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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一定要找到那两个兔崽子,活剥了他们,若是苏步同那狗官派来的,老子连他一起剁了!”满脸横肉的男人恶狠狠的发着狠。
“得了吧,就凭咱俩?”假女人笑了,“咱们俩的武功,还差的远呢,若是当日里好好的学艺,也不至于今天被两个小混混给撬了门,抢了东西,我看,你离了你那梨花针,就行不动江湖了。”
“哼!”那男人手里,正握着一个竹制的圆筒,约莫有筷子笼粗细,因日久天长的缘故,竹筒外围都已经略有发黑迹象,这正是他的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老子这梨花针,针针浸毒,昨夜里,是大意了!”
“走吧,起来收拾收拾,吃过早饭咱去找人,还怕找个天翻地覆么?”那假女人说道。
就在隔壁小院儿里的两个男人出门时,安小楼正坐在树下喝茶,他盯着大门口,专等大毛和二娃出现,早饭过后很久,大毛才在他的视野里出现。
“大毛,这么早就出去了啊?晨运么?”安小楼笑眯眯的问道,“昨夜里睡的可好啊?我睡得不好,也不知是谁家的野猫,落到院子里跳来跳去的。”
“呵呵,谁说不是呢,我早起出门时还看到一只猫。”大毛干笑着,“安大哥,今天有事么?若没事,我想请个假,回一趟家,家中有事要我回去一下……”大毛眼睛四处躲闪着,不敢对上安小楼的目光,尽管那目光里,并无疑虑色彩。
“好吧,去吧,多跟家人相处是对的。”安小楼点头应允,“如果二娃也一同回去,就不用再跟我讲了,其实我这边也没什么事需要你们帮忙的,等过几天,手头这件事办好了,你们就该认认真真回厂里上班了,估计,工厂开工就在这几天了。”
“是!”大毛唱了个喏,告退出来,一路走,心中一路就嘀咕,安大哥这话里,究竟有没有别的意思呢?
安小楼的眼中始终含着些许笑意,目送大毛走出大门,那少年的背影,竟有些佝偻,太消瘦了,无论什么年代,贫困,始终是人类志气的大敌,安小楼相信,大毛和二娃他们的内心始终都是善良的。
“先生先生!”背后传来史聪儿欢快的叫声,“你看我的书法!”他得意的高举一张宣纸,纸上的字迹稚嫩,却透着一股新鲜与希望,安小楼接过那纸,笑着说道:“写的不错呀,小子,不过我可不认为这是你最好的成绩,去吧,拿更好的给我看。”安小楼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冲孩子狡黠的眨了眨眼。
“没问题!”得了安小楼的表扬,史聪儿显得很兴奋,他兴冲冲的拿着自己的书法,又跑回了教室,大概是想再写一张更好看的来炫耀吧,孩子总是喜欢炫耀的。
安小楼笑吟吟的看着史聪儿欢蹦乱跳的背影,又抬头看看被乌云掩盖住的太阳,长长的,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大概就是自己最终的宿命了吧,他想。
春天快到尾巴了,这几日开始绵绵细雨,很快的,梅雨季节就到了。
大毛匆匆走在去约会地点的路上,那处地点是他精心挑选的,开阔而不僻静,便于谈崩后的逃跑,时间就选在了半下午,那个时候正是人多时,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想那老东西也不敢行凶杀人,便是敢,也要顾忌三分,大毛之所以这么选,也是因为见识过那老头的阴险,怕他出尔反尔,搞出什么杀人灭口的名堂来。
大毛和二娃的整个行动,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如果不看他腰间的那条腰带的话,那条腰带,是他回到自己家中以后随手换上的,千不该万不该,他忘记了把在学校隔壁的院子里拿的腰带换上,而这条腰带的主人,此刻正满世界的寻找他,还有二娃。
大毛选的这处地点,是一座桥边,靠着苏州河,河沿是一条宽阔又热闹的街道,还有纵横交错的各种巷子,对于这里,大毛和二娃是熟悉的,他们随时都可以从任何一条巷子中逃跑。
“哥!”大毛刚到那里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二娃小心翼翼唯恐别人听到的声音,他转身一看,二娃正躲在一个巷子口压低了声音叫唤。
“送到了?”大毛问。
“嗯!”二娃点点头,“哥,你东西带好了吗?”
“在这里呢。”二娃拍拍肚皮,那里正揣着那老头让他们偷的本属于安小楼的东西,“只是,二娃,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说这里面,真的是图纸吗?”
