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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翼的周仓也同样在接受箭雨的洗礼,武艺不及关羽太多的他差点就被要掉小命,要不是见机得快,翻身下马利用马身来做挡箭盾牌,多半这会已经是尸体一具,等曹军骑兵疾掠而过后,连忙撒开脚丫就跑回中军本阵,别的不说,他这手在黄巾军中练就的快脚功夫已经救了他好多次,惊魂普定才发现关羽也和自己差不多的遭遇,心里总算多了些安慰,连这样武艺高强的人都和自己差不多,不是自己能力不足而是曹军太强大,在心里永久留下了不能和曹军为敌的念头。
刘备看到这个情况大惊失色,寄予厚望的关羽都战败逃回,曹军骑兵的骑射战法他也看到,沒想到居然能够和塞外各族相媲美,关羽如此武艺都狼狈而回,周仓的惨败也是顺理成章,只能希望张飞能够带给自己意外的惊喜,怀着这样侥幸的想法把眼光集中到了正面战场。
张飞正在叫苦不迭,迎面而来的一千怪异骑兵太过强悍,以他的力量,连续挑飞了三个就感到有些吃不消,沒想到曹军铁骑这么恐怖,要不是自己的丈八蛇矛是用精铁打造可能这么一会就已经弯曲不能再用,自己尚且如此,那么手下呢?扫视一下战场,入眼的惨状让他手里的兵器差点都拿不稳,挟雷霆之势冲击而来的曹军重骑对于身边落马的同伴视而不见,轻轻一提马缰改变一下方向就继续冲击,黑色长枪带着森冷死亡色泽扎向前方,被撞飞的士兵摔死者有之,直接踏成肉泥者有之,被强横冲击力和诡异面具吓到奔逃者有之,被黑色长枪扎穿挂在上面还沒断气的者有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刘备不敢再抱什么希望,连忙下令撤军,脑子里只想着快点离开曹军这只恐怖怪兽,但是已经晚了。
两翼曹军骑兵在一个装有二十支箭矢的箭筒射空之后,在小校命令下把弓收回背上,却没有拿出骑兵惯常使用的长枪,俯身从马鞍前拔出一把造型怪异的武器,然后以百人队为单位交替从刘备军两翼反复冲击,没有直接冲锋而是斜斜从刘备军身侧一掠而过,每次都带走数十人的生命,那把武器居然是刀的用法,近身就是一记大力劈砍,然后利用马力迅速远离,简洁流畅的动作让刘备军不断的死去,手拿长枪进行攻击也被轻易拨开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中央曹军重骑那一往无前的冲击气势更是压倒了刘备军的抵抗意志,炸营这个词虽然都用于被偷袭但现在同样适用,刘备军在遭遇如此可怕的军队时缺乏训练和有效的抵御手段在战场之上表演了什么叫炸营,原本还有些整齐的军阵彻底混乱,人人夺路而逃,顾不上眼前阻挡的曾经是自己一起训练一口锅里吃饭的袍泽,人太拥挤长枪碍事就直接丢弃在地,拔出腰间的大刀试图砍出一条逃生的血路,没有大刀的就用拳头砸,用脚踢,用牙咬,演绎出一副悲惨的景象。
张飞急得连连巨吼,但是已经崩溃的大军不是他一人可以挽回的,就算孙武重生也挽救不了刘备军败亡的命运,陈到平静的说道:“主公,败局已定,为了您的安全,建议您立即离开战场。”
刘备听从他的建议,凄惶的逃向后军,陈到带领着白耳精兵断后,将向这里跑来的败兵一一驱散,敢于冲击他们的人毫不留情全部斩杀,被这一幕吓到败兵惊惧之下纷纷绕道而奔,一时间他们的面前出现一个真空地带。
曹仁遥遥看到这一幕,对于这个带领几百人就能够达到效果的人赞赏不已,但是作为敌对将领只有死人才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就想命令两翼轻骑放弃追杀四散的败兵改为击杀刘备这员大将,但看看被败兵搅得乱七八糟的战场,摇摇头放弃了这个主意,轻骑是好用,但自身防御不强,別被无路可逃的人急起来以命来换就太不只得,传令步兵停止前进轻骑以箭矢远远射杀然后缓缓收回,重骑负担过重,这轮冲击已经足够,还是赶紧回来休息。
传令兵来回奔驰,将意犹未尽的曹军给召唤回来,次序井然的大军慢慢脱离战斗回到出发地点,得到足够空间的刘备败军逃跑更为快捷,转眼战场就只剩下大批尸体和不断呻吟的伤兵,曹仁扫视一下就命令随军大夫开始救治伤员,然后带着大军退回细阳,在大夫建议下派出辎重兵出去挖坑掩埋尸体,以免造成瘟疫灾害。
城守府里,乐进不解的问道:“刘备已经大败而回,军心散乱之下必然无法收拢,若是给他足够时间就可以卷土重来,将军为何不乘胜追击?”
