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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悍马的劫匪。世上恐怕很难再找到第二个。
劫匪随手打开车上的收音机,一段新闻播了出来,“盛远集团沈绵声明,CEO被绑架纯属谣传,今晨记者了解到陆总已去美国……”
好一个沈绵,陆潇听到她的名字,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动,没有他在身边,她一定撑得很累吧。
劫匪烦躁地换了台,结果每个台都在播盛远的新闻,“收购案按计划进行。今日开盘盛远股价略有下跌,依然保持稳健。”“江亦表示有惊无险,会继续住在盛远酒店。”
劫匪啪地关了收音机,回头愤愤地看着陆潇,“看来你没什么用了。”
陆潇动了动,说不出话,劫匪又下车去打电话。陆潇见他气急败坏地争执着什么,最后他上车,砰地一关车门,怨气冲天,回过身用手机照下陆潇被绑的样子,陆潇发现他的手机是很旧的款式。手机应该是劫匪自己的,这样看来,车子是别人给他的,很可能是他的雇主,一个有钱的雇主,这次绑架绝不是劫财这么简单。
劫匪低头似乎在发照片,他要发给谁?沈绵?可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陆潇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高价的悍马,陈旧的手机,拍下他的照片……
这时劫匪已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沈小姐!”陆潇心里一动,电话那头是她!
“他还活着。两个小时之后带四千万美金去天江桥,别再叫那群警察,否则我杀了他!”
陆潇看他凶恶的样子,他早就打定了主意杀了自己不是么,不然怎么脸都不遮。
劫匪就要挂电话,那头的沈绵快速地说了几句什么,劫匪犹豫了一下,扯下陆潇口里的毛巾,把电话放在他耳边,“告诉她你活着,其他少废话!”
陆潇吸了几口空气,才说:“沈绵,收购……”劫匪撤回电话,狠狠给了陆潇一拳,对电话里的沈绵说:“两个小时!”
“我要看见他活着而且完完整整才把钱给你!”沈绵抱着电话声嘶力竭,可是那头显示已经挂断。她只觉喉头一阵腥甜,不由瘫坐在椅子里。
房里一片安静,监听的警察一遍遍地重放着录音,沈绵撑着头,四千万美金,就是给了陆潇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空气里还回响着陆潇沙哑的声音,“沈绵,收购……”她还以为是“我爱你”,她眼睛蒙上水雾,又生生地逼了回去,还没到最后,她绝不认输。
“否则我杀了他!”“两个小时!”“沈绵,收购……”
沈绵突然惊醒,陆潇,这样关键时刻他怎么会单提收购?
她站起身,走出房间,看了看莫彬,莫彬会意地跟上,“把华美收购案的材料拿给我。”
这时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沈绵接起,是之城,“沈绵,陆潇被绑架了?”他的语气一百二十个震惊。上午沈绵已经接到陆父陆母和一些好友的电话,她不得不一一敷衍,“没有,那只是传言。他去了美国。”
“别编了,照片都传到我们杂志社了!”之城有些怒了,“要不是我发现,待会新闻都发出去了,你还瞒我!”
满氏传媒收到了绑匪发来的照片,里面是被绑着的陆潇,陆潇很少露面,编辑们辨认不出是不是他,正碰到连总,便上前询问,一问可好,把连之城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之城,这件事一定要保密。”沈绵哀求道,“我现在没时间解释。”说罢她挂断电话。莫彬拿来收购案的最新进展,沈绵对这个case的细枝末节已烂熟于心。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沈绵心里一遍遍地念着,她啪地合上卷宗,向后靠去,仰头眼角一滴泪流了下来。陆潇说收购一定是有用意的,劫匪要价不菲,可他应该知道四千万是一个不可能的数字,因为盛远是上市公司,没人能挪动这笔款项,还有,劫匪为什么要把陆潇的照片发给媒体,唯恐天下不知吗?
莫彬看着沈绵眼角的泪水滑入鬓发,这个干练的女人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就站在那里,随时听她调遣。
“莫彬!”沈绵闭着眼睛,慢慢叹了口气,“你愿意随我赌一把么?”
“愿意。”
“不问输了会如何?”沈绵坐起身,平静地看着窗外。
“你不会输。”莫彬看着她的背影。
豪华的餐厅里,侍者引着之城走进一个雅间,“哎呦,太荣幸了,能约到林老板。”之城热情地上前握手,林老板也站起身,他是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有力地握了握之城的手,“连少,今天怎么想约我吃饭啊?”
之城亲自为林老板倒茶,靠近他笑道:“林老板心知肚明,不然怎么会来赴宴。如今盛远有难,正是满氏和林氏联手的机会。”
林老板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看了看之城,见他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笑道:“连少真是高看我林某了,林氏虽然不小,但也没大到能蛇吞象的程度……”
过了片刻雅间的门一开,之城摇摇晃晃地架着林老板出来,含糊不清地说:“林,林老板,改日,晚辈一定,定再请你喝酒。”侍者见他们两人醉成这样,上去搀扶,这时之城的司机也过来架过林老板,两人合力撑着他出了饭店。
侍者端着菜走过来,奇怪地看着三人的背影,“菜还没上呢,难道光喝茶就醉成这样?”
车门一开,莫彬和之城将林老板扔到车内,莫彬坐进驾驶位,沈绵回头对之城道:“多谢了,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之城站在车边,微微一笑,连背后的阳光也失了色,仿佛天地间没有能让他害怕的东西,“浑水也下了,现在跑也跑不了。你们只要别把他弄死,他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沈绵宽慰了些,“谢谢。”说罢关上车窗,车子猛地倒出车位,飞一样地开走了。
林老板只觉浑身被彻骨的寒冷一击,一个冷战清醒过来,手脚却已被缚住,身上被人泼了冷水,他晕头转向,晃了晃脑袋,眼前一片昏暗,鼻孔中充斥着发霉的气息。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高跟鞋的声音滴滴答答走近,“沈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