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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渺,当时你要说出来,后面哪有那么多的事!”
林渺渺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那一天所发生的任何事,很长时间她都不愿意回想,对于在天荷园遇见的惹人厌的小男孩,她也只是有点模糊的记忆,被宗政复述了一遍,她的记忆才慢慢的清晰起来。
“我不需要同情和施舍。”
宗政一怔,忽然笑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林渺渺顺从地将身体靠在他的肩上,闭上了眼睛,这样的气氛静谧的好像回到年幼时,她沿着只到膝盖的小溪行走,然后转过身看向蓝色的天空,清澈的水面上阳光碎落斑驳,宛如珍珠,当她靠近时,水光波澜舞动。
“陪我睡午觉?”
“好。”她闭着眼回答。
林渺渺并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此时她一点儿也不想拒绝宗政的提议,两人躺在床上,她还没调好闹钟,就被宗政拉到怀里。
宗政面色不悦地把闹钟夺了过去,丢到一边:“今天周六,我要睡一下午!”
林渺渺:“……我下午还要上班。”
宗政的眼眸微张,冷笑了一下:“第一你请假,第二我让他们辞了你,你可以自己选。”
“我才刚上班几天就请假……”
宗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二选一!”
林渺渺无语,只要不顺他意,立刻就甩脸色外加警告威胁,但顺他的意……,他刚刚抱她的时候,温柔得就像洒落在水面上的阳光,让她的心也跟着波澜舞动。
林渺渺给王宁打了个电话,王宁很快就同意了她的请假,宗政满意了,挑起她的下巴吻了起来。
林渺渺睁开眼问:“不睡觉吗?”
“林渺渺,我吻你的时候,你能不能给点反应?”跟亲一块木头似的!
林渺渺懒洋洋地回答:“我努力。”
宗政忍了两秒,手指抚上她的唇,诱哄道:“把嘴张开。”
“干,唔……,嘛?”林渺渺无语,他把手指伸到她嘴里干嘛?宗政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她的舌尖,林渺渺“嗖”地把舌片往后缩。
“林渺渺,你无不无聊,就这么大点儿地,你还玩捉迷藏,舔我一下……”
林渺渺总觉得宗政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某种隐晦的暗示,理由就是他的眼神又在翻滚着情=欲,他的指尖在她的口腔里搅动了两下,就顺利地碰到了她的舌尖,她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指拔=出来,宗政翻身压在她身上,又多加了一根手指,夹住了她的舌尖。
林渺渺瞪了他一眼,侧身往外一翻,膝盖连带着使力轻轻撞向他的腰侧,将宗政甩到一边,之前那静谧温馨的气氛被宗政的举动破坏殆尽,她恼火地问:“你到底睡不睡?”
宗政冷哼了一声,挪回被窝里,将她圈在怀里,正要继续接吻,林渺渺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口气颇为无奈:“你不睡,我睡啦!不要打扰我。”
她确实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她在两日内迅速地养成了另一个习惯,只要在他的怀里,似乎就想睡。
宗政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含到嘴里,林渺渺已经不想表达任何情绪了,她闭着眼睛调整了个喜欢的姿势,爱舔舔吧。
宗政心情愉悦地含着她的手指,她似乎有点郁闷,但也有些放任的意思,完全可以用另一个意思来代替:她默认了他的为所欲为。
宗政刹那间对手指没了兴趣,埋在她的颈窝里舔了一会儿,林渺渺的呼吸慢慢平顺下来,好像睡着了……
宗政的心情有点恶劣了,没反应也就算了,但在他的爱=抚下睡着了,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技术有这么烂吗?
等林渺渺睡了两个多小时,心满意足地醒来时,一睁眼就看着宗政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她在他赤=裸的胸口蹭了蹭,下巴把宗政抬了起来,他严肃又认真地问:“你是不是性=冷淡?”
林渺渺嘴唇微张,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种尴尬的问题,而且哪儿跟哪儿啊?
