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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铭飞说要休息,却一直没有动。直到陈平鼾声渐起,梁铭飞才哼笑了一声,伸手去解陈平的衣服。
御风刀斜眼看着梁铭飞,问道:“你不是说不能竭泽而渔吗?”
“这小兔崽子竟然想害我们!”梁铭飞气岔岔的说道:“《乾坤大挪移》肯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然他就不会说什么‘害死老子’的话了。既如此,竟然还要传我们,你说他安的什么心?亏我还一直把他当好兄弟呢!”
御风刀默然无语。
梁铭飞继续道:“今天这回算是惩罚他不仁不义想算计师兄的罪过。”顿了一下,看到陈平即便睡着了,也难掩精神萎靡,良心发现,恻隐之心即起,又道:“算啦,到底是师兄弟,害死他也不好,这回只取五瓶吧。”说罢,挽起衣袖,冲着手心吐了两口口水,又搓了搓手心。“我来亲自动手……”
翌日清晨,天气凉爽宜人,陈平却冷汗直流的坐在床沿上。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肾细胞死了好多……
作为一个男人,面对如此症状,陈平已经惊骇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现在迫切的希望回到荡天门找四师叔杨欣来帮自己瞧瞧是怎么个状况。
房间里,只有陈平一个人。梁铭飞和御风刀早早起床,正在外面逗着几个乡野孩童玩闹。梁铭飞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直没有停下,他的心情似乎极好。
在陈平正要下床的时候,忽听得门口传来梁铭飞的声音:“师弟!走啦走啦!”梁铭飞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我已经问过了,再往东不远,就是一处大城了。哎?怎么气色这么差?不要紧吧?”一脸关心的神态,眼神中却闪着狡黠的光。
想想陈平竟然阴险的要用《乾坤大挪移》陷害自己,再看看陈平萎靡神态,梁铭飞心底兴奋的想要大笑,却还是极力保持着一副悲天悯人的良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那种会每天做一次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好事儿的三好学生。
陈平无精打采的看了梁铭飞一眼,说道:“没,没事。”
“那就好,咱们走吧。”
“嗯,走。”陈平跟着梁铭飞走出去,看到了冷冰冰的站在路边回头看向自己的御风刀。
陈平心中忽然有些异样感觉。他总觉得梁铭飞和御风刀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大对。一种奇怪的念头爬上心头:肾虚跟他们俩有关!
具体是怎么回事?陈平一时间也搞不清楚。
三人骑上符鸟,在村民的惊讶声和羡慕的眼神中飞向天空,径直往东。
陈平没有提出回荡天门的事儿,反而跟着梁铭飞和御风刀往东而去。时不时的偷看两位师兄一眼,陈平又不禁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可笑。“他们俩都是‘男人’,不可能对自己……一切皆有可能啊……如果是他们的话,那反倒好了,自己只需提防他们……对了,似乎从他们开始请自己吃饭……吃果子……”陈平的思路渐渐清晰,之后不禁暗暗自责:“这么假设好像也没什么‘漏洞’,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是了,谁能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
陈平哀叹一声,又啐了一口,再讪笑一下,一时间竟然哭笑不得。
“师弟。”梁铭飞忽然凑了过来,歪着头看着陈平,问:“你笑什么呢?”
“啊?我有笑吗?”陈平赶紧板起了脸。
梁铭飞也不再理他,与御风刀并排飞着,低声交谈着。陈平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他们说什么,他们却忽然加速快飞了起来,陈平赶紧追赶,却因为修为不如他们,总也追不上。
其时风和日丽,碧草如波。远山墨绿,近水潺潺。三人三骑乘风疾飞,好不自在。时而听得梁铭飞脆生生的大笑,再有鸟语花香、微风拂面,更是活色生香。
肥沃平原上植被茂盛,村落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时值午后,三人终于在一处城外落下。
眼前是一座青砖城楼,古朴风韵。商农仆士、男女老少穿行其间。两排四个士兵守在城门口,时不时的盘问一些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家伙。城门之上一块石匾,书有“上言城”三个黑底金字。
城外环湖,碧波荡漾。亭台水榭,宛如画境。小桥流水上下,有渔家游人,有才子佳人。游湖漫步,渔歌荡漾。别有一番世俗美景,不亚仙庭。
