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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断道:“不如你今天不要去早朝了,好好休息吧。”
常籽曦立刻道:“那怎么行,放心吧,等过后适应了就好了,我哪有那么娇贵的。”说完常籽曦便轻轻推开孟断,强作镇定的在他面前走了几步。
孟断走到常籽曦身边,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走吧,去用早膳吧。”
用过早膳两人便起驾九霄殿,用早膳时常籽曦只勉强吞下去薄薄一碗稀粥,这次早朝,常籽曦很少讲话,孟断总是用眼光瞟常籽曦,见她眉头紧蹙,心中不由暗暗着急。
常籽曦坐在龙椅上,却好像坐在云霄飞车上一般,她头晕目眩,到最后,她只好闭上眼,不敢再去看下方。
好不容易捱到退朝,常籽曦心中长吁口气,刚要起身一只手就稳稳搂住了她的腰,常籽曦不看也知道是孟断,常籽曦抬起头,对孟断笑了笑,便依着孟断走出九霄殿。
从九霄殿到御辇短短的路程,常籽曦竟然走的汗流浃背,吃力无比。
回到灵犀宫,常籽曦被孟断扶到寝殿,宝儿见常籽曦脸色不佳,也立刻前来搀扶,常籽曦躺下后,孟断道:“去找医奉来给你瞧瞧吧。”
常籽曦道:“陛下忘了吗,臣妾就是医奉,这太医监里谁的医术会比臣妾高明呢。”
孟断道:“那你休息吧。”
常籽曦点点头,道:“陛下多去陪陪萱儿吧,萱儿现在开始亲你了呢。”
孟断道:“好,那朕去了,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的话就让宝儿来偏殿。”
常籽曦微笑道:“臣妾知道,陛下去吧。”
孟断离开后,常籽曦又对宝儿道:“宝儿,你也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躺会。”
宝儿担心道:“留娘娘一个人,奴婢不放心。”
常籽曦道:“本宫没事,只是风寒未清,加上没有调养好才会头晕目眩,你出去吧,你在这本宫也睡不着啊,你去看看那几个宫娥可将煎药用的露水采集回来了。”
听常籽曦这么说,宝儿才退了下去。
遣走这两人,常籽曦才算松了口气,强忍住身体上的不适,拿好东西,便进入密室。
那两名宫娥见到常籽曦扶着墙走进来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住常籽曦。
“娘娘,您怎么了?”其中叫彩霞的宫娥道。
常籽曦道:“扶本宫过去。”
两人扶着常籽曦走到床边,常籽曦坐下后,便对她们道:“你们去外面等着。”
两名宫娥立刻退了下去,常籽曦这才看向楚云昊,楚云昊的脸色已经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两颊上隐隐已经有了些许红润,常籽曦执起楚云昊的手,开始替他把脉。
楚云昊脉象也愈来愈强,常籽曦估计再过半个月左右,楚云昊应该就能醒过来了,醒来就代表体内的毒解了,只是身体肯定会很虚弱,要好好调理。
常籽曦撸起左臂衣袖,小臂上已经缠了两道绷带,常籽曦心中叹了口气,解开最早的那条绷带,手上伤痕已经好了许多,开始结痂,常籽曦一狠心,用银刀重新划破伤口。
鲜血一股股的流进碗中,常籽曦感觉身体里的力气也源源不断的留了出去。
就在这时,密室突然被打开了。
没有她的命令,那两名宫娥是不敢擅自进来的,常籽曦听到声音立刻转头去看,却看到孟断走了进来。
孟断眼中全是震惊和心痛,常籽曦一惊,差点将银碗中的鲜血倾洒出来。
孟断快步走到常籽曦面前,心痛的问:“籽曦,你在做什么?”
常籽曦望着孟断心乱如麻,她将银碗放下,才站起身,道:“为他治病。”
孟断咬牙道:“需要用自己的鲜血吗?”
常籽曦幽幽叹道:“如果我有第二条路可行,你觉得我会用这种笨方法吗?”
孟断卷起袖子,将手臂伸到常籽曦面前,道:“以后要用血,就用我的好了,你以后不许再这么伤自己的身子了。”
常籽曦眼眶一热,道:“不行,只能用我的血。”
孟断瞪大眼睛,怒道:“为什么不行?你舍不得我受伤,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吗?你是故意要气我吗?”
