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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阳的箭伤在缝合后经过太医的细心照顾伤口愈合速度喜人,相较正常的箭伤愈合快上很多。
因着希望拉拢中立立场的顾家,李玄阳与顾远华地接触次数越来越多,渐渐的顾远华就感觉自己似乎就成了李玄阳的幕僚。无论是李玄阳在布置赈灾船队后续的行程,或是到达荆州后地赈灾流程安排,他都会事先听听自己的看法,然后才会和冯侍郎商议。渐渐冯侍郎也看出十三皇子对顾远华的与众不同。
随着赈灾船队进入利州境内,流民已经随处可见,聚集在利州城外,相较宣州的人数多了不下十倍。利州大部分城门已经封闭,只开了东边一个城门,供城内人进出,每天派有重兵把守。顾远华理解利州知府的措施,但这样下去时间越久流民的民愤将越来越高,对利州十分不利。他们赈灾队伍进入利州城后,李玄阳要求利州知府效仿宣州知府的措施,以工代赈先安抚流民。他组织人员开始给利州流民发放一部分赈灾粮,于是赈灾队伍在利州要有几日的耽搁。顾远华对此次灾难中心的荆州的情况将会恶化到什么程度忧虑不已,于是她向李玄阳提议,先行一步到荆州探探路。
另一方面,李玄阳对于赈灾这一路上他将会面临的危机和阻碍是比较清楚的,离京前自己的兄长已经给他分析的很清楚了。京中的自己那些皇兄们,私下里各派斗争频繁,每个人都想最大程度壮大自己的势力,消解别人的力量。这一次他光明正大的离京赈灾,正给了他们暗杀自己的机会。
自己在吴郡柏诚书院化名王祁阳边读书边养病,就是为了躲避京中皇兄们的暗害。而自己在京都大佛寺“疗养”的替身便替遭受了数十次的暗杀,好在那名替身暗卫是母妃精心挑选的,才一次次躲过那些凶险。
对于顾远华的提议他一方面觉得由她先行荆州探查也很好,她的能力在这一路上等到了很好的证明;但另一方面他也担心顾远华遇到危险,以顾远华的能力未来在顾氏的地位一定尤为重要,如果此次赈灾中有任何闪失,很难给顾氏一个交代。
观察到李玄阳的为难之色,顾远华正色的说道:“利州城外灾民数量如此庞大了,想来荆州现在的情况比利州只会更加严重。那边现在的水源情况、疫情表症、府衙的治灾情况、道路交通情况、灾民的生活现状等等,咱们现在都不甚了解,这对咱们到荆州赈灾非常不利,还有可能受到荆州官员的蒙蔽。”
李玄阳还是有些犹豫,他并没有立刻答应。
“您如果担心我在荆州遇到危险,可以安排相应的护卫和我一起去,不过我需要一个太医和我一同去。如果荆州那边疫情严重的话,太医可以迅速判断出疫情的表症,以便您安排相临州府调取对应的药品。”
见顾远华这样说,李玄阳也只能答应她,他将自己的亲卫抽调了10个人和1个太医护送顾远华,又从暗卫内抽调了一名精英暗中保护她。
顾远华同堂哥顾远慎商议了利州的灾民赈灾措施,又交代了自己要私下里先去荆州探访情况,顺便打探一下大堂哥和大堂嫂的消息。顾远慎也很担心她的安危,顾远华安抚的说:“十三皇子安排了人保护我,另外大伯父安排给我的暗中护卫也会跟着我的。哥你就放心吧。”
见顾远华说的这样坚定,顾远慎知道他阻拦不了堂弟了,他也只能将自己的那部分护卫分了一半出来保护她。
第二日顾远华装扮了一番,活脱脱一个富商家的纨绔小少爷。言语嚣张目空无物的样子,有点人傻钱多的意思了,太医装扮成了管事的模样,那10名亲卫装扮成了家丁。
顾远华特意对这些亲卫做了一番训练,要他们表现的蛮横嚣张一些,这样才是富商家中被宠惯出来的二世祖样子。
顾远华带着这帮人买了几车丝绸便到了利州平民聚集的码头,那边隐藏着很多南来北往的商人,她计划通过这些商人的路子去荆州。
顾远华这副富丽堂皇的扮相,加上她那嚣张的嘴脸、身后跟着一帮身体精壮的家丁,押着几辆大车,一出现在码头上,就引起了无数人的目光。一个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顶着一张笑的像菊花一样的脸,对顾远华问到:“不知小少爷贵姓,是从哪来,准备到哪去?”
顾远华一张口那嚣张的语气,便彰显出她那副纨绔公子的气势:“小爷我姓容,苏州府容家的。你是何人,打探小爷的底细,要干什么?”
那中年男子立马一副谄媚的样子,“原来是苏州府的容公子,容家那可是大周首屈一指的大商家啊。小人是这利州城内鼎泰楼的东家,小的姓胡。容公子从苏州府一路过来也是辛苦了,不知后面的行程如何呢?”
“鼎泰楼,听着像个酒楼的名字,我今天要找船去荆州,不住宿了。”顾远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出口很是随意。
鼎泰楼的胡东家一听顾远华要去荆州,眼珠一转这么个纨绔,一定不差钱,这笔买卖要是成了自己能赚不少呢。他继续舔着脸往顾远华身边凑了凑,说道:“容公子您是知道的如今荆州发了大水,水道已经冲毁了,目前往荆州的船只可是都停了。”
“什么?船停了!小爷我还指望借着荆州这造,卖了丝绸赚一笔,也好让爹知道我也能独自跑商了。”顾远华装着生气嚣张的样子。
胡东家一听这话,就觉得鱼上钩了,他便压低声音小声对顾远华说:“容公子莫急,小的到有个门路,能弄到去荆州的船,就是这价格……”说着胡东家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啊,这价格还行。”
胡东家摇摇头说:“是一艘船一百两。”
顾远华一听就跳了脚:“一艘船一百两,我这么多货和人,怎么也得三艘船。你们这也太黑了,这都市价十倍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