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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爱情让人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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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消息根本送不出去,无奈之下,她才想到了让看守她的士兵传递消息。

    她故意疯言疯语,说自己要吃“树叶,白水和侯石青”,她知道,光这一点,士兵只会将她当成疯子,不会理会,所以,她又用小孔成像,让自己的影子倒立在墙上来装神弄鬼吓唬士兵。

    两个异常行为一凑,士兵必定会前去禀报。

    桑成风正在会见中渊几人,士兵去禀报桑成风等于将消息给了凌澜,她相信,睿智如他,一定会参透其中深意。

    果然,士兵去了,一切顺风顺水。

    而决定自己出去对峙,其实是临时起的意。

    原因有二,一,虽然她坚信凌澜在,但是,终究得不到确认,心里还是有些虚。

    如果,她想,如果凌澜没来,她这个消息送出去,充其量就是让叶炫知道是她小石头而已,绝对想不到皇后是蔚卿这样的层面上来。

    如果是这样,蔚卿不会暴露,锦弦还有可能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士小石头,而不尽心救她。

    第二个原因,是她想借机让桑成风看清蔚卿的真面目,或许可以免去一场战争杀戮。

    因为在被劫来的路上,她听到桑成风跟那个副将两人的对话,虽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此次战争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且云漠皇帝和朝臣都是反对的,桑成风执意讨伐。

    她原本就怀疑,这个女人是蔚卿,后来在大帐内,她坐着,他站着,她看到他宽大的袍袖里拢着一个荷包。

    颜色的鲜丽一看就知道是女人之物,虽视线不是很清明,只能看到一截,但是,她还是看到了荷包上面绣的蜻蜓。

    她记得蔚卿的乳名就是小蜻蜓,她以前还见过她的丝绢,上面就是绣着这一模一样的蜻蜓。

    所以,她更加肯定了,此次战争因蔚卿而起。

    而跟桑成风接触下来,从他跟她的言语,从他跟副将交代军中部署,从他对兵士的态度,从他应变事情的能力,她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莽撞之辈,他有心计,有城府,有谋略,也绝不是沉溺女色之人,更不是喜欢杀戮的残暴之人。

    他将她从中渊带回云漠大营的路上,为避男女之嫌,甚至自己跟副将同骑一马,让她一人单独一马,只是点了她的穴,并且他替她拉着缰绳。

    回营以后,除了绑缚了她的手脚,也未对她有任何伤害,吃喝都照应周到,且不许任何兵士碰她。

    分明是个谦谦君子。

    所以,她很怀疑,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人中龙凤,怎么会为了一个坏事做尽的蔚卿如此疯狂?

    当然,爱情会让人痴狂,爱情也没有道理可言。

    但是,最起码的明辨是非的能力应该有。

    难道是被蔚卿所骗?

    所以,见他随那个去禀报的兵士来了,她想试他一试。

    她喊住了他,她跟他说,她之所以装神弄鬼,就是为了想要将他引来,她要见他。

    他问何事,她便跪在了地上。

    她求他,求他不要将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中渊来的人,要说,就说小石头,然后,还请求他帮忙准备一些做面皮的易容材料,她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脸,不然,她就死定了。

    桑成风有些惊讶,说,你不是中渊皇后吗?他们看到你,揪出冒名顶替者,还你这个真身公道,岂不更好?

    她说不,他不了解情况,现在的那个皇后是她的姐姐蔚卿所扮,蔚卿心狠手辣,曾多次对她下毒手,想置她于死地。

    曾经让她代嫁嫁给他,后来又在东盟山上将她推下悬崖,以为她死了,蔚卿从此就用了她的身份,成为了锦弦的皇后。

    前不久,被宫里的一个叫凌澜的乐师作为人质拖进九景宫,发生了爆炸,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可失踪了一段时间以后,她又出现了,又出现在锦弦的身边。

    为了独霸锦弦,蔚卿不让锦弦选妃,除为了掩人耳目,封了她曾经的一个婢女铃铛为妃,锦弦身边再无其他女人,蔚卿若是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会想法设法置她于死地。

    当时,她就看到桑成风露在监视口里的脸色都变了。

    他冷笑,他说,是这样吗?

    她说是,不然,她为何不愿意出去见他们,这样好的证明自己,又能救自己的机会,她为何不要?

    桑成风沉默了好半响,说,本宫怎么听到坊间传闻,说是你这个妹妹,害自己亲姐姐的?

    果然!

