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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孟非清飞逝而走,刘志恨这才松了口气。
黄药师一叹道:“你这是何必,我看她对你情根深种”
刘志恨摇摇头道:“你不知道这个人自私凉薄,她目下认为这世上只有我才是她最好的良配,这才对我曲意相迎,一旦发现另有良人,当会弃我如撇履!放这样一个人在我身边,我还睡得着觉么?”他说着到了小龙女身边,只一掌拍在她身上,却是未见其功。
黄药师道:“睡觉?你这些年来睡过几睡?”
刘志恨也是摇头,不好再说,他与孟非清之间的确是他对不起她,只是这事情也不能怪到他的头上。这个世界总是会有一部分人不幸,孟非清便就是这其中之一!刘志恨以己度人,是决计不会对孟非清这人放心的。再一掌拍下去,终于解开了小龙女的穴道。刘志恨方一解开小龙女的穴道,忽然惊呼一声,一掌拍在小龙女的身上,再补上一指,道:“你做什么?”
原来,他方一解开小龙女的穴道,那小龙女就气往回运,逆向自己心室冲去,这一下要是冲实了,她便立时全心脏破裂而亡,古往今来,自杀者有,但如这般的,却是不多,刘志恨万万料不到小龙女会做出这等事,好在他以制脉术解开小龙女的穴道,对她体内气息极为敏感,小龙女一经发功,他便觉察出来了,立时出手,挡了下来。
小龙女也不说话,只是泪水默流。
刘志恨道:“发什么疯?”
小龙女这才道:“是我不好我害师姐误会你了又又我想要是我死了也算得上是清白了师姐还能原谅你那不是两全其美么?”
黄药师惊得合不拢嘴,道:“那个那个道士没做多少事呀不是那个孟非清挡下他了么?”
小龙女道:“他已经碰到我了他好恶心的我再不想活了”却是她的真心话。小龙女性子喜洁,平日里别人多看她一眼,她也觉得不爽,是以,她虽出门,但去了新鲜之后,就越发地少了,至于与人触碰,那便是拉一下手也是不行。刘志恨自然是例外,但如今却让一个恶道平白地摸了身子,还舔了她的脖子,她只当自己是死的就好了,哪里还有生想!
黄药师暗自摇头,不是她刚烈,而是太刚烈了,这委实有些过得离谱。宋朝女子改嫁者都有,何以会有小龙女这等被人碰了便要自杀的?
刘志恨淡淡道:“你想死,好,我成全你,不过,你一死,我立刻将你剥得光光,让所有人来看,你说好不好?”小龙女芳心一颤,道:“你你”刘志恨再叹,一掌拍开她的穴道道:“所以,别和我说这浑话,你要好好活着,不过让他碰了,我嫌了你吗?我还没嫌,你就自己嫌上自己了?龙姑娘,你便是心多,似你这多心,会让我难为的,我是个做大事的人,多少大事等着我去做?多少敌人等着我去杀?好了,别人什么事不做,摸了你两下,你一个自杀,别人可有的笑了,这个说她为什么自杀?那个说她不是被人那个了吗?这个说她被人怎么了?那个说不就是那个了吗?好了,没事也变得有事了,到时丢得是什么?是本王的脸,人家会说瞧见没?刘志恨遭报应了,杀了人家那么多人,结果到好,刚想讨个媳妇,就死了”
小龙女道:“我我还不是你媳妇”
刘志恨道:“那你想不想做?”
小龙女却道:“你真不介意?”