常籽曦从未见过孟断发这么大的脾气,就算当时在权国消灭叛军攻城的关键时刻也没见过。
常籽曦知道孟断是真的担心真的生气了,连忙道:“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孟断却一把拉住常籽曦的手,拿起凳子上的金创药和纱布,将常籽曦的伤口细细包扎了起来。
常籽曦任由孟断为自己包扎,她没有再说话,等包扎好之后,常籽曦指了指对面的绣墩,孟断深深看了常籽曦一眼,才坐了下来。常籽曦也坐回原位,对孟断道:“我的血和你的血不同。”
没等孟断开口质问,常籽曦就连忙继续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中过剧毒的事吗?那时能解我身上毒性的只有天山血蝎。天山血蝎能解世上一切毒,而天山血蝎有个很奇特的功效,就是其药性能潜伏于用药者身上一生的时间。也就是说,我现在是百毒不侵。”
说到这常籽曦顿了顿,她见孟断眉头深锁,知道他心情已经比刚才要平复了许多,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已经听下去了。
常籽曦继续道:“我对楚云昊用了两年的毒,他身上的毒性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加上他有咯血症,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就算有解药也不能直接喂他服下,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么猛烈的药性。而能汇入五脏六腑的,只有血液,我的血液能解百毒,加上我又服了能解楚云昊身上毒性的解药,在特定时间里药性还没完全被血蝎化解,这样我的血中又有解药的成分又有血蝎的成分,服用我的血才能在不损害楚云昊身体的情况下为他解毒。”
常籽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身体更加疲惫,但仍强撑着身子面对孟断。
孟断听完常籽曦所说,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常籽曦愈来愈憔悴的面容,他霍得站起身,一把拉住常籽曦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我带你走,走的远远地,再也不管这里的事了,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带你走。”孟断头也不回的说道。
常籽曦拼命想挣脱,但现在的她根本手无缚鸡之力,被孟断拽着往前走,眼看就要走到密室的门边,常籽曦只得大叫一声:“你给我站住。”
孟断走了两步,才终于停了下来,却不回头看常籽曦。
常籽曦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们怎么能这么一走了之呢,我们现在欠人的东西还没还清呢。”
孟断没说话,也没回头,依旧紧紧握住常籽曦的手。
常籽曦叹息一声,走到孟断身前,但一看之下却愣住了。
孟断竟然满脸泪水!
常籽曦心猛的痛了一下,眼泪竟然也啪啪往下落。
她从未见过他哭的这么伤心,他伤心,她比他更难过。
常籽曦扑到孟断怀中,喃喃道:“你这样我更难受,你知不知道。”
孟断央求道:“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常籽曦摇摇头,坚决道:“现在还没到时候,我不能走,你也不能走,我们要把未做完的事做完。”
孟断痛苦道:“可是你的身子……”
常籽曦道:“每日也只是放一小碗血,不碍事的,多吃点补血的食物就好了。”
常籽曦说的好像轻描淡写,但每个字都像锥子一样刺在孟断的心上。若不是今早偶尔发现常籽曦手上缠着的纱布,他根本不会多疑,更不会去查探那柜子,在柜子里看到那银刀银碗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但他仍告诉自己或许这些东西是用来做别的用的。常籽曦方才催促他离开,他却一直站在门外,等宝儿也出来时,他便知道常籽曦要开始行动了,等了一会才进入密室,这才目睹了让他心痛的无以复加的一幕。
常籽曦说完离开孟断的怀抱,两人皆是满脸泪水,常籽曦抬起头,轻抚他的脸庞,破涕为笑道:“你这人皮面具防水吗?不会被泪水浸湿脱下来了吧。”
孟断见常籽曦到这时还在开玩笑,他知道她是在转移自己的心思,心中更加心痛,只恨自己什么都帮不上。
孟断轻声问:“还需要几日才能清除他体内的毒性?”
常籽曦知道瞒不了孟断,便如实道:“还需要半个月左右。”说完立刻补充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今日他服过‘药’之后接下来几天便改成两日一服了,再后来改成三日一服。”
孟断望着常籽曦,见到常籽曦眼中坚毅之色,知道自己是万万带不走她的了。
常籽曦也明白孟断知道自己的心思,便拉住孟断的手,返回楚云昊的病床前。
常籽曦看了看孟断,孟断便扶起楚云昊,常籽曦将银碗中的鲜血一点点灌进楚云昊口中,孟断看着那碗中的血一点点减少,心中难过的排山倒海。
等血饮尽了,孟断才将楚云昊平躺下来,常籽曦给他盖好被褥,便牵住孟断的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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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