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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释放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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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爪牙们离开大屋不久,房间中被杀死的两名魔化者迅速干瘪成灰渣,后面露出了穿了紧身衣的尼奥。用大布袋将灰渣打包的同时,尼奥不停的竖起耳朵听,抽动鼻子嗅。确认附近没有黑暗爪牙,迅速出屋原路返回。

    这时候尼奥已经是人化状态,身体轻盈灵便,而且行走间往往利用积雪中黑暗爪牙们留下的足印,以便尽可能的遮掩自己行动的痕迹。那些沿途被他杀掉的黑暗爪牙,尼奥挨个彻底吸干,并打包带走,为了隐藏‘生命摄取’的秘密,冒险和耽误时间是值得的。

    尼奥回到最初的战场,不但吸干了大猩猩般的提姆,还顺便解决掉几个黑暗爪牙的伤员,就是被莉兹击伤的那些,它们根本没有预料到尼奥会去而复返,都被残忍的杀害了。

    “杀、杀死我!”被挖去心核的弗拉基米尔还没有死,脑核供能,这是魔鬼们对那些它们比较看中的傀儡的一种额外优待,当然,也可以视作一种酷刑。

    从弗拉基米尔的眼神中,尼奥能够辨出,因为魔性的减弱,他现在意识中残存的自我已经占据了主动。

    尼奥一边对弗拉基米尔的身体继续使用‘生命摄取’,一边针对他的头使用生命之触,果然像预料中的那样,尽管弗拉基米尔的身体在严重萎缩干瘪,但他的自我明显进一步恢复,当然,载体被严重破坏,意识无法存留太久。

    “弗拉基米尔,向我敞开心扉,让我看到你所看到的,了解黑暗势力的更多秘密。我以信仰发誓,会为你和死在魔鬼手中的那些荒野氏族的兄弟们报仇。”

    弗拉基米尔艰难的点点头,“谢……谢!”

    其实尼奥只是负责利用萨满的‘灵体感应’搭建连同弗拉基米尔意识的心灵桥梁,真正负责收集内容的是南茜,她的效率是尼奥的10万倍,并且不用担心外来的记忆洪流对本体意识造成伤害。

    “来自世界,最终也回归世界的怀抱,你的身体将融于大地,你的灵魂将回归自然。承载自然的意志,体验自然的种种,带回心的感悟。一段生命之旅在这刻结束,另一段旅行已经在萌芽……”萨满是精神的领袖,主持各种祭祀是重要的日常生活内容,尼奥虽然是第一次主持死之祭祀,但对信仰的虔诚让他坦然而从容,不需要刻意,想到即言,自然成祷言。

    一把飞刀自弗拉基米尔的下颌没入其头颅,弗拉基米尔死了,尼奥能感觉到生命随着其灵魂的离去而彻底消逝,他最后的面容是安静且带着淡淡喜悦的,眼神有些遥远而热切,仿佛看到了熟稔的人或景物,这模样,在尼奥的记忆中留下了烙印。

    “弗拉基米尔居然死了!?”在井旁法德扭头望向了弗拉基米尔所在的方向。同时有所感应的,还有埃流士这个当初为弗拉基米尔建立脑核供应体系的亡灵法师。

    红蓝鬼之间的战斗此时并没有结束。

    在黑骑士法德带领从属介入战斗后,蓝鬼的首领多吉本已萌生了退意,然而蓝鬼的援军适时赶来,那是另一支掠食队,1200多名滩石人兽,而且最让多吉忌惮的法德离开了战场,多吉的底气回来了,蓝鬼们的勇气也回来了,蓝鬼们夺回了战斗的主动权,黑暗爪牙们被大量的蓝鬼包围,并且开始出现明显的伤亡。

    埃流士虽然连连施法,但是蓝鬼们有两名祈师,同样是施法者,不及他的术法歹毒犀利,却也严重影响了它的术法威力。埃流士因此而感到恼怒和焦虑,他很清楚法德的重结果而不重过程的脾性,纵使有1千个充足的理由也不能完全为失败开脱。

    就在这时,弗拉基米尔死了。

    “是谁解放了弗拉基米尔的灵魂?”这样一个疑问很快让埃流士想入非非,隐约的某种预感和另辟蹊径、以消减法德怒火的心思成为他的动力,带领着未参战的4名尸卫和亡魂甲胄,埃流士架起滚滚黑烟率先抵达弗拉基米尔的死地。

    “自然能量的气息……”埃流士从腰间的皮包中捻出一把黑灰色的粉末,在空中划下风吹不散的魔咒纹路,猛的手一振,粉尘化作滚滚黑烟,这黑烟如万千长虫游弋,在虚空中描绘出尼奥帮弗拉基米尔解脱的一幕。

