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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有人更是要心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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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景一惊,当初变成鹜颜有些戏剧,也非心中所愿,都是凌澜一手促成。

    她又怎会想到这一茬儿?

    锦弦果然是个厉害角色,连这也能联系在一起?

    而她对这方面又丝毫没有做功课,别说锦弦,她自己都不知道踏水舞是何舞,更郁闷的是当时鹜颜轻纱掩面、一舞获得头牌确有其事,且很多人见识,所以,她想要杜撰瞎掰一下都不行。

    而且,她也清楚,就算当事人鹜颜就在边上,也定是不会站出来帮她说什么?

    形势不允许。

    正不知如何回应,又听得锦弦继续道:“莫非不是踏水而跳?”

    蔚景汗湿透衫,只觉得浑身的肌肤更加痒痛起来。

    她能说,就这样简单的问题,她也不知道是,还是不是吗?

    “回皇上的话,的确不是踏水而跳!”

    边上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蔚景眸光微敛,想到了“终于”这个词。

    的确是终于。

    其实,她也一直在等他回答。

    鹜颜知道的,他不应该也知道吗?

    鹜颜是夜逐曦的身份不便开口,他作为丈夫,完全可以不是吗?

    “哦?”听到凌澜所言,锦弦眉尖一挑,似乎更是来了兴致,“那,踏水二字又是从何而来?”

    凌澜颔首,“不过是伴奏的乐曲像踏水的声音而已。”

    “这样啊,”锦弦似是有些失望。

    蔚景高高悬起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却又听得锦弦的声音再度响起:“那,要不这样,在夫人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跳几个简单的代表性的动作就可以了,以了却朕的好奇之心?”

    蔚景眉心一跳。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还锲而不舍、不依不饶了。

    骤沉了呼吸,奇痒难耐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来,她只觉得一颗心慌乱到了极致。

    如果说,回答,凌澜可以代劳,那实际跳呢,就没人能够帮她了吧?

    正想着要不要随便做两个动作,忽然听得“嘭”的一声巨响,画舫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巨大水花溅起,船身猛烈一晃。

    啊!

    众人惊呼。

    站在前方的蔚卿更是因为骤不及防的撞击力度,身子陡然失去平衡,直直朝栏杆外翻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似乎只在眨眼之间,而且,因为那一撞力度太大,画舫晃得实在厉害,所以,所有人都本能地抓紧身边的东西以稳住自己的身子,谁又顾得上别人。

    眼见着蔚卿凤袍翻飞,惊叫着,作势就要跌进湖里,电光火石之间,只见,白影如雪动。

    一个人影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险险抓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拉了回来,而因为惯性,自己却是直直后仰倒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是后脑勺重重撞在甲板上的声音。

    这时,画舫也基本恢复了平衡。

    蔚卿身子发软地靠在栏杆上,惊魂未定直喘。

    男人吃力地从甲板上坐起,抬手揉着自己的后脑,深蹙着眉心。

    众人这才看清刚才身形如电的白影是谁。<cmreadtype='page-split'num='2'/>

    原来是离皇后最近的左相夜逐曦。

    是他出手救了皇后。

    “怎么回事?”影君傲第一次沉了脸色,怒斥几个家丁:“你们怎么办事的?又不是第一次游湖,哪里有巨石都不知道吗?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

    末了,又连忙对着锦弦一鞠:“实在对不住,让皇上受惊了!”

    话落,又转身对着蔚卿,略一颔首,长睫掩去眸中所有情绪:“娘娘还好吧?”

    这时,锦弦也走到蔚卿的身边,执了她的手:“你没事吧?”

    蔚卿静静看了锦弦片刻,轻轻摇了摇头,又转眸看向还坐在甲板上的夜逐曦,微微牵了唇角:“多谢左相出手相救!”

    夜逐曦笑笑:“娘娘客气!”

    语罢,撑着身子正欲从甲板上站起,锦弦连忙吩咐边上的赵贤上去搀扶,却有人比赵贤更快。

    那就是夜逐曦的大哥,右相夜逐寒。

    “二弟没事吧?”他先赵贤一步,将夜逐曦从甲板上扶起。

    却没有发现,因为他的疾步离开,另一个踉跄了好几步的女子。

    蔚景险险稳住自己的身子,垂眸弯了弯唇。

    因为刚才船身那猛烈的一晃,她跟大家一样,随手抓了身边的东西。

    她抓住了凌澜的手臂。

    而凌澜这样冲过去扶鹜颜,她骤不及防,手没来得及拿下来,所以被他带得朝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扑倒在地。

    说不出心里的感觉,真的说不出,早已经滋味不明。

    她不知道,鹜颜这样不顾安危、舍身去救蔚卿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只知道,鹜颜的后脑勺那一下撞得不轻。

    那重重的一声闷响,她都听得心中一悸,有人更是要心疼了吧?

