来的,看老子咋收拾他!”
“可不么,”有人道,而后便盯着陈桂芳母子俩,道:“阮家的!你敢说不是你娘儿俩干的?昨儿个你家福娃还一个劲儿地嚷嚷地要人把他姐放出来,今天人就不见了,你说这事儿跟你们无关,打死老娘也不信!”
哦,难怪连阮喜福都被陈桂芳带到这来了,原来是怀疑是他们干的。
刚才那话一说,堂屋的人也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看着陈桂芳娘儿俩,都不信这事儿不是他们做的。
陈桂芳这几天瘦了好多,原本微胖的身子这会儿衣裳穿在身上已经显得大了,脸上的肉也没了,颧骨看得分明,两眼凹陷,根本没了之前的气焰。
换成以前,这种情况她定然是叫嚣得最厉害的。
可这回,面对众人的质疑,陈桂芳却连表情都没变,坐在那抱着阮喜福,道:“我说了不是我跟福娃做的,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一句话,说得刚才那些气势汹汹的人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于是,大伙儿就把视线聚集到喜如身上,俨然一副她一定晓得些啥的样子。
喜如面无表情,淡淡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这么一来,就没人知道阮喜珠到底被谁放走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了。
“这咋办啊?”章婆子愁着一张脸道,“弄得我都不敢出去了,万一真藏啥地方,回头把咱杀了咋整啊?”
“是啊……”
屋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大伙儿忧心忡忡,就怕他们这些说过阮喜珠话的人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