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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四下无人,寂看着依笙可爱微笑着的娇颜,不禁笑出了声。那半带冷意的笑声在这夜色中显得有些空寂,却丝毫不影响他不可遏制的好起来的心情。
将依笙打横抱起,让她睡得舒服些,寂缓缓走向已经隔得有些远的她的房间,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惬意。
依笙啊,其实从来都不会让人操心。
做什么都是,恶作剧也罢,行善也好,尺寸都把握的刚刚好,不超过一分,也不少一分。不会让人担心她又干了什么导致怎么怎么样,独立自主得可怕。
听楚笑天说,好像她是从生下来,还没有享受过一丝亲情的温暖,便被弃于绝山,差点就这么夭折。最后,还好被他捡到,这才保住了一条幼小的生命。
相比起来,他自己这样的境遇,又算得了什么?他起码还曾经拥有,但她却连一点一滴属于亲人的美好的回忆都没有,童年,亲情的那部分就是残缺。
也许是因为这样吧,所以她一岁起便很懂事,但却有时会做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只能无语的为她收拾烂摊子。
大概,她是想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愤懑吧。毕竟,被这般无情的抛弃,任谁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依笙其实算是很坚强的女子了呢,要不然,她也不会还是保持着这么一颗纯真不染世俗的心,独立成熟得让人咋舌。
唉,就是因为她太成熟了,所以他这个名义上的影卫真正做的事却根本是寥寥无几。除了某些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基本上所有她能够自己完成的事她都会自己去做,分派到他的,不过就是些什么买药采药的小任务,真正要做的,却是她自己完成。
而且,这影卫的‘卫’字他也做得不好。
说是要保护她不受伤,而且是在任何时候,但他们基本上没有碰上过什么需要他保护她的时刻,也就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刻。但这并不是运气问题,这是因为依笙的提前绕道。
她不喜欢沾惹麻烦,所以看到便闪得远远的,根本不给他留一个保护她的机会。
他知道的,她并不只是轻功好罢了,其他的什么,也许比他还要好上三分。就如视力,就如听力。只是这些,都是他所不知道的而已。
就比如是他根本就没有发觉的什么,她会知道,而且会提前带他绕个圈子避开,根本不会告诉他。
硬是要有些什么危险,她也是让他逃为上策,不要沾染麻烦上身,除非对方真的惹到她。否则,他连一个挡在她身前的机会都不会有。当然,事态若是严重了些,恐怕那人会直接中一个哭笑不得散或者什么失烬粉,整整七天不得安宁,甚至有可能导致死亡。
其实,要说起来吧,她也还很善良,但却不是盲目的善良。她懂得什么时候该善良,对什么人该善良,从不会优柔寡断,迟疑不决,甚至有时候很残忍。
这样的她,就是现在这样的机会都不会多。因为她就如那栀子一般,散发着淡淡清香,吸引着人的目光,却同时也是活力四射,精力充沛。
她拥有着不同于那娇柔羞涩的成熟,独立,甚至一言一行透着直率纯粹。这般性格,是在这个时代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拥有的,但却在她的身上完美演绎。甚至用她的行动证明了这一切。
这样的性格,也许在那些寻常女子眼里,是不会受男子欢迎的,但也就是这般洒脱特别,依笙才牢牢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他明白,其他六个人,都喜欢她,甚至爱,为了她甘愿做任何事,不惜一切。而且,所有人对她的爱都不会比他少。他,也仅仅只是占了些时间的优势罢了,若要论其他,他甚至会比不上他们。
都是些人中龙凤,在任何方面的能力估计是都很不错。
而他,却是只会舞枪弄棒。而且武功好像还只能略略和他们打成平手,甚至占了下风。两年后的武林大会,他能不能进了这候选的单子还不知道呢。
而若要论诗书笔墨那些,他是一窍不通。认字,他会,写字,他也会,只是写得‘狂草’了一点点,连依笙都看不懂罢了。
“啪。”寂一个踉跄,差点向前倾倒,那神游天外的思绪马上飞了回来,回到眼前的灰色地上。
好容易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平衡,不至于又摔了之后,寂看着怀中睡得还挺安稳的依笙,有些感伤的叹息起来。
原来……到了啊……
凉风习习,吹拂着他如刀削般的面容,有些刺骨的冰凉,却不到心上。
轻手轻脚的将依笙放在那还有她淡淡的体温的被窝里,寂细心的为她脱去鞋袜,让她睡得舒服些。
临走,他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绝色的容颜,不忍离去。
