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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公主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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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去见了柳清君,毒的问题解决了,李锐的问题解决了,但是更大的问题来了,沈醉肯定有什么阴谋。

    还有那个八皇子,自己认错了人。他竟然将错就错,这兄弟两个,都有够滑稽的。

    回到家忙换了衣服去前院,却听人说大娘出去一趟老大不乐意的回来了,忙带着水菊匆匆赶过去。

    一进门就见娘在安慰大娘,“姐姐,何必生气,借与不借是舅老爷家的自由。”

    裴菀书一听便明白,怪道大娘神神秘秘的出门,想必是去她娘家哥哥那里借钱给她置办嫁妆。虽然告诉她皇帝会让人给她置办嫁妆,但大娘还是不舒服,自家一定也要办一份丰厚的,便想着去舅老爷那里借点银子。

    “大娘,谁惹您生气了?明儿我们得了势一点点赚回来!”裴菀书笑着走过去和娘递了个眼色便在大娘身边的绣凳上坐下,又从南兰手里接过团扇给她扇风。

    “我说是借又不是要,再说我们小欢要嫁给王爷,他做舅舅的就算是情分不也得送一份大礼吗?”大娘怒火难消,恨声道。

    裴菀书也知道舅舅为什么不借银子给大娘。

    当初他想让父亲忙着在皇帝面前说几句话,父亲是一口回绝,半点没有余地,让大娘帮衬着劝,大娘又不懂那官场的事,说了两会爹都搪塞过去,但是却得罪了舅老爷。

    而且舅老爷据说和太子帮的人关系甚好,对这个风流成性的瑞王却是鄙视至极,自然不会借钱。

    “大娘,您也该体谅舅老爷才对,大家各有各得算盘,再说,女儿不是说了么,皇上会给我们很多很多的东西置办嫁妆,绝对不会让女人寒碜的!毕竟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且王府送来的彩礼,皇上皇后娘娘赏赐的,您就随便检点一下也够了!”

    大娘依然不喜,“他们送来的,我们再用来做嫁妆,不是给他把柄以后寒碜你吗?那可不行!”

    裴菀书忍不住大笑起来,搂着大娘的脖子,笑个不停,“大娘,您想的可真周到,不过您也不想想,我爹清水小官一个,您忽然那么多钱办嫁妆,人家要么说我们打肿脸充胖子,要么说拿着皇家的东西摆阔气,要么就说爹爹平时不知道收了多少黑心钱呢!”

    大娘一听急了,“我是借的!”

    裴菀书忙给她顺顺气,“借的,借的,不如这样让我去想办法弄点银子,然后以后我再想办法还上如何?”

    “那不行,哪里能让你还?”大娘摇了摇头。

    翠依忙道,“姐姐,你不让她还,难道我们靠相公那点俸禄还个七八辈子吗?”说着笑起来。

    大娘想了想,“这样,等到以后你将无用的嫁妆置卖出来银子再还,”想了想又摇头,“还是不好!”

    “大娘,这个您别操心,您只说要多少银子吧!”裴菀书轻轻地摇着扇子,盘算一下自己存在香雪海钱庄用来应急的银子数额。

    “怎么也要个万把两吧!去年那个陈大人家嫁女儿满打满算是八千两的嫁妆,你做王妃,自然要翻倍。”大娘顾自念叨着。

    裴菀书笑了笑,还以为得多少呢,不过将自己辛苦积攒的银子送进王府有点心疼,“大娘,这样吧,我给您弄十万两,如何!”

    也算是自己一生就这么一次,虽然是挂名的,就奢侈一把好了。

    大娘惊得合不拢嘴,她知道这个女儿能干,自己想要点什么她都能给捯饬来,可是十万两?

    裴菀书刚要说话又听到外面管家说有客人到,想是王府来送东西的,或者跟大娘商量事情的,便又说了几句带着水菊回去。

    等大娘去了又打发水菊偷偷去看看,结果水菊片刻便飞奔回来,“小姐,您绝对猜不到是谁来了!”

    裴菀书摇着扇子,“沈醉?”

    不可能,他才不会!

    水菊抿着唇直楽,“柳公子!”裴菀书一听立刻站起来,惊讶地看着他,认识这么久他可是第一次上门来。抬脚就要出去,却立刻意识到不对,如今万事都要小心,需要守礼。按理自己连前院都不能去的,何况是见客。

    “他有什么话说吗?”刚见过面他便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水菊从腰后抽了封信出来,“看!”

    裴菀书忙一把抢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眼,猛地坐下去,小巧的玫瑰椅吱呀一声,吓了水菊一跳。

    信上说沈醉知道她去迎福酒楼,又写了四个字“竖子无谋”,让她万事小心一点,以后不便随意见面,免得有损她的声誉,他会另想办法建立联系通道。另有一个好消息,他恰好听说裴夫人去娘家借银子的事情,奉上十万作为贺礼。

    “小姐,怎么啦?”水菊急的忙来看,看到十万字样,也惊得合不拢嘴,柳公子向来大方,可是--

    可惜!

