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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舌、盗窃,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若我夫人无子、有恶疾,本就孤苦,更需要我的照顾,不可离弃。至于妒忌,那是她在乎我;如果她有了其他男人,那必是我做得不够好,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很多个日子,狄纭关于“七出”的话语都萦绕在连恒耳畔。
是上天怜惜她前生为情受过很多的苦,故赐予她这样的良人么?
她感激狄纭的这份情意,但心底清楚,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岁月的磨砺。她为新的生活,也付出了自己的爱和巧思。
女为悦己者容。不修边幅,从来不算有个性。她精于化妆打扮之术,或雍容,或娇柔,或冷艳,或中性,或清纯,或妩媚……多变的造型,总能让他为之痴迷。
每日三餐,早晚由厨房安排,晚上总是他下厨房,而她,负责浪漫就餐气氛的营造,偶尔也会和狄纭一起下厨,切磋烹饪技艺。每一晚,都充满温馨。
狄纭巡视茶场或洽谈生意归来,她会为他表演茶艺,弹奏古琴,偶尔还会客串舞姬,穿起性感撩人的舞裙为他舞上一曲,让生活不那么刻板无趣。
因为生意的缘故,他会经常出席一些宴会,那时,她就是他最信任的形象顾问,把他打扮得大方得体……
四时兮代谢,万物兮迁化。听春鸟于春朝,闻秋虫于秋夜。日子,是甜蜜恩爱的,幸福得很不真实。
唯一的遗憾,是婚后七年,她都没有和狄纭生出孩子。
果然,她犯了“七出”之“无子”罪。
数名医生前来诊治,都说二人身体康健,皆无疾病。
她暗暗心惊:难道,她不属于这里,所以莫名生不出孩子么?生活太顺遂,她已经快忘了——有朝一日,还须回去。
狄纭重情重义,言出必行,虽然没有孩子,待她始终如一。每到春秋时节,他会放下所有俗务,带着她一起出游,感受山川河岳的钟灵毓秀,尽享二人世界的甜蜜。
倒是娘亲于落英和父亲感情好转,女儿出嫁两年后,两人又生一女阿清。妹妹过周岁时,看到父亲抱着她笑逐颜开的样子,她忍不住生出对狄纭的歉疚之情。
“纭哥……”她抱歉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握紧她的手,微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不是你的错。而且,没有人逼迫我们,非要去继承赫连家的香火。”
看到妻子仍有些遗憾的小脸,他非常怜惜:“没有孩子,我不难过;看你不开心,我很难过。我自幼生活清苦孤独,没有真正开心过。自从有了你,一切才不同……你,远比一个孩子重要得多!”
她眼睛一酸,险些当众落下泪来。
好在,虽然没有孩子,但她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她是赫连茶场受人敬重的主母,在她的提点下,赫连茶场引进了现代连锁店的营销管理理念,赫连的零售分号很快开遍大江南北。但她平时从不露面,只做狄纭背后的高参。唯有每年年终盘点时,她会同狄纭一起出现,对二十多位连锁店管事的工作一一点评。
通过协助狄纭经营茶场,她还发现,这时代的人们,没有一点产品包装意识。于是,她发现了一个商机。根据不同的消费对象,她专门在家负责研发各类茶叶的包装,还根据四时节令推出各种各样的套装礼盒,提倡“诱惑消费”的理念,打造“一见钟情”的传奇。
果然,此后茶场销售量翻了数倍,成了徽州的一个传奇。
此外,她还在家研究开发新的胭脂水粉,然后请狄纭出面在徽州各县的闹市区买下铺位,雇人开起了青蓝胭脂专卖店。
“我的前生,就叫青蓝。”当他问起店名的缘由时,她笑着如是说。
“很好听。”他温柔的笑,没有一点大惊小怪的诧异。
坎坷的经历,丰富了她的经验和阅历,成就了她云淡风轻、谜一般动人的气质。
狄纭对她,除了深深的爱,还有莫名的迷恋。她说什么,他都信。
青蓝胭脂专卖店的每样产品,都包装精致,还内附一方锦帕,上面有使用说明和美容技巧,很快在中上流社会引发抢购热潮。连恒做这些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并没有成为行业巨头的野心,是以每样新品都是限量发行。由于供求关系不均等,很快青蓝胭脂变得身价百倍。
钱来得容易,她又捐资办了大型私塾,免费让附近贫困的孩子入学。善举都是匿名进行,知道的,唯有狄纭。
“如果我娘当年遇到你这样的善心的仙女,她就不会那么辛苦。”
六岁时,为了能让他入学,娘亲整夜整夜地做手工。一想起那些往事,他总是心酸不已。
他的阿恒,内外兼具,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云紫星和司徒海鱼,是不被众人看好的一对。然而婚后多年,两人虽感情一般,倒也相安无事。
