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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
姮的声音，在秦阳意识旁边响起。
秦阳的意识凝视过去，只见小巧玲珑的姮，在这片灰败苍茫的世界内肆意遨游着。
“为何这样说？”
秦阳不解询问。
“我之前说过呀，这尊鼎遭受到了严重损坏，内部构造早就已经不足以衍变世界啦。”
姮一边遨游在这片世界，一边耐着性子解释道：“于是，这次在我炼化闫家祭灵以后，真灵得到极大程度的增强时，我便将你之前在万灵山捡到的灵墟融入了进来。”
还可以这样？
秦阳讶然，他记得之前在万灵山捡到过四方被封印的灵墟。
他在万灵山内解开了一方，交给三大灵墟一方。
剩下来的，他与素雪一人留下了一方。
从万灵山回来的时候，灵墟的封印就已经到了时限。
姮便将其布置在了宝鼎之内。
具体如何的布置，秦阳还没来得及过问和体验，就赶赴了博古城，参加了夷灭闫家的战斗。
因此，也就渐渐地抛诸脑后，给忘记掉了。
后续又面临姮的沉眠，故而迄今为止，才初次进入到这片空间。
“这就是你所谓的造化吗？”
讶然了下，秦阳随即疑惑道：“这不应该是之前万灵山的收获吗？”
万灵山内获得的灵墟，此刻才得见真容。
而且，他目前还没发现这座灵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除了空间大，以后可以用来储物之外，好像也没其他作用了吧？
“呆子，你不要小看这座灵墟！”
姮感受到了秦阳的小觑，当即解释道：“这座灵墟在与宝鼎内部构造彻底融合以后，其坚固程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若说之前的灵墟，最多只能够承载法身境的全力攻击，那么现如今的这座灵墟，则可以承受住天相境的攻击。”
“往后你若遇到那般敌人，若是我陷入沉眠，或不在你的身边，你就可以藏身进来，可保性命无虞。”
还可以这样的吗？
秦阳意识骤凛，惊诧的情绪，一览无遗。
“另外，炼化闫家祭灵以后，我现如今的真灵力量，固然变得强横。但顶天也只是继承了闫家祭灵的级别。”
在秦阳感到震撼时，姮的声音再度传来：“往后借你肉身，也最多只能够发挥出法身境圆满的力量。”
“毕竟，我的真灵能够容纳的魂灵力量有限，无法过多的存储。但往后有了这座灵墟，我则可以在平常的时候，淬炼些魂灵之力存储进去。”
“一旦遭遇到不可抗衡的大敌时，或超过了我们能够应付的阶级时，我则可以调动这里存储的魂灵力量。”
“那样的话，我至少可以有机会短时间内发挥出法身境以上的力量。现在，你还觉得这不是造化吗？”
嘶！
姮已经变得这么强了吗？
秦阳倒吸凉气，看来炼化常年祭祀的祭灵，好处果然是超乎想象的。
法身境以上的力量啊，足以凌绝芜湖郡各大巅峰势力。
以后他在芜湖郡内，岂不是就可以横着走啦？
“不愧是姮！姮果然厉害呢！”
秦阳当即不吝赞叹：“我为之前的无知，感到羞愧。”
“嘁……”
姮背着小手，不屑一顾的嗤笑了声，随即傲然道：“呆子，你还是小觑了这座灵墟啦。先前与你说的，都只能算是小场面。真正的大造化远不止呢。”
还有其他造化？
秦阳意识活跃起来：“这座灵墟还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当然！”
姮傲娇一笑，随即抬手在苍茫的虚空轻点了下，接着示意道：“你看！”
秦阳的意识迅速循着姮手指的方向凝视而去。
下一霎那，便是看到在前方虚无之中，一头头栩栩如生的猛兽凶妖凭空乍现。
“这是……”
秦阳狐疑，这些猛兽凶妖怎么越看越熟悉？
深山暴猿、紫羽雷雕、穷奇、夔牛、朱厌。
就连闫家祭灵，那头乌黑狼妖居然都在。
“这些猛兽凶妖，都是这尊鼎烙印下的猛兽凶妖的真灵印记啦。”
姮解释道：“随着鼎内开辟出这样的灵墟世界，这尊鼎烙印下的真灵印记，就可以脱离鼎身，出现在这里啦。”
原来如此……
难怪会这么眼熟。
秦阳恍然，随即又是不解起来：“我还是没明白，这……也算造化？”
“嗯……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解释。”
姮纵身一跃，跳到了夔牛的背上，骑坐着夔牛，姮一边思忖，一边解释道：“这些真灵印记，都只是这尊鼎自身兼具的奇异能力拓印而来的。”
“因此，这些凶妖真灵，实则都是死物，是全无意识的。但在进入这座灵墟世界以后，这些真灵印记，就有了蜕变的可能。”
蜕变？
秦阳意识跳动：“你是指……这些印记，可以化作活物？”
“不错！”