宗政的神色更沉寂了,他拧着眉进一步确认:“我碰你的时候,你有感觉吗?比如昨天晚上在浴室的时候……”
林渺渺的脸迅速地热了起来,能不能别反复提这件事啊,还一脸正经地研究语气,她不自然地扭头,宗政把她的脸扳回来:“我必须确认一下!”
他伸手就打算解她的衣服,林渺渺连忙按住他的手,他的语气有点沉重,似乎在劝解一个绝症患者:“你还年轻,趁早治疗,肯定能治好!”
宗政头一次在想脱她衣服的时候,眼神这么的冷静,没有丝毫情=欲,林渺渺语塞,难道她要说,昨天晚上她有感觉吗?洗完澡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我只是检查一下,别担心。”宗政安抚地亲了下她的唇,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忽然冷了下来,“是不是……”
他想问是不是她被卖到地下交易会所时,遭受了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想问了,从林世群告诉他的信息里,当时林渺渺想从里面逃了出来,被打得遍体鳞伤,然后被朴鸿熙救下,应该没有被侵犯……
以她的性子,估计宁愿死也不会接受自己眼睁睁地被侵犯,但或许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呢?
宗政尽管想知道她的一切,可这种事再问一次对她就是第二次伤害,他承认自己很在意对方是不是处=子,如果她真的发生过那样的事,但那不是她的错。林渺渺还在纠结要不要据实以告,免得宗政跑去给她找一堆专家来治疗,他却忽然抽回了手,一语不发地搂紧了她。
他抱得很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虽然不知道原因,却很喜欢宗政这样亲密无间紧致的拥抱,他紧紧地抱着她一直没说话,林渺渺的唇角多了一抹浅笑,声音很轻地在他耳边说:“不是没有感觉……”
宗政一怔,将她推开了一点儿,盯着她问:“你刚说什么?”
林渺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音量太小,导致他是真没听清,还是……,她静默了几秒,淡漠而机械地回答:“不是没有感觉,不用治疗!”
他盯着她目光鄙夷:“我讨厌你板着个死人脸!”他刚正经地鄙夷完,眼神就开始变了,“哪里有感觉?”
林渺渺毫无情绪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只露了个头顶给他,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宗政哪会就这么容易放弃,已经开始自顾自的猜测了,“脖子?胸?接吻的时候有吗?我好像还没吻过你耳朵,小腹,大腿,……”
宗政把正在往下滑,试图遁走的林渺渺捞了上来:“哑巴了?难道是害羞了?”
林渺渺死活埋他胸口,搂着他的腰,不肯抬头,宗政轻笑了一声:“抱得真紧,我没你那么小气,要抱要亲要玩随意。”
林渺渺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她抱着他的腰,他便没抱她,而是在玩着她的头发,似乎在她的头顶写字,林渺渺凝神感悟了一下,脸色有点沉。
笨蛋!?
没情趣?!
林渺渺的脸色更沉了,她摇了摇头,不想让他继续写,宗政按住她的头,又开始写,这一次的字似乎很长,前三个字是她的名字,后面几个字……,林渺渺忽然没了动静,因为心跳已经让她喘不过来气。
林渺渺……,我好像有点爱你……
午睡前他说会爱她,她愣了好一会儿,在一刹那间想了很多,关于她和宗政适不适合,严格的说,他们之间有很多的问题,他们也没有太熟,但需要用理智思考的时候,她却动了感情。
她想试一试,和宗政。
在以前的岁月里,她遇见过很多的人,最长的一个追求了她两年,她始终没有动过心,她和他只认识了一周,就已经动了心。
因为没有人像他一样,根本不管她竖起来的层层棘刺,就这样强势地闯了进来,把她从潮湿阴暗的角落里,用力拽出来抱在怀里。
也没有人像他一样,整天想方设法地占着她的便宜,得寸进尺地让人叹为观止,而她恰好也喜欢他的碰触。
最重要的是,他们有着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夫妻关系,如果他爱她,她恰好也爱他,那么他将是她最亲密的人。
他用手指在她的头顶,一笔一划地写了出来,指尖穿过她的发丝,落在头顶的皮肤上,每一笔都带着炙热的温度,每一划都带着让她心跳加速的力量。
他问:你呢?