刘志恨道:“世人皆说我薄情狠毒,说我没有人性!却是不知,只要是我的人,我就会对她好,我的狠,我的毒,那是对外人的,对于外人我和他们客气什么?至于你们我接受你们,就接受下你们的全部优点也罢缺点也罢龙姑娘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我无二话,你生死如何被杀被奸我决不会多管一点,但你既倾心于我,我自然也会对你关心爱护,善我者我亦善之,恶我者我同恶之,药师老哥哥为了我们的事做下了大媒,你到江湖上问问去,有这个面子让药师老哥哥这样的人有几个?所以别再做傻事了”
小龙女柔声道:“我我听你的话”
黄药师摇摇头,心道:“这小子嘴巴还真是会说不过也就是他了,不这样说,以这个小姑娘的脾气,哭哭啼啼的,也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情之一字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却觉不出这死小子是动了真情的?感觉却似是责任”只是这话他却须不得说出口。事情还有很多。
陆无双静静地睡着,于这睡中,她的内息平定下来,虽得了这昏迷,于她来说却是并无大事,也就是刘志恨手段高明了,让陆无双一身子精血充足,便是任何伤,也能比常人好得快,她那五宝花蜜酒须不是白喝的。
小龙女一定神道:“过儿他”
刘志恨摇头道:“那小子你大可不用担心,那个老儿想来是欧阳峰无疑了,这个疯老头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人说虎毒不吃子,你还怕他有事?搞不好这老儿还会教小过儿一点功夫,那却是好事了”
黄药师叹道:“可怜堂堂西毒却是这般下场”
刘志恨暗暗一笑,这个西毒,自黄蓉处得了九阴逆经,本来以他的武学修为发现了不对,立时便可觉察,只是却让刘志恨用镰刑剑狠狠刺了一剑,由于这一剑的刺激,欧阳峰再也受不了,想他堂堂西毒,却叫一个小辈打伤,险死情形历历在目,他不顾一切强修神功,终得走火入魔,只是这九阴真经本就是道家武学正宗,二来欧阳峰根底着实扎实,虽得了疯,武功却是未失,可说是更强了,只是气息冲脑,神智却是不清。但饶是如此,他对儿子欧阳克之死却是累累在心,须不得忘,见了杨过,便觉得两人相当,杨过为求救命,也就配合他一下,欧阳峰便就真真拿这小子当自己儿子了。
后来杨过上了终南山,欧阳峰找之不到,四下乱寻,竟是叫他给找到了这里,真真是缘!妙不可言!
小龙女就得杨过一个徒弟,如何放心,道:“那老怪神智失常的,我如何放心,我就这一个徒弟,可不想是个死徒弟”刘志恨道:“也莫急,到了天明,咱们再找。且与你介绍一个人,你来瞧瞧”一把扯过了洪凌波。
洪凌波如何不知这人身份,心道:“便是她抢了师公,师父才不肯与他相认的么?”只是她是什么身份,这等话便只在心中想,却如何敢表露出来,忙换上一副笑道:“晚辈洪凌波,见过师叔”
小龙女先是一怔,随即道:“你师父呢?”她一切俱是表露在面,一脸的担心,却是不装的。洪凌波见了,心中感动,暗道:“想来也是个痴心的”便道:“家师没事”旁的,却也不好多说了。小龙女幽幽一叹道:“她想来是一定很怪我的”这小龙女,一脸哀怨,自是心痛着师姐之事,让人见了,却是份外不忍。洪凌波心下暗骂:“狐狸精难怪师父争不过你我也对你有好感了”道:“不会有事的,师父只是一时想不开一时的”
小龙女再叹:“但愿如此”
天色放明。日头东升。山林间亦可闻见这鸡叫之声。
杨过被欧阳峰提在手上,大步疾行。
原来,昨日夜,杨过耍了小聪明,只道自己引开了欧阳峰,两人一前一后跑得远了,这才停下,欧阳峰自是大喜,将儿子抱上一番。那杨过也就花言巧语劝说欧阳峰。于他想来,世上没有揭不过去的桥,一经说明,也就没事了,想刘志恨也不会计较什么,便想劝欧阳峰也到古墓山庄里去玩。
欧阳峰本就是个痴,哪里有自己的主意,昨天两打得如意,也就应了,只想着好,谁知一到,却见到刘志恨来了,那刘志恨正对上孟非清,也就没得心留意旁的,是以,竟是没注意到欧阳峰。这欧阳峰旁人不识,一见刘志恨却是如遭雷噬。便似是见到刘志恨拿着一口剑恶狠狠直刺入他的体内。
