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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口是心非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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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治疗眼睛,他夜夜买醉,他不让任何人进内殿,他一直在找她,他动用了很多隐卫,他跟啸影山庄的庄主大打出手,双方重伤,回宫后躺了多日,他还偷偷去了缠云谷,被镇山兽所伤,被大雪所埋,差点死了,抬回来,太医都束手无策,休养了一月才下床……

    很多很多。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样的感觉。

    或许已经没有了感觉。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他利用她的感情,威逼她父皇的事实。

    “你准备一直这样坐到天亮吗?”

    男人侧首看着她,忽然出声,将她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蔚景没有理他。

    他便也不再多问,将头转了回去,平躺着,缓缓阖上眼睛。

    许久,一动未动。

    夜,很静。

    静得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强烈地撞进自己的耳中。

    蔚景侧首看向身侧的男人。

    男人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她这才敢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来。

    虽然吴记前面匆匆一面,也等于基本上两年未见。

    他还是那样俊美。

    只是明显消瘦了不少,也明显成熟了不少。

    斜飞入鬓的俊眉,卷翘纤长的睫毛,高耸的鼻梁,薄削绝美的唇边,只是眼窝下方明显有两块青灰,似是多日未休息好。

    还有眉心之间那一抹淡淡的褶皱。

    她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特别是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头,似是有愁肠百结一般。

    因为被子被她尽数拉了过来,所以他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寝衣,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他手臂上打着绷带。

    想来是昨夜接镇山兽那一掌所致。

    只不过当时夜太黑,他又穿着墨黑色的袍子,所以也没有人看出来。

    视线还落在他的身上,却是听到他猛地咳嗽了一声,她一惊,连忙将目光收回。

    垂眸颔首地静坐了一会儿,又未见身侧任何动静,她才缓缓转过头,再度看过去,才发现男人根本没有醒。

    深秋的夜很凉,他这样躺着……

    心头微躁,她纠结了一番之后,终究还是将怀里的薄被放开,捻起一角,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生怕惊动了他,她小心翼翼,可将薄被刚刚盖好,她一个抬眸,就蓦地撞入一双黝黑的深瞳。

    他竟然是睁着眼睛!

    她呼吸一滞,就忘了手中动作。

    他是忽然醒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睡着?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玩心计,她是绝对玩不过他的。

    见他深深地看着她,也不发一言,她尴尬地别过眼,冷声道:“你盖过的被子,我不想盖,我下去再找一床。”

    蔚景说完,起身站起,作势就要跨过躺在外面的他,手腕却是蓦地一重,男人伸手一拉,她骤不及防,就被拉倒在床上,男人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下面。

    “你——”

    蔚景大骇。

    “口是心非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男人俯瞰着她,灼热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喷打在她的眼睑上,面颊上,唇瓣上。

    好久两人没有这样,蔚景很不适应,而且心里面绞着抵触的情绪,就更加地不舒服。

    她伸手推他。

    “下去!”

    他纹丝不动。

    她打他。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蔚景急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要你!”

    男人言简意赅,沉声笃定。

    话落,也未给错愕的蔚景片刻的反应时间,直接低头吻上她的唇。

    蔚景惶遽地头一偏,想要避开,却再下一瞬被男人大手扳过脸,牢牢固定。

    男人吻得急切,吻得疯狂,就像是渴望了很久一般。

    甚至差点咬破了她的唇。

    她摇着头,挣扎,熟悉的气息钻入口腔,将她所有的感官占据的时候,她在一片酥麻轻醉中,心底的屈辱一点一点泛出来。

    动弹不得,她闭眼咬紧牙关,于是两人的口腔中就带了血腥。

    他依旧吻着她不放。

    血腥越来越浓。

    直到有咸湿流进两人的口中,男人才缓缓将她放开。

    他凤眸炽烈地望着她,粗噶了呼吸。

    她眼眶红红地瞪着他,大口喘息。

    睨着她脸颊绯红,粉面含春的模样,男人眸色一暗,忽然开始动手解她的衣衫,她一惊,将他的手按住。

    若不是心里难过得要命,她差点就要问他,不是传言他在大火中不能人道了吗?

    那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男人将手自她的手中抽出,顺着她的衣襟探到了里面,滚烫的大掌就像是高温的烙铁,灼得她浑身一颤,连忙在衣服外面再次将他乱动的手按住。

    “凌澜,别逼我恨你!”

    她喘息地看着他。

    男人唇角一勾,一抹浅笑似讽似嘲。

    “你不是已经恨了吗?”

    蔚景眼帘微微一颤,咬牙道:“别逼我更恨你!”