二娃摇摇头:“不知道,但是肯定会是安大哥的宝贝,否则干嘛要千辛万苦的弄出个铁匣子,要好几两银子呢。”
“别总盯着那点银子,我在想,如果到时候老头要我们打开盒子怎么办?”大毛思索着,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可是钥匙却在安小楼手里,那鲁铁匠也说了,这盒子,没钥匙,谁都别想打开。
“是啊,我们没钥匙,开不了啊……”二娃也跟着思索起来。
就在两个人凑在一堆叽叽咕咕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桥上,站着一个身穿火红色衣衫的男人,那男人个头不怎么高,双目却放着精光,稍微有点见识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练家子,而且武艺还不差,此人,正是拜火教的虎爷。
虎爷那日窜入安小楼的卧室寻图不成,便学聪明了,从安小楼身边的人下手,他盯上了那院子里的每一个人,也该他走运,偏偏就误打误撞,发现了大毛和二娃的鬼祟动作,因此,大毛和二娃昨夜到现在的动作,几乎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他也一直跟着这两个人到现在。
“这两个家伙怀里揣的,究竟是不是图纸呢?”虎爷假装在观赏风景,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拿眼角余光紧紧盯着桥下巷子口的大毛和二娃,不敢分一下心。
“哥,我们找个地方逛逛去吧,离约定的时候还早呢。”呆了一会,二娃便有些不耐烦了,原本他的心情就因紧张而烦躁着,又一直这样无所事事的呆着瞎等的话,他感觉自己会疯掉。
“屁话!我们这叫以逸待劳懂不懂?”大毛斥骂道,“那老头手下有一群打手,我手底下就只有你一个拖油瓶,不但不能帮我,还要拖后腿的,如果到时候对方先来了,布好了人手,万一出事,我们跑不掉怎么办?”
大毛说的话不无道理,二娃也无法反驳,只好一屁股坐在墙角,低头把地上的一棵杂草拔起来,拿在手里玩着,口中懊丧的说道:“哥,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去赌坊了,那地方太坑人了,若我们那晚没去赌坊,怎么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两难的地步啊。”
“咳咳!”大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知道二娃说的是对的,随着时间的流失,他也慢慢的开始后悔起来,可是倔强的大毛,拒绝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且他是聪明人,知道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大毛胡乱咳嗽着,故意忽略了二娃的抱怨,只拿眼睛瞪着前面来来往往的人们,想看看有没有赌坊的打手,或者类似打手的人。
桥上,走上两个面色焦急的人,一男一女,男人一脸横肉,粗壮的很,女人有个水桶腰,长相要多寒碜有多寒碜,这两个,正是安小楼学校隔壁的那一对假夫妻,此刻他们两个,正巧走到了这里。
说来也是大毛运气不好,他选的这处地点,刚好是个闹市,这样人多的地方,也正是那对假夫妻最先寻找的地方。
横肉男人和假女人在桥上东张西望的走着看着,那假女人还拿眼睛瞟了一眼虎爷,待走远时,对那横肉男人说道:“怪哉,这年头,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敢穿很鲜亮的颜色了。”
“仔细些寻找吧兄弟,你看男人都快看疯魔了,你也太对不住你裤裆里长得那玩意儿了。”横肉男人哼了一声,骂道。
“快看!”假女人嘴角一撇,正想反驳,却一个不留神,看到了躲在巷子口的大毛和二娃,“那两个孩子,好生眼熟!咦,那不是隔壁学堂里的两个伙计么?咦!你看那人的腰带,却不是我帮你做的那条!原来是他们干的好事!”
大毛腰间的腰带,颜色有些鲜艳,是嫩绿色的,他这一天慌里慌张忙着计划这个计划那个,唯独没把这条嫩绿色的扎眼腰带计划到位,此刻他正与二娃焦急的等待着约会时间的到来。
这世上,等待是最熬人的事情了,大毛和二娃的那点警惕心,全在这等待中消耗殆尽,他们竟没注意到桥上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们,以及即将到来的危险。
那横肉男人顺着假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巷子口出现一抹鲜艳的绿色,那条腰带他是记忆尤甚的,这身边男不男女不女的兄弟,非要给自己做一条腰带不可,做好了还非要自己系着不可,为此两人还大打出手了一番,后来便丢在了院子里没再搭理了,没想到竟是被这两个小瘪三弄到手了,嘿,算你们两个倒霉了!横肉男心中幸灾乐祸的想道,看来自己当初不系这腰带是正确的,谁用了谁倒霉。
“他娘的小赤佬,走,咱去抓住他们问一番!”横肉男人一撸袖子,便要上前去。
“慢着!”那假女人拦住了他,扭捏道,“大哥,这事儿不能鲁莽了。”
“为何?”
“你看他们俩所在的地方。”假女人努了努嘴,指着巷子对那横肉男人说道,“那巷子两头通顺的很,若咱打草惊蛇,让他俩给跑了,再想抓住他们,只怕就难了。”
“嗯,你说的不错,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横肉男人皱起了眉头,望着桥下的大毛和二娃发愁。
“别急,咱俩分头行事,先把这里的道路熟悉一下,看那巷子口在哪儿,我在这里守着,你去那头堵上,记住啊,暴雨梨花针别乱用,万一杀到了别人,吃了官司就完了。”假女人在横肉男人临走前不忘嘱咐一句,当真如同浑家嘱咐自己当家的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