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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个样子,沈意想了想,还是撕下一些牛肠递了过去。
“来,给你一点。”
鹤见初云转头看来,犹豫了一下,选择接下,但她迟迟没敢下嘴,不放心的问道:“这真的能吃?”
“你就吃吧你。”
“……”看沈意吃牛肠吃的正欢,她也不问了,小心翼翼试探性地咬了一口,可就是这一口,牛肠那独特的口感一下就将她征服了。
心里的抵触慢慢消失,她越来越大胆,本来以为沈意递来的这些牛肠能够吃很长一段时间,可吃着吃着还是没了。
她有些意犹未尽,望向沈意还想在要一点,但可惜的是,剩下的牛肠已经全部被他吃完了。
尽管心里有些失望,但她什么也没说。
这顿烧烤就这样结束了,沈意第一时间来到湖边喝了一口水,但没有咽进去,漱了一下口便吐了出来。
这牛妖的肉果然不同凡响,口感很棒,不过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牛妖肉太大条了,沈意吃的时候老是会卡牙齿。
从开吃到现在,所有肉丝都找到了属于它们的牙缝。
又漱了一遍口,沈意才回到火堆旁边趴下,正巧看到鹤见初云借着火光研读小丹经,一边还小口小口地品尝桃花酿,便说道:“那桃花酿你还有?”
“还有。”
“那就给我倒一杯。”
“嗯。”她轻应一声,取出一个干净的琉璃杯往里倒满桃花酿,然后送到沈意面前。
等回到原来的位置,她也给自己满上,不过她摇了摇水袋,听声音里面的桃花酿好像不多了。
记起了什么事情,她手中出现桃花酿的配方,然后就望着上面的内容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沈意那边,他喝桃花酿可不会像老妖婆那样去细细品尝,小抿了一下就一口给它闷了,接着砸吧着嘴,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冬季来了,他感觉不到冷,周遭的一切很安静,只有轻薄的飞雪落下的声音。
本该很快入睡,但沈意怎么也睡不着,嘴巴一直在动,持续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烦躁的他来到湖边再次漱了一遍口。
可这样做还是没有什么效果,牙缝中那种异物感还在。
有根肉丝卡牙缝里了。
沈意歪着脑袋不断地用舌头去顶,但无论怎么样都顶不出来。
咕咚……
喉咙蠕动,发出一声响。
肉丝卡在牙缝中时间长了让他很不自在,他迫切地想要把它取出来,然后去感受那一刻的酸爽。
但靠舌头去卷一点作用也没有,想把爪子伸进嘴里挖吧,但是前肢臂展又不够长,根本伸不到嘴里。
无奈,沈意只能看向鹤见初云,但发现她已经架起了丹炉,正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地炼丹呢,不适合打扰。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
为了一根卡在牙缝里的肉丝,沈意又折腾了半个小时,最终郁闷地来到火堆边趴下,选择无视它,强行闭上眼睛睡觉。
星云入海,月落长河,雪停了,天也亮了,只不过有些阴沉。
鹤见初云散了散湿渌渌的长发,收起换下的衣服,来到沈意身边想了想,伸手摸去。
“醒一醒,醒醒,主人,主人,你醒醒!”
“主人?玄厉?”
“……”
“喂!醒醒啊!我们该走了!”
“别叫了,已经醒了。”
沈意伸出爪子把她的手掰开,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她,第一时间想起的事她昨晚炼丹的画面。
“炼多少丹了?”
“昨晚炼了两炉,一共十九颗,按你说的,我炼出十颗就能留两颗,喏,这里有十六颗,都给你了。”
“你进步挺快啊,两炉至少炼出九颗。”沈意夸奖道,说着就准备把早餐吃了,不过下一秒他注意到什么,仔细看了眼对方。
她换了身衣服,脸上的妆容也是新的,他鼻子用力吸了一下,然后问道:“老妖婆,你是不是洗澡了?”