    “嘿嘿!”埃流士有些喜形于色,正要继续施法,眼珠转了转,又停了手,然后释放了血色地狱花。

    几分钟后,阴沉着脸的法德赶到,一眼便瞅到了魔烟所勾勒出的立体画卷,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卑职力有不逮,追踪之术还请大人施展。”埃流士恭敬十分的说。

    “狡猾的家伙!”法德咬牙切齿,抬手光芒闪耀,一面黑暗的大旗在虚空中招展。

    见旗汇聚,所有的黑暗爪牙都向旗帜所在方向赶来,包括前线同蓝鬼们作战的、以及井边关注下面占据的威廉等黑暗爪牙。临走之前,威廉自然没有忘记通知下到井内的同僚。

    在井底,黑暗、狭窄、湿滑、水流刺骨且湍急的恶劣环境中,惨烈的厮杀正在进行着。

    哥顿至今不知所踪,伊莫顿等人都怀疑他受伤后被湍急的水流冲进了水道深处。不过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根本没空理会哥顿的生存问题。

    啊……

    又一名魔变者在惨叫声中死于非命,那凄厉让包括伊莫顿在内的所有人打心底中寒气直冒。作为与邪恶和魔鬼为伍的黑暗成员,他们感觉邪恶的事和物见的已经很不少,但是,像眼前这般邪恶而恐怖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见。

    首先这家伙似乎有着不死之躯,在这狭小的地方,躲避的难度极大,伊莫顿和其他魔变者、魔侍没少向这家伙身上招呼各类暗邪能量攻击,即时效果也是有的,打的这家伙嗷嗷乱叫,血肉飞溅,但它不但坚韧,而且恢复速度快的让人发狂,被蹂躏成了烂茬茬的一堆,仍然不死,仍在攻击,先后有三名成员就是在这种情势下,被其抓住机会、成功附体。

    是的,附体,这是这家伙的邪恶本领之一,以血肉为养分,繁殖自我,恢复伤势。伊莫顿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好几个成员在惨叫声中身体渐渐枯朽,无数钩刺铁丝般的黑荆破体而出,死的极惨。

    这怪物的另一招邪恶本事就是肢体根本没有正反,并且可长可短,又或者说,它的肢体有时候就是为了迷惑人的,实质上只要需要,它的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可以长出新的肢臂,用常理判断和对付它只会倒大霉。

    另外,这怪物的另一邪恶本领就是唱歌,也不能说是歌,就是某种哼唱**,有那么点女人**时的味道,但比那要浓烈100百倍,格外的影响人,塞住耳朵也不好使,让人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下来几个魔化者甚至直接失去了自我,主动献身,被这家伙残忍的吃了。

    还有它的脸,同样惑人心智,不断的扭曲、不断的变化,发着淡淡的光,即使在黑暗中都那般显眼,楚楚可怜、凄厉绝伦、癫狂暴怒、深沉含蓄……无数个面目,各有魅力,让人的视线无法自拔,不自觉的心情受其影响,需要疼痛等极端刺激的方法才能自我唤醒,前提条件是没有被深入魅惑。

    “草你妈的,拼了!所有人听我号令,一齐释放战能,将这B轰成渣!”

    在伊莫顿的带领下,暗邪光刃斩在那个瞬间塞满了水道,怪物根本无处躲避,被轰的狂声嘶吼,断蔓无数。黑暗爪牙们也不好受,狭窄的水道中他们不可能并列,有先有后,攻击越密集,就越意味着前边的人要挨越多的擦边攻击,而且攻击的时候、湍急的水流会影响到他们的,甚至有可能把持不住被带进水道的深处,极为危险。

    “再来一次!”见效果明显,伊莫顿趁热打铁,一干黑暗爪牙也都拼了命,暗邪刃光斩的集合喷涌推进,切岩碎石、逆推湍流,轰响怪物。无数次的切裂声聚成一声巨响,怪物终于瓦解成无数碎片,顺着聚集的水流,以更湍急猛烈的势头扑卷而下。

    “站牢抓稳!”伊莫顿狂吼着挥爪再一次深入壁岩。

    “啊!”一名受伤的魔变者被激流卷向深处,慌乱之中死死抓住另一名魔侍,两人一齐远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次离着伊莫顿比较近,伊莫顿回头看的真切,只见怪物的一只大爪抓破了一名魔变者的胸腹,与爪相连的手臂居然像蛇般回缠,在伊莫顿目瞪口呆中,与爪合成一个箍,咯嘞嘞!这魔变者的肋骨也不晓得被勒断了多少根,嘴中吐着血块,手一松,被湍流冲走。