    就这一句,只这一句,就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

    蔚卿对他撒了谎,毕竟知道当时那件事真相的人不多,除了她,锦弦,蔚卿,凌澜,所以想要捏造事实很容易。

    确认了这一点,就好办了。

    她也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说,什么坊间传闻,太子殿下是听蔚卿说的吧?仅凭她的一面之词,殿下就大肆展开战争杀戮?

    桑成风听完就怒了,说,原来你的目的是想要挑拨本宫跟蔚卿的关系,休想!

    她笑,说,殿下何必掩耳盗铃,难道殿下不想知道自己付诸真心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真面目吗?只要殿下带我同去,必定让殿下看到一切真相。

    桑成风也笑了,说,你当本宫三岁孩童啊?既然你已知蔚卿是本宫的人,本宫将你这个真身带去,岂不是告诉大家,蔚卿是假的?本宫会做这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吗?

    他的反应意料之中,她脑中早有对策。

    她让他放心,她说,她前去,不仅不会说自己是蔚景,还会承认自己才是蔚卿,这样他的蔚卿绝对安全,她也好全身以退。

    桑成风犹豫了很久。

    终究还是将她带了出来,但是,他塞了一粒药丸进她的嘴里,说,她已中毒,解药只有他有,所以,她要遵守承诺,不能暴露蔚卿。

    她说好!

    于是,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总算解决了一场危机,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收回思绪,锦弦、凌澜、叶炫三人正起身告辞,桑成风客气地挽留,说天色已晚,又近晚膳时间,明日再走也不迟。

    锦弦婉言谢绝。

    桑成风也不强求,缓缓走到蔚景身边,自袖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她,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蔚景怔了怔,伸手将药丸接过,送于口中,咽下之后,朝着他璀然一笑:“殿下客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桑成风亦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两个,虽不知那药丸是什么药,但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锦弦眸光微敛,凌澜抿起薄唇,叶炫还沉浸在蔚景是叶子的震撼中难以自拔,整个人浑浑噩噩。

    蔚卿看看锦弦,又看看桑成风,眸光微闪,缓缓垂下长睫。

    “走吧!”锦弦笑着走过来,伸手作势就要握了蔚景的手,被蔚景不动声色地抬手捋发,轻松避开。

    锦弦唇角笑容一僵,倒也识趣,没再强求。

    轻轻将垂坠在额前的秀发捋于耳后之际,蔚景眉目低垂,眼角余光所及之处,是凌澜深凝的眸眼,她心尖一抖,看向别处。

    一行几人拜别桑成风,就准备打道回府,可还没走出营帐的帐门,就猛地听到“嘭”的一声沉闷之响来于身后,紧接着就是桑成风低呼“蔚卿”的声音。

    几人循声回头,就看到蔚卿倒在地上,桑成风蹲身去扶。

    见他们回头,蔚卿伸出手指,直直指着蔚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你你竟然真的给我下了毒”

    蔚景一怔,这才想起,方才出来的时候,为了引这个女人主动承认自己是蔚卿,她不仅故意躲在了桑成风的后面,做出一副小鸟依人,跟桑成风关系匪浅的样子,还说,她给她下了云漠用毒高手调制的毒药。

    可是,那是她瞎掰的呀,她从未对她下过毒。

    几人也都惊住,全部齐刷刷朝她看过来。

    她皱眉,笃定道:“我没有。”

    “你没有?”蔚卿已经被桑成风扶到椅子上坐下,大汗淋漓,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双眸子却依旧死死地盯着蔚景不放,“你自己刚才都说了你给我下毒,现在现在又否认,那我身上”

    “不要多说话,让本宫看看!”桑成风将她的话打断,伸手探上蔚卿的脉搏。

    凝神静探中,眉心微拢,少许,将蔚卿的袖管放下,又转头吩咐随侍的兵士:“快去宣韩太医过来!”

    看桑成风的神色,似乎很严重。

    于是,几人也走不了了,只得等在那里。

    蔚景抿了抿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蔚卿还能真的中毒。

    凌澜看了看蔚景,又征询的目光看向锦弦,锦弦明白其意,点了点头。

    凌澜上前,对着桑成风略一颔首:“不知太子殿下能否让本相替蔚姑娘把脉试试看?”

    “嗯,”桑成风直起腰身,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蔚卿也没有拒绝,此时的她早已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汗珠密密透透,早已将头发濡湿,连薄薄的衣衫都能看出汗水打湿的痕迹。

    大手轻轻挽了一小截袍袖,凌澜小心翼翼探上蔚卿的脉搏。

    脉搏时缓时急,时而苍劲有力,时而弱得几乎探不出。

    的确是中毒。

    且是很奇怪的毒。

    他也没有见过。

    韩太医很快就来了,凌澜起身替他让了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