“嗯。”鹤见初云点点头。
听到她的回答,沈意一愣。
“什么时候?”
“就天没亮那会儿。”
“哦……”沈意长长应了声,但语气和眼神都带着满满的失望。
心里暗道:“好你个老妖婆,竟然敢趁我睡着偷偷洗澡。”
但鹤见初云似乎明白他心里的一些想法,不过她是故意这样做的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她哪里看不出来,沈意龙族的外表下包着一颗色心。
“好了,赶紧吃了,真的要出发了。”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
“那你快点。”
摇摇头,沈意正要把这十六枚蕴兽丹一口吃下,但爪子刚抬起来,却又被他放了下去,嘴巴动了动,他用舌头顶了顶牙缝,好嘛,卡在里面的肉还在。
“你等一下。”他对鹤见初云说道,随后将蕴兽丹放在比较干净的地方,接着走到不远处,爪子用力身体变大,继续用舌头试图将那根肉顶出来。
没有效果,沈意再次将身躯变大,舌头顶了又顶,几次三番没有任何进展。
他身体变大,肉丝跟着变大,他变小,肉丝也跟着变小,直接给他干无语了。
“你怎么了?”
沈意的一系列行为看得鹤见初云疑惑不已,不禁出声问道,沈意听到她的声音后也随即看向她,眼睛一亮,喊道:“老妖婆你快过来!”
闻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做什么?”
沈意没回话,对着她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
“你……”
“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往我嘴里看。”
“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是,你好好看看,有根肉卡我牙齿里了。”
“哪里?”
“你往你左边看。”沈意说着,又把嘴巴张大了一些,鹤见初云眉头皱了皱,把头探了进去。
不过沈意的牙齿又长又尖,那根肉丝还是卡在后槽牙部分,以她的身位,哪怕把身子探进去也难以看见。
“在哪?”
“你还没看到?”
“没有。”
“你仔细看看,就在牙缝里面卡的死死的。”
“……”鹤见初云缩回身子,从储物空间中取出照夜珠后才重新探进去,一番找寻,她终于看到了那根发白的牛肉丝,就卡在沈意下槽牙最右边第二颗和第三颗尖牙之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一截。
“看到了没?”
“看到了。”
“你伸手把它拔出来。”
“哦。”应了一声,她很快伸手摸去,但沈意体型变大嘴巴也跟着变大,她手根本够不着。
“我碰不到。”
“嘶~你出来。”沈意说了一声,等鹤见初云再次缩回身体,他又让她使用缩体玉符帮助自己把体型缩小下去,完事后张大嘴巴又说道:“现在伸手般我扣一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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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伸手,这次倒是能摸到沈意右边的后槽牙了,但好笑的是,沈意身体缩小后,卡在牙缝里的肉丝也变得更小,露在牙缝外面那截肉她想掐也掐不到,努力了一小会儿,她收回手干脆放弃了。
“取不出来。”
“你怎么这么笨呐!”
“我……”
“你指甲呢?”
“刚剪了。”
“我靠!”
“别管了行不行?骑马先走,用不了多久它会自己不在的。”
“卡的又不是你,很不自在好不好?”
鹤见初云呼出一口气,无奈道:“那怎么办?”
沈意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
注意到他的眼神,鹤见初云心里顿感不妙,但已经晚了。
只听见“西啦”一声,沈意身体暴涨到正常体型,一个庞然巨物赫然出现自己面前。
“你进我嘴巴里面,把那根肉丝拔出来。”
“我……”
“发什么呆?赶紧的!”一边说,沈意一边把嘴巴张到最大,就等着鹤见初云自己送进嘴里,不过后面又补充道:“对了,别往我喉咙那边走,不小心把你吞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鹤见初云有些不情愿,但又不敢拒绝,艰难地点点头。
“那我……进去了?”
