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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胡子探进头来,只看一眼,就明白了,道:“师父”
那人点点头道:“你知道怎么办,丢远一点!”
大胡子点点头。那人步下轿来,先一理身上衣服,再一撸颌下仙须,最后正了一正冠帽,对手下一个绿衣弟子道:“我口渴了,你去打些水来”那弟子点了声要去,这人拦住了道:“你知道怎么打?”那弟子看看溪水道:“在水里打呀?”那人道:“是上游还是下游?”这弟子终于明白,再一瞧那李莫愁,不知死地向那儿走去,寻了李莫愁浸足的下游处将皮袋打水。
李莫愁正自在浸足,听得响动,微一回头,就见一绿衣男子提了个水袋过来,自她边上下游处放下,灌水。李莫愁只把眼一揪,顿时大怒,她因生得美,于这江湖之中为不屑之徒装样轻薄早非是一次,见那绿衣人用皮袋于她下游处打水,立即认定是个占便宜的,如何不恼?当下将丝袜套回穿上道履。
那后面男子见了暗叫可惜,大好玉足没得细看,只是这女子如此矜持,定是个处子,再看李莫愁行止,可不是么?这人善于观女,寻常妇人他只一眼便可知一二,见李莫愁如此妙龄,偏偏是朵未经人采的鲜花,一颗心儿已然随着魂儿飞了。
接下来须得不好了,那李莫愁收拾一新,便跳了过来,那打水的绿衣弟子一怔,还未得明白过来,只见李莫愁拂尘便劈头罩下,缠住了头,只将手一扭,大好头颅立时扯掉,叫那偷看男子吓了一跳。他自恃断人颈骨也算得上是名家高手了,但比李莫愁这一手拂尘断首还是差上一截,只是他所惊得自然不是这个,而是李莫愁明明貌美如花,清丽间不可方物,但却可于这举手投足间杀人,他再一瞧李莫愁眼角,果然是凤目带煞,不是好惹之人,只是如此一来,却更是让他心痒难奈。
当下,这人夺步而出道:“哎呀这这”李莫愁拂尘一扬,将这些人看在眼里,大约二三十人,当可杀得完,只是再一见那男子奔下,却是个高手。李莫愁于江湖行走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知道了厉害,便想告退。只是现下一走,说不得,好似是她怕了,未免有些落了威风,便侧过身子,不置一言,便是要看那男子当如何行事。
大胡子弟子见了,自然是知机,一招手,带众人抬轿子退走,好去处理轿中的尸体。
那男子却是装样在尸体上一看,叹道:“姑娘未免唉!”
李莫愁冷冷道:“怎么,你想为他讨回公道:”
那男子摇摇头道:“他只是打水,并未看姑娘一眼,也未置一言,姑娘却出手打杀这实是有些说不过吧!”
李莫愁大怒,心道:“总不好说我自洗脚,他却来我这下游打老娘的洗脚水,这分明是变相轻薄!”她脸色一沉,就听那男子道:“我看姑娘心中似是有什么委屈,是以才性情大燥,罢了,也是他的福薄啊呀我知道了原来唉!是我没急细想,只是口渴,恰好皮囊的水也是喝完了,我这人不沾酒腥,只好借这儿打水,想得不周,该死该死!”
李莫愁听得这话,心中微动,暗道:“是我错了?”再一瞧那人,一身文士袍,头戴高巾,方面浓眉,似是有些瘦,却很精神,倒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了。的确怎也不似是个佞人。只是她人已然杀了,再想那事也是多余,当下一甩道袍,便欲离去。
那人却道:“且慢”
李莫愁柳眉倒竖,道:“你待如何?”
那人呵呵一笑道:“此间之事千错万错,俱都是我的错哦,在下公孙止,敢请问姑娘的芳名?”李莫愁再度多心:“还是个登徒子?”那公孙止先道:“此间之事,全是在下考虑不周所致,实是在下的错,在下有心请姑娘一顿,也好弥补一二,赔个告罪,想来姑娘怕是怪我唐突,罢了,姑娘且就去吧!还往姑娘不要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李莫愁顿时放心,自然,她也不会全然放心,只是目下这一夜,她还真有些累了,思绪转动,暗道:“这人却是老实,也罢,我且占他个便宜,他要是别有念头,我便立即打杀了他就是!”得了此,反而笑道:“说得是呢,我也确实是有些饥了,便依了这位施主!”