    总算是死里逃生,可惜气还没喘匀,就听后边水道深处,咚!咚!似乎有什么大型多足生物在插壁移动。

    “快,离开这里!“伊莫顿声嘶力竭的喊着,同时跟激流做斗争,向着前方井口投下的那处亮光攀去。水流太急,脚几乎借不上力,只能是双臂。在他身后的一干魔侍、魔变者同样知道很可能怪物未死,在下游重新汇聚,又回来了。

    “草,快啊!”所有黑暗爪牙都奋力前攀。

    咚咚咚!咚咚咚!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近。那特殊的**再度响起,无数的黑荆如同蛛丝般喷吐,缠住最后面的那名魔变者。

    “啊!”针刺剥皮酷刑,魔变者的被刮的血肉淋漓,体无完肤,再经激流一冲刷,那痛苦简直是生平最烈。

    嗤嗤!又一名魔侍被缠住,这魔侍面部因痛苦而扭曲,双手死死的抠住岩石,然而后边仿佛有千钧之力缀在他身上,手上的力道在较量中越来越无力,嗷……绝望的嘶喊声中,魔侍的手松了。

    “快!快!一定要快!”伊莫顿连吃奶的气力都使上了,可前方的光明还是显得那么遥远,“快啊!”他红着眼,狂声咆哮,一双灌满了能量的手已经是鲜血淋漓,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啊!”又有一名魔变者被勾住了,绝望之余,这家伙发了狠,“跟老子一块死!”松手的同时,魔变者做好了自爆准备。轰!剧烈的爆炸,强劲的反冲之力推水而上,逆流十多米。

    然而,这爆炸仅仅是暂时阻止了怪物的脚步,十几秒后,咚咚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最终,爬进竖井的只有伊莫顿一个,怪物追到了竖井之口,他借光亮看清了这怪物的最新尊荣,章鱼与蜘蛛的结合体,身体就仿佛是无数层兜网,那些被其捕获的黑暗爪牙都被其缠成一团团,成为在逐渐缩小的肥料。

    嗤嗤嗤!如同矢射的声响中,钢丝般的黑荆飞射而上,伊莫顿全力上攀,最终那黑荆终是未能够住他,最长的那根黑荆,距离他的脚不及30公分,当真是险之又险。

    嗷……

    怪物因为身体几次试图攀上,可惜因为身体太过庞大,而井壁又最够坚硬冰滑而没能成功,只能在下边咆哮。叫了两声,却变成了嘤嘤的少女哭泣,伊莫顿低头下望,只见在黑暗深处,隐约能看到一张苍白的少女之脸,哭的揪心,让人忍不住想去搭救关爱。

    “呸!我草你M!”伊莫顿狠狠向下吐了口水,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向上。

    这是极为讽刺的一幕,黑暗爪牙扮演了饱经磨难却一心向光明的角色,而在他身后的怪物,很难对其作出定位……

    这怪物正是尼奥跟着感觉走创造的邪物‘多面’,这货在冒充尼奥进入下水道时,已经完成了两次强化,第一次是它趁尼奥和瓦伦汀娜这边忙乎的同时,跑遍了全堡,连墓地都去绕了一圈,聚集了更多的不甘亡魂,顺便还吞噬了不少死去人兽的灵魂。第二次是在酒窖中,尼奥将从黑暗爪牙们身上吸收到的力量,多余的,尤其是那些被剥离出的邪恶部分,一股脑的给了这家伙,并且为了压抑住这力量,注入了相当于施展两次生命之波当量的生命力,这生命力同样是受建木之力影响。

    一边是生之力,一边是死之力,活不了又死不起,超级压力下‘多面’进一步扭曲,结果就成了这般模样,尤其是再后来,疯狂的战斗搏杀使邪性进一步激化,有了种种恐怖且骇人的能力。

    当‘多面’制霸水道的时候,它的主人尼奥正在向着‘安全出口’潜行。红鬼完了,蓝鬼来了,其巡逻组已经开始全面接收沃茨堡,这导致尼奥无法风疾火烈的直接赶到那眼真正适合跳的井。

    严寒在肆虐,蔚蓝的天空都被冻成了青色,半空的太阳有气无力,尼奥丝毫感觉不到它带来的温暖。内衣太潮湿扔掉了,皮衣用以诱敌之前给‘多面’披挂上了,尼奥现在只穿着紧身衣,从保温的角度看,这跟裸体已经区别不大,尼奥能清晰的感觉到体温的流失,肢体变得僵直,即使他不断的运动,效果仍是有限,郁闷的是一个小队的蓝鬼竟然停在道路附近不走了,还有头细腰的猎犬隐约发现了什么,向这边探头探脑的看。

    尼奥面临选择,在这里被动的等待这队蓝鬼的离去,又或杀出一条血路。注意很快拿定,杀!

