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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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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瑾仰在门外的躺椅上小歇,难得的午后,她的唇畔还浅浅抿着笑。她的右手搁落在躺椅的扶把之外,懒散地闲逸片刻,安静的脚步声朝黄瑾靠近,她并未察觉。就算醒着,她也不想睁开眼睛。以为是那个爱捉弄她的臭男人。爱情的芬芳处,便是它可以供人无限止尽地揣测、幻想。呼吸声附在黄瑾脸颊上,深深浓浓,载满压抑上与期待。她听得出来。轻轻的吻痕印在黄瑾的额上,她笑了。

    “黄瑾。”男人唤她,却不是预料中的声音。

    黄瑾紧张地睁开双眼,承少的脸像雕刻似地浮现在她的面前。

    “承少,怎么会是你?黄瑾坐正身子。抚过之前他留下的记号。

    “我”年轻的脸上露出羞怯。略底下头。冲动显然是情不自禁。

    “你偷袭我!”黄瑾同他开起玩笑,眼神瞟向身旁。

    承少跪在躺椅边,一脸无助。

    “我看你睡得好,所以不忍心吵醒你。”

    “好啊!居然借胆来欺负我!”她敲了承少的头,像一家人般。

    “我怎么会欺负你呢?黄瑾?”承少已经改称她名字,从称谓上改变彼此的关系。

    “还说没有,那这个偷袭是怎么回事?”她指着自己额顶的温热。

    承少跟着望去,没错,的确是他留下的。

    “我不会欺负你,我只想给你快乐,让你开心,”他又认真而谨慎起来。洁癖的男人几乎偏执。

    “天啊!你还真是会逗人,老吃我这个姐姐的豆腐。能让你这么一个小帅哥偷袭,我倒真还挺开心。证明我实力未老,风韵犹存。”

    承少受到鼓励,往黄瑾身边靠过去。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让你廾心?”少男满心喜悦,一波波浪潮强烈地撞击而上。

    黄瑾疼爱地摸摸他的头发,比她的还长。“只要你愿意走入人群,重新生活,健康快乐的不只是我,全家人都会为你开心。”

    “我只在乎你的感觉,我要和你在一起。”

    “承少,我”黄瑾明白承少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但她不能就如此胡乱为他写下几个不负责任的字句。

    “我会吻你,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啊!”“承少,你一定要弄清楚,这根本不是爱。”黄瑾心想.难道她付出的关心是错误的利刺.竟然意外地伤害了他。

    “我是爱你的。”男人不承认他已经拥有成年男人的感官情欲,清楚地了解自己对黄瑾的感受。“我要为你而努力下去。”

    黄瑾不能眼睁睁毁了他。

    “我知道晓岚的死,带给你非常大的打击。但是承少。我并不是另一个晓岚,你要分清楚啊!她抓住他的手,希望能让他更清醒。

    “我知道、你跟姐姐是不一样的。姐姐是姐姐,而你是黄瑾我确定自己很清醒,黄瑾,我对你的爱里面绝没有一点点杂质。”

    天啊!果然是同胞姐弟。再温驯的人一但遇上爱情,也都变得力气无穷。他竟和晓岚一样热烈。

    “好.我不管你用什么心态面对我那我问你,你怎么从来未曾询问过我的意愿呢?”

    承少相信真心可以说服她的倔强。“黄瑾,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当然愿意同你像爱人一样生活在一块儿,但是承少,我们之间存在的不是爱情,至少我不是。”黄瑾小心措辞,怕一不小心将他再度伤个粉碎。

    “为什么不能让它是?”承少紧迫盯人,得之不易的勇气和力量不能溃决。

    “因为,我不能。”她也很坚定,幸福必须靠自己去掌握.黄瑾明白错手失爱的遗憾,她不要再重蹈别人的覆。

    “你不能?承少望穿她的眼眸,他看出不寻常。有一条深邃的星河在黄瑾的瞳孔中流窜,晶晶亮亮地高悬不坠,他知道那是爱情的星光。

    原来,她早已觅到想爱之人了。

    “承少,我知道你”“这栋屋子里已经有另一个人吻过你了,是吗?”他问得很直接,想起刚才黄瑾的浅笑,心里已有答案。除了那个男人,再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最后你还是选择了另一种爱情。”眼神中的失望无处躲藏。

    “啊?什么?”