    裴菀书忙让她将书信去烧掉,不许露出一丝马脚。

    “竖子无谋!”,裴菀书眯了眯眼睛。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自己还是个黄毛丫头呢,跟着柳清君出去转悠。心头烦乱不堪,越发觉得这个沈醉太阴险,这亲事就是个陷阱。

    小人!

    咬了咬牙,无奈地闭上眼睛。

    柳清君略坐了坐便离开,大娘亲自送到门口然后携了翠依的手喜滋滋地到后院找裴菀书。

    “菀书,原来你救过柳公子呀,他听说你要出嫁,送了一大笔银子来!我再三推却,柳公子最后急了,我只好收下!”大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进裴菀书的手里。

    裴菀书扫了一眼塞回大娘手里,这个柳清君还编个救命之恩出来,“大娘,我也只见过他两三次,人家一出手这么大方,太贵重了吧!”

    大娘点了点头,“我也说呢,但是柳公子说如果我们不收就是看不起他,觉得他的命不值这十万两。”

    裴菀书笑了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大娘,天上掉下来的,那您就收着吧,这次可以办的风风光光,让人摔掉大牙了。不过您可小心给爹爹惹了麻烦回家!说不定皇上以为我们收了哪里的贿赂呢!”

    大娘一听问道,“菀书,那你说怎么办?”

    裴菀书拿起银票慢慢地折好,放进大娘的怀里,低声道,“大娘,依我看我们就不动声色,让皇上出银子,他出多少我们要多少,这个银子呢您还是拿去,和娘一起核算核算,以后爹解甲归田我们去哪里,您呀先去买上千亩良田,到时候也好做个逍遥闲人。”

    大娘点了点头,“也是,”又道,“可你也不能去呀!你爹能解甲归田,你又不能!”

    众人笑起来,裴菀书心道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沈醉不够狠,别一刀杀了她,说不得她有一日可以功成身退呢!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裴菀书就被宫里派来的教引嬷嬷教习宫中礼仪,王府规矩,以及其他注意的事情。

    闲暇时间便和大娘打马吊,因为她手里有了十万两的大花头,裴菀书便和她开玩笑说要给她赢光,再不偷偷给她放牌,而且一定要真金白银的玩,不许拿棋子代替。

    结果一日下来竟然赢了三百两。

    大娘肉痛之余和翠依合计了一下,这样不合适,从前因为自己总赢,筹码是五百文而且多半时间用棋子代替并不真算钱。现在要求改成五文钱,然后逼着裴菀书没日没夜地陪她玩,否则等她出嫁了机会就少了。裴菀书少不得一边打呵欠一边数铜钱,一日下来也可以用笸箩装,却也没几两银子。

    一日下来便三给丫鬟们买糖吃。

    大娘又和翠依合计再给裴菀书买上三个丫头,凑个王府东南西北出来,翠依都是顺着她笑,然后将问题推给裴菀书自己解决,自然一个不用买。

    最后便决定让水菊、西竹去,裴菀书想两个也不多便也同意。

    八月里,风轻云淡,气爽怡然。

    大家在桂花树下摆了八仙桌,旁边摆了茶具点心,葡萄李子,这边便开局赌钱。

    裴菀书因为自己要走,便利用个把月的时间将东梅南兰都训练出来,让她们以后陪着大娘和母亲玩玩马吊推推牌九什么的,省的到时候她嫌闷。

    现在两个人已经熟门熟路,她便倚在摇椅上吃着水菊递过来的葡萄看她们玩。要是外人来了非吓着不可,别人家都是夫人小姐丫鬟的和和气气,细声细语,她们好!

    除了母亲,从丫鬟到夫人赌钱的时候都是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看来赌桌上无优雅还真是适合她们。

    想象过两天自己就看不到这样亲切地场面了,不由得心里有点酸楚。

    正想着,看见王管家匆匆走过来,见夫人们在玩便径直走到裴菀书身边小声禀告了。

    “小姐,公主殿下来了!”

    裴菀书一听忙站起来,刚要说别赌了来客人了,就听见一阵欢快的笑声,“菀书姐姐,菀书姐姐,可想死我了!”一团红云飞一般飘过来。

    大娘正输钱,嘟囔道,“哪里的丫头,跑到我们家来大呼小叫!”

    翠依抬眼看到忙示意两个丫头停了,大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丫头们将锦缎一翻包住了马吊牌,刚要大喊,听见翠依道,“十三公主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下跪行礼。

    “哎呀,你们快别来这一套了,宫里宫外都这样,我可没地方去了!”永康说着跳下石阶,后面两个宫女忙小心跟上。

    翠依忙让人撤去玩物,将皇上微服来时的茶具坐垫拿出来。

    裴菀书忙迎上去,永康拉着她的手对其他人道,“你们都不用多礼,我今日是来跟姐姐说话的,你们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吧!”说着拉着裴菀书道,“姐姐,去你房里说话吧!”