林渺渺犹豫,自己是要装傻呢,还是在他的胸口写字回答呢?毕竟那么长一句话,她可能感觉错了,也许他写的不是那几个字,而且他也只是有点爱而已……
于是她没吱声,继续抱着他,宗政拿手指在她的头顶戳了戳,见她还是没反应,忍了忍,把她的脑袋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林渺渺……”
林渺渺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屏住了呼吸。
宗政沉着脸,也没什么表情。
对望了几分钟,林渺渺准备以退为进,她说:“我睡醒了,先起床了。”
宗政恼火地把她拽了回来,沉默了两秒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林渺渺窥了窥他冷峻的神色,想表白非得拐弯抹角?于是,她诚恳地回答:“脾气不怎么好……”
宗政的脸色更阴沉了,突兀地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说了!”
林渺渺默默闭嘴,他瞪着她慢慢地靠近,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放慢了呼吸,等他的唇印下来,等了十几秒,她正考虑要不要睁开眼,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她睁开眼,唇被他用力地吻住,辗转反侧地舔吻。
宗政很快放开了她,将唇印在她圆润的耳垂上,含着笑意说:“你刚刚的样子,完全是任君采撷。”
林渺渺神色自若地起身:“我不小气,亲和抱都随意。”
宗政再次拽住她:“那别的呢?比如……”
“不行!”
宗政沉着脸,他还没说呢,他轻哼了一声:“比如……”
“不行!”
宗政坐在床上冷飕飕地望着她,林渺渺从背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丢到他面前:“还你的!里面有八百五十万。”
宗政丢回给她:“要人不要钱!”
林渺渺放银行卡放在桌上,根本没搭理他,自顾自地交代:“密码六个零。”她走了两步又转回来问,“既然你说要好好相处,我想用一间房来放一些摄影的东西和洗照片用,可以吗?”
“过来亲我一下,就可以。”
宗政本来坐在床上的,忽然往后一倒,躺平了,不耐烦地催促着:“快点!”
林渺渺唇角抽动了一下,慢吞吞地走到床边,他微抿着唇,眸子静静看着她,在她附身的时候,多了星点的笑意。林渺渺只打算象征性地啄一下,亲人和被亲完全是两种感觉,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她小心地控制着面部的肌肉,想将心中的窘迫都藏在淡然的神情后。
在唇碰上他的唇时,宗政的手按着她的脖子,一手圈着她的腰,就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上,宗政想压人和被压完全是两种感觉,被压似乎让他的心情更加愉悦。
林渺渺向来就是行动派,征得宗政的同意后,向周姐请教了一下,周姐已经迅捷地帮她联系了一个室内设计的工作室,半个小时后,工作室的人就上门了,林渺渺查看了一下空置的房间,选了一间宽敞的,隔成了两个小房间,里面是暗室,外面是她平时工作的地方。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渺渺正准备去洗澡,宗政笑眯眯地拦住她:“一起洗吧?”
“不行!”
宗政面色微沉:“昨天晚上我们一起洗的。”
林渺渺快步绕过他,敏捷地躲开他抓来的手臂,闪身进了浴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上了门,门上立刻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她微微勾了下唇,笑容有点得意,过了一会儿,林渺渺忽然反应过来,她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把宗政关在外面?
林渺渺默默地想,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的幼稚?
洗完澡,林渺渺打起了精神,昨天发生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就宗政那没羞没躁的人,多半又会……,她为难地叹了口气,就算现在把他打一顿,等她睡着了……,除非她把他赶出房间,但她又想跟他一起睡,真为难!
他就不能单纯一点的相拥而眠吗?
林渺渺决定跟他谈一谈,宗政极其鄙夷的回答:“你只想想单纯的抱着睡?我也只想想单纯的跟你做!”