欧阳峰大惊,刘志恨昔日刺他一剑于他来说印象太深了,便是怎都是难忘,不见人还好,这一见人便就想起,意识作用下,只觉昔日中剑部位又疼了起来,也不说话,一提儿子调头就走,心中只是一个念头,那就是离那个拿剑刺他的人远远的。其实以他的武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便是打不过,还跑不得么?可谁教他目前是个痴呢,这得了怕,哪里还会想别的,边跑边对杨过道:“我的小乖儿你一定与我听好了那个人太可怕了,咱们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
杨过给他点了穴,一句话也是说不出,心中气苦,暗暗道:“我不与他在一起,如何能与无双妹妹在一起!”他自少时迷陆无双久矣,虽有些不可思议,以陆无双的性情,常人自是喜欢程英之流。只是偏偏杨过对于陆无双印象深刻,以达不可磨灭的地步,要他死可以,想忘了陆无双,那是休想。只可怜他是在欧阳峰的手里,这想要离开,却是谈何容易!可以想见,杨大少的脱逃漫漫无期
再说李莫愁,她费尽心机终得从刘志恨手中逃出,心中却是恨恨不已。李莫愁万万料想不到,这刘志恨的武功竟是到了这等地步,想她李莫愁自出江湖以来,走东闯西,何时感到过这种威压?非是她以自戕相逼,洪凌波以身相阻,她是万万也难已逃出的,自然,这其中是有她的武功,只是她自己也感觉得出,自己的武功实不足在刘志恨面前使用。
奔到了天明,李莫愁已经去到山下十数里许远。她不敢走大道,也不敢行小径,乃是她深知目前的刘志恨权势薰天,别的不说,单就丐帮的势力,几就等于是他家开的一样,李莫愁要是行上大道,不出半日,刘志恨就可知道,要行小径,怕也要三日,想她平日里隐于深山,野里出行,得了这,才能避开刘志恨无尽的搜索。
只是目下却是个惨,她已是不敢回自己的家了,虽然那里隐蔽,只是洪凌波既然落入了他的手中,怕是会为他问出,只是李莫愁自己怎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样是为得什么!真是为了刘志恨与小龙女的好么?李莫愁略微一想,便觉头疼,想那刘志恨离她而去,这许多年日日夜里梦里徘徊,不由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哈哈哈哈”她忽觉好笑!一拂尘抽出,抽断了一株小树,再挥出掌,拳打脚踢,一阵发泄。一缕丝发垂下来,李莫愁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发蓬松乱,连那道冠也给不知何处的树枝刮丢了。
李莫愁轻叹一声,稳下心绪,忽听水声,她寻声而去,却是发现了一道清水溪流。这道溪水清彻见底,隔着水,溪下河沙颗粒可见,李莫愁心下喜之,寻了个干净处合衣蹲下。
对水一照,可不是模样狼狈么,李莫愁心下暗恨,忍不住一掌击在水上,那水溅起老高,却是清凉,李莫愁这才醒觉,暗道失态。她这一路,奔得良久,一双玉足已然发酸,当下,先抄了水打湿头发,再用一条丝绦粗粗系住,好等到了镇甸重购道冠。将那水润了润面,脱下道履,解下丝袜,将一双无有半点老皮的嫩足至于水中,一片清凉传来,直让她心中一震!好不舒爽。
林中沙沙作响,只是李莫愁沉浸在溪水带给她的快乐之中,此时的她心境少有平静,便似是回到了过去终南山那个于山林中的少女,对于身后动静,一点未觉,再说这清晨里,晨风阵阵,草木之声也非小,竟是瞒过了她。
却有一行轿从林中缓行,也是缓行,若是急行,仍是瞒不过李莫愁。那轿中人正自无聊,随手揭开轿帘,却是一惊。只见一个一身道袍的女子,坐于一块净石上,身上虽是有些狼狈,却是更衬托出她的清丽无双,那头秀发湿湿地系着,一双秀美的玉足浸在水中,这人努力想要瞧个分明,只是阳光打水,再行一折,水光荡漾,却是模糊一片,想要瞧清?却是如何能够?这人身边正有一女,柔声道:“老爷,您瞧什么呢?”
这人面色一沉,忽而出手,只一把,便将这女子颈脖拧断,让她立时死去,这事他也是常做,是以,手法干净利落,让人无有痛苦,再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