    裴菀书一听忙让大娘他们随意继续玩,公主一听玩立刻又来了精神,“玩什么?”

    裴菀书没想到她立刻就来兴趣,便给她说了说。

    “宫里也玩,可是没意思!倒是你们玩的好!”永康扁了扁嘴,“你们玩好了,我和姐姐说话去!”

    裴菀书也知道她在宫里是公主,谁敢跟她玩?只怕玩也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这样的玩法,没个舒心自然也不痛快。

    “公主,香囊可给你绣好了,本想以后送你!”裴菀书领着她进了自己房间。

    公主看了看,虽然房间略显狭小,但是摆设整洁,虽然不是什么华贵家具,却别有韵味。墙上正中挂着一副山水画,远山如黛,近水苍茫,幽幽渺渺的感觉。右边是一架绣着各种姿态仕女图的锦屏,过去是床榻。左边是书案,大大的书架。墙上挂着几幅花鸟图,远看那鸟雀如同要飞下来一般,似乎能听见鸣叫之声。旁边挂了一只长长的洞箫,晶莹翠玉,下面垂着素雅的丝绦。靠近走廊那侧的月洞窗上放了几盆蟹爪菊,玉簪花,秋海棠。

    看得她欢喜道,“菀书姐姐,你这闺房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了!”

    裴菀书笑了笑,那是因为她见过的皆是华贵无比,摆设精美的闺房,自己图方便,书房睡房在一起,哪里特别之处?

    “这画比父皇那里挂的还好看!”永康指了指,又挨幅指过去,“我都喜欢!”

    裴菀书笑道,“若是公主喜欢,以后有的是时间,买了上好的熟宣纸,颜色,我们重新画更好的。”

    “还有这个屏风我也喜欢!我看腻了那些花花绿绿,金碧辉煌的东西了!”永康看着那架屏风爱不释手。

    “公主好眼力,我这房里也就这屏风还值钱!”

    当初特意奢侈了一把,紫檀木的架子,镂雕浮雕的莲花纹,上面镶嵌琉璃珠,中间缂丝,金银线疏密其间,不见丝毫金银之气,沉静婉雅,上面的人物个个神态不同,眉眼清晰,一般绣上去,另有一半却是自己绘上去的。

    “要不是四哥总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真想就强买了去!”

    裴菀书忍不住笑起来,“等公主出嫁的时候,我一定送一幅十二屏大屏风给你,我们可以自己琢磨上面什么花样,雕刻什么纹路,到时候细细地商量。”

    “真的?太好了!”永康拍了拍手跳起来,“四哥简直娶了个宝贝回家!”

    这时候水菊送了茶点上来,裴菀书请她上座先喝杯茶,坐着说话。

    永康就着水菊的手喝了口又放回去,对外面两个宫女道,“快去把我的东西抬进来!”

    其中一宫女应了一声小跑出去。

    “我在宫里闷死了,所有的人不是问我这个就是那个,今日那个缠着我不放,烦的要命我就逃出来了,再不想回去!”永康撅着嘴,皱了皱好看的眉。

    裴菀书笑了笑,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细细地看了她一眼,他们沈家果然男的英俊,女的美丽,永康公主集合了皇后和皇上所有的优点,美目顾盼,神采斐然。

    “公主出来,可曾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

    “我才不会让他们知道,你放心!”永康开心地笑道。

    裴菀书蹙了蹙眉头,柔声道,“公主出行,皇后不知,该多着急!”

    “放心,我和小八一起来的!”永康满不在乎地说着又去看她书案上的摆设。

    整根雕成松鹤状的笔筒,雨花石的镇纸,红丝石雕刻明月松竹的砚台,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毛笔……

    她又跑去藤编的书筐里面去看,一幅幅爱不释手,要么是可爱的小狗,要么是蜷缩着嫩嘴的小雏鸟,麋鹿,骏马等等。

    “菀书姐姐,能送我几副吗?”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裴菀书。

    裴菀书心头软起来,她贵为公主,竟然用这副眼神和自己说话,倒像是个妹妹,起身走近,“你尽管挑,只是万万不可再说比宫里谁谁的还好的话出来。你说出来无心,人家听了去可就有意,到时候文章就大了!”

    永康不在意地撇撇嘴,“我知道,欲加之罪吗,四哥跟我说过的,他们欺负小宫女也是这样的,找个什么话把儿,就可以收拾她们一番!那些昭仪婕妤的,也是这样的!死了的活着的还不都是?”

    裴菀书看着她口没遮拦的样,却也不便劝说,想皇帝真的是深爱皇后了,这样心无城府的女孩子也能这般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