两人各怀心事,一并去了。
日以大明。刘志恨调来了丐帮弟子打探杨过的消息,小龙女本欲亲自去找,却是给刘志恨拦住了,她略微一想,也就罢了。天下之大,要找一人,谈何容易,她一人去找,便是找到天边,又得什么用?此时她非是势孤一人,有刘志恨在旁边,自然将事情推向他了。
过得了三日,众人才从丐帮处得知了,那杨过竟是到了北方。也是这小子机灵,到了一处,总是寻着机将古墓标记留下,这古墓标记是他与陆无双所设计的,便是一个半圆,倒扣在一个“士”字上,那“士”字扁长,倒是一下就得认出。
小龙女知道了消息,便要去寻。刘志恨自然是要去的,得了这个机会,陆无双却是要玩,她练功苦矣,便是为了刘志恨,见刘志恨要走,自然是想追上。刘志恨见她功夫有进,便得了同意,黄药师也叫上了程英,那边,郭芙也嚷着要去,刘志恨本不想让,但心下一想,还是同意了,他本就是存了让杨过与郭芙在一起的心念,这有机会,如何可以放过。
黄药师本不想允,只是一来郭芙得了这月多的苦训,她的武功也算得上是大进,再有怎么说也是外孙女,这样一味强逼也是不好!黄药师曾强逼过曲傻姑习武学艺,还想将这一身的本事尽数相传,概就是曲灵风死得太惨了,他想报答,只是须不得意,想他一身所学常人都学不全一二,这曲傻姑呆笨无比,如何受得?黄药师越逼,效果越反,曲傻姑人本就是傻,黄药师危逼利诱都不行,终于放弃,这放弃的,还有这强逼人的想法。于是,郭芙也得了同往。
寻了早晨,众人化妆一番,上路了。虽说是追救杨过,不过众人骑马赶车,却更像是出游耍玩。陆无双与程英轮着赶车,停下来,便行静坐理气。刘志恨与黄药师更是老神在在,只在车里调息运气。
那郭芙却是苦,她本道出来定是能玩上一场,谁想,陆无双与刘志恨等全是练功狂,除了杂时,只管理气运功,便是小龙女,也是个喜静的脾气,她虽得了骑着马儿到处跑,却是索然无味,只是既然来了,想再回去,却是休想。
过得几日,郭芙也静了下来,她终于明白这些人里何以只她武功最差,只是让她静心练气,却是定不下来。只气得她满山跑。
这一日,众人行到一条官道。马车正自静静地行着,却听马蹄风急,打从那官道的头,便见一个蒙面女子骑着一匹马儿发足狂奔,身后一群绵衣人紧紧追着。
陆无双正自赶车,见了此,也不怕,她们一行本就非是正常人,旁人怕事的躲开,陆大小姐得了有撑腰的,怕得谁来,把个眼冷冷一瞅,心道:“我便看你们长不长眼,敢不敢撞上来!”想是这么想着,无双剑却是放到了身边。郭芙骑着马儿自旁道:“我们还是让开吧!”
陆无双打心里瞧不起她道:“怎么?你怕了?郭大小姐也有怕的事么?”
郭芙大怒道:“你说我怕了?我怕个”想想自己终是女儿家,那等不雅之字还是莫说为妙。陆无双却不放过她,咯咯笑道:“怎么不说了,你把那个字吃下去了么?”
郭芙大羞,怒道:“你”只是想想自己虽是刘志恨的记名弟子,人家陆大小姐可是正牌的,郭芙便是再火,只是武功不及人家,身份也比不得了,她老爹虽是襄阳大侠郭靖,可陆无双的师父去是北地杀神,大理国一字并肩王!更何况,她已然看出,在外公黄药师眼中,虽也算得上是疼自己这个外孙女,但他更重武功,对这个武功最高的陆无双看重有加,时不时还会提点她的武功,可恨她武功太低,竟是在旁听了都听不懂。郭芙暗暗下了决心,这厢回去,一定要苦下功夫,郭大小姐可以让人看不起,却也不能让人这般看不起!
