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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都没有露过脸的apple,这时出现在楼梯的方向,冲他们喊:“马大叔,你现在有时间吗?父亲想找你下去谈谈。”
马刻丝结束了沉思,牵动了一下嘴角,很想说没有,但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只好站起来,与林黛玉交换了一个眼色,便往apple走去,嘴上笑说:“你老爸这么快就要讨论战略计划了吗?”
apple甜甜一笑,也不答话,冲周围看着她的朋友点点头,便领著马刻丝往楼下走去。
大胡子看着马刻丝离去的背影,压低声音说:“林黛玉,刚才老马临走时与你眉来眼去的打什么暗号啊!别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到啊!”林黛玉失笑道:“什么眉来眼去?说得这么难听!”
大胡子沉声说:“林黛玉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以我和老马这么铁的关系,有起事情来,我是一定站在你们身边的。是不是我们这次捍卫伊甸园的行动在动机上有什么问题?”
说到最后那句话,大胡子已经将声音压得低无可低了。
林黛玉不禁认真地看了看大胡子,他虽然表面上粗枝大叶的,没想到其实心细得很,他肯定从很多小事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了。林黛玉神色如常地淡淡一笑说:“大胡子,别胡思乱想,哪有这么复杂的事呢!”
她也不再理会大胡子狐疑的眼神,站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说:“今晚我还要在深夜值班呢!不说了,我先下去睡了。”
大胡子不得要领,只好苦笑道声晚安了。
林黛玉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把门关好后,赶忙小心翼翼地从包包中取出了那把造型普通的雨伞。她对著雨伞低声说:“宁采臣,还在里面吗?”
“在啊!里面快把我闷坏了,快把我放出来透透气!”雨伞中传出了宁采臣的声音。
林黛玉笑说:“真笨,你不会自己出来的吗?”
宁采臣说:“高俅的掩眼术上面加了封印,我自己出不来!”
“嗯?”林黛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心里不禁暗怪高俅,他自认高明的掩眼术其实大有问题。
“那要怎么处理啊?”林黛玉低声问。
“试试能不能将伞打开?”宁采臣说。
林黛玉用力地撑了撑伞鼻,伞却丝毫不动,仿佛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一样。林黛玉低声说:“看来要动用大量灵力才能将你释放出来!”
“高俅自称天才创造的掩眼术也未免太不合理了,令我们在这个时候还要虚耗一番灵力!”伞中传出了宁采臣有点负气的声音。
“算了,我动手了!”林黛玉低低叹了口气,将灵力缓缓传进了雨伞当中。
这时,林黛玉的身后竟然也传来了宁采臣的声音:“林黛玉,你在干什么?”
林黛玉心里一惊,这时候屋里面是不可能有第二人的,而且听到的好像还是宁采臣的声音。如果后面真的是宁采臣,那伞里面又是谁呢?林黛玉感到自己的身体罕见的一阵发麻,头皮上仿佛有千根小针同时刺了进去,手中的伞差点也掉到了地上。
她缓缓地转过了身,只见宁采臣长身立在自己身后,脸上微微带著疑惑的神情,静静地子著自己。
“林黛玉,怎么回事,你怎么停下来了?”伞中的宁采臣问。
“你没听到自己的声音吗?”林黛玉作了一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多年灵界的经验帮助了她,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相当平稳的。
“什么自己的声音?我只听到你的声音。”伞中的宁采臣急声问。
林黛玉又作了一个深呼吸,无奈身上的寒意更重了。她沉声说:“我看到另一个你正站在我的面前!”
“什么”伞中的宁采臣也相当震惊。
面前的宁采臣皱起了眉,他仿佛也没有听到伞中传出的声音,沉声问:“林黛玉,你到底在和谁说话?”
林黛玉看着面前的宁采臣疑惑地向自己走来,慌忙说:“停下来,有点不妥!伞中有另一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黛玉,你在和谁说话啊?跟那个幻影说话吗?我才是宁采臣啊!”伞中的宁采臣仿佛急了。
“你先不要作声,我会调查清楚的!”林黛玉沉声对雨伞说。
“林黛玉,镇定下来,不要被幻觉给蛊惑!”伞中的宁采臣说完这话后果然沉寂了下去。
站在林黛玉身前几步远的宁采臣稍稍举了举自己的双手,表示不会再前进,才说:“林黛玉,到底怎么回事?”