    “更?”男人轻笑出声,似是很不以为然,“反正都是恨,多恨一些少恨一些又有什么区别?”

    话音落下,大手自衣衫内抽出,蔚景还以为他改变主意放过她了,谁知下一瞬,大手竟是拽上她的衣领直接大力撕扯开。

    布帛撕裂的声音突兀地响在静谧的夜里,身上陡然一凉,蔚景大骇,手腕一转,快速提起一道掌风,直直朝男人的胸口击了过去。

    许是忘了她会武功,又许是没想到她会真的出手,男人根本没有防备,就这样重重挨了一记。

    闷哼一声,男人微微佝偻了背脊。

    蔚景连忙起身,想要趁机逃脱,却被男人再次大力掼倒在床上。

    背脊撞到床板,虽然垫了一层薄毯,可还是痛得她瞳孔一敛。

    男人高大的身形如山一般压下来,紧紧逼视着她。

    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眸子红得吓人。

    “怎么?是要为他守身是吗?”

    唇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男人呼吸粗重。

    “是!所以请你放尊重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蔚景知道,虽说自己武功可能不及这个男人的十分之一,但是,他有伤。

    不仅手臂上有伤,昨夜兀自将刺在殇穴上的银针拔出,也定然伤到了五脏六腑。

    若真动手,吃亏的人是他。

    然而,男人的关注点压根没在她的后一句话上面,而是那个“是”。

    “现在知道要给影君傲守身,当初跟朕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为锦弦守身?离开朕不到两月就跟影君傲搞在一起,怎么没想到给朕守身?本就是一个随便的人,装什么圣洁?”

    蔚景不可理喻地看着男人嗤之以鼻的样子。

    很想回他一句,是谁昨夜说,你不是这样的人?是谁昨夜说,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昨夜的话都是放屁吗?

    心中气结,她同样回之以好笑的表情。

    “不给你和锦弦守身,那是因为你们不配,影君傲值得我这样做!”

    蔚景的话音刚落,耳畔又是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这一次,男人甚至用了内力,片片成缕的白布被抛起,在空中跌宕,飘落在床上、床下。

    她的兜衣都没能幸免。

    如此一来,等于她上身不着片缕。

    “混蛋!”

    彻底被激怒,她再次劈出掌风击向男人,却没能得手,被早有防备的男人挥手挡住。

    她再劈,他再接。

    两人便一招一式打了起来。

    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蔚景就专门挑他的要害,不是击向他受伤的手臂,就是他的胸口。

    可这个疯子,俨然不知痛。

    所以,不消片刻,他就擒住了她的手臂。

    不给她一丝喘息和反抗的机会,他直接举起她的手臂压到头顶,只手按住,另一手来到她的腰间,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她腰间的罗带。

    “信不信,朕毁了你,也毁了你男人的啸影山庄?”

    蔚景冷笑:“毁了我,我信,我早已被你毁了,至于啸影山庄,你还至于。”

    “什么叫不至于?你以为朕不敢,还是朕没这个能力,明日朕就带人踏平啸影山庄。”

    蔚景看着他,没有吭声,不想再跟这个疯子再多费口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端了他的啸影山庄。设计掳走当今皇后,或者意图谋反,理由多得是。”

    蔚景再次轻笑摇头。

    “影君傲不在,若在,想必应该会回你一句,奉陪到底!”

    男人定定望着她,原本猩红的凤眸里腾起紫气。

    她的笑,深深将他的眼睛刺痛,她的话语也彻底将他激怒,他终于难以抑制地嘶吼出声。

    “就算你为他守身又如何?朕,终究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影君傲,不过是捡了朕穿过的破鞋!”

    愤然撩开自己寝衣的前摆,沉重的身子再次倾轧而下,他凤眸炽烈地盯着她,粗重的呼吸,喷打在她的脸上。

    双手被按,双腿被压,动弹不得,蔚景羞愤地别过脸,不看他发疯的样子,下一瞬,下颌一痛,男人大掌紧紧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逼转过来,她也不怕痛,拼命再别过去。

    他大力扳,她死不配合。

    男人终于低吼一声放弃,粗暴地将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也毁掉。

    泪,夺眶而出。

    她扭着头,任汹涌的泪水无声地打湿软枕。

    有多久没有哭了,她已经记不得了。

    她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

    却原来,还是那样无用。

    大概隐忍了太久,她想止住却怎么也止不住。

    只得咬着牙关,哭得寂静无声。

    意识到她的异样,男人微微一怔,再次伸出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大力扳过。

    映入眼底的是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男人眉心微微一蹙。

    “你不想让朕碰,朕还不屑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