    果然,有人出声了。

    “请问庄主,这画舫上可有休息的地方?”

    “有的,有好几间厢房,”影君傲转身吩咐边上的家丁,“快扶左相大人去稍作休息!”

    两家丁过来,一左一右欲扶了鹜颜,凌澜稍稍犹豫,才放开鹜颜的手臂。

    蔚景微微一笑。

    其实,做大哥的,若要亲自扶弟弟下去休息也是可以的。

    看把他纠结得,一副不放心,却又不得不放心的样子。

    何苦呢?

    鹜颜在家丁的搀扶下离开。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游湖继续。

    凌澜回到蔚景的身边,蔚景没有理会,依旧低垂着眉眼,看着身前的甲板。

    忽然,她看到一个瓷瓶从眼前划过,直直落在方才鹜颜摔倒的那个地方的柱子后面。

    说直直也不贴近,因为,没有一丝声响,那瓷瓶就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悄无声息地轻轻落在柱子后面。

    显然,是受人的内力控制。

    下意识地她斜了眼梢,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

    果然见他广袖中的大掌轻动。

    ……

    她略略怔忡,不明其意,就听到他的声音响起:“二弟的化瘀消肿药竟然掉在了这里。”

    众人循声看过来,就见他黑袍轻荡、疾步走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弯腰将瓷瓶拾起,攥在手心。

    末了,又对着锦弦微微一鞠:“皇上,微臣将药给逐曦送过去。”

    锦弦瞟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边上的影君傲刚想说让家丁送过去就行,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黑影晃动,人早已疾步离开。

    一阵略带墨竹清香的气息拂过鼻端,男人径直从蔚景面前走过,衣袂轻擦,蔚景垂眼,看到男人墨色衣袍金色镂空木兰花的滚边在眼前一晃,再次弯起了唇角。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给自己去见鹜颜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何必呢?

    既然担心,刚才大可以自己扶鹜颜离开,何必又要做样子放手,然后放手了,又不放心,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搞这一出呢?

    真累。

    这样的男人真累!

    她这个旁观者都跟着替他累!

    她又忽然想起鹜颜舍身救蔚卿的动机来,到底是想要在锦弦面前表现自己的忠心呢,还是在凌澜面前表现自己的受伤呢?

    不知道。

    反正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一个精得像狐狸,岂是她这种蠢笨脑袋能够参透得了的?

    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七想八想中,猛地听到锦弦的声音响起:“对了,刚刚那么一闹差点忘了,夫人的踏水舞还没有跳呢。”

    蔚景一震,愕然抬头。

    这个男人,竟然还要让她跳。

    怎么就死揪着不放了?

    如今鹜颜凌澜都不在,虽说他们在也帮不上她,可,毕竟……

    怎么办?

    许是见到她这样一幅表情,锦弦眉眼一弯,浅笑道:“夫人也不必太为难,就随便舞上几个动作就行。”

    强自按捺住心头的狂跳,蔚景亦是浅浅一笑:“鹜颜倒是不怕献丑,只是,这踏水舞,没有乐器的伴奏,就全然失了踏水舞的味道。”

    刚才凌澜不是说,踏水舞是因伴奏像踏水声而得名吗,那么她以没有伴奏为借口总归不会错。

    她的话音刚落,影君傲就先锦弦开了口:“那,皇上,要不这样,等会儿回了岸,有乐器的时候,再让右相夫人舞上一段?”

    蔚景垂了垂眼帘,微微抿了唇瓣,自是知道影君傲在帮她,却也不能明目表达自己的谢意。

    只希望锦弦能够同意,暂时放过她就好。

    一旦上了岸,事情就好解决了,到时,大不了,让鹜颜做回自己,她扮作夜逐曦就行。

    曾经在未央宫前面,不是就这样过吗?

    然而,锦弦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没事,朕说了,只是看几个简单的动作而已,有无伴奏乐曲都无大碍,朕只想看看这踏水舞的舞风是何样子的?”

    蔚景真是欲哭无泪啊。

    又怕水,身上又痒痛难耐,还要跳什么闻所未闻的舞蹈!

    画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投了过来,一个一个全都一副静候她表演的模样。

    怎么办?

    跳,她根本不会,不跳,现在箭在弦上。

    锦弦是一个帝王,已经给了她足够的耐心,看他的样子,她知道,再推辞下去,只会引起不快。

    她倒不是怕他不快,而是怕惹出什么纠复就完了。

    那么……

    随便摆两个动作?先唬弄过今日再说?

    反正好歹在现代,大学的时候,还选修过舞蹈。

    跳几个踢踏舞的动作?

    回头瞟了一眼凌澜离去的方向。