    “原来你也是一个钟爱钻戒、金钱、地位的女人。”

    “承少,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黄瑾不愿意就此失去他这个朋友。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黄瑾我的头脑不够复杂,除了那些东西之外,我不明白你还能从那种爱情中得到什么?或许那连爱情也称不上!他已经无力自保,只能痛苦地以伤害来换取挣扎。

    “那是爱情!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它的存在。承少,随便你怎么看待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了寒星的感情不是钻戒、金钱、地位所能换取的,而他也并不打算给我那些东西。”黄瑾不在乎承少看轻她,因为她已经领悟出尊严在爱情中的清白。

    “真的是他!承少脸上的痛苦更深,他知迫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停止这场恶梦。

    彻底的伤楚背后,是彻底的绝望。

    他爱的人爱上了一个他无力还击的对手。姐弟的爱情,终于都陷人在轮回的恶运底下。这次,承少注定是输家。

    寒星跨出车门,走出车库,行走在小径之间。

    守候在路旁的人从树丛里冲出来,扳住寒星的颈项。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可以?”承少在寒星身后叫道。

    “承少,你在做什么?寒星也被突如其来的干扰所震惊。

    承少不该是个莽撞的人啊!

    “你怎么非得去招惹黄瑾,她很单纯的,你不可以这样欺骗她!他的拳头抵着寒星的下颚。

    “我没有欺骗她,我是真的爱她。”

    騒动引来家人的关注,白屋里的老小全跑了下来,包括张浩。

    “你爱黄瑾,你敢说你爱她!那姐姐呢?你把我姐姐摆在哪里?”承少一拳击中寒星,而他并未反击。

    两个男人滚至石阶旁的草地上,不远即是晓岚的安眠之处。

    “晓岚永远活在我的心底。”寒星肯定地说,并不忌讳黄瑾在场。一个人如果真能恩断义绝,又哪还能会有情感的牵扯挂念。

    “不行!你不可以对不起姐姐!我不答应!”

    “我并没有负心于晓岚,承少.爱情的发生是没办法阻止的。”寒星的宣言,也正是每一个人的历程黄瑾、承少,以及张浩。

    承少压在寒星身上,紧掐住寒星的脖子。

    黄瑾急着上前阻止“承少,你疯了吗?你快住手!”

    她的话无疑加重承少手中的力道,妒忌是尾随在后的调味料。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姐姐爱你爱到不畏生死,而你却拿变心来辜负她!记忆中的姐姐,是个柔情似水的小妻于,因为不堪痛苦而自杀。

    “我没有!我没有背叛晓岚!承少,你想清楚,晓岚她已经死了!”寒星奋力去扳住承少的手,以减轻脖子上的痛苦。

    “是你、都是你!是你让姐姐不幸福,是你逼着她去死的!”

    张浩试图拉开承少。

    “张浩,你让他说下去!”寒星边挣扎边挤出了这么一句。

    承少的眼中布满血丝,回忆仿佛是一种痛苦,层层地网住他。

    “是你不够爱姐姐,才会逼得她伤心寻死。”

    寒星闭眼。“没错,是我逼晓岚走上死路的,我不敢否认。”

    “大少爷”张浩开口。

    “是我的爱没有能力留下晓岚.是我害死她。”寒星不是一个推卸责任的男人。

    “寒星!黄瑾不忍心见他愁困在深渊里。

    “你对不起姐姐!我恨你!你不但害死我姐姐,竟然还移情别恋,我不能原谅你!承少狠狠挥出一拳击在寒星的胸前。瘦弱的手臂承载了太多愤恨。寒星的眼睛里重新装满情感,除了疯狂,更有挥散不去的深刻。

    “承少,如果你是为了晓岚的死而向我报复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但假如你不许我爱黄瑾,我绝不会答应你!”这是为了自己几乎干枯的心灵所做的防卫。承少的温驯全被爱情的野火烧灼,他只能朝向寒星扑去,企图同归于尽。

    “我不答应!不能爱黄瑾,不能再爱黄瑾!”