“来。”沈意把脑袋斜下来,她抬腿就要踩上去,但下一秒沈意看到什么,脑袋猛地一缩,闭上嘴巴。
“你……”
“你就这样进去?”沈意不满道。
听到他的话,鹤见初云一脸的不解:“不然呢?”
“你给我把鞋子脱了,上面全是土,多脏啊。”
“……好好好,我脱。”
看着她脱下绣花鞋和白色的袜子露出粉红细嫩的玉足,沈意这才张开嘴巴。
“快点的。”他催促了一声,鹤见初云也没有耽误,当即踩在他牙齿上,一用力来到了牙齿后面,在湿滑的口腔里一点点往右边腮帮子那边走去。
在她进入嘴巴没多久,沈意眼睛就控制不住地眯了起来。
老妖婆的小脚丫子在舌头上踩呀踩呀,感觉好奇妙,麻麻痒痒的。
“你在干嘛呢?”
“口水真多……”
“嘴巴一直张着口水当然多。”
“你舌头不要乱动了。”
“你快点不就行了!”
“要到了。”
在沈意嘴巴里的鹤见初云深吸了一口气,扶着身侧那一排尖牙终于是来到那根牛肉丝所在的位置了。
“到了没?”
“到了。”
“快把它拔出来。”
“知道了。”她伸手抓住露在牙缝外面的那一截肉丝,因为在沈意嘴巴里存在了一晚上的时间,这肉丝已经软化,并且沾上沈意的口水,正不断散发出一股很浓郁刺鼻的火油味。
她来不及多想,抓着这截肉丝就往牙缝上面推,但不料用力过了些,肉丝一下被她扯断了下来,剩下的一截依旧死死卡在牙缝中,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来。
“这……”
“怎么了?”
“断了。”
“笨死了你,这点事都办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说你笨。”
“……”
“你还愣着啊,老妖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你必须给我把这根肉拔出来。”
“你别动就行。”
她很是无奈的说着,沈意也慢慢安静下来。
没多久他就听见嘴巴里传来鹤见初云拔剑的声音,她直接用剑去翘自己的牙缝,用了老半天的时间,这根卡了他一晚上的肉丝终于是出来了。
把肉丝往外面随意一扔,她越过沈意下面那排尖利的龙牙,从他嘴里跳了下来。
“现在可以了吧?”
沈意没立即回答,舌头往牙齿上舔了一圈,肉丝被拔出,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可以,……真不错。”
鹤见初云抿抿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拎起自己的鞋子,赤足来到河边洗了洗,这才把袜子鞋子穿上。
而沈意此时看了看天空,想到什么,走到她身后询问到:“老妖婆,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应该快到午时了吧?”
“好像是……”
“你晚上开始炼丹,咋才炼了两炉嘞?”
“我……我不止炼了蕴兽丹。”
“还有什么?”
“培元丹?”
“成了没?”
“成了。”
“成了多少?”
“四枚。”
“拿出来给我看看。”
“哦。”她手掌一翻,手心中顿时出现四枚暗黄色的丹药,沈意看了看,品相很不好,正常的培元丹是淡黄色的,但老妖婆炼出来的培元丹属于是成了但没完全成。
说起来,其实这培元丹就相当于给人吃的蕴兽丹,是用来加快修练进度的,不过沈意吃了完全没有事,提供的红气量也仅次于蕴兽丹。
看到他的眼神,鹤见初云下意识紧张起来,五指一收,培元丹消失不见。
“这些你不能吃……”
“我为什么不能吃?又不是没吃过。”
“可是……”
“诶呀,我说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昨天你怎么跟我说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今天就想着反悔了?”
“我没有。”
“那你什么意思?”
“我也要用丹药啊……好啦,以后你想吃多少我都给你炼,好不好?求求你了。”
“这才差不多。”沈意哼了一声,鹤见初云也松了一口气,默默开始收拾起东西。
沈意看着她的身影,不禁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心里暗暗道:“唉,算了吧,其实有个专门给自己炼丹的炼丹师也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