女人的心思,是善变的。司徒海鱼的心思,更加变幻莫测。
云紫星是她自小相熟的男人。因为太熟悉,所以她反倒喜欢上了后来才进雷家学艺的狄纭。
但是,她对云紫星还是很有好感的,俊美无敌,潇洒不羁,又是最亲的舅舅心爱的义子和徒弟。于是,她不排斥嫁他。
此外,正如连恒当日所猜,还有两个很微妙的原因:
一个,就是司徒大小姐听玲珑说,云紫星也喜欢那个姓连的女子。
既然没机会征服狄纭,也不至于真的把狄纭夫妇杀了(毕竟是舅舅的爱徒),她就想去征服云紫星,让他发现自己比那女人好十倍、百倍。
另一个原因是,远嫁他人,和狄纭可能断了联系(毕竟社会对已婚女子的妇德有很高的要求,不能像婚前那么肆意妄为);而嫁云紫星,每年过年过节的,都能遇到一两次。
不过,婚后的情况出乎司徒大小姐自作主张的预想。
首先,是云紫星从新婚夜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制服这条彪悍的鱼。是以,从洞房花烛夜开始,他先用丰富的经验技巧,把她撩拨得从硬邦邦的生鱼变成软嫩嫩的熟鱼,然后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毫不怜惜、毫不留情地开始了一场暴风骤雨,一次又一次,一直做得她魂飞魄散,浑身瘫软,气若游丝,求饶不已。
偏偏,这位大小姐很吃这一套。
她深深迷恋于云紫星修长健硕的身体,新婚翌日就乖顺温柔了不少,再也不横眉怒目、趾高气昂的,连说话声音都多了几分娇柔,不像以前那样冷硬。
婚后一个多月,司徒海鱼就有了身孕。
新的生活,让她把对狄纭的仇恨抛到了一边,一心体验做娘亲的神奇。
十月怀胎,她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婴,眉眼之间,酷似云紫星,楚楚可人,极之美丽。
云紫星对女儿爱若珠宝,起名为“绮”。
司徒海鱼生女有功,且能尽到做娘亲的责任,于是乎云大帅哥对她的反感也少了些许。
逗女孩子开心本是紫星公子的拿手好戏,所以虽然谈不上爱,偶尔他也不会吝啬对孩子她娘亲展现一下迷人魅力。
如此这般,司徒海鱼的芳心,彻底转移到夫君云紫星和女儿云绮身上。除了偶尔脾气上来,会蛮不讲理加歇斯底里,大部分时候,她都能安心过日子。
这个偶尔发作的脾气,也都是为了云紫星。
帅哥风采无敌,红颜知己遍布大江南北,甘心做妾的各色女子不胜枚举。还有那个云心楼的贱人玲珑,多少年来就是不愿从良,仿佛等着紫星公子一朝来娶。
成亲七年间,一个又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夫君不怀好意,让司徒海鱼恨不得杀遍天下所有的贱女。但云紫星每日按时回家,行止有度,她也只是悄悄在怀疑、查证,抓不到什么真凭实据。
她的心情、兴趣、时间、精力,都被那个太有魅力的夫君左右着。那份被狄纭拒婚的难堪和仇恨,她并没有真正忘记,但早已被扔到了心底某个蒙尘的小角落里。没有人去触碰,她很难再想起。
转瞬之间,到了万历二十八年。
司徒海鱼再次有孕。
云紫星却在司徒怀孕初期,迷上了一个邻县的青楼女子,名叫允心。云紫星每天都像初恋的少年般骑着马去邻县,点那女子相陪抚琴、唱曲。接连一个月,日日晚归。
最罪该万死的,是女子长得并不算美艳,只是知书达理,比较灵秀,还有几分连恒的影子。
司徒海鱼得知此事,气得怒不可抑。她派人去暗杀了允心。
云紫星得知后,允心已经被草草入殓。他跪在那小小的土丘前,泪如雨下,悲痛不已。
“我和她,只是互相欣赏,从无不轨之事。就算我要了她的身子,并且迎她入门,又有什么不可以?!你这个毒妇,此生我不想再见到你!”
回到家,他冲到房里,丢下这几句话,卷起自己的铺盖出去。
从此,他和司徒海鱼分房而睡。白日见着,也是横眉冷对,不言不语。
这,不是司徒海鱼想要的结局。
司徒暗恼自己一时冲动,伤了多年情分。但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唯有默默垂泪,心里却把这份恨意,转移到连恒身上。
每年节庆时,夫君也会遇见那贱人,但他从未对那贱人有过什么殷勤热络的举止。她甚至认为,夫君对那贱人根本没动过心思!可是允心的出现,让她证实:果然,自己的夫君是喜欢那个贱人的!只是,隐藏得很深,掩饰得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还没忘记!
她不幸福,她也不会让那贱人幸福!
七个多月后。司徒海鱼和云紫星第二个孩子出世。
这次,是个儿子。
儿子的出生,让云紫星很是激动。看着那毒妇哺育宝贝儿子的份上,他偶尔开始和她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当然,话题都只是围绕孩子。
很快,孩子满月了。云府摆下十二桌满月酒,邀请亲朋好友前来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