曹仁笑着说道:“文谦应当多向曼成学习,你看他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沒什么进步将来可没有独领大军的机会,光是依靠武艺来获取战功的话,用不了多久你就与同时效力主公的曼成拉开距离。”
乐进不满的说:“我有自知之明,要我上阵杀敌斩将沒问题,但让我学习韬略就是要我的命,压根就沒那希望,你不说拉倒,曼成,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快给我这样闹得我都沒心思睡觉,下一阵沒精神上阵怎么办。”
李典苦笑着解释:“子孝将军应该是想利用败军给刘备制造麻烦,你应当知道败军带来的士气影响是非常大的,今天一战只是击溃刘备率领的前锋三万人,后军还有黄巾旧将管亥率领两万人,这时候应该已经会合,刘备不收拢败军也就罢了,要是真那么干,败军回去一宣扬我军的强大,后军的士气必然大幅滑落构不成威胁。”
乐进“哦”了一声表示明白,然后拿一副你很奸诈的眼神看着曹仁。
曹仁不为所动:“曼成还没完全了解我的意图,给败军散布我军强大的谣言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谁说我要给刘备安安稳稳的整顿时间?我今晚还要继续进攻,有暗影营在手,夜袭必然马到成功,嘿嘿,你们还不了解他们,我有幸见识过他的训练,沛县和下邳不过是牛刀小试,真正的实力今晚你们就能知道。最后我提醒你们一下,此战过后刘备辛苦积累的五万大军就会灰飞烟灭,我的下一步你们也应该能想到一二。”
李典倒吸一口凉气,立即想了出来:“难道是想乘胜追击,直接攻进豫州?”
曹仁露齿一笑:“当然,子龙独领大军击溃张辽,一路攻城略地战绩彪炳,我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什么要放过?反正主公给了我临机专断的权力,当然要乘着刘备连续大败一路打下去,再说了还有一些没有收拢而先一步逃回豫州的败军自然会帮我把那里弄得人心惶惶,不用费多大功夫就可以拿下豫州,难道还要等到刘备回去重新整顿好豫州再来和主公打过?”
李典和乐进无语,刘备也是活该,招惹到被这几年训练憋到疯狂的曹军,如果自己是主将多半也会这么做。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夜袭的好时机,背负重大使命的暗影营在陈力带领下和轻骑先一步出城,悄悄摸向白天斥候探到的刘备大营,接近的路上居然没有发现刘备军的夜间值守士兵,感觉沒得到发挥的暗影营只好恨恨在心里痛骂一番,轻骑们也很郁闷,他们的射术是准备对付斥候的,结果一个影子都不见,最后两支担负不同任务的军队在刘备大营三里前会合,互相通报一下战果才发现两边都沒任何战绩,只能无奈的原地等待后续步兵到达,他们可不会犯刘备的错误,轻骑们把马蹄裹上厚布以两人为一队四处游弋,遥遥监视着刘备大营,暗影们极为不甘心的以五人为一组轮流摸向前方,想找些人来解闷。
大营里,刘备疲乏的跪坐在主位上,白天的大败让他提不起说话的兴致,其余众将也都默然相对,带领后军的管亥听完关于曹军的战力说明后就失去战斗的**,自己所率领的后军全是步兵和辎重兵,拿什么去和曹军斗,前景的黯淡让这个同样是在徐州吃过曹军大亏的人心气全无,想想那次面对许褚的可怕,这次虽然没有了那名可怕的武将,但一群恐怖的铁骑是自己更加不愿意面对的。
张飞粗大的嗓门响起:“大哥别急,等明天带领大军再次出战,我一定把曹军打得望风而逃。”
关羽对于今天的战败也极为不服气,他已经命令亲兵开始打造木盾,明天想必不会再重蹈今天的覆辙,暗暗下定决心要帮助大哥获得胜利。
众人互视一眼,都没有吱声,要是能打还用明天,今天就应该获得胜利,刘备却心里明白,张飞是在鼓励自己的斗志,自己身为主公都如此消沉,属下们会怎么想,勉力振奋精神鼓励起众将来,好歹也是经历不少阵仗的人,一番言语后还是慢慢恢复了众人的信心。
刘备众人都没有想到曹仁所打的算盘,也是他活该倒霉,没有出色的谋士为他谋划也能够连续获得立足州郡已经是意外之喜,以往的战斗都是依靠两个义弟的勇猛冲击而获得胜利,北疆时杨风的谋划又知道的不多,今天终于要尝到这个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