    黄瑾抓住承少不断挥舞的拳头。

    “凌承少!你不许再胡闹了!你住手!不要再打下去了!”

    承少染血的眼中出现黄瑾气恼和着急的表情,他的脸色灰白,全为煎熬。

    “黄瑾,你不可以爱他,他是一个负心汉,从前伤害我姐姐,以后也会伤害你的。”

    “承少,我不能阻止你的爱情,同样的,你也不能阻止找的爱情,是不是?”黄瑾的态度分明。

    “黄瑾”年轻的心彻底毁灭,无力也无声。

    “你们怎么对得起我姐姐?”承少的拳头砸在地上,指节处全是瘀血。

    “为什么我再也没有爱人的权利?我并未愧对晓岚,我对黄瑾的感情正大光明。”寒星要给黄瑾一份安定的承诺,他不要再失去她。

    “你们”承少看见寒星与黄瑾十指交握,情爱在无言中流奔。

    丁曲走近承少,伸手攀住他问:“舅舅,为什么你不让丁曲再有一个妈妈?我好希望老师做我的妈妈。”

    “小曲,你忘了你已经有一个妈妈了吗?”

    丁曲皱起眉头,小手指向不远处。

    “可是,妈妈每天都睡在那里,根本就不能陪我玩,陪我睡觉。我希望我的妈妈可以永远都跟我在一起!”

    承少抱住了她“小曲”

    “舅舅,我可不可以把老师当成是我妈妈?”丁曲细细的要求,粉碎每一面铜墙铁壁。即便是怨妒。

    承少紧拥着丁曲,她是晓岚的亲骨肉,不论大人的世界有再多纠纷,都不能抹杀对丁曲纯粹的爱。

    爱的形式有很多种,都是无可替代。

    承少问寒星:“为什么?为什么你始终不还手?”

    寒星坐起身于,看看丁曲又看看承少,他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你不只是晓岚的弟弟,也同样是我的弟弟,更是丁曲的舅舅,这些事实不会随时间改变的。承少,从你们住进丁家的头一天我就说过,我会永远爱你们像我自己的亲人一样。”

    “姐夫”承少终于叫出五年多来的第一句。亲情,也是无可替代。

    “又不肯下楼跟大家一起吃饭了吗?”黄瑾替承少把食物端上楼。

    承少低着头,不说话,让她进至房间里。

    “还在生我的气?”黄瑾问,偷偷瞄他一眼。

    承少摇摇头。

    难道失恋的挫败已使他陷入到原先无光的世界里?黄莲感到一阵不安。

    “你这样让我很担心喔!”

    承少默默不语,只身走到阳台外,这一侧是后山的景色。

    “承少,每一个人都是拿真心在对待你的。”她也与他一起站在深绿的景致中。

    他仰起头,任风划过脸畔。黄瑾能看见他未被头发遮住的半边脸,苍白而清秀。晓岚必定和他极像。

    “来这儿的时候,我只有九岁,跟着姐姐一起住在这儿。从小,我们两姐弟就特别亲。”承少的内心一向孤单,从童年开始。

    “小时候,我喊他寒星大哥,他一直对我跟姐姐很好。我知道寒星大哥喜欢我姐姐,本来我也很喜欢和寒星大哥生活在一起的,但是,他却分去了我姐姐对我的爱。”

    “男女相爱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啊!”黄瑾开导他。

    “我渐渐觉得孤单,觉得多余”

    “你这个傻瓜,你是晓岚唯一的弟弟,她怎么可能不爱你呢?这么小心眼,难怪没人缘!”她不希望两人陷在沉闷的气氛里。

    “我活在世上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我姐姐,只要她开心,教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要努力,我要让她快乐、幸福,我所有的奋斗都是为了她的期望。”

    变调的岁月折磨着少男的青春。

    “可是,我还来不及带给她幸福,她就被寒星大哥给逼死了!”