姮一手抱膀，一手抻着下颌，认真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
秦阳感到匪夷所思。
“怎么不可能呢？”
姮信然一笑：“你别忘了，这些凶妖此前可都是祭灵。”
祭灵？
难道……
秦阳目光闪烁，隐约意识到了姮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指这些真灵印记，可以重新作为祭灵，去接受人族的祭祀？”秦阳试探着询问。
“不错！”
姮颔首一笑，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秦阳的意识解释道：“祭灵本身就是天地万物的真灵不灭，受人族香火供奉，愿力洗礼以后，从而蜕变来的。”
“甚至以愿力凝聚肉身，重现生机。所以，这些猛兽凶妖，甚至祭灵被烙印下来的真灵印记凭什么不可以再度接受祭祀呢？”
这个说法倒是没错啊……
秦阳心绪起伏，找不到辩驳的漏洞。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这样可以行吗？”
秦阳还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为什么不行？”
姮反问道：“祭灵本身就是可以共享的，是可以由多人，甚至多个族群共同祭祀供养的。”
“随着接受的祭祀越多，获取的信仰越浓郁，祭灵从死物蜕变成活物，再度焕发出生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闫家的祭灵如此，你们村子的祭灵也是如此。只是世间人心叵测，大多数人私欲过重，获得强大祭灵赐福以后，担心会培养出竞争对手，而选择了独享祭灵的福荫。”
“从而导致不少人族的祭灵吸取的愿力不够，无法彻底完成蜕变罢了。另外，若是这些真灵印记重新被人族祭祀的话，对我也会有诸多裨益。”
无利不起早啊？
姮，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秦阳暗自调侃了下，随即好奇追问：“什么裨益？”
姮沉默了下，解释道：“这些祭灵终归是被这尊鼎烙印下来的，牠们往后注定会被这尊鼎钳制。”
“而我作为这尊鼎的器灵，当这些真灵印记受到祭祀时，我是可以同步获得相应的祭祀愿力的。”
“那样的话，我缺失的真灵，就可以更快地弥补回来。甚至，有望恢复到曾经的巅峰状态。”
原来如此……
秦阳恍悟一笑，随即不假思索的应承道：“既然如此，那往后若有机会，我定会将这些真灵印记，重新接受人族的祭祀。”
他并不忌讳姮的真灵恢复。
姮恢复越多，她能够发挥出的力量就会越强。
那样的话，对他的庇护就会越周全。
往后天底下，他岂不是都可以横着走啦？
如此一荣俱荣的事情，他凭什么不同意呢？
“善！”
姮欣然一笑，在这片灵墟世界内忍不住雀跃起来。
……
“大人，跨过这片区域，前方地域就是芜湖郡。”
枫林郡与芜湖郡的交界处，一片延绵数百里的枫林地，一名精壮的黑袍中年男子看向被两名同样着装的汉子簇拥着的老者汇报道。
“此地还真是偏僻贫瘠啊……”
老者闻言，枯槁的手掌摊开一张丝绸缝制的手帕，不着痕迹的捂着口鼻，语态满怀反感的叹道：“灵气稀薄，环境恶劣，完全与臭水沟无异。”
“却没想到，那个亵神者居然会遁逃此地，甘心蛰伏在如此落后之地，枉费吾等苦寻数十年。”
老者的话语间，充满了对芜湖郡的不屑一顾。
“大人所言甚是，吾等小觑了他的隐忍之心。”
汇报的中年男子不假思索的应承道：“他若非遁逃在如此偏僻贫瘠之地，吾等也不会苦寻数十年而杳无音讯。”
“这次大人若是擒下他，定要好好地教训一番，以宣泄吾等走遍天下，遍地苦寻他所遭的罪。”
老者闻言，微微颔首：“饶不了他！”
周围簇拥着的中年男子，纷纷摩拳擦掌，眼神变得狞恶起来。
仿佛恨不能即刻动手一般。
“走吧！继续出发，吾等且去看看，那个亵神者蛰伏数十年，已有何等风采？”
老者眺望着天际，淡然笑道：“听那些土著宣扬，数十年来他苦心修炼，已经凌绝这片贫瘠之地。”
“不知道待得吾等将他擒获，摧毁了他不可一世的风姿，会不会让他感到很是痛苦啊？”
“哈哈哈哈……大人所言，真是妙极！属下等也甚是期待啊……”
周围簇拥的汉子们，纷纷狂笑起来。
一个个起劲的架势，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
“走吧！咱们瞧瞧去！”
随着老者一声令下，几名汉子纷纷追随，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