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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战斗中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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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瑞德根本没有数百雪狮族战士,他只有二百二十名满身伤痕的雪狮族战士,还有五位受伤的狐族大幻术师,如果不是这几位幻术师,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敌人没有发觉的情况之下,潜入到敌人的眼皮底下,才发动突然袭击,如果,不是科兹莫缠住敌方三名高级将领,并在自己及时赶到的情况之下,将他们一举击杀,那么,以二百多个伤残人士,面对敌人三千多人的军队,最终结果,除了送死还是送死。

    所幸的是,大幻术师们虽然受伤,但战斗意志依然坚强,二百二十名伤痕累累的雪狮族战士,也仍旧勇猛过人,而敌人,却在连续失去三名高级将领的情况下阵脚以乱,军心涣散早已毫无战意,再面对大幻术师们凝化出来的数百位盔甲鲜明的雪狮族勇士时,溃逃在还没有短兵相接时,就已经开始了。

    这一场阻击战的惨烈,决不下于剑齿族的守卫战,一个多小时的战斗,让二百二十名雪狮族战士和圣凯瑟的四千军队,永远的长眠在这片荒僻所在,当福瑞德用仅存的力气,将最后一个已经在幻境中发疯的圣凯瑟士兵杀死时,五位本来就身负重伤的大幻术师,竟然有三位,因为重伤下过度劳累,永远的闭上了他们远比绿宝石更富有魅力的眼睛!。

    人类、马匹、剑齿族战士、雪狮族战士、守护兽,支离破碎的躯体,铺满了这片并不广阔的空间。

    科兹莫扶着透肋而过的长枪侧卧在地上,艰难的问福瑞德道:“诺尔古那里怎么样了?你他妈的怎么会离开主战场跑到这里来的?”。

    躺在科兹莫身边的福瑞德,也同样艰难的回答道:“尸山血河,如火如荼,要不是诺尔古战前布置的阵法,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全军覆没,作为后备队的极地巨人、狂战士、极地矮人、棕熊族、极地熊族,已经被调往第一线,我们第一线部队已经被全部调回后方,进入恢复法阵休整,诺尔古让我来接应你时,爱丽丝已将羽箭全部射尽,自己已经拿着兵器,开始和敌人短兵相接了!”。

    科兹莫苦笑着道:“这些蚂蚁,比想象中要凶恶很多,看来,英勇无畏并非我极地勇士所独有!”。

    福瑞德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迫的问道:“帕特里克呢?我怎么没有见到他!”。过于激动的情绪让福瑞德的声音变得颤抖,大量的鲜血开始从嘴里流出,但福瑞德恍如未觉,瞪着眼睛看着科兹莫,等待着他的回答。

    科兹莫也瞪圆了眼睛道:“我怎么知道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我一直也没看见他,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难道他也来支援我吗?”。

    福瑞德剧烈的咳嗽,伤口在肌肉绷紧的情况下开始崩裂,良久,福瑞德才喘息着说道:“诺尔古参加战斗之前,曾用千里传音筒与帕特里克通过话,他说,已经发现敌方的空骑兵,正在向你这个方向迂回,他已率领翼人战士,和二十名影族大师,还有十名大幻术师赶来阻击,既然你没见到他,那这小子的情况可能也不怎么乐观......!”。

    科兹莫苦笑着接口道:“在这场战斗中谁也不会好过的,帕特里克这小子虽然不如我,但是比你应该还强一点,你就不用为他担心了!”。

    福瑞德强忍疼痛,咬牙切齿的骂道:“去你奶奶的,我他妈的什么地方不如你了,比武较技,你我输赢各半,今天还是本大爷救了你的小命,早知道你满嘴放屁,还不如让人把你宰了的好!”。

    笑声震动了伤口,给科兹莫带来一阵阵巨痛,他强忍着笑意,脸部肌肉因痛苦而怪异的扭曲着,回骂道:“你的心胸不如我宽阔,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他妈的龇牙咧嘴的那个熊样,你那一点比我强”。

    福瑞德怒视科兹莫良久,也异常痛苦的笑着道:“就你,还他妈的心胸宽阔,你是不是成心想让我笑死,没想到你这个到现在还是处男的家伙,竟然无耻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不直接说我的牙没你的长呢!”。

    科兹莫被福瑞德戳中了软肋,愤怒的回骂道:“去你的花心大萝卜,你倒不是处男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笨蛋,连裤子都没穿,让人家老公拿着棒子像撵狗一样,光着屁股在冰天雪地里跑了半天,这次你的情敌不也来了吗,怎么样?他准备什么时候再教训你呀?”。

    听完科兹莫的话,福瑞德眼中光芒快速的黯淡了下去,良久才缓缓道:“他已经战死了,或许是不甘屈辱吧!他把对我的仇恨,都宣泄到了敌人身上,他是杀敌最多的,也是最早死去的!”。

    科兹莫收起了洋洋得意的表情,开始了长久的沉默,夜幕降临下的战场不再充满肃杀,代而起之的,是挥之不去的悲怆与凄凉。

    科兹莫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希望神灵不会吝啬他的光辉与仁慈,希望朋友们的英勇无畏,可以让死神的魔爪退缩,希望帕特里克的骄傲,能永远在天空上翱翔!”。