身体不受控制的渐渐靠近,直到离她只有毫发之际的距离,寂开始心乱神迷。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将自己冰凉的唇,印在了她带着淡淡清香的唇上……
触电般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他慌乱的退开两步,捂着自己沾了些清香的唇瓣。
就是这蜻蜓点水般的吻,他却也少见的红了俊脸。却仍然不想离去,还想看着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最后,理智拉回了他的留恋,几乎是有些狼狈的,他慌忙逃出门外,将木门带关,轻轻平复着自己的心。
殊不知,他唇瓣那冰凉柔软的触感,令依笙多了几分迷惑。
睡着了还会有意识?不,这是不现实的。当然是在她的梦中。
她的梦很奇怪,奇怪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联系到君澈夜给她说的那些一代二代帝女的事,她也理不清这混乱的逻辑关系。而且,她已经是第三次做这个梦了。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但她却说不出分明。似乎答案呼之欲出了,但她却总是思绪连接不上。
她是梦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披着墨色长发的女子,似乎就是那第一代的帝女,但又好像不是。
那女子轻轻柔柔飘飘忽忽的对她说,她将会有一大劫,甚至关乎生命。
而且这是什么所谓凤凰必经的路,浴火,涅槃。
她所要做的,便是尽可能保护什么……至于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因为最后那几个字她听得不太真切,模模糊糊,隐隐约约。
女子的身旁还有着一只所谓的凤凰,赤色的焰羽泛着五彩的流光,貌似栖息的地方便是传说中凤凰只栖的梧桐。
只见那凤凰全身的火焰,那看上去就恐怖的温度似乎是要把那梧桐也给点燃,来陪伴它浴火。
赤色的火焰上方,似乎闪烁着一丝萤影,好像是两个男子,又好像是一男一女,在亲密的拥着,吻着,时间极长,几乎是一方喘不过气来了才停了下来。
依笙感觉好熟悉,却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眉头紧蹙着仔细回想,却搜索不到什么有用点的信息。
这时,自己的唇边又传来几许冰凉柔软的触感,再分明看去,却只有空气。
疑惑更甚,她不解的咬了咬下唇,有些奇怪。
就当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时,赤色火焰竟沿着一抹银色渐渐向她靠近,逐渐蔓延,蔓延至她全身。
等她被火焰所包含的灼热温度所惊得清醒了过来,对面的凤凰还有梧桐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浑身赤色火焰的她,和一个被包裹在银色火焰中的男子。男子似乎很痛苦的弯下了腰,看不真切他的脸。待他微微抬起头来,那面容,赫然就是……
“依依,依依?!快起来了。”没等梦境中的她看清男子的面容,现实中的她便被一个略带些娃娃音的声音吵了醒来。
“……嗯……言言啊,我还要睡会儿,别吵了……”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洛言萧那可爱的面容,依笙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又打算沉沉睡过去,继续她未完成的梦。那个男子……到底是谁?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不是啊,依依,这七叶莲刚摘的,要赶快用才好啊。”见她又要睡了过去,洛言萧马上有些着急的摇着她,想要把她摇醒。
依依什么都好,就是对于医药毒药有些执着,要是让她错过七叶莲的这半个小时药效,那可就了不得了……
“啊啊?……好嘛,我先睡一会儿啦,等会儿再炼药。”依笙迷迷糊糊的摆摆手,疲倦的睁开眼,却是还想再睡下去。
“等会,啊?!你说什么?七叶莲?”过了大概三秒,依笙好像是突然清楚意思,惊得猛然坐了起来,扯着洛言萧的衣袖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是,是,依依啊,快起来了,七叶莲药效还有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洛言萧连连点头,让她赶紧。
“啊啊啊!我的花冰露啊!”一掀被子,依笙迅速的下了床,随便套了双绣花鞋,接过洛言萧手中怒放的七叶莲便飞奔去了药房,也不顾自己到底形象怎样。惊得洛言萧和寂那是一愣一愣的,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