林黛玉凝神打量著眼前这个宁采臣,和平常所见的他一模一样,温文尔雅中带著几分书卷气,单从外貌判断,丝毫破绽都没有。林黛玉不禁也有点慌乱地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宁采臣,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不管哪一个是真的,我们的计划很可能已经被朱葛亮知道了!谤据多年灵界经验来判断,周围根本没有结界的存在,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呢?但他们两个人都听不到对方在说话,这不是幻听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林黛玉的全身不禁又是一阵透骨的冰凉,在这一刻,多年以来自己信仰的灵界守则完全失效了,眼前这一幕完全颠覆了自己原本对于灵界系统的观点。
“林黛玉,我知道你身处于困惑当中,你先镇静下来,知道吗?”面前的这个宁采臣尽量令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亲切一点,柔声抚慰著林黛玉。
“你刚才哪去了?”林黛玉盯著宁采臣问。
宁采臣微笑指了指天花板,说:“上面就是我的房间,我刚刚回去拿一点东西!”
林黛玉问:“我没打开伞,你怎么可以出来?”
宁采臣笑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出来呢?”
他的笑容并未能带给林黛玉丝毫安全感,只觉得诡异的气氛越来越重了,她沉声说:“伞上不是有高俅的封印吗?”
宁采臣说:“什么时候伞上有高俅的封印了?林黛玉,将你的心平静下来好吗?你现在太慌乱了!”
林黛玉微微一怔。对呀!告诉自己伞上有封印的是伞中的宁采臣,并不是面前的宁采臣,自己太过混乱的思绪将他们说的话混淆在一起了。
宁采臣微笑说:“高俅为了行动的方便,怎么可能多此一举地在伞上烙上封印呢?”
林黛玉细心一想,心道也是,不禁冲宁采臣踏前了一步,说:“我手上这把伞中有另一个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宁采臣默默地子了林黛玉一会,眼中闪过疑惑,沉声说:“林黛玉,你有可能中了幻术!把伞放下,那伞很可能就是你所中幻术的根源!”
林黛玉不禁向宁采臣又走近了一步,轻声问:“你真的是宁采臣?”
宁采臣苦笑:“我想是的!”
伞中的宁采臣仿佛听出了林黛玉言语中的不妥,终于忍不住道:“林黛玉,你自言自语很久了,醒醒啊!快解开高俅对伞的封印,放我出来!”
林黛玉心中猛的一阵激灵,脑筋一下清醒了许多。高俅与他们在一起进行计划,只有她自己、宁采臣、秦赢政、高俅和马刻丝这五个人知道,伞中的宁采臣是最先说出高俅这个名字的人,那说明他才是真正的宁采臣!包何况宁采臣不像是那种这么没分寸的人,在这样步步危机的情况下还跑回自己房间去拿东西,可想而知眼前这个是假货!至于为何面临这不可思议的现象已经不是关键了,现在最要紧是将真的宁采臣放出来,先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猛的闪身退后,用尽全部灵力施放在伞上,她不惜耗费双倍的灵力也要将伞在瞬间打开。伞猛的一下就被她打开了,一个黑色身影从伞中飞闪而出,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黑影直直往她身上撞去,已经耗费掉大量灵力的林黛玉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就被撞飞到了另一边。
那道黑影如影随形地贴在她身后,林黛玉暗骂自己分析错了,但已来不及去思考错在哪里,当身体快撞到墙壁时,用尽剩余的力量猛的一点,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恰恰避开了那道黑影的狙杀,往那个真的宁采臣驰去。
这是一个二选一的题目,当否定其中一个的时候,那另一个将会是正确答案,林黛玉是这样的认为。无奈她又错了,当她快接近另一个宁采臣时,那个宁采臣竟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右手重重地切在她的脖子上,林黛玉再无还手之力,视线渐渐朦胧,眼前哪里是什么宁采臣,竟然是apple身边的那个小白!
