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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的与六妹妹扯上关系了?”楚明慧大吃一惊,直愣愣地望着林姨娘。
“你爹爹,被人弹劾教女无方,纵容女儿与人私相授受!”陶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
楚明慧脸色一变,脑中刹时闪过六妹妹楚明雅与崔腾浩的身影!
林姨娘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六,六妹妹,她,她……”楚明慧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前世爹爹因崔腾浩被累得丢了官,今生明明与他再无瓜葛的,可兜转一圈又被牵连到了。
“如今这些都只是空口白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皇上也只是说暂且免去一切职务,并不曾说罢官,父亲行事端方,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母亲与三妹妹不必过于担忧!”凌氏柔声安慰道。
陶氏努力平息一下胸中怒气,恼怒地瞪了一眼林姨娘,才没好气地道,“还跪着做什么?事到如今,你就算哭死也没用,还不快起来吧!”
林姨娘不敢违抗,边抹着眼泪,边在婢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陶氏又拍拍楚明慧的手道,“如今你大伯父与几位兄长都到外头去打探消息了,也不知最终会怎样。你几位兄长也在外头奔走,相信过段时候就会有定论了。你一个出嫁女,也帮不到什么忙,万事还是要以夫家为重,日后万不可再这般莽莽撞撞,这次事出突然也便罢了!”
“女儿知道了!”楚明慧低声应了声。
母女二人又心不在焉地闲聊了几句,终是因心中忧虑,片刻便沉默了。
楚明慧久等不见父兄归来,又担心是不是真的因楚明雅与崔腾浩之间的事连累了爹爹,便向陶氏提出想去见见楚明雅。
陶氏犹豫了一下才道,“不是娘亲不愿你去见她,只是,她已经被你祖母关到了小佛堂后的思院中,你祖母放话,不许任何人去见她!”
楚明慧一怔,正想再说,便见林姨娘猛地扑到她脚边,“三小姐,求你救救你六妹妹吧,她真的没有做过那等不要脸面之事!你也是知道的,自上次那事后,她就断了那等心思,一心一意等着嫁人,如今又怎可能在亲事已定,即将出嫁的节骨眼上做那等事呢?”
楚明慧尚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便见陶氏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指着她,“你,你,你也知道六丫头那事?”
楚明慧暗道不好,正要对陶氏说几句求饶的软话,便见陶氏怒气冲冲地拂开她的手,“你如今大了,也不再将娘亲放在眼里,如此重大之事竟然自作主张!你以为瞒着我便是为了你六妹妹好?如今出了这等事,你祖母,第一个饶不了的便是我!”
庶女行为不端,旁人只会怪嫡母管教不严,严重些,连嫡母膝下的儿女品行都会有所怀疑,楚明雅如今爆出这样的事来,陶氏身为嫡母竟然一无所知,她又怎脱得了关系?
最让陶氏痛心疾首的便是她的亲生女儿,明知此事,却帮着庶妹隐瞒于她,让她生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今太夫人虽没有对她有什么指责,但将楚明雅亲自关到思院,便是明明白白对她的不满了!
“夫人,这不怪三小姐,是婢妾再三恳求她千万要保密的,原本见六小姐已经歇了那心思,婢妾,婢妾也以为那事便算是过去了,哪想到,哪想到会……”林姨娘声泪俱下。
“你没想到,你只是怕明慧将事情告诉我,我会对你亲生女不利,是不是?”陶氏恨恨地道。
“婢妾没有那般想过,只是,只是这毕竟关系着六小姐的闺誉,想着,想着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林姨娘痛哭出声。
“娘亲,这事是女儿不好,不应该瞒着你,那时你正怀着弟弟们,大夫又让你不要过于劳累,女儿想着反正六妹妹也知错了,又有林姨娘看着,那事便算是揭过去了,却是没有料到会酿成今日之祸!”楚明慧红着眼眶道。
陶氏望了望林姨娘,又望望楚明慧,片刻才跌座回椅上,“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追究那些也无益,如今只盼着你爹爹能平平安安的,至于官职不官职的,与人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
屋里众人一下子便沉默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仍未见楚仲熙等人归来,陶氏已经坐不住了,不时站起来在屋里转来转去,每隔小半会又往门的方向望去。
楚明慧也等得焦躁难安,原想着要不要寻个理由让人回慕国公府禀太夫人,她打算在侯府逗留一晚。
可是陶氏却打消了她这个想法,让她趁如今天色还未晚,早些回去,毕竟已为人媳妇,还是要以夫家为重。
楚明慧无法,只得再三叮嘱若是楚仲熙有了消息,便立即派人到慕国公府通知她,得了陶氏的保证后,这才不情不愿地带着盈碧回了国公府。
国公府太夫人见她归来,便问了问侯府之事,楚明慧自然不会提庶妹楚明雅之事,只是说尚未有具体消息,太夫人又安慰了她一番,便让她回文庆院去了。
第二日刚用过早膳,便听盈碧来禀,说是侯府来人了,楚明慧顾不得用了一半的早膳,急命人将来人带来见她。
侯府派来的人是跟在楚仲熙身边服侍的小厮,他一进来便先依礼向楚明慧请安,也不转弯抹角,直接便将来意说明,“奴才奉二老爷命令来向三姑奶奶传话,二老爷昨晚便回了侯府,皇上只是说暂且免去他现有职务,并不曾说其他,让三姑奶奶不必挂心,专心伺候公婆夫君即可。”
楚明慧见这说法与昨日嫂嫂凌氏说的大同小异,又细细问了楚仲熙的身体,确定他真的无恙,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命人好生送了来人出去,楚明慧忧心仲仲地坐在椅上,心底深处那点不祥的预感又隐隐要冒头了。
六妹妹楚明雅与崔腾浩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如今男早娶,女将嫁,又怎会再被人挖出来说的?而且,竟然又连累了爹爹被免了职,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只可惜爹爹明显不想她牵涉进来,这么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了。
楚明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可她身为内宅女子,根本无从打听外头之事,唯一能帮她,又不会隐瞒她的人,除了慕锦毅,她也找不出旁人了!