把自己的龌龊心思说得这么的光明正大,外加理直气壮,林渺渺忍了一会儿,骂了一句:“下流!”
“我承认。”宗政笑吟吟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凑到她的颈窝闻了闻:“好香。”
“……下流!”
宗政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下回能换个词吗?我承认我下流。”
林渺渺神色木然,用力地推开他,宗政心情愉悦地去洗澡,他从浴室里出来卧室里只亮了一盏小灯,林渺渺闭着眼躺在床上,宗政扫了她一眼,也不管她睡着没睡着上了床,就压她身上,又吻又舔。
林渺渺郁闷地睁开眼,宗政黑亮的眼睛挟着几丝笑意,故作遗憾地问:“没睡着呢?”
宗政去洗澡的时候,她躺床上思索了半天,对宗政来硬的不行,要不试试软的?为此她还用手机搜了搜网页……,她静默了两秒,调整着面部肌肉,试图扯出一个“娇媚”的笑容。
宗政诧异地问:“脸抽筋了?告诉你面瘫是病,看吧,抽筋了!”
他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揉了揉,林渺渺:“……”
她默默的感受着正往她双腿处挤压的硬物,盯着正啃着她耳垂的半张英俊的侧脸,忍了忍说:“宗政,我不舒服,睡觉行吗?”
宗政一愣,软绵绵的声音,轻轻细细,就羽毛一样擦过他的耳边,他抬眸,表情有一点愣:“哦……,好……”
“哪里不舒服?”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翻了下她的眼皮,林渺渺翻了个白眼,轻轻细细地回答:“困了……”
宗政默了两秒,躺到她身边,把她圈到自己怀里,然后关了灯,林渺渺调整好姿势,正准备心满意足地入睡,头顶响起他狭着冷意的声音:“你就这么不想跟我亲热?”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还是抬头瞄了他一眼,她静默了两秒后回答:“不是,我喜欢你抱我。”
放在她腰间的手倏地将她圈得更紧了,宗政轻声说:“睡吧。”
第二天上午,林渺渺忙着折腾自己的工作室,宗政面色有点沉地坐在客厅里,用平板电脑翻开着新闻资讯,林渺渺路过了好几次,想说点什么发现又没什么好说的,早上她醒来时,刚动了动宗政就醒了,双腿间再次被抵住,林渺渺如临大敌地盯着他,宗政瞥了她一眼,抽回自己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林渺渺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盯着他的后脑勺,好像有一点失落。
然后他就一直这幅不咸不淡的表情,谁都不想搭理。吃过午饭,林渺渺回房间,准备把下午穿的衣服提前找出来,前几天李珍约了她周日下午陪她去米兰画廊,一打开衣柜,林渺渺瞬间惊诧了,满满一衣柜白色的裙子。
她从Y国回来时,只带了摄像器材,后来也就在某个商场买了七八套平常穿的,衣柜里一直空荡荡的,早上她换衣服的时候,衣柜的横梁上还只孤零零地挂了几件衣服,什么时候被塞了这么多白色的裙子。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周姐肯定不会自作主张给她买衣服,只剩下宗政了,林渺渺无言地想:全是白裙子,宗政的欣赏眼光还真是……
她刚刚准备去画廊的衣服时,还在想穿太休闲的服饰是不是不太合适,宗政就给她送了这么多的裙子,她关上衣柜,一回头就看见正倚在门口的宗政,他走过来,打开了衣柜,挑了一条白裙子,递给她:“下午陪我去打马球。”
林渺渺接过裙子,瞟了眼他沉沉的眸色,为难地说:“下午我要陪你妈妈去画廊……”
宗政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陪我去!”
林渺渺无言地望着他,李珍早几天就跟她约好了,再说婆婆的邀约能推掉吗?林渺渺换上了宗政选的裙子,试了试又脱了下来,换了套平时穿的衣服,带着那条白裙子,开车离开了世纪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