这是什么类型的幻术啊?林黛玉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这才是朱葛亮他们真正的实力吗这是林黛玉昏死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从头到尾都是林黛玉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们未来岳父的幻术真是厉害啊!”小白的身后传来了小黑阴险且得意的笑声。
朱葛亮的房间中,灯光的明亮度恰到好处,温暖且不失格调。
朱葛亮正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自己床上,马刻丝则一脸稳重中带著关怀的表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床边放著一个造型古朴的鼎,袅袅的轻烟从中飘出。
“老马啊!我看我这身体是未老先衰了呀”朱葛亮说著这话时的神色更显老态了。
“老朱,你不是一向很乐观的吗?别胡思乱想!”马刻丝不满地打断了朱葛亮的话。
朱葛亮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也为自己推算过命格,今年有一大劫,可能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你是真的这么想吗?马刻丝细细地观察著朱葛亮,心里虽一肚子的狐疑,表面依然不动声色,关怀地说:“术数之说,虽有参考价值,但以我们多年的灵界经验,不是早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人定胜天吗?老朱,你想得太多了!”
朱葛亮嘴角逸出苦笑:“你不用安慰我啦!人定胜天这句话还是拿去鼓励年轻人吧!”
马刻丝默默地子著他,不禁一时无言。
朱葛亮沉声说:“老朱,有两件事,我是要拜托你的!”
马刻丝见他说得凝重,便正色道:“请说,能做到我一定替你办到!”
朱葛亮艰难地撑起了身体,马刻丝慌忙探身向前帮他靠床坐好。朱葛亮急促地咳嗽了起来,咳嗽声沙哑而无力,仿佛连肺都要被他咳出来了。他有点笨拙地将身体转到床缘,吐出大大一口淤血,吐到床缘边早就准备好的痰盂里。
马刻丝看在眼里,却看不出丝毫破绽,如果重伤是假,那朱葛亮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如果是真的呢想到这,马刻丝心里不禁微微一酸。
朱葛亮重新将身体坐直,似乎看到了马刻丝的难过,强颜一笑,安慰说:“生生死死,其实早看开了,唉!但有些东西却总是不能轻易放下的。如果我发生了什么不测,马刻丝,我希望你能接替伊甸园园长的位置,这是我拜托你的第一件事!”
马刻丝不用任何掩饰地微微一震,正待叫朱葛亮乐观点,朱葛亮已向他举了举手,阻止他将话说出,笑道:“我只是说如果,先答应我好吗?”
马刻丝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好吧!”
朱葛亮脸容一松,似是放下了不少心事,笑道:“我知道你闲云野鹤的性格,忽然说要将这个担子卸给你,又要你答应下来,真是难为你了不过,真的要说声谢谢你!”
在香烟袅袅的空间中,马刻丝想起自己与朱葛亮相交多年的往事,心中更酸了,苦笑说:“老朱,你我就不用谢来谢去了!现在大敌当前,你别太悲观啊!”朱葛亮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唉!但什么事情都是先做好准备比较好啊我要拜托你的第二件事是,apple这小丫头,以后,就劳你多多关照了!”
看着朱葛亮一副立遗嘱的模样,马刻丝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悲伤,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早前对他的怀疑已被这几句煽情的话语抛到九霄云外了。
朱葛亮又再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连续吐出了几口血痰。他疲惫地指了指床对面桌上的葯,马刻丝帘会意,将那几瓶葯拿了过来,柔声问:“你是不是吃葯时间到了?”