    寒光一闪,飞刀飚射而出,直接镶近了那条猎狗的脑壳,巨大的力量将其身体带起,倒飞了米许远栽倒在地,来不及叫唤便已经气绝。

    带狗的蓝鬼本能的去看狗发生了什么事,等它看明白时,尼奥的剑已经到了,刃光过处,头体分家。

    另外一个离着最近的蓝鬼刚喊了半声,同时操起战斧尚未落下,尼奥燃烧着黑色光芒的右手已经卡住了它的脖子,收紧、撕扯,鲜血、皮肉、气管、食道一股脑被扯下来,蓝鬼的脖颈正面露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扔掉武器,双手捂着脖子,这蓝鬼想说点什么,然而这对它而言已经成为一种奢侈。

    其他几个蓝鬼被眼前的一幕搞的又惊又怒,纷纷举起武器扑杀过来,其中一个拿起脖子的号角正要吹,尼奥的又一枚飞刀到了,这蓝鬼紧躲慢躲,躲开了要害,却被扎穿了腮帮子,嘴漏了气,这号角暂时是吹不成了。

    当先的一斧已经劈下,尼奥猛的一个前冲,躲开了斧刃,斧柄却是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肩上,然而这挥斧的蓝鬼却为此付出了生命,尼奥的剑贴着它持斧的臂膀,从其腋下扎入胸膛,扎穿右肺,划开心脏。

    猛的一个斜前蹿,青钢剑顺势抽出,一根枪矛贴着尼奥的头,在太阳穴上方3公分的位置划开一道婴儿小嘴的般的指长创口,鲜血喷涌,然而,尼奥的右爪已经直接插进了使矛蓝鬼的心脏。

    抬剑磕飞

    了一柄大力掷来的飞斧,却被一根箭矢射中了右胸,尼奥拔出右手,将手中的心脏甩在一名蓝鬼的脸上,身体纵跃而起,被迎面冲锋而来的蓝鬼在空中重重撞了一下的同时,左臂成功圈住了其头颈,挺身前探拧旋,剑刃抹过这蓝鬼的喉咙,将之脖子切断了一半。

    身子刚落地,另一名蓝鬼的砍刀已经劈来,险险躲过,然后以硬挨对方一拳为代价,拔出右胸的箭,插进了这蓝鬼的左眼中。

    再中一箭的同时,左手青钢剑脱手,镶进了射箭那名蓝鬼的脑袋,剑尖都从后面冒了出来……

    一系列的动作,全部是最直接、最简洁,以伤换死,这小队的所有蓝鬼都是一个照面便被击杀,一个11名成员的小队,前后连1分钟都不到便全部丧命,尼奥拔出剑甩了甩,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拍了一个生命之波,快步向目标走去。在他身后,已经被召回的食死藤再一次开始工作,尼奥的身上淡淡的绿芒流转,伤势虽不及狼人状态时恢复的那般快,却也是十多秒便止了血,再过十几秒,伤口已经接近普通人负同样的伤后养了十多天的情形。

    尼奥夺路逃逸,法德则在施展黑暗术法,一头浑身裹在黑烟中的地狱犬之灵被成功召唤,这家伙可以通过散逸的能量而追寻其源头,它吸了空气中残余的自然之力后,稍稍辨了辨方向,便朝着尼奥所在的位置直奔而去。

    “跟随我,撕碎敢于阻挡的所有敌人!”法德大喝一声,带着一干属下,紧随地狱犬之灵,追了下去。

    适时蓝鬼同红鬼及黑暗爪牙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看到法德等人疯狂扑至,以为是冲着它们来的,多吉和另一位蓝鬼领袖牙一咬,呼唤百夫长以上的强者充当先锋,迎头顶上。

    “不知死活!”法德的实力比15级的的大骑士还要强横,黑暗符文枪挥出的‘缭乱枪刃斩’在其前方形成一个恍若百多把锋利砍刀的绞肉机,跟随他的黑暗爪牙们也都发了狠,纷纷挥出暗邪刃光斩,一时间蓝鬼被杀的血肉横飞,成排成片的死,一条血路生生被开辟出来。

    远处暗邪能量冲天而起,并且向这边高速推进,尼奥感应到了,他瞅了眼那个方向,随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井。他已经意识到黑暗爪牙们另有追踪之法,这次想要脱险,恐怕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