    黄瑾承诺过绝不再把真相告诉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凌承少。

    所有的伤害和怨憎,都随着晓岚而结束吧!

    “你一定怀疑我怎么会知道,对不对?”承少撇过头问道。

    黄瑾知道那不是真相,也就无谓地耸耸肩。

    “那时候,我自拼见姐姐背着人在偷哭。除了寒星大哥,喔!就是我姐夫,绝不会再有人能令我姐姐那么伤心!承少又仰着脸,拒绝眼泪滴落。

    如果无知是幸福,那么聪明反而是一种痛苦吧!黄瑾此刻深有此感。

    “承少”她为寒星的有苦不能言而难过,也替承少误会中的怨恨而心疼。

    “我还可以是个有爱的人吗?”他自问,过多的苦涩填塞了心灵。

    “可以的,你可以的!黄瑾握住承少扶在围杆上的手。

    “可以吗?他害怕家人再不肯接纳他。

    “凌同学,你怎么可以不听老师的话!她往他手背上一捏,轻柔的惩罚。

    承少再向她一看,很深很深.像要望穿了似的。

    “黄瑾,幸好是你。”

    “啊?什么是我?”

    “幸好是你做小曲的妈妈,我想即使是姐姐也会同意的,因为,只有你是真心的好人。”承少认真地要面对这个事实。

    黄瑾禁不住夸,脸上开始泛起清红。

    “少来了!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咧!”

    “是吗?”

    “不信你看!我手上又没有戒指。”她扬高手甩了甩,显示自己的身家清白。

    “是你告诉我,你对他的感情不是那些东西所能换取的不是吗?黄瑾。”承少也不糊涂。

    “看来,寒星大哥这辈子注定是要做我的姐夫。”他朝山景中笑,也笑自己荒唐的半生。

    “不是吗?先是我姐姐,然后是你这个疼我的好姐姐,我肯定做一辈子的陪嫁小弟。”

    “承少”’他真的总是能触动她内在脆弱的那根心弦。这是第二次,黄瑾因为承少的稚子之心而感动得想哭一场,她抓住他。

    “爱一个人,也可以有很多种方式表达,我愿意选择你能够接受的那一种,继续地爱下去。”他眼中全是祝福的让步,及微笑。

    “承少”黄瑾不会忘记自己曾经领受过一人早熟男孩的灿烂青春。

    “你必须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她的眼泪溃决,但她并不想擦拭。

    让风吹干它吧!

    睡眠的黄瑾始终觉得有股冷意向她通来。

    一个长发飘飘,满脸柔情的女子在她耳畔。

    黄瑾动不了身,话亦说不出口。总觉得这迷幻的女子很熟悉似的。像更纤弱的承少!

    女子贴着黄瑾耳边道:“谢谢你!我不能对寒星付出的爱,请你为我去爱吧!”

    “你,”黄瑾张开眼,根本没有什么长发女子,只是一个梦。

    是晓岚的托负。

    落地窗没关系,冷风住房里吹,黄瑾起身去关。才一靠近窗边,就看见一个身影在眼前,黄瑾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别怕,是我。”寒星伸手牵住她。

    “怎么你们一家大小全喜欢装神弄鬼呢?”黄瑾瞅他一眼。

    寒星将她拥进怀抱中。“遗传吧!”

    两个人相视而笑,恋爱中的情感极易扩展,任何事事情皆有情趣。

    “我站在外面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感应到我站在那儿为你受着冷风。他学着流行歌念道。

    黄瑾终于克制不住地大笑出声。

    寒星也笑了:“只有你可以取笑我,”

    “恭敬不如从命。”她拱手作揖,倚在他怀中。

    原来,她也有一个可以倚靠的对象,

    “你听到我在阳台外叫着你吗?”