朱葛亮艰难地点了点头。
“哪瓶?”马刻丝子著朱葛亮问。
朱葛亮一边指点著其中三瓶,一边又再急促地咳嗽起来。
马刻丝粗粗看了一下用葯说明,按份量地逐个瓶将葯倒出,但当他开到第二瓶时,气味渐渐怪了起来,只是马刻丝仍陷在伤感中,并没有太多在意,误以为是葯品本身的味道。但当他开完第三瓶葯,发觉不妥,那已经太晚了。
强烈的疲惫感向他疯狂地涌来,一种吃了迷幻葯似的快感铺天盖地的要将他淹没,仿佛邀请他立即进入梦乡中去寻找那最美妙的乐韵。马刻丝强撑著眼皮,迷糊中看到眼前的朱葛亮不知何时已变得精神奕奕,用猎人子著猎物般的目光盯著自己。
“你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手?”马刻丝的手渐渐无力地垂了下来。
朱葛亮愉快地咧嘴一笑,说:“我知道你是洞察系的顶尖高手,所以我用的软性幻术是分成几个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床前的鼎中的烟,第二部分是我吐出的血痰,第三部分则是那几瓶经我改装过的葯。这几样东西结合起来的气味,就会令你的灵力暂时消失,并能令你进入到迷幻的状态中。”朱葛亮的笑容越说越显得愉快了。
“为为什么你这这几种灵力介质一一点灵力都没有呢?”马刻丝说话已开始迷迷糊糊,只能用坚强的意识强撑著自己。
朱葛亮探前身体,神秘地凑近马刻丝,低声说:“这么多年老朋友,你又时日无多了,我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好奇心吧!不需要布结界,不需要任何灵力介质,只要给我一定时间在某个场所布置的话,我都能令进入这个场所的人中幻术!这就是我最大的一张王牌!”
马刻丝意识尽失,沉沉地从座位上跌了下来。
当马刻丝再次睁开眼睛时,首先接触到的是宁采臣关切的眼神。他想活动一下筋骨,才发觉手脚已被一种特殊物质制作的绳子给绑住了。
“解不开的,是‘捆仙索’!”宁采臣淡淡苦笑,他的手脚同样捆著这样的绳子。
马刻丝有点茫然地晃了晃头,他还没有完全从那个令人沉溺的梦中醒过来,这样的幻术实在可怕,这才是朱葛亮真正的实力啊他迷糊地思考著,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仿佛被那个可怕的幻梦给抽干了一样。
“马刻丝,你好像中了很可怕的幻术啊?”宁采臣疑惑地打量著马刻丝,轻声问。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光线的房间,不远处的床上才躺著两个人,依稀可辨认出应该是两个年轻的女子。宁采臣正坐在自己旁边,自己的另一旁是林黛玉,她紧闭著双目,手脚同样被“捆仙索”紧紧绑住了,他们三人全被集中在房间中一个最阴暗的角落里。
马刻丝感觉上清醒了一点,分辨周围不再是那该死的幻觉后,才说:“的确很可怕,我陷进了一个令人沉溺至无法自拔的春梦当中!”
宁采臣洞察世情的眼睛眨了一眨,很体谅地没作细问,只是回以抚慰的笑容。
马刻丝低头看了看绑住自己的绳子,问:“这是伊甸园的圣物‘捆仙索’?”
宁采臣回答:“对!”
马刻丝冷笑说:“我们真有荣幸,圣物都能用在我们身上!”
宁采臣苦笑:“看来朱葛亮这次真的孤注一掷啊”“这是爱丽思暂住的那个房间吗?”马刻丝分辨著周围的环境。
宁采臣说:“对,爱丽思身旁躺的就是我们目标之一的陈梦娜了。看来朱葛亮很重视她啊!”马刻丝叹了口气,问:“你是怎样失手的?”
宁采臣的笑容更苦了,说:“我一直躲在伞里不敢出来,担心惊动别人,到了一个小时前,一股迷幻类的灵力从伞外渗入,伞里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我只好逃逸出伞外,岂知刚出来就被人在我防备最弱的时候抓住我,根本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我还不曾这样窝囊过呢你是怎么中幻术的?”
马刻丝低低的苦笑了两声,才说:“我被老朱用友情蛊惑了”马刻丝将他前面的经历重述了一遍。
宁采臣的神色不禁凝重起来,沉声说:“这样看来,朱葛亮还没用全力啊!”马刻丝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林黛玉问:“黛玉她是怎么回事?”
宁采臣说:“她比你早到一点,一直昏迷不醒,刚被送来的表情十分痛苦,可能还没完全从她经历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马刻丝怜惜地看着林黛玉,沉声说:“这丫头受苦了宁采臣,现在大概几点了?”他现在几乎灵力尽失,连基本的洞察力也没了。
宁采臣明白马刻丝的意思,苦笑说:“快到和秦赢政他们约定的时间了!”
马刻丝也报以苦笑,说:“那只有祝福他们吧!”
宁采臣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刻,他们除了祝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