仰头看着“上言城”这个名字,陈平便想起了那山林中死去的白二,似乎是跟着一户姓上言的人家修真的。不知这上言家跟上言城有什么干系没有。
三人缓步入城,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广领域中修真家族虽然不少,但筑基期以上的修真者并不多见。每个城镇,有那么一两位,已经很惹眼了。若是有筑基期以上的修真者出现在某城,肯定会引起当地的修真者的注意的。其时陈平三人一进城,便立刻有那城中修真家族的眼线慌不迭的去通知家主去了。三人闲庭信步,却不知城中修真家族早已知道他们的到来了。
上言城不大,从这边城门进去,举目便可看到对面城门的城楼。街道不甚宽敞,两边商铺酒肆林立,小贩扁担两列。叫卖吆喝,喊笑言谈,此起彼伏。街道繁华段,更有莺歌燕舞,风尘香飘。
路过一家名叫“朝阳楼”的酒肆,嗅得酒香菜香,陈平三人都觉腹中饥饿,便直接跨入,喊来伙计,选了二楼临窗一张空桌。
“好酒好菜的上一桌。”梁铭飞对伙计言道。
“好嘞,仙长,您稍等片刻。”伙计点头哈腰的退下,先上来四碟凉菜一壶酒。三杯斟上,退到一边。
楼上吃酒之人不过三桌,其中一桌年轻人,原本喝酒正兴,吆五喝六时,忽见陈平三人上来,顿时闭了嘴巴。在修真者面前,他们可不敢造次。只是时不时的朝着陈平这一桌看来,低声嘀咕着。声音虽小,却如何瞒得住修真之人。陈平凝神听了片刻,知他们不过是瞎扯乱猜,当下也没了偷听的兴趣,端起酒杯,抿一口酒,从窗口往下张望,随意看着过往人群。
“啧啧。”梁铭飞往窗外瞅了一眼,盯着那斜对面的“芙蓉楼”,嘿嘿的笑了起来,“今日晚上,我们便在那芙蓉楼中借宿一晚吧。”那芙蓉楼楼上楼下,各色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女人娇笑妖娆,吸引着过往的浪荡子弟。
陈平看了梁铭飞一眼,心下好奇。“你一个‘女人’,去那芙蓉楼能干什么?”正思索间,忽见从那芙蓉楼另一侧的横巷中驰来一骑,枣红大马上,是一位身着大红紧身短打衣衫,手持马鞭的一个妙龄女孩儿。女孩儿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额头有处六芒星印记。看那近乎平坦的胸部,当是沐浴初期修为。圆嘟嘟粉嫩嫩的一张脸,煞是可爱。不过杏眼圆睁,脸有怒容,好似碰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红衣女孩儿调转马头,朝着朝阳楼这边驰来。女孩儿刚一转来,其后一匹黑马,紧随而来。黑马之上,是一身穿鹅黄衣衫的俊美“男子”。其也是个修真者,竟有筑基期修为。男子衣着甚是华贵,面如冠玉,脸上带着一丝急切,一边追赶着女孩儿,一边高声叫喊:“琳琳!琳琳!等等我啊!”
这样的筑基期修为的修真者,在上言城内,自然是无人不识的。
上言城和附近诸多城镇中,有着筑基期以上修为的修真者不过三位。其中,上言城的上言家便有两位。这两位,乃是祖孙。那孙子辈的,便是这黑马上的男人。复姓上言,单名一个纯字。
上言纯追着那叫做琳琳的女孩儿,一直来到朝阳楼的二楼才追上她。琳琳坐在陈平背后的一个同样靠窗的位子上,看到上言纯追来,小脸儿气的通红,忽然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面:“伙计!死哪去了!”
“来了来了。”伙计吓得不轻,“琳琳仙长,您要……”显然这伙计是识得这叫做琳琳的红衣女孩儿的。
“上酒上菜!”琳琳怒道。
“好嘞好嘞。”伙计忙不迭的答应着下了楼。
那上言纯看了琳琳一眼,颜面颇是无奈,低声说道:“琳琳,干嘛发这么大脾气?跟哥哥说说。”
琳琳不说话,堵着气,好大一会儿,才又是无奈又是恼怒的冲着上言纯吼道:“你烦不烦啊!跟你说了不要缠着我!”
上言纯白皙的不亚于琳琳的脸颊顿时绯红,尴尬的四下里看看,局促的不知所措,小声说道:“你别喊啊,被人笑话。”
此时伙计正好端酒过来,正在斟酒。上言纯看了伙计一眼,似乎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伙计眼中笑意,脸色更是通红。
琳琳哼了一声,抓起伙计倒好了的酒,猛喝了一口。把酒杯重重的摔在桌上,似是自言自语一般恨声道:“该死的步君晓!就是个混蛋!”
陈平听得步君晓的名字,不由一愣。梁铭飞和御风刀也是相视一眼,又看向陈平,再看向琳琳。
上言纯微微一怔,有些不痛快的说道:“原来是他招惹你了啊。琳琳,你也知道,他对你……”
“你闭嘴!”琳琳几乎是闭着眼睛尖声吼道:“我跟他的事情,要你多嘴吗?好歹也是上言雄的儿子,人不喜欢你!你还纠缠!也真要脸!”
上言纯一听此言,脸红的跟烧红的碳似的,眼睛晃了一下附近吃酒的人,好像看到他们眼中尽是嘲笑。上言纯嘴唇哆嗦了一下,看着琳琳,无不恼怒的说道:“你要脸?步君晓也不喜欢你,你不也是纠缠……”
啪!--
琳琳愤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整张桌子哗啦一声便散掉了。其他人一见这等状况,慌不迭的往楼下跑去。店伙计自然是追了上去讨要酒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