又过了几日,楚明慧一早坐在厅里处理家事,便见乔氏脸色难看地进来。
楚明慧心中疑惑,匆匆将事情处理完毕,先向乔氏请了安,便问,“大伯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乔氏神情莫辩地望了她片刻,才挥挥手让婢女们退下,这才压低声音道,“你府上那位排行第六的妹妹,是不是与一位崔姓进士有,有点什么?”
楚明慧大惊,“大伯母这话从何说起?”
乔氏又道,“我今日与几位交好的姐妹小聚,期间,期间便听闻亲家老爷被皇上免了职,原因是有人弹劾他教女无方,纵容女儿与外男私相授受,不但如此,还参与谋害了男方的原配妻子!”
楚明慧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死死盯着乔氏,“不可能,六妹妹一向胆子极小,又是个腼腆害羞的,平日与众姐妹一起也不怎么放得开,又怎可能做些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这分明是污蔑!”
乔氏叹息道,“你那位庶妹,我亦曾见过,性子的确如你所说这般,我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来,只是,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连她经常派婢女送衣服鞋袜给那位姓崔的,甚至收了那人家中传媳不传女的手镯这些事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如今,如今那位崔夫人已经被证实是被人谋害,那崔姓男子也被投入了大牢,虽杀人动机尚未查明,但关于侯府那些传言……”
楚明慧面无血色,她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得这般大,崔夫人死于非命?崔腾浩被抓,这又怎能牵扯到六妹妹身上去?
“侄儿媳妇,也许是伯母危言耸听了点,但,但这些传言愈传愈烈,对那位六小姐,对侯府,甚至对你们这些出自晋安侯府的姑娘,都是极为不利的!毕竟,这些事涉及到侯府姑娘的教养及规矩问题,纵使这种事与其他侯府姑娘无关,但旁人说起,只会说是晋安侯府的姑娘,而不会说是晋安侯府的六姑娘!这些,你可得有心理准备,万一,万一牵扯到你头上……”乔氏将心中忧虑缓缓向楚明慧道出。
那样的情况,楚明慧自然也想得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正如乔氏所说的这般,旁人只会说晋安侯府的姑娘不懂规矩,不知廉耻,而不会特意注明是侯府的六姑娘。
可是,与这些名声相比,她更担心的是这事会将整个侯府牵扯进去,尤其是事情的导火索又是前世连累父亲被流放的崔腾浩!
兜兜转转,仿佛又走到了前世那种境地!
楚明慧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恐慌当中,她不敢想像,假若父母至亲又落得前世那种下场,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如今她便像是困兽一般,被困在国公府内宅动弹不得,对外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单靠着这些小道消息猜测娘家情况。
“我,我要回去一趟!”楚明慧六神无主,只喃喃地道。
乔氏一把抓住她,拼命将她按坐在椅上,苦口婆心地劝道,“侄儿媳妇,若单是亲家老爷出了事,你祖母自不会拦你回去,但是,这当中牵扯到了你们这些侯府女子的清誉,你祖母,不会乐意见你还三头两日地回去的。如今你是慕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不再是晋安侯府的三小姐,若你名声有损,国公府也落不到什么好,以你祖母对国公府名声的看重,她……”
乔氏这话的的确确是替楚明慧着想,但楚明慧如今担心父母,担心侯府,又哪还听得进去,只恨不得肋下生双翼,一下飞回侯府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伯母一番好意,明慧心领了,只是,那毕竟是我的亲人,我又怎忍心独善其身?”楚明慧含泪道。
乔氏见她这般模样,心知是劝不下她的了,只得叹息一番,便松手让她去寻太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