    科兹莫轻声叹息着,缓缓闭上了疲惫的眼睛,在福瑞德轻轻的鼾声中也沉沉睡去,这两个精疲力尽的少年,就这样倒卧在夜幕下的战场,和着血水,陪伴着遍地的尸体,进入了梦乡!。

    这时的诺尔古,仍在竭力苦战,他的法术也已经不能再维持金刚力士五米高的身形了,只是一层越来越薄的铠甲,还忠诚的守护着主人的安全,身边的爱丽丝也已经抛弃了弓箭,用诺尔古送给他的礼物“如意万象密银枪”,与敌人短兵相接。

    这把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上,那片万花丛中的果实,正是夺天地造化的万花炫彩琉璃金,正是因为有了它,这把枪可以将魔法力量像斗气一样任意挥洒,也可以用最小的魔力发挥出强大无比的魔法威力。

    随着长枪的舞动,大片冰锥,一道道冰墙,满是倒刺的藤木,游离不定的闪电,都在战斗中一一呈现,敌人在千奇万幻的魔法打击下,一批又一批的倒下,但又像潮水一样蜂拥而至,辉煌灿烂的魔法,在不停歇的战斗中快速的消耗,美丽的闪光也在逐渐暗淡,诺尔古知道,爱丽丝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百忙中的诺尔古,冲杀到爱丽丝身边喊叫道:“你先下去恢复体力,这里有我盯着”。

    爱丽丝则咬着牙道:“我不走,你先下去恢复体力,这里有我顶着”。

    诺尔古愤怒的大吼道:“谁教你在战场上违抗军令,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军法,现在我命令你马上给我退下去!”。

    爱丽丝脸色苍白的退倒诺尔古身后,看着三头六臂的诺尔古不断的厮杀,半晌才轻轻地说道:“保重,等我回来......!”。

    诺尔古听不到爱丽丝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不断的厮杀,他只希望朋友们不要倒在血泊之中,他咬着牙,奋力的向伊格纳缇伍兹那个方向冲去。

    伊格纳缇伍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裸露的皮肤也变成了邪异的深紫,身上缠绕着一道道暴烈的血色雷电。

    他不断地挥舞着链子锤,但这个战神一样的人物,也有精疲力尽的时候,八楞惊雷破天锤终于在不断的挥动中脱手飞出,他已经无力再舞动这神威凛凛的巨锤了,但他的柔刚长鞭仍然是敌人挥之不去的噩梦,但诺尔古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这样下去,就是不战死,也得被活活累死!。

    诺尔古挡住伊格纳缇伍兹已经六亲不认的长鞭,大吼道:“你先下去恢复体力,这里有我顶着,别他妈的睡着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伊格纳缇伍兹粗重的喘息着道:“那......你也他妈的......给我挺住,别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你!”。

    诺尔古继续吼叫着道:“快他妈的滚,别让我看着心烦!”。

    伊格纳缇伍兹咬着牙向后方跑去,诺尔古知道,他是想尽快的恢复,好早些与自己一同杀敌,战争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天了,但夜幕下的烽火,依旧指引着前仆后继的圣凯瑟军队不断的冲杀。

    杀红眼的诺尔古,也不由得对圣凯瑟的威武之师感到由衷的钦佩,谁说人类无豪勇,只因不见杀敌狂,可惜的是,这舍生忘死,勇烈绝伦的钢铁之军,却是敌人的部队,他们越是英勇,就意味着自己越是危险,但到现在,敌人的空骑兵,这支精锐中的精锐还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的诺尔古,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希望帕特里克神勇,可以让我们永远拥有雄霸长空的荣耀”。

    诺尔古在战后的庆功宴上,曾对伤痕累累的朋友们说道:“战争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它不只是让情敌成为了战友,也让年轻的妻子过早的告别了丈夫,让年幼的孩子得不到父亲的爱护,也让无数老人,承受了老年丧子的深刻痛楚,或许,世间没有战争真的会变得更加美好,但战争就像是一个永远也不会死亡的魔兽,智慧生命的贪婪,是供养这头魔兽的祭品,人们的血肉,是他最美味的食粮,千万年来,它带给了人们太多无法愈合的伤痛,但人们却从来也不曾放弃发动战争的权利,因为,“和平依赖于威慑,平等取决于实力”,智慧生命的短暂和平,只会出现在绝对的强权之下,而永久的和平,只会在彻底的消亡中才能诞生,因为,他们有欲望,他们需要战争来达到目的,来慰籍他们永远也不会满足的心灵,既然是这样,那么就让我们战斗吧,为了家国故土,吹起充满激情的号角,为血脉亲族,挥洒飞扬着的热血青春,为至高无上的尊严与荣耀,怒啸这风虎云龙的烽烟战场,死有何憾!”。

    后来,这一段话,被记录在极地神殿中,极地英雄语录的神子篇中,指引着无数彷徨中的勇士再次勇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