    “我没听到。”

    他将手指向自己的胸口“是这里。”

    黄瑾探过身,倚近寒星的心脏部位聆听,然后仰起头甜甜一笑道:“没听到。”

    寒星低下脸,往她唇边送上一吻。

    黄瑾怔忡在他的吻中,想起晓岚。

    “其实,是晓岚把我从梦中唤醒的。”

    “晓岚?”

    “是啊!晓岚到梦中来看我了。”黄瑾没有露出恐惧之色,对她而言,晓岚仿佛已成朋友。

    寒星只是拥抱着黄瑾,他后半生唯一想爱的女人。

    “晓岚请我为她好好爱你。”

    “可是我没有答应她。”黄谨卖着关子。

    “为什么?”这下他可马上追问,她怎么可以放弃他呢!

    黄瑾喜欢看他为她而着急,眼神中的流星表示他心中的起伏,谁叫他以前总爱捉弄她!女人报仇,爱到再说。

    “因为我不会为任何人去爱,我只为自己而爱。”

    “黄瑾”寒星再不愿放开。

    她贴着他的心上小声地说“我会好好爱你的,丁先生。”

    “谢谢你,黄老师。”回应着她的游戏。

    “不客气。”

    “我的承诺很俗气,但是我也会好好珍惜你。再不会令你负气离开我。”他不会忘记她留给他特别的记忆。

    “反正你可以再去买一堆鞋子来赔罪!”他更不可能忘记。

    “对呀!二十三号半情人。”寒星朝她脚上一看,没有鞋子。

    他爱上她,也许是从那双不穿鞋的脚开始的吧!

    奇怪的女人,他爱的女人。

    “我一定会是最适合你这只怪鞋的脚!他倒挺有自信。

    “又没试穿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啊!

    “对味的鞋子,一看便知。”寒星对着她的脚左瞧右望。

    “商品既出.概不退货。”黄瑾以指轻点他的鼻。

    寒星伸手一握,笑笑说:“我不会后悔的。”

    “那若是我后悔了呢?”黄瑾问。

    “不会,你一定不会后悔。”他要给她全心全意的爱,一辈子都不必后悔。

    “得看你的表现罗!”她又成为顶顶有名的“岚园黄教师”

    寒星拉着她起身,往阳台走去。

    “做什么呀?”

    他带她跨至他们两人共通的阳台上。

    黄瑾不敢置信,一夜之间,阳台上怎么生出那些怪东西?

    “你你疯了吗?”

    “没错。”

    “你这人很奇怪耶!为什么每次都送一堆东西,也不先问我要不要?”

    阳台上的围杆旁布满各式各样的花卉,它们恣意奔放地盛开着,而且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全是黄花。玫瑰、雏菊、康乃馨、兰花以及许多黄瑾看都没看过,或者根本不认识的花,全是黄嫩嫩的一片。

    “都是你,让我变成一个采花贼。”

    “你去偷的?”黄瑾才不相信,偏偏他又生了一张不会说谎的脸。

    寒星不答,凝望着眼前的女人。

    “只剩下最后一朵还没采,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黄花。

    “她美吗?”

    他仔细地观察一会儿,才摇摇头:“不美。”

    “用你还不放弃,做贼可不是件好差事。”黄瑾瞪回去满眼秋波。

    “可是我最想爱她,怎么办?”

    “我对花没有研究,想必是帮不上忙了。”黄瑾转过身要回房里去。

    寒星由身后揽住她。

    “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她。”

    两人在沉默中吻住对方,昏暗的夜色底下仍有天地为盟。远方的星光闪烁在他深长的吻之间,一闪一闪。

    寒星俯首问道:“那天晚上,真的是你的初吻吗?””丁寒星!我都还没找你算帐咧!”

    他们有的是时间去算一生的帐。

    花海中,全是一片深深浅浅的黄,将爱人包藏在花心里。

    果然,逃讠的寒星真爱上了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