忽然一声惊呼,却是那蒙面女子叫后面之人打中一镖,这一镖让她身子一颤,几欲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她急时稳住了身子,双腿死死夹住了马腹,方不至于从马上掉下。
那蒙面女子奔得紧了,却是她的马儿受不住了,这匹马儿虽也是匹少有的骏马,但显然是奔得久了,马力终是有时,得了这许久,再也不支,但见那马身子向前一下扑倒,却是马前失蹄,将那女子一下子抛了出来,好在那女子也是个有身手的,急切间将腰躬起,使双足抽离了马蹬,双臂自那马背上一按,再钭细腰一拧,人一低头,便含胸飞出,只是她身上有伤,本想跳到刘志恨一行的车蓬上,再行脱身,只是这一动触动了身上镖伤,这巨痛之间,失了准头,身子一瘫,无巧不巧,却是穿过了车帘,落入了刘志恨一行的大车之上。这车中虽大,但坐着刘志恨黄药师程英小龙女四人,正正是好,这多出来一人,一下子惊动到了众人。那女子方自要动,刘志恨已然出手将之点中。
那追来的一行人见了此,先是一怔,其中一人忽然一声发啸,众骑散开来,自腰间取出爬钩飞爪,向着这辆大车便抛出飞爪。驾车的辕驾上,陆无双大怒道:“尔敢!”当即抽出身边长剑,那长剑挥出,片刻便削去两支飞爪。
郭芙也亮出了剑,就见一人向她冲来道:“想是同伙,一发儿杀了!”却是这伙人横行霸道得惯了,遇到了这等事,竟是要下绝户手!郭芙心情本就不爽,闻言更是大怒,道:“敢惹姑奶奶!白瞎你的眼啦!”当先便是一剑,她这剑便是镰刑剑,刘志恨曾用过的第二柄配剑,旁的不说,便就是这锋利,那人万万料不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出手便伤人,粹不及防之下,叫这一剑刺中了胸口,他胸口虽有软甲,却如何防得这口镰刑剑!当即为之穿透,刺破了心房,哪里还得命在的道理?顿时死去。
这伙人也不是寻常之人,立时有另边一人叫道:“小心,点子扎手!”
那陆无双方自削断了两根绳子,但这飞出的飞爪达十多支,岂是她一剑一下能解决完的!就听“喀啦”一声,这辆大车的车蓬立时破开,露出四人来。
先前进入车中的蒙面女子已然为刘志恨一把擒下,道:“搞什么鬼?”
那女子想要挣扎,却如何挣得?她哪里知道刘志恨的制脉术的厉害!只得叫道:“放开我”声音又清又脆,却是好听,眼光一转,见到了小龙女,于这车内,小龙女并未着上斗笠,一张清丽容颜立时露出,却是让这女子稍感安心。
陆无双提剑止了车,身后程英立时跳出,与她并肩而立。
这伙人中一男子道:“你们是什么人?想与官府为敌吗?还不快快将那女子交出,再随我回城调查,一个不好,全部都杀了!”
陆无双哟了一声怪笑道:“你横竖说来都是我们的不好,你说我会不会听你的?”
郭芙道:“什么玩意,你们这种人,本姑娘有一杀一,敢来的就上!”
那人道:“看来都是朝庭的反贼了,定是南蛮子的奸细,杀!”他这南蛮子一语却是触怒了刘志恨,眼往外一看,对陆无双道:“这人说话很不好,你与我拿下他,我要他生死两难!”
那人怒道:“我是官府的人”话音未落,陆无双已经连人带剑扑了上来。边上一人发出一镖,陆无双看也不看,只将剑一格“叮”一声那镖弹开,却是打中了另一人。这些人虽是得骑,但陆无双一口剑却是无双大剑,只将剑一扫,立时便有三匹马折断了腿,再一扫,剑锋便割开骑士的咽喉,既快又狠,她人再飞出,更是一剑将一人连人带骑劈成两断。这非止内功了,便是要有一定外功才能得此。
郭芙惊个目瞪口呆,她万万想不到陆无双武功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与欧阳峰一战,陆无双虽是吃了苦,但不得不说,她收获反而是更大,于这武道上再进了一步。
那先前之人万万想不到点子如此扎手,拨转马头便是想跑。陆无双得了师父刘志恨的话,如何肯放,甩手便是两口飞刀出去,这两刀,狠辣异常,一柄打在那马股上,刀中抹了上佳蛇毒,那马立时软倒,另一刀打在那人的腿上。这人也是知机,中刀后不疼反麻,立道不好,先将自己腿上穴道点住,只是他武功平平,点穴也不得封住,只好不敢再动。心道:“苦也,本指望立下个大功,怎么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